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玫瑰花
是誰來看自己了?
是他回來了嘛?範語薇這麽的想道。
單人病房的門,很快就被推開了。
但是。
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不是人,而是一束大大的鮮花。
紅彤彤的鮮花之後,是一張大大的笑臉,範語薇沉默了。
這人是不是個傻子,看病人帶什麽玫瑰花啊!!!
範葉碩和範向笛兩個人看到那束玫瑰花的時候,臉都綠了。
他們家薇薇,什麽時候又認識了一個這麽的大傻子???
範向笛擋在了易秋的麵前,不讓易秋靠近範語薇的病床一步,範葉碩也用自己看待下屬的嚴厲的眼神,看向了這個長的就一臉不靠譜的樣子的人。
看到病房裏的其他幾個人,他也沒多想,恭恭敬敬地對著他們三個,也就是範語薇的爸爸媽媽還有此刻,攔著他不讓他靠近的範向笛,點了幾下頭。
易秋張大了嘴,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薇薇女神,你好了沒有啊?我哥讓買的花。”
然後,他們就看見易秋這個二愣子,就把那束玫瑰花,放到了範語薇的麵前。
“看,”易秋還不怕死的接上了一句,“你看,好看吧!”
範語薇好看是好看,你哥是哪個?
他是不是,腦子也有那麽點兒問題,讓你來送玫瑰花???
正在他們幾個人,對著那束玫瑰花,還在猜測著,到底是哪個二缺來的。
他們就聽見,易秋喜氣洋洋地對著門外揮了揮手,還蹦了一下身子,一臉喜不自禁地對著門外喊道“哥,哥你來了!”
“快進來快進來。”
易秋生怕自己不是病人一樣,招呼著來人,還說道“進來嗎,看看我買的花怎麽樣?”
“嗯?什麽花?”
白馬望走進來,先是對著看著和範語薇如出一轍的麵龐的喬從雲,點了點頭,再對範向笛和範葉碩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好,我是白馬望,南市刑警大隊隊長。”
範葉碩愣了一下,心想著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看起來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的樣子,不過卻是他想要的那種兒子。
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範葉碩歎了口氣,他的兒子這一頭金發,比電視裏的明星還要張揚的樣子,哪裏像一個上市公司的總經理的樣子,說是個小混混也可以的。
就是比小混混要長得好看一點兒,而已了。
範葉碩是越看越滿意。
該死的,這家人到底是有多麽的優秀,能夠生出來這麽一個有本事的兒子。嗚嗚嗚,我也好像要這樣的崽崽呢。
白馬望,他們都是聽說過的,直到今天之前都沒有見過隻是。
南市,誰人不知,南市有史以來年級最輕的刑警隊長。自從上任以來,多少個案子,經過他的手,都會得到一個完美的結論。
隻不過,他從來不會主動出現在鏡頭底下,每次都是別人來代替他發言。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白馬望這麽的帥啊!!!
範葉碩忍不住想道腦子這麽好使,不來經商可惜了。他可以給他最高的職位,最大的權利。
也許,接班人也可以換一換。
範向笛看著自己的老父親,老父親的眼睛從白馬望這個人進來之後,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白馬望的身上一秒鍾,就感覺,他在看親生的兒子一樣。
範向笛“?”
爸,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我是我媽媽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你看啊,你看我和你如出一轍的,升級版ps的臉龐,你的兒子才不是什麽那個叫白馬望的呢。
範向笛我心裏苦。沒人懂。
看完了範葉碩,範向笛又看了一眼他們家的女王大人,果不其然,顏控喬從雲的眼睛裏也全部都是滿意,是那種肉眼可見的滿意。
不過就是,喬從雲她的眼神裏,怎麽還帶有一絲的,嗑cp的小心翼翼呢?
媽媽,你有點兒有點不對勁。
喬從雲的微笑還掛在臉上,範語薇不忍心在看著這個尷尬的場麵了。
她出聲問道“望隊,這花——”
你讓易秋買來的?
白馬望順手,越過了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範向笛,期間,還是要非常感謝有易秋這個大二哈,攔著範向笛,使得白馬望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範語薇的麵前。
他沒有先回答範語薇的話,而是將手裏還溫熱的牛奶瓶子,單手擰開,插上一根吸管,然後,隨手將垃圾袋子丟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整個動作,如同做過千百萬次一樣的行雲流水,十分的流暢。
總而言之,就是每一個瞬間,都像是一副可以定格的畫布。
太完美了。
重點是,他的妹妹怎麽像是習慣了一樣,配合的如此,默契?
範語薇咽了咽口水,接過白馬望遞過來的牛奶瓶子,小口小口地嘬了起來。
“你說什麽?”
白馬望揚了揚眉,問道。
此時,房間裏的其他四個人,終於出來了一口聲音。
“這花,是望隊你送來的?”
範向笛毫不客氣地問道。
兩個人先前的同行,完全被這束玫瑰花的到來,而打破了和諧的場麵。
嗬,誰敢覬覦我妹妹,他就得死!!!
覬覦我可以,覬覦我妹妹,那你就是罪人。
範向笛怒氣衝衝地看著白馬望,恨不得將那束還放在自己麵前的玫瑰花,從病房的高層中丟了出去。
玫瑰花瑟瑟發抖中。
“花?”
“什麽花?”
白馬望一頭霧水地問道。
什麽花啊。
範語薇一邊喝著白馬望買來的牛奶,一邊用手指,怯生生地指了指那束看起來還在“耀武揚威”地玫瑰花。
白馬望順著範語薇的手指,看了過去。
然後,他該死的沉默了。
他們就看見,白馬望好像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易秋拉了出去???
“啊?望哥你拉我做什麽?”
白馬望淡淡地對著自己手下戰戰兢兢地易秋,然後來了一句“他需要上廁所,不好意思。”
“不,我不需要!”
易秋撕心裂肺地聲音從走廊傳來。
然後是護士小姐姐的低聲斥責“小點兒聲!這裏是醫院。”
然後,然後範語薇他們就不知道白馬望帶著易秋去了哪裏。
那束可憐兮兮地玫瑰花還躺在地上。
有著愛美之心的喬從雲,俯下身,想要將地上的玫瑰花撿了起來,卻被旁邊一直不滿的範葉碩瞪了一眼。
喬從雲剛想發脾氣,她心想著什麽玩意兒,怎麽還敢瞪我了?
喬從雲幾天不打,這老範還敢給我上房揭瓦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範葉碩委委屈屈地從地上把那束花撿了起來,對著她小聲地,還帶有一絲委屈地說道“老婆,我怕這個花有刺,萬一紮到你就不好了嘛。”
病房裏,範向笛和範語薇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了。
他們的爸爸,就是一個典型的耙耳朵,唯老婆主義者。
從小到大,他們兩個啊,都懷疑父母才是真愛,自己隻是一個意外,不對,兩個意外。
——
走到衛生間的白馬望和易秋。
“誰讓你買花的?”
白馬望一雙大長腿,斜斜地靠在幹淨潔白的牆麵上,雙手抱胸,質問著對麵一臉失敗地樣子,洗著手的易秋,說道。
“我”易秋手裏的水龍頭嘩啦啦地還在響著,易秋洗手的動作,像是一輩子都洗不完的樣子,最後他憋出來了一句,“是副隊。”
副隊讓他買花的,隻不過,他自己借題發揮了一下。
買花,他這個大老爺們兒,一輩子都沒有買過花給別人,他哪裏知道要買什麽花給病人的。
他就是,多嘴在花店店裏的店員提了一嘴。
他說。
“送給一位女孩兒的花。你看著辦吧!”
店員“”
最後店員給他挑了九十九朵玫瑰花,他也沒有多想,就那麽直接把那麽大一束的玫瑰花給捧來了醫院。
他現在想想,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兒的奇怪的樣子啊。
路上好多人都在看他的,重點是,似乎是在看他懷裏的紅色玫瑰花的呢。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什麽?”
白馬望支起身子,把易秋麵前的水龍頭關閉了。
然後,白馬望義正言辭地教育他說道“別洗了。浪費水資源。”
“哦,好像買玫瑰花看病人,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兒的奇怪。難怪路上的人都在看我啊。”
他還以為是因為看他長得帥的樣子呢。
原來不是啊。
白馬望“”
他已經不想對易秋說話了。
易秋他丫的就是個大傻子!!!
“所以,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說是我送的玫瑰花?”
白馬望語氣異常陰沉地問道。
送人玫瑰花,很容易引起歧義的。而且,還是送給範語薇的。
那就更加的,令人難堪了啊。
“不是——”
易秋掙紮著。
“是這個樣子的,副隊說買花送給範語薇,讓我代替整個隊來看望她,又每說是給誰買的,我想著你們倆個關係還算是比較好,用你來當借口就比較好了嘛。所以——”
“所以你就讓我們兩個都是沒有談戀愛的人,送了玫瑰花?”
白馬望的語氣愈加的冷澀。
“我——我錯了!!!”
易秋坦白道。
“這個月獎金沒了。”
白馬望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衛生間,丟下哀嚎著“我的獎金嗚嗚嗚”的易秋在牆角裏獨自捶打著自己的身子。
易秋不就是一束玫瑰花嘛!
早送晚送都是送嗎!
怎麽還怪起我來咯。
——
三天之後。
範語薇在一係列的檢查之後,被醫生告知自己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就可以出院了。
“啊,太好了!我早就想出院了。”
範語薇一臉喜色地對著範葉碩和喬從雲說道。
“那你們幫我收拾東西,我要去警局了。我要去找白馬望。”
終於可以出院了,她要趕緊去找白馬望,跟他說當年的沈淳叔叔的案子。
在這幾天裏,範葉碩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不動聲色地將呂發手裏的權力架空了一些,將呂發的手下的人也慢慢地隔離出權力中心。
範葉碩的心裏突然有些酸酸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家的小棉襖,突然要主動去找別的男生了,而且,還是一個那麽優秀的男孩子。
重要的是,還是他的老婆喬從雲也非常喜歡的那一款。
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裏,白馬望幾乎每天下班之後,都會主動按時的來看望範語薇,每次不是帶一本範語薇心心念念的漫畫,就是她想吃的零食,也成功俘獲了喬從雲的心。
白馬望在喬從雲的心裏,已經幾乎要超過崔覓風的地位了。
崔覓風“?”
阿姨,你忘了還在盛世的我嗎。嚶。
範葉碩兒大不由娘啊。
範向笛最近不知道在幹什麽,也沒有怎麽來看過薇薇,範葉碩越想越氣,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問題,薇薇,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吧!”
喬從雲一邊說著,還一邊眨了眨眼睛,對著範語薇鼓勵地說道。
範語薇的臉有些微微地泛紅了。
怎麽連媽媽都看出來自己有那麽點兒喜歡白馬望了呢。
範葉碩屈服於喬從雲的“勢力”之下,隻能囑咐範語薇一句“太危險的事情,咱們不能做啊,交給他們專業的人士就好”。
然後,範葉碩就委委屈屈的,像是一個小媳婦的樣子,跟在喬從雲的身後,去病房裏給範語薇收拾東西了。
範葉碩我恨我自己。
範語薇換了一件黑色的西裝,給自己稍微化了個妝,看起來幹淨的不得了的樣子,就戴上了黑色的口罩,走出了醫院,直奔著南市刑警大隊而去了。
門口的鍾白,看到了又來到這裏的範語薇,絲毫沒有阻攔的想法,就讓範語薇進去了,隻不過,她的身後這次沒有跟著劇組的攝像機。
範語薇這次是特地讓跟拍攝影師先不要進來,她想著等案件有一些進展的時候,適合在大眾的麵前重啟十年前的案子的時候,她在告知節目組,利用輿論的壓力,將真相公布於眾。
那是,慰藉沈淳叔叔的最好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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