第44章 有些人注定隻是過客,而不是歸者
“澈,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接聽他電話,還是不故意刪除了他的通話記錄!靳北澈深眸冷眯著,沒有任何溫度的丟出一句,“在我沒動怒之前,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見到你!”
樂夕瑩不敢再惹火他,隻能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別墅。
靳北澈了解到以亦曾打過電話給他,他不知道樂夕瑩究竟和她說了什麽,但這無異於把他和以亦之間本就僵持的關係直接推入冰點。
他急切的撥過去,然而,以亦的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中。李昂詢問他是否需要調查一下以亦目前的去向,靳北澈猶豫片刻後,回道,“不必了,你去忙吧。”
昨晚的事讓他仍心有餘悸,如果以亦還和冷逸辰在一起,那他又該如何自處。算了,他寧願什麽都不知道,他寧願繼續自欺欺人。
靳北澈讓助理訂了最近一班飛機飛荷蘭,臨行前,打電話向家裏人簡單的交代了一聲,老大靳北嶽知道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靳北澈給大哥倒了杯樂水,神色平淡的說,“我不常回來,找不到茶葉放在哪裏,隻能喝水了。”
靳北澈這個丈夫當得的確太不稱職,連家裏東西放在哪裏都不知道。靳北嶽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牆角的行李箱,又問,“怎麽突然決定要出國了?”
“荷蘭那邊正在洽談一個項目,我親自過去會穩妥一些。”靳北澈語氣淡漠的回答。而實際上,那個項目根本不需要靳總裁親自出馬,他不過是給自己找一個離開的借口。
靳北嶽也不揭穿他,隻說道,“爸一直擔心你會出手給夏立峰脫罪,親生父子反目成仇,隻會讓外人看笑話。現在你自己想通了就好。”
想通?靳北澈冷魅的抿著唇角,漆深的眼眸如同照不進光亮的枯井。
他就是沒想好,才需要時間好好的冷靜一下,在沒有夏以亦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他們的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
“你放心,我就算再不孝,也不會幫害死媽的凶手脫罪。”靳北澈為人在大是大非麵前分得很清。夏立峰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人總要為他自己做錯的事而付出代價。
“靳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發了。”司機走進來,恭敬的提醒道。並把靳北澈的行李率先搬上了車。
靳北澈從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西裝外套,很隨意的搭在手臂上,然後對靳北嶽說,“爸這邊你多費心了,我想,他現在可能不太願意見到我,我也不留下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靳北嶽伸出手臂,帶著些重量的落在靳北澈肩膀,看著他憔悴的神色,語重心長的歎道,“出國之後好好照顧身體,我不管你究竟有多愛夏以亦那個女人,但是阿澈,很多事都是不由人的,有些人注定隻是過客,而不是歸者。”
靳北澈極淡的牽動唇角,輕淺的笑靨絲毫不達眼底。
人這一輩子,與誰相遇或許靠緣分,但與誰在一起卻是靠自己爭取。靳北澈從不信命,他隻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黑色卡宴在高速路上疾速行駛著,車內,靳北澈一隻手臂隨意的搭在車窗旁,深邃的目光茫然的看著窗外,瑰麗的風景在墨色瞳眸中不停的閃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當機場的航空大樓出現在眼前,靳北澈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再次撥打以亦的號碼,依舊是冰冷機械的女聲,傳達著手機的主人目前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
他微微苦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直到這一刻,他還在期待著以亦能夠挽留。
助理李昂有條不紊的辦理著托運以及登機手續,而靳北澈站在高級候機室內的巨幅落地窗前,茫然的看著窗外起落的飛機,俊顏沉穩淡漠,漆深的墨眸掩藏了所有的情緒。
他的最後一通電話打給了韓宇痕,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半吩咐半叮囑,“我在機場,目前行期未定。我離開後,老爺子或許會繼續壓製夏家,以亦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你盡量幫襯著些,如果你解決不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對夏以亦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走吧。”韓宇痕敷衍了事的回道。
他一向看不慣靳北澈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樣子,何況,隻有搬開夏以亦這個絆腳石,樂夕瑩才有機會上位。
韓宇痕剛剛掛斷電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撞開了,雅芙氣匆匆的衝進來,身後跟著以亦,還有試圖阻攔她們的秘書。
“韓副總,抱歉,靳太太說有急事找您,我沒能攔住她們。”秘書戰戰兢兢的說道。一麵是總裁夫人,一麵是頂頭上司,她哪個也不敢得罪。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出去吧。”韓宇痕啪的一聲摔下了手中的鋼筆,表麵上針對秘書,實際上卻給了以亦和雅芙一個下馬威。
而雅芙可不吃他這一套,指著他鼻子理直氣壯的說,“你少在這兒耀武揚威的。這家公司可是姓靳的,以亦是名正言順的靳太太。韓宇痕,你又算什麽東西!”
“我的確不算什麽,但二哥不在,現在這裏我說了算。”韓宇痕不樂不火的回道。
“靳北澈呢?他在哪兒?”以亦出聲詢問。
“呦,連自己老公去哪兒了都不知道,夏以亦,你這靳太太當得也太不稱職了吧。既然你都不清楚,那我更不知道了。”韓宇痕依舊懶懶散散的坐在老板椅中,語調半譏半諷。
“快點兒說,靳北澈到底在哪兒?韓宇痕,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雅芙脾氣火爆,擼起袖子就要幹架,卻被以亦攔住。
她漂亮的眉心微蹙,目光不解的落在韓宇痕身上,“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靳北澈的下落,我也不為難你。隻是我很好奇,韓宇痕,你心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才讓你對我有這麽深的敵意。”
韓宇痕的手掌突然下意識的緊握,表麵上卻強作鎮定,“夏以亦,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如此。”以亦說完,拉著雅芙一起離開。
電梯下行中,紅色數字鍵不停的跳動,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過於壓抑。
夏夏靠在電梯一側,側影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略顯孤寂。
“你剛才幹嘛阻止我,韓宇痕肯定知道靳北澈的下落,我看他就是欠揍。”雅芙氣不過的說道。
以亦淡漠的搖頭,“他不會說的,他對我似乎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那現在怎麽辦?”雅芙問道,別墅他們回去過,靳北澈的衣服和一些私人物品都拿走了,公司也找不到人,手機關機,難道他真的下定決心要和以亦離婚?可以亦肚子裏麵的孩子怎麽辦?難道一出生就沒父親嗎!
“去靳家大宅吧。”以亦說道,她現在也隻能去那裏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