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戰爭就是一門藝術

  碩親王跟著問方孝玉：“現在王爺我也不跟你廢話，你就跟王爺我好好說說，咱們準備怎麽滅掉碧落賦？”


  聽到碩親王這話，方孝玉就忍不住地說：“王爺你還真準備滅掉碧落賦不成？”


  碩親王沒好氣地說：“那還用說，碧落賦那可不是一般地江湖匪幫組織，他們可是在江湖上存在了三百多年的暗殺組織，做的那可都是人頭買賣，隻要你出得起錢，就是天王老子他們也敢殺，這三百年來死在他們手上的綠林巨梟，武林巨梟就是沒有一萬、少說也有八千，能請動他們殺人的，那可都是富甲一方的富紳巨賈，這三百年他們積累下來的財富即使不如朝堂，那肯定也是一座座的金山銀山，雖說你們家在各地商賈的打壓下損失慘重，可隻要咱們能拿下碧落賦，朝堂這邊隨意賞賜點，這損失不就全回來了麽？”


  聽到碩親王這話，方孝玉隻有苦笑，碧落賦這三百年來積累下來的財富的確是座富可敵國的金山銀山，打過它主意的江湖幫會，朝廷勢力可不在少數，在前朝，朝廷的錦衣衛，東西兩廠以及江湖幫派就多次糾集高手攻打碧落賦，可又有哪一次不是損兵拆將，折翼而回，甚至是有好幾個錦衣衛的指揮使與兩廠督主、廠公都因此而殉職，死掉的綠林巨梟、江湖巨擎更是多不勝數，可以說碧落賦的不敗神話，就是以累累的屍骸書就的：“剿滅碧落賦那可不是一件易事，首先碧落賦不是十七路煙塵，十七路煙塵它是在明處，它的匪穴是在明，跑不掉，可碧落賦卻是屬陰溝裏的地老鼠，根本沒有人知道其總門址所在，想要徹底地剿滅人家，你首先得知道人家的掌門之所在，如果連對方總門址所在都不知道，剿滅還從何談起？”


  碩親王的眼珠子立時睜得老大：“王爺我可是聽到你小子要對付碧落賦，怕你小子吃虧，就帶著大隊的人馬來聲援你，可這才剿滅了人家幾處在外的聯絡點，你小子就打退堂鼓了，你說你對得王爺我麽，對得起那些因為剿滅碧落賦而流血犧牲的將士麽？再說有點困難就打退堂鼓，這可不是王爺我的性格，這次王爺我出來，可是想憑借著碧落賦這事，將王爺我的爵位給提上一提，再說不就是小小的碧落賦的門址麽，這還能難倒王爺我？”


  一直沒有說話的和珅在一旁忍不住地說：“王爺你知道碧落賦的門址？”


  這些年來壓力最大的也就是他了，雖說前些國庫還是很充裕，可再充裕的國庫，那也架不住頂上那位爺肆無忌憚地揮霍，那位爺為了成就他十全武功的赫赫威名，這些年來不是在打仗，他就是在打仗的路上，打仗那可是在燒錢，這軍械、糧草、撫恤等等，有那樣不需要花錢，更重要的是這位爺還不安生，幾次下江南，基本上都把朝廷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財富給禍禍光了，這些也就是他在那任勞任勞地變著法的弄錢了，雖然朝堂上是沒什麽錢，可不代表那些官員富紳巨賈就沒錢了，可人家有錢是人家的，你不給人家一點好處，人家願意把手裏的銀子給拿出來麽，結果他就搞出了議罪銀，捐餉受官一係列的騷動作，將那些人的錢給弄出來了，可這官場的吏治也讓他搞得亂七八糟，他在官場的名聲也就一落千丈，徹底地爛了，被那些較大為清廉的官員稱為巨貪，若是他手上有錢，又何至如此，難道他就不知道那些騷動作對官場吏治的腐蝕麽，可這巧婦她也難為無米之炊呢，所以他也希望能將碧落賦給徹底地剿了，要知道碧落賦那可是在江湖上延續了三百年的殺手組織，所積累下來的財富那何隻是一座座金山銀山，就是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那也絕不過分，若是能將對方給徹底地剿了，用得來的財富彌補一下朝廷的虧空，對他來說絕對是件好事，可誰知碩親王接下來的回答卻讓他非常地失望：“王爺我就是個混吃混喝的胡塗王爺，能知道個屁，不過王爺我知道的是京城裏多的可是咱們滿族的功臣勳親，這些人的消息可最靈通了，要知道他們家裏可有很多人都當過封疆大吏，朝廷重臣的，對江湖上的事了解的肯定是比王爺我多，不可能什麽消息都沒有，你們可以去找他們，想在王爺我這光拿好處不做事，門都沒有。”


  聽到碩親王這話，和珅的眉立刻深鎖了起來，他可不願跟京城裏那些功勳親貴打交道，可是他還沒有說話，方孝玉自然是打了個嗬嗬說：“那就等王爺你有了碧落賦的確切消息之後再說，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護送師父骸骨上武當，因為碧落賦的事，我在這裏已經耽擱得太久了。？”


  碩親王立時就不樂了：“我說你小子是什麽意思，給王爺擱挑子是不是，你這麽做對得起王爺我麽，對得著王爺我手下那些兒郎，他們跟著王爺遠鄉百裏的來給你助拳，可你倒好，卻打起了退堂鼓，信不信王爺我賞你兩個大耳光人？”


  “王爺你這就不講理了。”


  方孝玉很是無奈。


  “王爺我就是一個大老粗，這次從京城裏出來，原本就是想著如何如何把碧落賦給剿了，然後憑著這份戰功加官晉爵，可沒想到你這小子根本就是屬烏龜的，人家那邊還沒有出拳，你自個倒縮了回去。


  方孝玉很不服：“你個大老粗知道什麽，打仗本來就是門藝術，當進則進，當退則退，該坐下來談的時候就得跟敵人好好地談，隻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利益給最大化，一門心思地跟敵人拚刀子，根本就是莽夫，殺人一萬，自損三千這話可不是說說的。”


  碩親王冷哼：“王爺我就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莽夫，你能怎地，反正王爺我這次從京裏出來，沒撈足好處肯定是不會回去的。”


  方孝玉卻當是根本沒看到碩親王氣呼呼地模樣，而是自顧自地說：“雖然王爺你是個大老粗，文不成武不就的，可咱們這好歹還有兩個明白是不是，就譬如說是劉大人跟和伯伯，他們一個是朝中的大學士，一個可是京裏的知名商賈，這見識肯定是有的，我就這麽跟你們說，戰爭它根本就是一門高超的藝術，而真正的兵家他不一定要百戰百勝，或者是攻城掠地，他需要的是如何利用周圍的環境、形勢來趨吉避凶，將自己的利益達到最大化，以最小的代價搏取最大化的利益，畢竟戰爭那是要死人的，所以呢為了避免自己陷入戰爭的沼澤之時，他會利用自己的優勢進而達到將自己的利益給最大化，特別是在自己的肌肉亮出來，達到威懾敵人之後。”


  碩親王雖然對方孝玉的說法非常不滿，可和珅是何等聰明的人兒，自然是聽出了一丁點的意思：“有意思，賢侄你繼續說。”


  方孝玉回答說：“我的意思就是以自己的優勢將碧落賦摁在談判桌上來談。”


  碩親王不屑地說：“異想天開，碧落賦那可是一向囂張慣了的殺手組織，它會跟我們談麽？”


  “沒有試過誰又知道呢？”方孝玉如此說：“若是早上一半百年，人家肯定是不會跟我們談，可現在就不一樣了，今時不同往日，一半百年前，大清這塊土地上還是戰亂頻起，給某些野心家提供了不少滋生的土壤，可自朝廷采取於民休養生息的寬鬆政策之後，人心早已不思前明，於是那些整天叫囂著反清複明的頑固分子也越來越少，很多人都自暗處走了出來，在塵世中置辦家業，就是身為殺手集團的碧落賦也都不例外，一旦他們從陰暗地地溝裏出來，走到了人前，就不再那麽神秘，那麽可怕，尤其是當他在塵世中都有了自己的家業之後，特別是當他們都過慣了陽光底下的富裕生活，王爺你以為他們還願意再回到陰暗的地溝裏，繼續過著朝不保夕的艱苦生活麽，所以我相信隻要我們這邊釋放出一點善意的信息，不再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肯定會跟我們談，能在談判桌上得到的東西，你非要跟人家打生打死，這不是蠢是什麽，真要是把人家逼急了，人家那還不跟你玩命，真要是逼急了，就是兔子那也會咬人的。”


  和珅頷首：“有道理，錦衣華服又何必趕狗入窮巷呢，王爺、劉大人你們說呢？”


  劉庸嗬嗬一笑：“奴才我自然是以王爺為首了，王爺說打咱就打，王爺說談咱就談。”


  “都給王爺我閉嘴，說的好象是王爺我不知好歹一樣，就你們一個比一個聰明，王爺我雖然是莽了些，卻也不是傻子，既然你們要談，那就跟他們談吧，不過咱們得做兩手準備，碧落賦的消息咱還是要繼續收集的，若是談不攏，這仗還是要繼續打的。”


  “王爺英明！”


  和珅與劉庸自然是拍了記碩親王的馬屁。


  “少拍馬屁，合著就象王爺我是個不講理的混蛋一樣，”隨後他將目光轉向了方孝玉：“你小子該不會是大撤手不管了吧。”


  方孝玉回答說：“這裏有和伯伯跟劉大人坐鎮就已經夠了，至於我已經因為碧落賦這事在這裏耽擱得太久了，等後麵的兄弟都趕過來之後，我們直接殺奔武當，打馮道德一個措手不及。”


  “行，你小子可小心些，別陰溝裏翻船了，馮道德那可不是個善與之主。”


  對此方孝玉自然是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