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請你安分點(3)
建在學校附近的這座小洋樓占地很廣,離得近了,穆雙他們才發現這棟洋樓的不同尋常來。
洋樓門口竟然有兩個警衛在門口站著,腰間還別著槍。
女老師步子停住,突然就有點慌了。
沒聽說祥水鎮最近有大人物過來啊。
她一時間有點心慌,不敢貿然過去。
穆雙卻興奮起來,挽著女老師胳膊就要過去。
“老師,怎麽不走了?”
這座小洋樓裏住著的人物一定不簡單。
前世的穆雙就是個沒有什麽見識的深閨小姐,又早早地嫁了人,對外麵的事情完全不關心,所以她對現在的世道也不甚了解。
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跟大人物多接觸接觸,為自己謀個好前途。
葛書言也催促著:“老師,我們快過去吧。”
這兩人都還是沒進入社會的學生,什麽也不懂,哪裏明白女老師心裏的忐忑,但這事是女老師主動提出來的,現在臨陣脫逃也太丟臉了。
女老師沒有辦法,隻好繼續跟著他們過去。
到了小洋樓門口,穆雙率先上前,五官明豔。
“勞煩你們通報一聲,教育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過來拜訪你們家主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門口的警衛是剛從鎮上的警所調過來的,見有人拜訪,這幾個人裝著打扮又十分時髦,便也沒多想,過去通報了。
隻是他還沒走多遠,就遇見了方儒伯。
警衛行了個軍禮:“副官,教育學校的人現在在門口,要見少帥。”
方儒伯挑了下眉,沒想到這個教育學校還這麽執著。
但季筠已經說了不見。
他擺擺手:“不見。”
哨兵便過去通報了一聲,女老師剛想就此作罷,穆雙卻不願意了。
她現在可以肯定這棟小洋樓離住著的不是一般人了。
這可是她唯一一次有正當理由的跟這位接觸,她怎麽可能願意就此放棄。
穆雙看著門裏要轉身離開的方儒伯,抬高了聲音。
“這位先生,我們是教育學校的學生,也是咱們祖國的未來,這次過來也是要談正經事情,為什麽不見我們?!”
女孩子穿著時髦,一頭長發燙了卷,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倒是有膽量。
方儒伯挑眉,覺得這女孩子有點意思。
他開了口:“女學生?”
略有些輕佻的視線在她身上繞了圈,點了點頭。
“模樣不錯。”
看著也挺有性格的,還是有文化的。
明顯是有些調笑輕佻的視線和話語,穆雙卻有些沾沾自喜。
方儒伯點了頭:“進來吧。”
搞不好他家少帥會對這種女孩感興趣呢。
穆雙一喜,在葛書言有些敬佩的目光中挺了挺胸,偏頭去看穆寧的神情。她可算是出了一次風頭。
隻是她那位大家閨秀的姐姐卻根本沒看向這裏,眉眼淺淡平靜。
她極輕的哼了一聲,率先走進去。
禾又其實是不太想跟著進去的,她總覺得穆雙要闖禍。
她現在可是個不受家裏疼愛的舊式小姐,除了沒裹腳之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是真出了事,估計都沒人幫她。
進了小洋樓,繞了點路,進入了空曠的後花園。
這裏就是原本教育學校打算買來給學生做籃球場的地方,現在被鋪上了青石板,周圍種上了花。
穆雙緊緊跟在方儒伯後麵,在一個拐彎後,看到了那道人影。
寬大的太師椅立在中間,那人姿態有些閑適的懶散,肩上鬆鬆搭著軍裝外套,顏色是濃重的暗綠,像沉澱了墨色,有風揚起那人衣角,胸口綴下的金色流蘇便輕輕蕩了蕩。
那人抬起了手,袖口綴著漂亮的琥珀色紐扣,手指纖細而修長,指尖映著一彎瑩白的月牙兒,漂亮的像是讓人想收藏的藝術品。
穆雙呆愣愣地往前走了幾步,想去看那人軍帽下的眉眼,卻被方儒伯攔住。
方儒伯雖然冒險帶她們進來,卻不敢讓她隨意接近。
穆雙咬了咬唇,聲音輕下來。
“這位先生是?”
果然是個大人物。
方儒伯看她一眼,就大概猜到這女孩的心思,一時間還有點失望。
虧他還指望這女孩能討那人歡心,真是白費功夫了。
他吊兒郎當的:“閻王爺。”
穆雙有點疑惑,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人身上。
現在回過神來,才發現那人麵前站了一排人,左右兩側是穿著警服的警衛,中間卻是套著麻袋的囚犯,警衛們頭上頂著個蘋果,戰戰兢兢的等那人開槍。
修長漂亮的手指握著槍,那人懶懶散散的坐著,槍口在掌心輕輕拍了拍,那人漫不經心的,似乎在考慮要射哪一個靶子。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的時候,那人驟然抬起了槍,連瞄準的時間都不用就扣動了扳機,最左邊的那個警衛頭頂的蘋果炸裂開,他還死死握著拳頭不敢動。
穆雙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慌張的捂住嘴,壓下險些出口的驚呼。
若是偏一點,那人就沒命了。
方儒伯見怪不怪,十分諂媚的鼓起了掌。
“爺的槍法一如既往的好。”
那人隨手把槍放下,漂亮的手指抬了抬帽簷,向這邊望過來。
穆雙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極其漂亮而穠麗的眉眼,眼睛微微狹長,眼尾上挑,顯出幾分濃重的攻擊性,高挺的鼻梁線條流暢,纖薄殷紅的唇瓣如瑰麗的花瓣一般。
這樣極具攻擊性的美麗讓人生不出半點褻瀆的心思。
季筠看到了這幾個陌生人,冷冷抬了眼,聲線微沉。
“誰準你帶過來的?”
方儒伯知道自己這是壞了季筠的規矩,連忙殷勤又諂媚的求饒。
“爺,這位女學生有話要跟您說呢。”
季筠淡淡垂眼,指尖把玩著槍。
他聲音冷淡,帶著股漫不經心的意味。
“上去。”
話是對方儒伯說的。
方儒伯求饒:“爺,不缺我這一個。”
那一排人還整整齊齊的站著呢。
他話音剛落,季筠就迅速的抬手扣動了扳機,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中間那個套著麻袋的囚犯就倒下了,猩紅的血液轉瞬就浸濕了淺色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