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碩親王的到來

  劉庸走後，方孝玉就將豐紳殷德、永寧格格以及他那幾個兄弟叫了進來，在那吃著、喝著，為了招待好劉庸他可讓人置辦了一大桌的飯菜，劉庸吃沒幾口，就讓他趕走了，這滿滿一大桌的飯菜，他們就是不吃那也是浪費。豐紳殷德的消息那也是非常地靈通，這劉庸一來，就有親信手下通知了他，對於劉庸這個人，他一向都是非常關注，劉庸這些人那可是他老子的政敵，一讓他捉著機會，就追著他老子窮追猛打，好在是他老子聖眷正濃，有乾隆在那護著，倒無大礙，每一次都能履險如夷，要說他老子不恨劉庸，那根本就是假的，可問題是每當他抓住劉庸的破碇，要置其於死地時，乾隆卻每次都是小懲大戒，罰點俸祿了事，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他是果親王上門女婿的原因，劉庸那可是果親王爺的上門女婿，久而久之，他老子也就明白了，乾隆這是出於製衡之道，防止有人在朝中一家獨大，沒有乾隆的首肯，他們也可能致對方於死地，既然明白了主子的用心，他老子也樂意陪著這些人在朝中鬥下去，他們鬥得越凶，主子也就越放心，若是他們真是鐵板一塊，估計他們的腦袋也要落地了。


  豐紳殷德自然是揣著明白裝胡塗：“我說孝玉，你這麽讓人準備了這麽一大桌的酒菜？”


  方孝玉也沒有裝胡塗：“劉庸剛才不是來了麽，我讓人準備了一大桌的飯菜好好地招待他，可這老小子就坐在那吃吃喝喝，一點忙都不肯幫，想在我這白吃白喝，走了還要撈一筆，你說我還能慣著他麽，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將他給轟走了，就剩下了這一大桌的酒菜，我尋思著這一大的酒菜咱們就是不吃，那也得浪費掉，再說兄弟們這些日子沒日沒夜地長途奔襲，著實也夠累的，就讓大家在此好好地歇著，養精畜銳，等兄弟們聚集之後，咱們立刻殺武當，回頭給每個兄弟都發上二百兩銀子，讓他們都到附近的鎮子輕鬆一下，這人呢他勞逸結合，張馳有度，別把弦都繃得太緊了，否則會出事點。”


  “又發錢？”豐紳殷德忍不住地說：“咱們這些天已經發了三十萬兩了？”


  “別那麽小心好不好？”方孝玉沒好氣地說：“兄弟們跟著咱們出生入死，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給他們多發點銀子算什麽，反正這些銀子都是大夥拿命換回來的，這羊毛還不是出在羊身上，咱們就是不發，這麽多銀子還不得讓碩王爺原裝不動的搬回去？”


  “可這些銀子，朝堂那邊也有份的？”


  方孝玉滿不在乎地說：“可現在這些銀子珠寶不還在咱們手上麽，咱們上交多少那就是多少……”


  “幾天不見你小子居然還學會了中飽私囊。”


  方孝玉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碩親王的聲音，然後他就見到碩親王帶著和珅、劉庸自外麵走了進來，在他們後麵則跟著幾個八旗子弟。見到碩親王進來，方孝玉的臉色著實有些難看，他將不善地目光投向了那幾個八旗子弟：“我說你們幾個是怎麽搞的，連碩王爺來的這麽大的事你們怎麽好不知道通知一聲，還想不想跟著我到關處去打胡子了？”


  那幾個八旗子弟立時苦瓜著一張臉，不是他們不肯通報，而是碩親王他們根本就惹不起。


  碩親王一張臉立時沉了下來：“王爺我還在這，什麽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信不信王爺直接拿鞭子抽你？”


  方孝玉倒是一點都不懼：“拿鞭子抽我，這可就是王爺你的不對了，難道我訓斥我的人，王爺你還要攔著？若是王爺你真要攔著，這人我可就沒法帶了。”


  碩親王牛眼圓瞪：“怎麽，才幾天不見，你這膽子就肥了，敢跟王爺我頂牙犯嘴了，王爺我說你幾句，你就不樂意了？”


  “這可不是膽子肥不肥的問題，更不是頂牙犯嘴的問題，那些八旗子弟平日裏是什麽德性，王爺你心中沒有點數？現在我剛把他們帶出個樣來，您就來橫插一杠子，這人我還怎麽帶，要不我這就把他們交給王爺您。”


  “將王爺我的軍麽？王爺我還能讓你一個毛孩子嚇住，”碩親王氣呼呼地說：“遙想當年，王爺我也曾打過三藩，討過葛爾丹的人物，也算是軍中的一員猛將，出過行入過死，別以為沒了你這個張屠夫，王爺我就得吃渾毛豬了.……”


  “王爺你都說是遙想當年了，現在說這些有意思麽，要知道江山可是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自己的歲數大了，咱就得服老，讓位於新人，讓晚輩茁壯成長，老是橫在那象怎麽回事，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自然是死在沙灘上。”


  碩親王的一張老臉頓時變得很難看：“王爺我隻說了你一句，你嘴裏怎麽就蹦出了那麽多，王爺我訓斥你也是為你好，免得京城那些功臣勳貴拆了你的骨頭。”


  方孝玉不解：“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麽要拆了我的骨頭？”


  碩親王氣呼呼地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手底下的那些八旗子弟都是什麽角色，你沒點數，你讓王爺我說您什麽才好，那些八旗子弟可都是當朝的功勳貴戚之後，家裏不是出過皇後貴妃，就是出過名臣權貴，他們那些子嗣若是傷亡過重，你說他們能不能饒過你，到時你可別指望王爺我替你頂缸。”


  “就這點小事，王爺你還用得著勞心費神？”


  “出了事你可別指望王爺我替你擔著？”


  “這就不用王爺你擔心了，京城裏各旗的家主那可都是聰明人，他們肯定知道能撐起一姓一族的是人才，也就是族裏的傑出子弟，可你看看現在京城裏那些在溫室裏長的八旗子弟有多少人是成器的，又有多少人能撐起族裏的一片天？想要他們成器，就得把他們放在殘酷的環境中去磨練，估計他們把自己族裏的子弟往王爺這塞，多半都是存了這份心思。”


  碩親王冷笑：“他們是想讓你磨練族裏的子弟，可沒有讓你帶著那些人去跟碧落賦玩命，王爺這次帶的不是侍衛營的精英，就是從皇宮大內挑選的高手，可即使如此，我們這邊也是損傷慘重，王爺我這邊都是如此，更別說是你那邊了，你跟王爺我老實交代，你們這邊死了多少人？”


  方孝玉很意外：“王爺你那邊傷亡很大麽？”


  “你小子還真當殺人一萬自損三千，這話是說說而已的，這次王爺我雖然攻陷了碧落賦五個據點，可手下卻也折損的太厲害了，剩下基本上是個個掛彩，這不王爺我不放心你邊的情況，連夜不就趕來，你好好地跟王爺我說說你這邊的狀況，好讓王爺我心裏有點底。”


  方孝玉遲疑著說：“我這邊總共攻陷了碧落賦十三個據點，繳獲也沒有仔細地清點過，不過我估計所有的繳獲他不會低於巢滅十七路煙塵所得，不過具體地就要王爺你與和伯伯仔細地清點，我這邊還要奔襲武當山呢，若是在這裏拖延的過久，武當山那邊肯定是場硬仗，要知道那裏可是馮道德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地盤，我們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優勢。”


  和珅在一旁勸著說：“你小子怎麽還想著上武當山，你還是想想怎麽跟京城裏的那些滿朝的功勳貴親好好地交代，雖然你這邊攻陷十三個碧落賦的據點，可這傷亡肯定不小，滿朝的功勳貴親，可沒有王爺我好說話，那些八旗子弟可都是各家的心肝寶貝，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這次死了那麽多人，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是不行的，這事若是搞不好你們方家會有很大的麻煩的。”


  方孝玉忍不住地說：“可問題是我邊並沒有多大的傷亡，也就隻有極少人不服指揮受了點輕傷，他們不會這也怪我吧，若是這樣，這隊伍我還真沒辦法帶了，那些八旗子弟你們還是帶回去吧。”


  和珅很意外：“你是說你這邊沒有死人？”


  方孝玉肯定地點頭。


  碩親王與和珅當然不信：“你小子沒跟王爺我扯謊吧？”


  “為了這點事扯謊劃得來麽？”隨後他將目光轉向了豐紳殷德和永琪格格：“馬上通知咱們的人列隊集合，就說碩王爺要犒賞作戰有功和受傷的勇士。”


  豐紳殷德與永琪格格應了聲，立刻去了。


  和珅對豐紳殷德的表現很是滿意，他已經從兒子身上看到了很明顯的變化，相信假以時日，他兒子一定會成為一員大將，為朝廷牧守一方。


  碩親王對此表示十分的懷疑：“你這邊真的沒什麽傷亡？”


  方孝玉不置可否：“咱還是用事實來說吧！”


  劉庸此時在一旁說：“就算是你這邊沒有什麽傷亡，可短短幾天你就敗出去了三、四十萬兩的白銀，這帳怎麽算，那些可都是朝廷的民脂民膏。”


  “什麽叫朝廷的民脂民膏，我這次攻打那些據點，可沒有用到朝廷的一兵一卒，完全是自發的行動，按理說那些繳獲全部是我們的戰利品，我調用一點獎賞那些作戰有功和受傷的將士很過分麽，或者是劉大人你是說我連這點權力都沒有了？以我之見，朝廷那邊倒應該好好地獎勵我。”


  “獎勵你，想多了吧？”


  方孝玉嘴巴撇撇：“那些八旗子弟在京城裏不是整日遊手好閑，就是惹事生非，可我將一群遊手好閑，惹事生非的紈絝子弟都變成了一個個英勇善戰的勇士，這還不應該獎賞我。”


  劉庸不由得語塞。


  和珅此時一錘定音：“若是事實真如孝玉所說的那樣，朝廷的確是應該好好地加獎孝玉才對。”


  “嗯！”碩親王點頭：“若是那些家夥都脫胎換骨，朝廷的確是應該加獎這臭小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