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警方內部的對峙
時間流逝,轉眼過去了兩天。
兩天前的那一晚楚天被打昏之後一直處於昏迷中,到現在也沒有醒來的跡象,而郭墩,秦川,李龍兄弟也深受重傷,元氣大傷。
鄭家的這次獵殺行動以失敗告終,在豐城市的人全部召回,上官海棠也跟孫子一樣回到了京城。
北天王死了,手裏的重要場子被警方掃了,很多重要的頭目都被抓捕,旗下的公司也被查處,資金遭到了凍結,整個勢力已經趨於瓦解。
因為北天王這邊出事,之前又參與了鄭家在豐城市投資項目,導致了鄭家的項目也被叫停,得知這個消息後,鄭萬海憤怒不已,發動鄭家的關係也沒有擺平,有大人物就一句話,鄭家的項目要恢複正軌,需要豐城北天王這個犯罪集團的事徹底過了才行,得注意影響。
鄭家知道這是場麵話,卻非常無奈,投資項目擱淺一天,就會損失大把的金錢,然而,處在這個浪尖上,隻能隱忍。
當然了,楚天還沒有死,鄭家的仇恨還有完。
京城鄭家。
鄭萬海負手而立,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次出動了家族這麽多人,還有手絹男人等足足十個高手,而回來的隻有手絹男人和其中一人,其他人全都死了。
“鄭先生,對不起。”手絹男人非常歉意。
看著對方,鄭萬海沉悶的點上了一支煙,“我兒子死了,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
都是聰明人,手絹男人知道鄭萬海心中的怒火沒有消散,反而比之前更濃烈,獨生子被殺死了不說,還損失了好幾個高手,這口氣換做是他也咽不下。
“他身邊有高手。”
那一晚手絹男人選擇離開是明智之舉,首先來說,他和秦川的對決消耗非常大,其次,楚天已經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他盯上了上官海棠,要是能夠殺了上官海棠,那將真正的必死無疑。
原本手絹男人退開,避其鋒芒,還想親眼看到楚天將上官海棠殺死,殊不知他剛躲起來,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是一股讓他感到害怕的氣息,那股氣息有意鎖定了他,讓他不得不離開。
事後得知上官海棠並沒有死,楚天的狂暴被扼製住了,肯定是那位強者所為,一切都表明,那位強者是向著楚天的。
這種時候再去下手,平心而論,手絹男人不敢。
“那你告訴我,是不是該放棄?我的兒子是不是就該白死!”鄭萬海雙眼通紅,他現在隻是一個父親,一個想為兒子複仇的父親。
手絹男人結舌,“這……”
“我的兒子不能白死,血債血償。”說完,鄭萬海轉身氣衝衝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鄭萬海離去的背影,手絹男人臉上陰晴不定,他本意是好心提醒,要三思而後行,可鄭萬海並不買賬,而且還感覺得出來,鄭萬海對他很不滿意。
一個快要突破至玄罡期的高手,依附在鄭家,他得到了很多資源,也為鄭家做過很多事,但是要讓他去送死,他還沒有那麽傻。
“我能做的已經做了,你執意要這樣,希望你不要後悔。”手絹男人心裏很明白,有人是故意在保楚天,隻怕能量比鄭家隻強不弱,而這個最後可能的家族就是李家。
李俊凱是什麽人,李家年輕一代的俊傑,他為什麽會不顧一切的站在楚天那邊,況且據以前得到的消息,李俊凱和楚天之間還鬧過矛盾。
仔細的琢磨這件事,這裏邊存在很大的問題,李家是絕不會放任李俊凱的生死不管的,隻怕他感覺的那股氣息,就是出自李家的一位強者。
當然了,他也能夠理解鄭萬海,兒子被殺,家族還損失了很多高手,在仇恨方麵隻會加劇,在家族角度,承受的壓力也很大。
要是換做他,也許會做出和鄭萬海相同的選擇。
……
楚天因為在第五人民醫院殺人視頻被通緝,參與抓捕的並非豐城市警方,還有上頭的人,甚至從其他城市調來了一批警察,楚天昏迷住院,整個醫院都被警方控製了起來。
一則是已經發生兩次醫院遭到襲擊的事件,警方加強了戒備,另則,楚天這個頂著殺人案件的人在醫院,鄭家也許還不會輕易罷休,再用暗地裏的手段,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發生第三次醫院襲擊事件,這種事,傷不起。
“鍾局長,人我必須帶走。”看著病床上的楚天,範科長嚴肅的說道。
鍾鳳年蹙眉,看了旁邊的金萬全一眼,後者也同樣表情,遲疑後說道,“範科長,楚天現在還處在昏迷中,不如再觀察觀察,我相信在警方嚴密防範之下,沒人能夠逃走的。”
“這就是你們豐城市警方的態度嗎?”顯然,範科長很不高興,“兩位局長,你們已經讓楚天逃走過一次,信不過。”
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不過倒也是事實,上次楚天逃了,警方耗費大把的人力物力,這次要是再逃了,還得折騰。
而且範科長不是傻子,早就感覺得出來鍾鳳年等人是向著楚天的,隻怕上次所謂的逃,是豐城警方可以所為。
這次楚天入院,他親自前來,沒有給豐城市警方留機會。
“這……”金萬全臉色不好看。
範科長正色道,“我隻是按程序辦事,楚天這個人極度危險,上頭辦公室也有強硬的命令,要嚴肅處理,希望你們給予配合。”
“範科長,別動氣。”鍾鳳年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微笑,“我們都是這個係統的,程序自然清楚,範科長的要求不過分,不過……”
停頓了一下,鍾鳳年又道,“你看啊,楚天現在身受重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時候對他進行轉移,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鍾局長是在擔心一個犯罪分子,我能這麽理解嗎?”範科長的語氣越來越不爽,向旁邊一個警員遞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即拿出一份文件遞過來。
接過了文件,範科長拿到了鍾鳳年麵前,“我再強調一遍,是按程序辦事,鍾局長,請你簽字。”
看了一眼文件,鍾鳳年沒有接下,笑道,“範科長何必急於一時,我們都在這裏,他跑不了。”
“鍾局這算什麽意思?”範科長猛皺劍眉,然後輕挑,“難道你們豐城警方想偏袒犯罪分子,哼,別忘了你們是警察,兩位局長大人這麽做未免有些不妥吧。”
鍾鳳年止住笑容,正色道,“範科長這話太嚴重了。”
“嚴重?我隻是在說事實,鍾鳳年,有些話我不明說,你自己心裏有數。”逐漸中,彼此語氣中都多了一絲火氣。
“你要按程序辦事,那好,我們就說說程序上的事,別忘了你隻是一個科長,在職位上,不能命令我。”
從這位範科長來到豐城市之時,所有言詞和做事風格都很強勢,強勢得讓人很不爽。豐城市雖然隻是地方城市,比不得京城警察部,可鍾鳳年好歹也是一位局長,這位範科長絲毫麵子不給,俗話說,樹要皮,人要臉,屢次這樣,鍾鳳年就算再好的涵養也會動怒。
“嗬嗬,鍾局長這算是在擺官威嗎?”冷笑了一聲,盡管在職位上不及鍾鳳年,甚至不及金萬全,範科長拿著的是上頭的直接命令,這就是底蘊。
鍾鳳年想要說話,金萬全卻先道,“範科長,這不是擺不擺官威的事,難道範科長不覺得你自己作風有點問題嗎?”
瞥了金萬全一眼,範科長沉聲道,“怎麽,你們一位正局長,一位副局長,都打算違抗上頭的命令不成?”
“我們沒有違抗命令的打算,可是範科長,咱們都是警察,對條例很清楚,對法律也很清楚,你們一紙命令就要帶走人,這才有些不妥吧。”金萬全眯起眼睛,“你說按照程序,咱們就應該按程序,這裏是豐城市,事發地點就在豐城市,你們把人帶走,算什麽?”
“你……”範科長臉色更難看,胸膛推高,屏住呼吸道,“我接到了命令,也有正式的書麵文件。”
“對不起,你的命令隻針對你,不是命令我們,書麵文件嘛……我說了,咱們得按正常程序辦事,因為我們是警察。”
範科長胸膛再度推高,金萬全的言外之意,是沒有將他當成警察,或者是一個不按照程序辦事的警察,這帽子可戴不起。
“範科長,楚天現在頂多算是嫌疑犯,豐城市是事發地,很多東西都還要進一步取證,單憑現在的視頻,還無法定罪,我倒是想問問了,你所謂的上頭這麽多,居心何在。”金萬全也是一個老警察,當位置擺正後,說話的底氣也足了很多。
“這麽說,你們是不打算簽字交人了?”範科長直勾勾的盯著兩人,已經拿出了電話。
鍾鳳年義正言辭,說道,“即使是犯罪分子也有基本權利,在案件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會放人,當然,證據確鑿,那個人真是楚天,範科長不說要帶他去京城,你就算帶他去月球,我也幹涉不了。”
盯著鍾鳳年,範科長咬牙,冷哼了一聲,立即撥通了電話,走到旁邊向上頭匯報著什麽,至於說了些什麽,要說什麽,不用猜都知道。
“老金,這事恐怕……”沒等鍾鳳年說完,金萬全就道,“咱們是警察,不是嗎?為了正義,我相信國家。”
“嗯。”
這時,已經打過電話的範科長走過來,將電話遞到了鍾鳳年麵前,看了電話一樣,鍾鳳年沒有猶豫,放在耳邊,說道,“你好,我是鍾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