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馮道德的試探
說實話,馮道德對方孝玉自然是忌憚不已,不過讓他最為忌憚的並不是方孝玉的武功,雖然他知道方孝玉是白眉的關門弟子,可問題是方孝玉的年不滿弱冠,就算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習武天才那又如何,就算天才他要真正的成長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在這世上可沒有一個高手是旦夕之間就能培養出來的,真正的高手那是打出來的,是不斷地實戰和江湖的閱曆堆積出來的,所謂的習武的天才充其量也就是比別人悟性高,學東西比別人快,可那又怎麽,在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習武的天才,即使是習武的天才在沒有真正的成長起來之前,那也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殞落天才,而一個真正的武學高手他不是光將師父的技藝學到手就行的,他還要經過不斷地實戰,跟時間的沉澱才能將那些東西融會貫通,徹徹底底地消化,最終才能成為自己的東西,在現實生活中,可沒有二、三十年時間磨練,想培養出一個高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在沒有經過實戰的磨練與歲月的磨礪,你就是天賦再高,那你的武功技能,也是屬於訓練場上的把式,中看不中用,與高手過招那就是被秒的事,是以盡管得知在得知白眉將先天無相罡氣、鶴嘯九天這些武當派鎮派之學都傳了方孝玉,可他心裏那還是一無所懼,而真正讓他真正忌憚的則是方孝玉經過剿滅十七路煙塵一役,在京城滿族各家中積累出來的家中人脈,那些人脈單股是不怎麽強,而他也是朝廷策封的護國真人,可那些人脈若是集在一起,別說是他這個護國真人,就是當今天子那也夠頭疼的,更別說現在京城道門領袖靜虛真人站在了方孝玉的一邊,雖然靜虛真人的武功是不及他,可他在道門中的地位和身份卻不是自己所能相比的,那可是天下道門之首天師道這代掌門的師伯,若是方孝玉真要憑借這份人脈和白眉關門弟子這層身份跟他一爭武當的掌門,他還真未必爭得過,雖說武當派的掌門他已經做了這麽多年,可在外人眼中,他就是白眉為了躲避朝廷的征召,推到人前的擋箭牌,隻要有白眉在一天,這個武當掌門在外人眼中就多多少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更重要的是白眉當年禪位於他時,並沒有將武當派掌門的印信交給他,再加上他此次他與代鐸在保定府暗算了白眉,你說白眉還會立他為掌門,不殺了他已經是謝天謝地,還指望他支持自己當這個掌門,根本就是扯淡,在江湖中欺師滅祖,那可是重罪,若是傳出去,就算他是武當掌門,那也得受到千夫所指,身敗名裂,雖說白眉隻是他的師伯,可他的一身武功可都是白眉代師所授,欺師滅祖這條罪名他是怎麽都逃不到的,是以他見方孝玉的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對白眉的死究竟知道多少,當然了這也不排除他有一試方孝玉武功的目的,若是他對白眉之死一無所知,他也不介意讓他多活幾天,否則那就必須立刻除掉了。
雖說他已經決定一見方孝玉來以探其意圖,可是這一派掌門的威儀他還必須向方孝玉展示一下,若是能挫一挫他的銳氣那是最好不過了,這就對他正式接掌武當門戶有百利而無一害了,是以為了震懾住方孝玉,展示出他這個武當派掌門獨一無二的威儀,他將整個會客廳都布置的殺氣騰騰,整個廳裏廳外基本上都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光身邊就侍立著四、五個入室的弟子。可事實上他這種威儀對方孝玉來說基本上是沒有什麽太大的震懾力,現在的方孝玉那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在剿滅十七路煙塵時,比這更大的廝殺場麵他都見過,哪裏還會在乎這個小兒科般的威懾場麵,當然了這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來自於他對自家武功的自信,如今他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即使是馮道德要對他下死手,他也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是以當他在見到馮道德安排的威懾場麵之後,方孝玉自然是不由地笑了,象馮道德這樣的一派掌門,居然也玩起江湖上匪幫裏流行的這一套上不得台麵的玩藝了。
見到方孝玉的笑,馮道德心中自然是相當地不爽,這小子分明就是沒將他這個掌門放在心上:“你笑什麽?”
方孝玉回答說:“想不到馮掌門一代堂堂的掌門,居然也玩起江湖上匪幫盛行的那一套了,難不成你還想宰了我方孝玉不成?”
馮道德冷哼:“你怕了麽?”
“怕?”方孝玉笑得更燦爛:“在剿滅十七路煙塵時,比這更大的廝殺場麵我都經曆,你說我會怕麽,難不成你還真的敢宰了我不成?若是那樣,不過我不得不提醒馮掌門一句了,這裏不是武當山,是天子腳下,在武當山你可以為所欲為,隻手遮天,可天子腳下就不一樣了,這可是講王法的地方,更別說朝廷正在全國各地籌辦天下英雄擂,在這期間禁止一切私下械鬥,所以這江湖上黑幫的這一套上不得台麵的玩藝,我對馮掌門最好還是收起來的好,再說我呢也不是瞧不起你這些門下弟子,真要對付孝玉的話,最好馮掌門你自己來,象他們這些死魚爛蝦,就算是他們再多上一倍,也未必奈何得了我。”
馮道德冷哼:“你還真不是一般地狂!”
方孝玉的聲音很淡:“我隻是再說一個事實。”
馮道德還沒有說話,侍立在他身邊弟子十方已安耐不住了:"姓方的,還是讓貧道來領教一下方你的高招吧!"
說話的正是侍立在馮道德身邊的弟子十方,語聲中他人已搶出,對著方孝玉就是一拳擊出。
他的出手那可不是一般地快,瞬間就到了方孝玉身前,可是問題是他的出手和身法雖然都很快,可在方孝玉眼裏,那出手就跟蝸牛在爬一樣緩慢,清淅可見,直到他的手快擊中方孝玉時,方孝玉才一拳揮出,擊向十方擊出的掌心。
方孝玉這一拳雖然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就情形象是小孩子抓向自己心愛的玩具,可十方卻偏偏無法躲開,被方孝玉一拳擊中手心,在方孝玉擊中他的掌心時,他已感到一股雄渾的內力瞬間湧入了自己的體裏,將他整個人掀得倒飛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擊得十方之後,方孝玉似是無害地笑:“你這個弟子的武功可不怎麽樣,他連我一拳都擋不住,象這樣的角色你還好意思帶出來在外麵晃蕩,這丟的不隻是你馮掌門的臉,還有整個武當派的臉。”
“放肆!”
馮道德自然是臉色鐵青。
對於馮道德的喝斥方孝玉那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我說馮掌門,就算是你要教訓自己這些沒大沒小的弟子,那也麻煩你等到我走了才行,我可沒有興趣看你教訓自己這些不識禮數的弟子,我的時間卻金貴著哪。”
馮道德立時被方孝玉這話咽得很是難受,他喝斥自己的弟子麽,分明就是方孝玉。
方孝玉則悠悠地說:“雖然你這些弟子是有些無法無天,不知禮數,可我好歹也算是他們的長輩,若真是跟他們一般見識,那可就掉身份。”
馮道德氣竭:“你說你是他們的長輩?”
“不是麽?”方孝玉淡淡地說:“我師父白眉那可是你的師伯,你的弟子可不就是我的晚輩麽,見了自家的長輩不知請安問好,我真不知道往日裏你是怎麽教自己的弟子的,或者是在你的眼根本就沒有我師父這個師伯,就算是我師父有什麽天大的不是,可你這身武功卻是從他而來,再怎麽著你也得叫他一聲師伯。”
“牙尖齒利,”馮道德冷哼:“雖然我師伯教過你幾天的武功,可要想入我武當的門牆,可也沒有那麽容易,至少你得讓貧道我瞧瞧你有沒有這個資格,隻要你能接下老道我十招,老道我認下你這個師弟又何妨?”
方孝玉的語音很淡:“看來外麵的傳言也未必是空穴來風,既然馮掌門你這麽迫不及待地想除掉我麽,那請吧,正好我也想知道自己跟你這個成名高手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那就如師弟你所願,”馮道德心中自然是殺氣盎然,人已聞言霍地站起:“不過師兄我向來手重,若是不小心傷到師弟,還望師弟勿望見怪。”
方孝玉沉穩如嶽:“客套話你就不用多說了,想出手你盡管出手好了,若是方孝玉不慎傷在馮掌門的手下,那也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命當如此,若是孝玉僥幸勝得馮掌門你一招半式,那就得請馮掌門海量汪涵了。”
馮道德怒笑:“僥幸勝得我一招半式,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若是你真能勝得貧道我一招半式,這武當的掌門貧道讓於你又何妨。”
方孝玉頓時笑了,馮道德這也太沉不住氣了:“我隻是一俗世之人,馮掌門你將掌門之位傳於我,你認為我能服眾麽,這麽吧,若是方孝玉僥幸勝得一招半式,孝玉希望馮掌門給我幾個弟子,一起奉迎我師父,也就是你師伯的骸骨歸山,若是我自個一人去,這麻煩肯定不小,山上的人又不認識我。”
“行,就依你!”
“那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