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陷入兩難
對她的戒備、提防、懷疑等等，獨孤非凡隻有苦笑的份兒，苦笑著鬆開她的手臂，苦笑著看她，“當日在天香園，屬下就懷疑小姐的身份，但沒有證據，屬下不敢相認，隻得暗中跟隨，今日見小姐出府到雞鳴寺，屬下就一直……”
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潛伏在勇王府附近，那日她被下藥，被帶走，他都看在眼裏，但，沒有出手相救。
那日被擎蒼追殺，他也知道，對擎蒼的長劍為何脫手飛出，他一直想不明白，於是，這幾日一直想要潛入勇王府，確認她到底是不是用了青霄國聖女一族才會用的秘術。
可惜，夜無雙的武功太高了，他稍微靠近就會被發現，無奈，這幾日他隻能在靠近勇王府的民居徘徊。
今日出來，照例的推開窗去看勇王府的大門，那門口破天荒的停了一輛低調典雅的馬車，夜無雙每日出門都是騎馬，這次的馬車，他懷疑，是慕容情要出門。
果不其然，在房內等了沒多達會兒，慕容情便嫋嫋婷婷的扶著侍女的肩膀走出勇王府的大門，在車夫的幫助下，鑽進馬車。
貌似從自己到這邊，就沒看到過這女子出門，她這次帶著侍女出門，夜無雙還安排了武功高強的侍衛扮作車夫給她趕車，他不由的懷疑她要去哪裏。
來不及細想，馬車已經離開王府大門，他身形一晃跟蹤而去，由於擔心被趕車的侍衛發現，他一直距離馬車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到了雞鳴寺，才裝作香客，踩著台階悄然靠近說說笑笑的三人，三位姑娘談得入神，身旁人來人往，以至於，主仆三人都沒有人發現，他的跟蹤。
聽了他的解釋，慕容情才明白過來，知道自己錯怪了她，窘迫得小臉通紅，“獨孤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的懂事讓兩個男子欣喜不已，重新落座之後，三人說了許久，直到正午時分，慕容情才醒悟過來，將暖玉重新戴在脖子上向兩人告別。
“小姐，這個……”獨孤非凡和慕容聽雨看她要走，不約而同將自己的虎符碎片伸過來，“這是將軍的東西，小姐找齊其餘兩塊，就是青軍重新聚集在一起之日。”
“其餘兩塊？”打量著黑色鐵片，慕容情迷惑不解，貌似是分為五塊，自己脖子上的暖玉是中間的一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是紅色的，他們卻是黑色的。
但她知道，這兩人不會欺騙自己！
“是的，小姐！”笑了笑，獨孤聽雨營養不良的臉上帶了淡淡笑意，解釋道，“另外兩塊在另外兩個青軍將領手中，就算我們四個都到場，沒有小姐的這塊‘青霄血玉’，真正的虎符還是不會出現，青軍也就不會有任何動作。”
“另外兩個將領？”慕容情更茫然了，難道說，麵前的這兩人，也是青軍的統領？隻是因為沒有虎符，所以才如今這般家常打扮？
獨孤非凡一身玄色長袍，同色腰帶繞過腰身，墨發金冠，雖然是卓爾不群、翩翩佳公子的樣貌打扮，但眼中時而飄過的精芒，讓人不敢小覷。
而他身邊的慕容聽雨，一身青色勁裝，同色腰帶束腰，黑發隨意披散下來，帶了幾分疏狂的味道，那看似營養不良的臉上，一雙精光畢露的大眼閃爍著精銳流光。
這兩個人，真的是為了那道義嗎？不是為了，自己脖子上的暖玉？
今日，她才發現，自己從小佩戴的暖玉，竟然是青軍的軍魂一般，沒有這暖玉，那四塊虎符碎片就算拚湊在一起，也隻是廢鐵，無法號令整個青軍。
這個青軍，她從來沒有聽慕容浩南說過，隻是在家中出事那天，青鸞在自己耳畔稍微提過，但，那種生死關頭，她記得最清晰的，不過是娘親說的，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好好活下去……
“是的，小姐！”沒有發現她的沉思，慕容聽雨上前，為她解釋道，“屬下是青軍四位將軍之一，白虎；而獨孤，則是青龍，另外兩個一個是朱雀，一個是玄武，聽說朱雀是姑娘，但，屬下和另外兩位將軍，從來沒有見過麵。”
“沒有見過麵？怎麽可能？”慕容情驚呼出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小姐有所不知，這虎符都是家父傳下來的！”獨孤非凡淡淡一笑，臉上冷硬線條柔和下來，“十餘年前，我和慕容可都還是小孩子，就算之前見過，如今也已淡忘，若非這次將軍出事，慕容不會來到洛城，我們兩個見麵，估計還是不相識！”
他說的輕鬆，慕容聽雨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慕容情挑眉，雖然著急回去，卻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細問之後才得知，慕容聽雨剛到洛城的時候，也居住在煙雨樓，到晚上他換上夜行衣，夜探將軍府。
而當天晚上，好巧不巧的，獨孤非凡也是夜探將軍府，想從其中找到一些自己需要的關係。
兩人在將軍府的後院碰上，都擔心對方是皇帝派來的侍衛，沒有詢問便交上了手，打鬥了許久，兩人兀是沒有分出勝負。
無奈，兩人都用上了家傳武學，這一下，他們認出了對方功夫，獨孤非凡懷疑的停手，雖然被慕容聽雨打了一掌，還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和性命。
兩人這才化幹戈為玉帛，共同尋找了半夜，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那血跡早已被積雪掩埋，房間全部被貼上封條，對將軍府又不熟，根本無從下手。
無奈之下，兩人一起回煙雨樓，二月二的時候，兩人都接到了勇王夜無雙發來的請帖。
看葉靜塵一人實在辛苦，慕容聽雨便隻身前往，將和美人共處的美好時光，留給了這個剛剛認識沒幾日，卻兩家交情深厚的兄弟。
“真的不能再耽擱了，我要回去了，寒月、寒星不是普通人，她們是勇王夜無雙很出色的暗衛，如果被她們懷疑我的身份，就不好辦了！”聽完，慕容情看天色不早，來不及問朱雀、玄武的消息，打開房門跑出。
“唉，小姐……”慕容聽雨伸出的手，隻抓到一團空氣，沮喪垂眸，歎息道，“獨孤，小姐她，貌似還沒有完全相信我們。”
“本來就沒有完全相信！”忍著翻白眼的衝動，獨孤非凡重新坐下。
心裏忍不住懷疑，這個隻知道動手不知道動腦子的家夥，真的是慕容世家剛剛上任的家主嗎？真的是傳說中聽雨劍獨孤海內、數年未遇敵手、黑道聞風喪膽的慕容聽雨嗎？
傳言中，這家夥可是文武雙全，引得不少江湖女俠，春心萌動的呀，怎麽這個時候，卻問這種有損形象的問題？
看到他打量的目光，慕容聽雨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麽，囧得老臉一紅，輕咳兩聲掩飾道，“獨孤，接下來怎麽做？”
“她現在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被家變又打擊成這樣，要想取得她的全部信任還是問題，她的身世，我們還是暫且不要告訴她吧！”獨孤非凡左手擦過右手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想了想，忍不住歎息。
十五歲及笄之禮，本來是合家歡樂，乍然出現叛國之罪，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小撫養自己長大的娘親血濺當場，她又怎麽能不憂傷？
來到洛城之後的消息指出，她甚至為此消極懈怠，一度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是瑞王那個好se的男子，找來了趙嫣然，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讓她蘇醒了過來。
之後，她住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洛城傳言中從來沒有消停過的瑞王府，那些女子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夜無憂關懷？
她們，一定會找她的麻煩，按照情報指出的她原來倔強的性子，想必也吃了不少的苦頭，才有今日看似溫婉，實則堅韌的性子。
而她的戒備和警惕，也慢慢的滋生，對外人，她不會全心全意相信。
這個時候，將她的身世之謎告訴她，和她說，青鸞和慕容浩南其實不是她的父母，她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的話，豈不是硬生生將她剛剛愈合的傷口撕裂，然後再殘忍的撒上一把鹽？
如若她受不了打擊的話，他們豈不是弄巧成拙？
慕容聽雨也想到了這重重厲害關係，抿唇沉默了。
一時間，房內隻有兩人清淺的呼吸。
許久，許久，獨孤非凡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慕容，你早年行走江湖，可有去過紅鸞國？”
“紅鸞？”慕容聽雨愣神了下才反應過來，頷首，“是的，我去過好幾次，也見過尊上數次，但現在，尊上恐怕沒有時間過來尋找小姐。”
“為什麽？”獨孤非凡驚訝，尊上從小就對小姐有特別的感情，聽說，當時年僅十二歲的尊上離開洛城之時，許諾小姐“十裏紅妝”，當時被青鸞不小心說出來，慕容衝甚至為此失魂落魄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為何現在，小姐家中，將軍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卻沒有及時趕來，安撫自己心愛的女子？
“唉，你知道的，紅鸞國最近…………”歎口氣，慕容聽雨營養不良的臉上出現一抹擔憂，“尊上如今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抽不出時間！”
說到這裏，獨孤非凡眸中也閃過擔憂，兩人麵麵相覷，唏噓不已，許久才離開將軍府，踩著氣流運用輕功離開。
慕容情回到雞鳴寺，卻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