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對錯在心
在風景秀麗的洛城西南角,有一條靜謐悠長、綠柳蔭蔭的街巷,而夜無憂的府邸,就坐落在街巷深處。
夜無憂是當今聖上夜淩天四子,常年流連花叢、沉迷於酒色,是以雖然已經成年,夜淩天卻並沒有給他王位,但好歹是皇室貴胄,洛城人便尊稱他為“四皇子”。
朱紅色的大門透著古韻,白玉階上滿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絢爛的光華。
雖然不是王位,但夜無憂好歹是皇子,四皇子府的豪華也非般富庶人家可比,其建築布局規整、工藝精良、樓閣交錯,充分體現了皇室輝煌富貴的風範和民間清致素雅的風韻。
花園裏栽種的花卉名貴非常,就算在寒冷的冬季,依然有傲然綻放的白梅、紅梅和幾種說不出名的花卉,淡淡花香隨風飄散。
府邸的建築分東、中、西三個院落。
西邊的四合院落小巧精致,雅致的小樓遺世獨立一般坐落於西北角,和豪華的皇子府有些格格不入。
樓下,緊閉的雅致房門門口,東西分站四位丫鬟打扮的女子,時不時扭頭看暖烘烘的小樓,並沒有因為站在外麵吹冷風而不滿,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急匆匆從小樓出來,拐彎走向正廳大院。
中間院落的正廳大院,最主要的建築是無憂殿和永樂堂,殿堂屋頂采用紅色琉璃瓦,顯示了中廳的威嚴氣派,同時也是他皇子身份的體現。
這裏,是夜無憂平日起居和辦公的地方,書房在左邊,臥房在右邊,中間大殿豪華氣派,是夜無憂平時見大臣的地方。
書房裏擺滿了各種藏書,有各種名人的傳記,書寫的字帖,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和來往的書信,紫毫筆掛在筆架上,漆煙墨如黑夜一般。
身材挺拔的男子站於案旁,沾了黑墨,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個大字,握筆的手骨節分明,大字蒼勁有力!
“主子!”書房的門打開又合上,青衣勁裝、腰懸寶劍的男人走進來,在書桌錢站定,待他將筆重新放入筆架,輕輕喚了一聲。
“如何?”夜無憂抬頭,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深邃,棱角完美,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深邃的大眼,眼角微彎充滿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唇這時微微上揚,帶著令人目眩的不羈笑容。
“大夫說,她驚嚇過度,又親眼看著母親死在麵前,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醒來!”垂眸,男子束手靜立於書案旁。
隻是那雙單眼皮的眸子,來回轉動,精光流瀉,右手手心布滿老繭,看他腰間普通長劍可以知道,他精通長劍,步伐穩健,內功深厚。
“是嗎?”深邃的大眼微眯,夜無憂放下紫煙狼毫,看著宣紙上寫了女子名字的大字,冷冷開口,“李航沒有讓她醒來的辦法?”
“是!”垂首而立,對夜無憂,男人是恭敬並且死心塌地忠心的。
畢竟,將他從仇家手中救出來,並且命人給自己治傷,教給自己凡事多考慮一條退路,才能更好立於世間。
“夜狼,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從書案後走出,夜無憂到窗前站定,推開窗子,看外麵銀裝素裹的樹木和宮殿。
那雙幽深的眸,在夜狼看不到的地方,閃爍著冰冷的詭異寒光。
“回主子,十二年了!”夜狼抬眸,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從這個男人救了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他的命是這個男人的,隻要他開口,刀山火海,他決不退縮。
“已經那麽久了嗎?”冷風吹來,夜無憂身上的紫色華服隨風飄蕩了下,夜狼手一揮,內力到處,窗戶無風自動,“啪”的一聲合上,關了個嚴實。
“是!”夜狼是一個很好的侍衛,一般情況下,夜無憂不問,他也不會開口,是一個很忠心、很有實力,對主子很有幫助的下屬。
“這次的事情,你覺得是對,還是錯?”腦海裏閃過那個嚇得臉色蒼白,想哭哭不出來的妖媚臉龐,夜無憂心中莫名升起煩躁。
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嫵媚妖嬈,眼波流轉流露出的萬種風情,被那麽多侍衛看到,他就煩躁的想要讓她永遠沉睡下去。
“主子做的,自然是對的!”夜狼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手放在劍柄上,忠心的做著自己侍衛的職責。
夜無憂自然也發現了異樣,薄唇冷冷勾了下,轉身,“夜狼,隨我去西院瞧瞧,總那麽沉睡下去,不是辦法!”
“是!”隨著他的腳步走出書房,夜狼轉身將書房的門緊緊關嚴,房門關緊的瞬間,狹長的眸子閃過詭異光芒。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個黑影陡然竄入書房,看到書案上蒼勁有力的“夜姬”兩個大字,那雙在黑夜中發光的眸帶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