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尋找無果
“你咋了?”郭墩見楚天失魂落魄的走進來,放下了手中的事湊過來,奇怪,太奇怪了,這還是他認識的楚天嘛。
一屁股坐下,楚天沒好氣道,“失戀了。”
“失戀?你?”憋了很久,郭墩終究還是沒有憋住,放聲的大笑起來,“笑死我了,我說楚小子,你不是那麽多女朋友嘛,還會失戀。”
楚天罵了一聲,上前一把拽住了郭墩的衣服,呼哧一拳就打在眼睛上,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賣假藥的,還笑話老子是吧,讓你笑話,我讓你笑,草!”
“臥槽,你有病啊。”
“對,老子就是有病,誰特麽讓你惹老子,找打。”
接下來,兩人就在藥店裏上躥下跳,一個追,一個跑,瓶瓶罐罐的打翻了一地,破碎的聲音接連不斷。
看到那些名貴藥材被糟蹋,郭墩心裏在滴血,急忙打住,“別,我認輸。”
哐當!
一個玻璃瓶墜落在地上,郭墩的心又顫抖了一下。
“真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郭墩嘴角猛烈的抽動,牙關緊咬,“姓楚的,你欺人太甚,老子……”
哐當!
又一個罐子墜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楚天還用腳使勁的踩在藥材之上,向郭墩投去挑釁的眼神。
“楚天!”
“不爽啊,可是本大爺很爽,你咬我啊。”
“你……你你……”郭墩伸手指著楚天,最後終於妥協了,哭喪著臉道,“楚大爺,你究竟要幹嘛啊,那都是錢啊。”
楚天抖了抖眉,向郭墩勾勾手指,“你過來。”
“你想幹什麽?”郭墩一臉謹慎,猛吞著口水。
“你過不過來。”楚天目光又撇在了一個玻璃瓶上,郭墩見了,下一秒就跑了過來,可就在他剛剛穩住身形,眼睛又挨了一拳,捂住眼睛蹲了下去,“姓楚的,老子和你沒完。”
麻痹的,怎麽就遇到這樣一個無恥的人呢。
楚天笑盈盈的蹲下來,“剛才某些人笑話本大爺,你還笑嗎?”
“不笑了,不笑了。”
“算你識相。”楚天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老郭,今兒中午請我吃飯,心情不好。”
我靠,你心情不好,讓老子請客,有沒有這種道理。
“恩?”
看到楚天瞪過來的眼神,郭墩哆嗦了一下,“我請,我請你吃大餐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中午,滿香園,一家中式餐廳,一個包間裏就楚天和郭墩,楚天翹著二郎腿翻著菜譜,時不時一驚一乍的。
“我去,這菜真他娘的貴,要兩千塊,不過看上去挺好吃的,老郭,我可以點嗎?”
郭墩雙手緊緊的抓住膝蓋,咬著牙,“可以。”
“老郭啊,還是你仗義,知道我沒錢,你放心,等本大爺以後有錢了,一定請你吃更好的,讓我看看啊,這個,還有這個,都很好吃的樣子,黑心啊,怎麽這麽一小盤菜,咋就這麽貴呢。”
坐在旁邊的郭墩忍了又忍,幾次有暴走的衝動。
“點!”
“老郭,瞧瞧你,咋這麽小氣呢,平時你都帶我去小餐館,一點不夠意思,好不容易才來這裏,本大爺要是不讓你破費,怎麽對得起你這個土豪呢,黑心錢掙那麽多,你說是不。”惡狠狠的整了郭墩,楚天才覺得心裏好受一點。
兩個服務員站在旁邊,強忍住沒有笑出來,見過嘚瑟的,還沒見過這麽嘚瑟的,這不是擺明坑人啊。
“好了,就這些吧,搞快點,本大爺餓死了都。”七七八八,楚天點了十幾個菜,才將菜譜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小姐甜美的笑道,“好的,兩位請稍等,請問還需要什麽酒水嗎?”
“有什麽好酒?”
一聽到好酒,郭墩急忙給服務員使著眼神,讓服務員有點為難,更有點尷尬,酒水是提成最高的,可現在這年輕人明擺著是宰這位先生,要是太過火了,隻怕也不好意思。
“先生想喝紅酒還是白酒?”
“白酒,白酒夠勁!”認識,而且關係鐵的目前就郭墩一個,雖然歲數差了很大一截吧,接觸下來,郭墩這家夥倒是一個不錯的人,所以他就成了倒黴鬼。
郭墩一聽白酒,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等服務員說話,就搶先道,“就五糧液吧,趕緊上菜,這位爺等不及了。”
“好的,先生。”
菜上了,楚天卻沒怎麽吃,一個勁兒的喝酒,撇開玩笑,郭墩也覺得詫異,他太熟悉楚天的性格了,這家夥平時什麽也當回事,今天竟然借酒消愁。
猶豫了幾次,郭墩才開口,“小子,你沒事吧。”
“沒事,今兒個就想多喝兩杯。”擺了擺手,楚天一口將一小杯幹掉,幾杯下肚,從喉嚨到肚子都火辣辣的一片,腦袋也有些暈乎了。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別說像楚天這麽喝了,有心事的人,很多時候喝一瓶啤酒都可能會醉倒。
“你少喝點。”郭墩按住了楚天的手,正色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事,生活還要繼續,我是過來人,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楚天笑了笑,將郭墩的手推開,又灌了一口,吐了一口氣,“有煙嗎?”
“小子,你這……”
“少廢話,有就拿來。”
等郭墩拿出煙,楚天點上一支,上午在同學那裏拿的煙都被抽完了,這東西,還真是會上癮。
“老郭,你說她為什麽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
來了!
郭墩摸了摸鼻頭,心中嘀咕,難道是說的上官輕柔,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平時牛叉轟轟的,還是個癡情種呢。
尋思了一會兒,郭墩也點上了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這個就很難說了,也許她離開有她的理由,不完全在你身上。”
“是嗎?”楚天苦笑不已,猛烈的吸了一口,腦袋更暈,揉了揉額頭,“我想去找她。”
“有意義嗎?”郭墩反問。
鼓動雙腮,楚天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為什麽。”
“你呀你。”
楚天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端起來又放下,“老郭,你告訴我,什麽叫做感情,怎麽叫做喜歡,怎麽又叫愛?”
這一問,郭墩神情有些恍惚,從楚天這事兒上,仿佛想到了自己,沉默了很久,指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別問我,問這裏,它是怎麽一種反應,就是怎麽回事,說得清楚道得明白,就不叫感情。”
看著郭墩很久,楚天才將那杯酒喝下,“謝謝,我有點懂了。”
“你幹嘛,去哪兒。”一桌子的菜,幾乎就沒有動,這些都是錢啊,看得郭墩心疼不已。
楚天回頭,笑了笑,“別管我。”
下午楚天找到了柳詩雨的弟弟柳小龍,經過了上次的事後,柳小龍規矩了很多,他可是深刻的記得楚天有多麽強悍,連縣城裏的土霸王李家都被搞垮了,哪裏敢造次。
“姐夫,你的意思,我姐沒在豐城大學上課了?”柳小龍很驚訝,哪怕現在資曆還潛,可是能在豐城大學裏任教,前途一片光明,姐姐竟然辭職了。
“不是,那她去哪兒了?”
本來是來問柳小龍的,結果這意思聽來,他也不知道,楚天沒好氣的道,“我要是知道,來找你幹嘛。”
“姐夫,你和我姐是不是吵架了,也不對啊,就我姐的性格,吵架也不至於不聲不響的走了啊,等等等等,我打電話問問爸。”說完,柳小龍當即就撥通了老子柳成江的電話,得到的答案卻不盡人意,柳詩雨並沒有和他們聯係。
放下電話,柳小龍欲言又止,楚天笑了笑,“沒關係,如果她聯係你們,記著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好叻,姐夫。”柳小龍也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聲聲的姐夫喊得非常順口,他還期待著,等以後關係熟了,仰仗楚天混好呢。
尋找無果,楚天帶著惆悵回到了城裏,沒有回陳家,他不知道如何麵對陳雨涵,是該生氣還是不該生氣,與其會尷尬,還不如不回去。
西北某個小鎮,與其說是小鎮,還不如說是一個村子,坐落在山下,兩邊都是黃土高坡,小鎮對麵正是華夏最長之河,黃河。
在鎮子的中央,隱約的可以看見飄揚的五星紅旗,在那不是操場的邊緣,柳詩雨孤獨的站立著,望著滔滔長流的河水,思緒卻飄到了很遠。
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被鎖住的卡一號碼,她試了幾次想要打開,最終卻放棄了,從大城市到了這裏,從一個大學老師變為了小學老師,要說心裏沒有一點疙瘩是假的,可既然做出了這個選擇,就不會後悔。
“柳老師。”身後傳來一個小女生的聲音。
柳詩雨轉身,臉上的愁容消失,被微笑取而代之,蹲下來,“小琴,你怎麽還沒回家?”
“這個送給你。”叫小琴的女孩將一張畫紙遞給柳詩雨,然後撒腿就跑了,“柳老師,明天見。”
打開畫紙,看著那一幅畫,柳詩雨露出慧心的笑容,這裏是很清苦,貧窮,卻喜歡這裏的樸實,沒有大都市的繁華,也沒有那麽多讓人防備的東西。
收好了畫,柳詩雨看了紅紅的夕陽,笑容漸漸的扇去,喃喃自語,“你還好嗎?”
…………
反複思量後,楚天沒有回陳家,也沒有去郭墩那裏,而是到了上官輕柔的這裏,上官輕柔離開後手裏的一切都想交給楚天,可楚天哪有心思,全都讓小荷和琉星去處理,安心的做一個甩手掌櫃。
“你來幹什麽,哼!”小荷見了楚天,就沒給好臉色,上次送上官輕柔走的時候,這家夥竟然說她是飛機場,至今心裏都還有火呢。
楚天沒好氣的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這是我老婆的地盤,小屁丫頭,你哪邊涼快哪邊去。”
“就不能,看著你就討厭。”小荷雙手叉腰,昂著腦袋。
“我懶得理你。”楚天沒看,向琉星招招手,“琉星,過來咱們喝兩杯。”
“好!”
小荷瞪著兩人,重重的哼了一聲,“喝吧喝吧,喝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