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寵物而已
“娘娘，怎麽樣了？”伴隨著關懷的聲音，夏晴天的身影從外麵急急忙忙衝入內閣，毫不掩飾自己的著急。
這可是小姐的計劃，萬一那個男人不允，她們這多日的準備，豈不是都要付諸流水？
“他，允我回家祭拜爹娘了！”慕容情勾唇一笑，鳳眸中流露出少許憂傷，透過緊閉的窗戶，仿佛看到貼了封條的將軍府那朱紅色的大門。
此時的她，更像一個思鄉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從小生長，留給她無限歡笑的地方。
“那，娘娘，咱們何時出宮？”夏晴天聞言，也隨著她一同雀躍起來，歡呼的抱著嬌小的她，又笑又跳。
“明日一早，皇上已經答應我了！”慕容情說著，推開她的手臂，踏著小步去了貴妃榻，抬起軟枕，從下麵摸出了一根鮮豔如血的玉釵，中間裂痕清晰可見。
“娘親，情兒馬上就可以回去，和您說說話了！”將玉釵放在胸前，慕容情閉上眼睛，淚水滑落絕美的臉頰。
屋頂上的某人，眸色幽暗，手指微微動了動，幾乎忍不住捏碎指尖青瓦，看著房內嫋嫋上升的熏香和晃動的淺紫色紗簾，最終將青瓦重新放回去。
一道驚鴻從浣衣局上空飛掠而過，了然無痕跡。
冬去春來，正月過後，暖風吹拂，帶著新生、發展、繁榮的消息，傳達到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枯黃的幹草抽出淺綠色的嫩芽兒，茁壯的破土而出，帶來生命的希望，河岸上的柳樹，透出鵝黃色的葉芽，鳥雀飛鳴追逐，好像正在進行偉大的事業，在屋簷下嘰嘰喳喳的爭吵不停。
慕容情站在屋簷下，抬眸看著湛藍天空飄過的朵朵白雲，心中卻思考著，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葉靜塵已經離開煙雨樓多日，親自去尋那神醫的下落，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支撐著逐漸破敗的身子，毀掉他在乎的一切。
國喪之後，夜無憂經常到浣衣局，夜晚，他有時候來得比較早，但已經很少在浣衣局過夜了，她的心中，是愉悅的。
夜無憂發現，慕容情變了，變了好多，變得更加不受他的控製，更加成熟內斂、魅惑萬千、風化絕代的吸引他的目光了。
以前，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做前xi，這具嬌媚無雙的身子總是輕而易舉的被他馴服，討好一般的臣服在他身下，為他展開妖嬈的一麵。
可是現在，就算他做足半夜的前戲，這具身體也是幹澀的，沒有半點感覺。
他知道，這是斷魂山留下的傷疤，他不想挑起她的傷處，也不再像從前一樣，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便將她占有。
以前她會很喜歡他的擁抱，每一次隻要輕擁著她，她就會睡得很安穩，很美好。
可是如今，他半夜驚醒，常常發現她已經脫開了他的懷抱，自己裹著錦被，在兩個人的榻上，一個人獨眠。
有時候他親吻她的全身，她依然微笑不變，微笑著近乎殘忍的道，“皇上，夜姬跟過那麽多的男人，難道你不覺得很髒嗎？”
於是，夜無憂終於明白，她在自虐，及時是身體不痛的時候，也在虐待著自己的心！
她的心中，還是留下了陰影，唯獨對她溫柔的大哥、唯獨對她撒嬌的七弟、唯獨對她溫柔的三哥，如今讓她，自責難安！
“夜姬，不要虐待自己了，你不髒，在朕心中，你是完美的！”歎息著將她完美的身子擁入懷中，可惜這具身體的心，已不知在何處，不知是否還在跳動。
夜無憂大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摸著，自以為懂她的，輕吻她的唇角，安撫著她、寵愛著她！
慕容情在黑暗中勾唇，很努力的配合著她，一切仿佛還如原來一樣，溫順、臣服，心中的恨意如滾動的雪球，越來越大。
夜無憂也發現有些地方不一樣了，身下的嬌小身體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滿足，有時候，他甚至不能確定她是不是也如他一樣，沉迷其中而快樂著！
每次他撫上她嬌嫩身體的時候，她都會抑製不住的顫抖，盈盈鳳眸中帶著驚慌和恐懼，小手握得緊緊的，臉色蒼白如紙。
夜無憂心情好的時候，也會細聲細氣的溫柔安撫她，“夜姬，別害怕，朕答應你，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別害怕！”
慕容情不說話，隻是在他懷裏翻轉了身子，小手攀爬上他光裸的胸膛，用自己所知道的技巧挑dou他的敏感，讓他滿足到忽略了她的感受。
夜無憂在浣衣局呆的時間，漸漸的有些長了，後宮的妃嬪，也察覺到了。
有一次，陪著雪妃在禦花園賞花的時候，雪妃環住他的脖子，腦袋伏在他胸前撒嬌，“皇上，您是不是不愛雪兒了？”
“愛，怎麽可能不愛呢？”低頭，捏了捏女子挺翹的鼻尖，夜無憂勾唇。
身為帝王，他愛的東西有很多，心裏裝的更多，不可能隻寵一個女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放棄後宮的三千佳麗。
“有多愛？”豐滿磨蹭著男人的手臂，雪妃美豔的臉上帶著絲絲得意和自信。
“很愛很愛！”想也不想，夜無憂脫口而出，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應付雪妃這樣沒見過世麵的女子，綽綽有餘。
“那麽……”雪白貝齒輕咬下唇，雪妃從他懷裏抬頭，躊躇許久，終於下定決心一般，看著他剛毅的側臉，心中疑惑脫口而出，“比起罪妃妹妹，皇上，更愛哪一個呢？”
“夜姬？”夜無憂凝眉，隨即笑了，在晨曦中露出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便是雪妃，也忍不住為之癡迷，“怎麽想起她來了？”
“不許轉移話題！”他沒有生氣，雪妃膽子更大，豐滿磨蹭他的手臂，甚至主動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宮人站得遠遠的，生怕打擾皇上和娘娘的二人世界，示以，她的膽子越來越大，大到幾乎忘記自己的身份。
“好吧，雪兒，那朕給你打個比方！”心中不悅，夜無憂還是對雪妃一笑，毫不客氣的將她摟在懷裏，大手肆意在她身上遊走，“你是朕的愛妃，她不過是朕的寵物而已，怎麽能和你相比，朕這麽說，愛妃可明白？”
“真心話？”撅嘴，雪妃小手抓住他作怪的大手，嬌嗔橫他一眼，目露懷疑。
“當然，君無戲言！”打蛇隨棍上的抓了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夜無憂淺笑著，讓人忽略了他眸底一閃而過的不耐和殺意。
“可是……”因為他的動作而紅了臉，雪妃扭著身子，滿臉嬌羞，說出的話卻火辣大膽，“皇上您都好久，沒有在文雪宮留宿了呢，臣妾……”
“原來，朕是愛妃是想朕了，早說嘛……”手指邪魅拂過她略微圓潤的下巴，夜無憂左看右看，嘴角帶著三分戲謔、五分邪氣，“朕，會不遺餘力的讓愛妃滿意……”
“皇上……”雪妃跺腳，撒嬌不依，兩個人的嬉鬧聲在禦花園中回蕩，雪妃笑得很開心，很得意，寵物麽……
這日，夜無憂在浣衣局留宿，慕容情沉默著躺在貴妃榻上，任由男人將手纏上自己的身子，忍著心中恨意迎合。
纏綿過後，兩人累極的沉沉睡去，誰料，不到二更，太監便急匆匆敲響了緊閉的房門，衝入浣衣局稟報，“雪妃娘娘被夢魘驚醒，在文雪宮哭著吵著要見皇上！”
夜無憂的第一反應不是關心雪妃，居然是去看慕容情，她的眼睛隱在燭火搖曳的紗帳裏，看不清悲喜。
想了想，她起身更衣，聽見帳中人低聲的呢喃，“夢魘驚醒……夢魘驚醒……夢魘……”每一個字都回想在耳際，一直一直，怎麽也抹不去。
“小姐，您怎麽了？”直到聽不見腳步聲，夏晴天才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偷偷摸摸到慕容情榻旁，探身卻發現她雙眼通紅，頓時擔憂。
“沒什麽，隻是想娘親了！”轉了個身，慕容情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淚如雨下！
夢魘，她也曾被夢魘糾纏嗬，可她何曾驚擾過他？他又何曾，因為這事來安撫自己？
夜無憂，在你心中，終究是雪妃比較重要，前朝雪妃的母家，比較重要！
文雪宮。
夜無憂凝視著雪妃蒼白的臉，這是他的妃子，如今後宮之中當家做主的女子，太後死前殷殷叮嚀，一定要對她好的女子。
雪妃較弱的依在床頭，美豔的眸中尚且帶著恐懼，無力的喚了一聲，“皇上！”
聲音，柔弱中帶著無限委屈，夜無憂看著，心中不忍，走過去，幫她撥好淩亂的長發，輕聲安撫，“先休息！”
“皇上，您是愛我的，對嗎？”夜無憂看著她眼中的不確定，仿佛時間倒流，回到幾年前的初見。
她依然是那個嬌縱蠻橫的大小姐，跟先皇到斷魂山狩獵的時候，一不小心從馬上蹁躚而落。
而他，依舊當時風流成性、女人無數掩飾自己雄心壯誌的四皇子，看著她下墜的翩躚身影，鬼使神差的飛奔過去接住她，任她砸落在自己懷裏。
將安神湯遞給一旁的宮女，夜無憂俯下身輕輕擁住她顫抖的身子，在她耳邊低沉卻堅定清晰的道，“當然！”
雪妃甜蜜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在她懷裏靜靜的睡去，華麗的芙蓉帳放下來，夜無憂看著芙蓉色的帳頂，久久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