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往事,好心酸!
興致勃勃的兩人,腳步匆匆的急急奔向後宮,在一個山岔路口分開,白淺淺回了自己居住的——君宸墨分府之前居住的宸宮,慕容情則帶著夏晴天等人,直奔君灝夫婦居住的宮殿。
剛剛到了禦花園,路還沒走一半,慕容情便看到君灝和秋霜帶著內侍宮女急匆匆而來,連忙止步,雙手交疊在腰側,恭敬的行了個禮,“情兒見過父王母後!”
“你這孩子,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當年和你娘也是八拜之交,在我這裏,不必如此多禮,你怎麽就不停呢?”雖然知道兩人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禮節,她行的是一個簡單的禮,還是招來了秋霜的埋怨。
“母後,我好想你哦!”抬起頭,妖嬈的鳳眸倏然閃過調皮,她蹦跳起來,如燕兒一般飛奔向秋霜,抱著她的脖子撒嬌,“母後,我知道你疼我,但有些禮節,還是要有的嘛!”
“你這丫頭……”秋霜抱著她的腰,以免她不小心摔下去,慈愛的笑著,眉眼彎彎的,“這裏是我們的家,不是軒轅那冰冷的皇宮,沒有那麽多勞什子的禮節、規矩和體統!”
“既然母後都這樣說了,那我就……”鬆開秋霜的脖子,慕容情對君灝行了個禮,調皮一笑,“沒規沒距了!”
“誰要你有規矩了?”君灝慈祥一笑,帶了慕容情和秋霜到禦花園中的涼亭各中,命人即可搬軟榻來,又吩咐把昨日進貢的新鮮大櫻桃洗淨,挑那軟軟的略擺一盤,並著將慕容情喜愛的江南水晶團粉糕和秋霜愛吃的杏仁酥、核桃糕也一起端上來。
親自斟了兩盞碧螺春,送到兩人跟前,溫潤淺笑,“你們娘倆啊,有話慢慢說,不過,還是先喝口熱茶潤潤嗓子,免得啊,等下口幹舌燥。”
看著君灝忙的團團轉的身影,秋霜心底湧起一股暖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慕容情,俏臉染上羞澀紅暈。
好在,慕容情的心思不在這裏,隻抓著她的手臂,焦急的詢問著自己在乎的事情,“母後,十幾年前,青霄是怎麽滅國的?我的爹娘,他們輾轉到洛城,又是怎麽死的?”
“情兒,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想了想,秋霜斂去玩笑姿態,正色道,“事情要從何說起呢,好吧,我就從當年,剛遇到你母親說起吧,那年我十六歲,學成下山,意氣風發的想要鋤強扶弱,不想第一次碰到的竟然是一個硬點子,我……”
當君無恨忙完前朝的事情,帶著內侍回到後宮的時候,正要去鳳殿看望心愛的人兒,卻不想,竟然看到父王母後盡皆端坐在禦花園的梁婷婷之中,心愛的人兒還在擦眼淚,一時間心疼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對君灝夫婦二人行了禮,君無恨直接坐在君灝下手,慕容情旁邊的位置上,將她的小手抓在掌心摩挲,滿臉擔憂,“情兒,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無恨哥哥……”慕容情哽咽,順勢靠著他的肩膀,淚如雨下,“也沒什麽,隻是聽母後說起了當年和娘親相識的經過和青霄的覆滅罷了!”
君無恨了解的點點頭,攬著她的香肩,柔聲的安慰著。
“我和慕容浩南、淩嘯天也是忘年之交,當年由於三國原因,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舒心往來,隻是不曾想,經青霄一別,便再也沒能與老友相見!”君灝麵色沉重的開口,“若不是看到情兒還好好的,我竟不知,他們夫婦已經……”
原來,慕容情的親生父親淩嘯天年輕之時,奉旨帶兵奪回被瑤藍侵占的城池,因戰術安排,青霄的帝王便請求了當時的君灝,也就是紅鸞剛剛登基沒多久的帝王發兵相助。
那時候,紅鸞雖然領土國力和青霄相差無幾,卻素來敬重青霄曆代帝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因剛剛登基,年輕氣盛,便直接點兵十萬,禦駕親征。
一來二去,竟與淩嘯天和同樣趕來相助的慕容浩南兄弟二人,結成了摯友。
戰事順利結束後,青霄和紅鸞結成同盟,君灝親自送淩嘯天歸國,兄弟四人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不想,青霄國附近的雁蕩山之行,正逢青霄國聖女舉行祭天儀式,淩嘯天是第一次見到,好奇的很,便和君灝、慕容浩南兄弟隱身觀看。
儀式是由生女足最高的祭祀傳人點燃祭香,用靈石卜出吉祥卦象,以表祈福,這是青霄國最高的祭祀儀式,十分莊重。
而當時的聖女,便是慕容情之母沐雲清,剛滿十四歲。
那日,一襲純白的祭袍登壇,輕挽發髻,白色麵紗及地,隻露出一雙妖媚無雙的鳳眸,素手持高香,跪拜蒼天,又一次卜出了不常見的吉卦,青霄國皇族歡欣異常,皆席地而坐,口中喃喃誦念平安經。
最後,聖女手持吉卦,朗聲感謝天地,嗓音婉轉輕靈,聽的人如癡如醉。
淩嘯天當時便被麵前的女子吸引了,雖輕紗蒙麵,亦能判斷出此女定為天人之貌,他乃熱血男兒,麵對這般的仙子,如何能不動心?
一個祭祀的儀式下來,他便已深深陷入了情網……
慕容靖南當時已知沐雲清身份,看出兄弟的情誼,便直接告知於他,青霄國的聖女完全可以自由婚配,而且,任何人不得幹涉。
淩嘯天得知,欣喜不已,想盡辦法追求沐雲清,隻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沐雲清雖然早認識慕容靖南,卻還是被成熟穩重的淩嘯天奪去了芳心,定下了終身。
慕容靖南雖然心中有些失望,卻也衷心的祝福二人,幾個男子更是發誓,終生為手足,榮辱與共、禍福與共。
此事過後,慕容靖南繼續流浪江湖,慕容浩南卻返回洛城,路途遙遠,兄弟幾人隻能,鴻雁傳書。
沐雲清和淩嘯天年齡相差無幾,兩人琴瑟和鳴,如膠似漆,可當她得知淩嘯天是青霄大將軍的時候,心中不由的生出了諸多的猶豫。
她身為青霄國聖女,按照族規,是要嫁給他國帝王為後的,這樣嫁給淩嘯天一個剛剛升任大將軍的男子,青霄國皇族,會同意嗎?
因為不願連累他丟了姓名和好不容易得來的地位,她也隻能,灑淚斷情!
沒想到,淩嘯天發誓,終身不會對其他女子動心,全心隻愛沐雲清一個,又連續守在聖女殿門前五天五葉,不吃不喝。
沐雲清就是鐵打的心,也被他融化,哭著爆出聖女殿,緊緊的擁住淩嘯天,兩人和好如初,感情,更勝從前。
第二年,沐雲清及笄,慕容靖南為她而死,淩嘯天怕她傷心過度,便向帝王求了一道聖旨,娶她為妻,命人即刻準備大婚各色事宜,將軍府和聖女殿更是歡慶一個月之多。
婚後,淩嘯天隻愛沐雲清一人,並嚴厲懲治冒犯她的庶兄、庶母,將她護了嚴謹,兩年後,沐雲清身懷有孕,他更是請了戲班子唱了三天的大戲,將軍府門外更是擺了流水席,大肆招待街坊百姓。
淩嘯天的庶兄淩木天,乃是淩嘯天父親的一個通房丫頭所出,後來那丫頭雖母以子貴做了姨娘,但在府中,還是沒有多少地位的。
淩木天自小貌似謙和恭順,實則是冷酷狡詐之徒,淩嘯天十分不喜歡這個少言寡語的哥哥,更因為他冒犯了心愛的女子,對他更是沒有好臉色。
雖然被嫡弟斥責懲罰,然倒地是陰險狡詐之輩,他表麵上什麽也沒顯露出來,背地裏卻散播謠言,青霄國聖女美若天仙,得青霄國聖女者,得天下!
瑤藍帝王顏皓和軒轅帝王夜淩天,都是野心勃勃,想要一統列國證明自己能力的男子,得到這個消息又聽說那青霄國聖女是少見的美人,便起了心思。
淩木天已經成年,看沐雲清有了身孕,生怕她生出個兒子來,搶了嫡將軍世子的位子,便奏請父親,想要外出遊曆一番。
得到準許便趕往軒轅和瑤藍,機緣巧合結識了顏皓,又施計見到夜淩天,將兩個帝王約到同一個地方,然後,取出沐雲清的畫像。
淩嘯天正沉浸在愛妻懷孕的喜悅之中,邊關傳來戰事,身為將軍,心係家國的他,不得不告別身懷六甲的愛妻,重新拿起兵刃,跨上戰馬,直奔疆場。
當淩嘯天得知中了夜淩天“調虎離山”之計的時候,青霄的盛京已經落入顏皓手中,聖女殿被三千兵馬,團團圍住。
帶著心腹殺出重圍,飛馳趕回聖女殿已經是三日後,看著遍布聖女殿的屍體,他的心跌落穀底,原本以為愛妻已經香消玉殞,不想卻看到在祭壇上,獨立支撐了數日的沐雲清。
淩嘯天雙眸噴火,宛如修羅的帶著心腹殺入重圍,將愛妻救出,兩人帶著幾名心腹,奔逃了七天七夜,才甩開追兵。
說到這裏,秋霜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悲傷道,“當年若不是我天高路遠,導致救援得不夠及時,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對不起雲清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