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範語薇癟了癟嘴,像是嘴上掛了一個油壺,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高跟兒鞋麵,然後,抬起頭,看著白馬望解釋道“我不是妨礙你,我也想幫助你找到凶手嘛,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範語薇的聲音本來就偏柔,當她想要真心去哄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人會拒絕她。
“對了,”範語薇突然想到了什麽,氣勢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一臉得意地說道,“我可是你們特聘的專家,專家哦~~”
這回輪到白馬望,啞口無言了。
確實,範語薇因為上一件案子的事情,成為了特聘專家,而且似乎,他的上司也忘記在結案之後,將範語薇的專家身份取消了,所以,現在範語薇還是他們警隊的特聘專家。
白馬望大意了。
白馬望隻好耐著性子,說道“那你要聽我的安排,不可以擅自行動。”
“好好好!都聽你的,望隊!”範語薇立馬比了一個大大地“耶”,計劃得逞啦,開心。
白馬望在心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留下範語薇是對是錯啊。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沉聲喚道“語薇,你去換上一件厚點兒的衣服,快點,我們要去山下看看。”
“哦。”
範語薇慢吞吞地回答了白馬望的話,回到自己的房間,其實就是白馬望的隔壁,換上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長及膝蓋,套上了一雙裏頭是柔軟的兔毛(家養的兔兔!不是野生動物!)的鞋子。
範語薇在穿上這些的時候,立馬就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好暖和啊。
範語薇這才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和一直等在自己門外的白馬望匯合,白馬望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氣溫漸漸地開始下降,“我們要六點之前回來。”
夜晚,他們什麽都看不見了,自然也就找不到證據了。
他們沿路走到了山下,走到了據說是發現馮英傑屍體的地方,那裏荒草叢生,人跡罕至,範語薇聽著周圍悉悉索索地聲音,不免有些害怕。
她偷偷拉住了前頭白馬望的袖子,小聲地說道“望隊,這裏,這裏不會有蛇吧。”
範語薇說完了那個“蛇”字,還有些後怕,不知道為什麽,她似乎格外地害怕這種生物,但是她又想不起來是因為什麽,她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蛇這種動物,隻是想起來的時候會渾身發抖。
白馬望悄然將自己的胳膊對著範語薇的方向伸了伸,讓她能夠握得姿勢更加舒服,然後才說道“別怕。”
範語薇的腦回路卻有點奇怪,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感覺剛剛白馬望說的是“別怕”,而不是“沒有蛇”。那豈不是他就知道這裏肯定有蛇?
他讓自己別怕,不就是意思是說,如果範語薇真的被咬了,他也能第一時間帶自己去醫院???
範語薇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她太難了。
白馬望打開手電筒,照著畫著白線的地方,蹲下身子,慢慢地搜索著這裏。
範語薇看了一會兒,卻什麽都沒有發現,真像是白馬望剛剛說的那樣,一無所獲了。
突然,她的嘴裏嘟囔了一句“這裏的草怎麽硬邦邦的啊。”
踩上去,怪紮腳的。
白馬望的頭立刻抬了起來,問道“你覺得這裏草硬?”
這沒頭沒腦的對話,範語薇隻能繼續聊下去。
“你不覺得這裏的草十分的硬嗎,而且也沒有小路,走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踩在沼澤裏,還是踩進坑裏。”
白馬望聽完了範語薇的話,卻沒有回話,隻顧著悶頭沉思了起來。
或許,這裏不是第一現場?當白馬望有了這麽一個大膽的想法之後,之前的疑團也被他很快解開了。
難怪,他就一直覺得在,這裏的環境看上去十分不正常,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沒有走出一條小路的踐踏樣子,更沒有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
他當時還想著,或許是凶手太過於謹慎了,所以才沒能夠留下什麽證據。現在想想,他有點兒過於故步自封了。
如果不是範語薇感覺到這裏的草太硬了,他可能夠還陷在誤區裏,將這裏繼續當作第一現場調查著。
如果不是範語薇一句無心之言,這個案子怕是要一直懸著了。白馬望想明白了之後,立馬就放棄了這個地方。
他抬頭看向這附近,在尋找著能夠進行殺害馮英傑的場所。他看到馮英傑掉下來的那個懸崖,若有所思著。
範語薇看著白馬望一副在思考著的樣子,不敢再抱怨腳下的草叢,實在是太硬了,而且還隱隱地感覺到草已經穿透了自己的褲子,紮到了她的肌膚。
隨著白馬望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氣溫逐漸下降著,盡管範語薇穿著一身厚重的衣物,可是在這寒冷的深山之中,也再扛不住了。
範語薇小聲地背對著白馬望,吸溜了兩下鼻子,範語薇從衣服的兜兜裏,將手掏了出來,摸摸自己有些發酸的鼻頭,然後嘟囔了兩句“好冷啊。”
白馬望卻像是有順風耳一樣,瞬間就轉過了身子,看著小姑娘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得埋怨自己幾句怎麽沒輕沒重的,小姑娘本來就身子骨弱,他還讓她在寒風裏站了這麽久。
都怪自己。白馬望埋怨著自己。
隨後,他就說道“走吧,我有思路了,我們明天早上,不,明天上午再來一探究竟吧。”
“啊?”範語薇有些驚訝,這就結束了,這麽快?
“啊什麽啊,走吧,我請你吃麵。”
當兩個人站在山腳下的麵館門口的時候,白馬望摸了摸自己因為著急下山,而空無一物的衣兜,少見地沉默了。
範語薇眯了眯眼睛,已經看出來了白馬望此時的尷尬,卻還是故意地作弄了幾句,說道“望隊,走啊,吃麵啊。”
她發誓,她還真的不是那種,挑事的人,隻不過啊就像逗逗他,看看他有什麽反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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