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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狠辣無恨

  “本公主與那段飛雲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他失手被擒是他功夫不到家,關本公主何事?”看他垂著頭,顏如玉以為他是為剛才的事情糾結,冷冷一哼,表情傲慢又不屑。


  她顏如玉乃是瑤藍的護國公主,皇上和幾位皇子都及為寵愛著長大的,那兩個不過是江湖上的賤民,死不足惜,她憑什麽派人去救?

  她此行的目的,大皇兄交代的非常清楚,隻要得到傳說中可以指點江山、書寫天下的紫煙狼毫,其他的事情,她不用管。


  傳言中,紫煙狼毫是紅鸞振國之寶,當朝帝王都是隨身攜帶,為了得到紫煙狼毫,她不惜親自帶人潛入行宮,捉了慶元帝心愛的女人威脅,不但沒有得到東西,反而被那女人算計了一番。


  這口氣她還沒有出了,怎麽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江湖賤民,泄露了自己的行藏,將自己暴露在慶元帝那個強勢的男人眼底?


  “那,如果段飛雲受不了慶元帝等人的逼供,將事情和盤托出怎麽辦?”宋岩再次凝眉,老實巴交的臉上帶了擔憂。


  慶元帝在列國的名頭,他可是比養尊處優的公主聽得多,傳言中,慶元帝冷酷嗜血、殘忍無情,是介乎於正邪之間的帝王,身上天生的王者之氣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段飛雲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江湖敗類,雖然武功不錯,但在江湖上的風評並不好,萬一貪生怕死的沒等慶元帝問就主動交代,暴露他們的行蹤,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尤其是,紅鸞的賢王殿下君思賢也在洛城,他周遊列國、見多識廣,雖然並不管紅鸞的事情,但他定然是認識段飛雲此人的。


  君宸墨又是冰冷無情,殺人如麻的男人,這兩兄弟湊到一起,貌似不用慶元帝親自去問,段飛雲恐怕就在兩人的威壓下,將事情一一道來了吧?


  “那就要看你了!”顏如玉雙手抱臂,冷若冰霜的臉上劃過冷狠,“通知在行宮的暗探,如果他受不住大刑,就送他一程!”


  什麽人的嘴巴最嚴密,不會邪路秘密?答案,當然是死人!


  人都死了,嘴巴當然最緊,也不會將秘密泄露了。


  想到這裏,她嘴角又勾起殘忍的冷笑,涼涼的不屑冷哼,“慕容夜姬,今日本公主饒你一命,下次,你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說完,她重新躺回美人榻,一方黑色的錦帕將冷若冰霜的美豔臉頰遮住,聲音也冷得讓人從骨子裏發抖,“本公主累了,想歇息歇息,宋岩,你去吧!”


  “是!”輕手輕腳的將房內所有殘渣收拾之後,宋岩在小心退出房間,將房門關緊,吩咐外麵的守衛好好保護公主之後,才回房換了一身衣服,離開煙雨樓。


  三樓,靜聽的藍衣女子嘴角勾起不屑冷笑,看著身旁玄色衣衫的俊朗男子,紅唇輕啟,“這瑤藍的護國公主,當真心狠手辣,過河拆橋玩得真是……我都為其歎為觀止呢!”


  “過河拆橋、鳥盡弓藏,不是承乾帝慣用的手段麽?”獨孤非凡目光一冷,十分不屑。


  趙家助他登上皇位,最後換來了什麽?滿門被貶,從此消失在洛城人眼中,趙正夫婦更是在上任路上,被殺!


  李家又如何?李彥身為兵部侍郎,掌管兵部,調兵遣將,為他的帝位立下汗馬功勞,到最後,還不是滿門抄斬,無一生還?


  “非凡,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要相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為你們提供最準確的情報的!”葉靜塵轉眸,淡定的看著麵前俊逸瀟灑的男子,微微一笑,淡雅寧靜的氣質在她身上,分外迷人。


  她已經執掌煙雨樓數年,怎麽能因為這個原因,就驟然抽身呢?


  再說了,小姐如今還需要她,煙雨樓也需要她,就算承乾帝想要除掉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和魄力!


  畢竟,煙雨樓是她經營了多年,下麵的人知道葉靜塵比知道軒轅的人多,她手底下效忠於己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既然你決定了,我不會反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獨孤非凡小心避過胸口上的傷,將她擁得緊緊的,“但,靜塵,答應我,一旦發現不對,就立刻撤離,知道嗎?”


  不然,我會擔心,小姐會難過!

  在心底,默默補上這句,他垂眸,看著懷中難得溫順的嫻靜女子,嘴角勾起一抹類似寵溺的淺笑,下意識的將她擁得更緊。


  “嗯!”默默點頭,想到他胸前猙獰的傷口,腦海中萌生的掙脫又四散飄走,葉靜塵溫順的靠在他懷中,小鳥依人的嬌俏模樣讓獨孤非凡心中暖暖的,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


  兩個人靜靜相擁許久,都很珍惜這難得的獨處時刻,一片靜謐中,兩人壓低的聲音徐徐傳出,不遠處的人影眸中閃過不耐,縱身離開。


  人家的私密事情,這些甜言蜜語,他沒有繼續聽的必要了!

  他沒有發現,他前腳剛走,煙雨樓三樓的窗戶便從裏麵打開,原本應該相擁甜蜜的二人,站在窗前,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嘴角噙了冰冷的笑。


  行宮內,君無恨由於心中記掛著昨晚的事情睡不著,看東方露出魚肚白,索性翻身起來,用錦被將嬌小的人兒包裹嚴實之後,才下榻將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以免刺眼的陽光打擾了榻上小人兒的好眠。


  雖然一個晚上沒有睡覺,但他的精神非常好,嘴角含著笑,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寢宮,走向客廳。


  神采奕奕、春風得意的模樣,惹來無數宮女、侍衛的側目。


  陛下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嗎?這春風得意的樣子,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呢!


  到了廳中,看到正坐在廳中的君宸墨等人,君司瑞正審問段飛雲和另外一個麵如普通,不知道名字的男子。


  他眉頭微微一皺,走上前去,大掌直接按在段飛雲肩上,聲音中帶著絲絲冷意,“段飛雲,你深夜渾如行宮,到底要對本王的王後做什麽?本王勸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本王雙掌用力,把你的琵琶骨捏碎,再把你的武功給廢了!”


  段飛雲認得他的身份,乃是紅鸞君王,列國公認第一難纏人物,大叫,“君司慶,你不用逼我,我是什麽也不會說的!”


  扭頭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同伴一眼,長歎一聲,“總歸,是這個孽障害我,害得我無家可歸、一無所有!”


  說完,他用力一嚼舌頭,不甘的狂叫幾聲,噴出一口血箭,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竟然自斷筋脈又咬舌自盡了。


  君無恨目光一擰,倒佩服此人的骨氣,不過,手腕一翻,伸手捏住一旁男子的下巴,指尖的力道越來越大。


  男人疼得哇哇大叫,牙齒竟然全被他給捏碎了,和血吐出,地上一片猩紅,觸目驚心。


  他的這招極為狠辣,為的就是防止這個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如段飛雲一般,渾身傲骨的咬舌自盡,到時候,他想要知道是誰傷害自己的愛妻,可就難了!

  “你們殺了我吧,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男子痛得額頭布滿豆大的汗珠,黑色的衣衫顏色更深,從他脖子的衣襟出,君無恨可以看到他布滿傷痕的身體。


  看來,袁偉、崔亮幾人做事極為負責,晚上沒有睡覺,好好的“招待”了這兩人!

  手段,也越來越高,鞭子、鐵鏈、夾棍等等酷刑往這兩人身上招呼,力道用得恰到好處,讓他們疼痛不已卻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你說不說?”君無恨目光一冷,黑眸閃過不耐,大手陡然在他頸項一拍,聲音冷得宛如十二月的冰渣,帶著刺骨的寒。


  男子慘叫一聲,被他用重手法廢了武功,不敢再倔強,張著沒有牙齒的“血盆大口”,娓娓道來。


  雖然語音含糊,但幾人睿智精明,能分辨得出他說的是什麽。


  他說,“我叫段子羽,是段飛雲的堂弟,但武功和他相比差很遠,生性好賭,上次在賭坊輸了數千兩,被賭坊的大手追打要債,是一個穿黑衣服,蒙著黑紗的女人幫我還賭債的!”


  “她告訴我,隻要如行宮殺了住在湖心樓的女人,或者毀掉她,就有萬兩黃金的酬勞,我沒錢,武功又不高,隻有騙堂兄說我被人欺負了,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抓到行宮,求了皇兄來陪我!”


  “那黑衣女子,是什麽人?”君司瑞看君無恨目光越來越冷,生怕他情緒一個不穩就把人給殺了,連忙上前,將手放在他手腕上,一針見血道。


  黑衣男子段飛羽不語,君宸墨目光嗜血,從鼻子裏哼出冷音,他嚇得臉色蒼白,顫抖著看了看他鐵青的臉色,沉默不語。


  君無恨氣得臉色發青,心頭火氣,陡的上前,一掌狠狠拍在段飛羽頭上,竟硬生生的將他的天靈蓋給震了個粉碎。


  “三哥,此人覬覦小三嫂,也難怪你發脾氣,隻是這樣讓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君思賢甩了甩衣袖,漫不經心的含笑上前。


  蹲下身,在他身上一搜,果然搜出黑衣女子給他的銀票黑夜一封信,叫他得手之後,如果喜歡慕容情,就留在身邊,隨他玩;如果不喜歡,就賣到偏遠的地方做軍ji,總之,要讓慕容情徹底消失在洛城。


  而信的落款,讓他目光詭異起來,抬頭看了看君無恨鐵青的臉,正色道,“三哥,是瑤藍的護國公主,她和小三嫂,有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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