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重逢 莫尋文
“好久不見,”背對著他們的男子緩緩地轉了過來,白的不像話的臉龐帶上了一抹微笑,對著白馬望笑著說出了下一句話,“學弟。”
白馬望的身子一僵。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轉過來的這個男人,從自己的喉嚨裏,說出來了那個名字。
“學長莫尋文學長。”
“莫尋文???”
“等一下莫尋文是誰?”
所以,他們兩個是認識的嗎?汪淩文一會看看白馬望,一會看看他口中的莫尋文,心裏想道。
那,認識的話,可不可以敘敘舊,就放他們走啊。
會的吧。
白馬望的腳步向前踉蹌了幾下,不可置信地問道“學長,你為什麽回來南市了不聯係我們,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想你。
尤其是,譚學姐。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白馬望就看著莫尋文的表情冷了一下,他殘酷地揭露了一個事實,說道“別叫我學長了,我已經被學校除名了,而且還有幸成為建校百年以來第一個上黑名單的人。”
莫尋文的眼睛裏都泛著冷光。
不是這樣的。
白馬望想要解釋,學校是學校,可是,你仍然是我們心中的天才莫尋文啊。
即便不是學長了,他們難道還不是朋友嗎?
他還是執著地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麽回來了不聯係我們?如果我今天沒有來這裏,你會不會就不打算和我們見麵了。”
莫尋文剛見麵時的溫和表情已經收了起來,像是給自己換上了一副新的麵具一樣,他現在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冷的。
和白馬望的冷是不一樣的,他的冷,是真的可以讓你害怕的。
“是的。”
莫尋文坦然地承認了。
“今天是個意外。”
白馬望身後的鍾白和汪淩文已經愣住了。
鍾白也是警校生,他是聽說過莫尋文的大名的,隻不過,那也隻是他們私下的討論過。
莫尋文這個名字,似乎已經成為南市警官學校裏邊的絕對不可以提起的事情了。
人人聞之色變。
鍾白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直到退到了門口,他伸出手,試圖擰開門把手,可是,怎麽的都擰不動。
莫尋文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看過來的眼神一樣,並沒有在意鍾白和汪淩文的動作,自顧自地拿過一張椅子,坐了上去,將右腿翹在了左腿的上頭,舒適地哼了一下。
這才抬眼看向站在離自己一米之遙的白馬望,淡淡地反問道“我為什麽要聯係你們呢?”
“聯係你們,是可以讓我忘記被學校通報處分的事情,還是可以讓我忘記被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們言語侮辱,還是能讓我忘記所有人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麵的事情?”
莫尋文將腿放了下來,身子前傾,抬起臉,定定地看著白馬望,陰冷的聲音傳來,“又或者是,能夠讓我忘記曾經親手將到捅進了我的同窗的身體裏的事情。”
白馬望站在房間的正中央,卻隻覺得自己被深深地陷進了冰天雪地之中,陣陣冷風呼嘯而來,將他的身體打的通透,刺骨的風霜一個地方不落的將他侵蝕著。
“看吧,”莫尋文輕輕地笑了一下,他的笑聲回蕩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裏,滲人的異常,“提起來你都會害怕的事情,他們,難道就不會怕我嗎?”
“可是,譚學姐不會怕的,她很想你。”
猶豫著,白馬望還是選擇將譚含玉的近況說了出來。
聽到了譚含玉的名字,莫尋文的眼神暗了一瞬,似是在惆悵,或者是回憶,不過短短一瞬的時間,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剛剛的不對勁。
莫尋文輕輕地拍了拍手,門“哐”地一下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了十來位氣質良好,身材高挑的貌美年輕女生。
他們走進來的瞬間,這個房間突然就變的狹窄了起來,鍾白和汪淩文為了不碰到那群女生,都將自己的身體能縮就縮,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時候,是要看白馬望的表現了,他們保護好自己,不添亂就已經很給白馬望幫忙了。
莫尋文隨手從旁邊撈過一名漂亮的堪比女明星的女生的纖細腰肢,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還輕輕地撩起她的一縷長發,嗅了嗅,不著不慌地說道“你看,我現在過的日子不好嗎?我為什麽要去想一個脾氣不好,沒有意思的老女人呢?”
“好了,白馬望,就到這裏吧,”莫尋文十分沒有憐香惜玉地一把推開了剛剛還在自己懷裏坐著的女生,站起身來,說道,“你們該走了,這個地方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一次。”
莫尋文一步一步走到白馬望的麵前,兩個身材同樣高大的男子對立著,莫尋文語氣冷淡地警告道“不然,下一次,你們就不會這麽好運了。”
“出去吧。”
莫尋文背對著他們說出了這句話,門也隨之打開了。
白馬望還想問些什麽,可是,在鍾白和汪淩文一左一右的牽扯中,還是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看著那個破破爛爛的修車鋪,鍾白和汪淩文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鍾白帶著劫後重生般的喜悅,感慨道“嚇死個人了,裏頭的氣氛可太壓抑了。”
“是啊是啊。”
汪淩文也忍不住附和道。
“你們先回去吧,回到家裏記得和我說一聲,我有個地方想去。”
白馬望說完,就先獨自離開了。
鍾白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追上去,可是,汪淩文卻攔住了他,搖頭說道“別去了,現在望隊估計更想要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可不是嘛。
突然看到了曾經仰慕多年的學長,白馬望當做是神一樣崇拜的人物,以為沒有警校的光輝,他也可以有自己的全新生活,可是卻沒有想到,學長走了一條和他們截然相反的路。
甚至,可以說和他們現在是一種對立的局麵了。這件事放在誰身上會好受呢?
心裏不好受的白馬望沿著冰封了的河邊走了一會兒,越走,他的心就越如同墜入冰窖,隻覺得今天太冷了。
冷到,他仿佛沒有穿著衣服赤果果的躺在冰麵上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