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兩湖賭霸的歸宿
自李小環的住處出來後,歐陽四海並沒有在街上停留,而是到城裏最大的酒樓去用餐,她打算她用過餐後就回客棧好好地休息一宿,然後離開秣歸去安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聽丈夫的下落,可是就在她用餐的時候卻見到一個年輕的後生拉著一個中年布衣人自樓下匆匆跑過,向西去了,而在他們後麵卻緊追著四個江湖裝扮的漢子,他們的速度很快,傾刻間就不見了人影,而歐陽四海見到那中年布衣人的背影時隻覺得有些眼熟,可是她卻沒有放在心上。
用過餐後,歐陽四海直接返回客棧,可是就在她返回客棧的途中,卻又見到了那年輕後生和那中年錦衣人,他們被一群潑皮堵在一條巷子裏索要財物,若在平時,她也許會出手阻止,可是他此刻心牽丈夫的安危,哪裏還有這份心情,其實她哪裏知道這兩人當中就有一人是他要找的丈夫,而另一個人則是永寧。
永寧見到有人打劫,突然覺得很好玩,她這裏從家裏出來闖蕩江湖,卻還沒有遇上一展身手的好機會,這下機會終於來了,她哪能不好好地表現一番,當下她冷不防的出手,一拳砸在了為首那個潑皮的臉上,為首的潑皮立刻滿臉桃花,可是她剛走過去,後麵就打了起來,首先動手的是一個年青英俊的後生,他一個獨對七、八個潑皮,他的武功雖然不怎麽好,但是對付那些潑皮卻是綽綽有餘,很快的那些潑皮就倒了一地。
“就憑你們這點身手也出來打劫,碰上本少爺算你們倒黴,”那後生理直氣壯地說:“不過本少爺今天的心情很好,算你們走運,每個人拿五兩銀子出來了事,不然哼哼本少爺將你們抓到衙門,讓縣老爺揍你們的屁股,揍得你們屁股開花。”
“我說永寧,他們要是有錢就不用出來打劫了。”
聽到這聲音,歐陽不禁一愣,這好象是方德的聲音。
然而就在她回頭之際,已有四個江湖人相繼自他身邊掠過,向那年輕的後生及錦衣人追了過去。而那後生見到他們則象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拉著那錦衣人從巷子的另一邊逃走。
歐陽四海在這一刹那間也不由得追了下去,她一連追出了四條街才見到了那年輕的後生與錦衣人,他們同為一睛衣女人攔住,那晴衣女人則是一臉慍色:“永寧,你也太過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病,怎麽還拉著他亂跑!”
那年輕後生正是永寧,而攔住她的則是韓五娘:“我這也是為他好,你沒見那個李小環整天忙東忙西的,把他一個人丟在屋子裏,再說了生病的人那能總悶在屋子,多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對身體有好處,再說了要治好他的病咱們就先得找一人。”
“誰?”
“太醫院第一聖手徐安!”
“但是他在北京?”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永寧很得意地說:“我官府裏的朋友說,他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回鄉省親了,現在湖北的江留老家,不過這件事不能讓他老婆知道,我總覺得他老婆怪怪的。”
“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永寧眼睛閃閃:“我可沒說帶你去!”
韓五娘笑:“沒有我,你把他帶出秭歸麽,要照顧一個人,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我沒有能力,難道你有?”永寧冷笑:“我說姓韓的,別以為你武功好,我就怕你。”
永寧已於語聲中出手。
他施展的武當派的小擒手。
他的出手雖快雖狠,可是韓五娘出手僅一招就將他逼退。
他們之間的武功根本不成比例。
“你不是我的對手!”
就在永寧落敗之際,那四個江湖人已追了過來,堵住了永寧的退路。
韓五娘則是笑吟吟,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要不要我替你將他們打發掉?”
“我看你連自己怎麽死得都不知道,”這話剛說完,永寧的臉色已經變了,厲喝:“給我將她拿下,帶回北京。”
那四個江湖人居然一起恭聲答應,隨後刀劍齊出圍攻韓五娘。
韓五娘倍感意外,追趕永寧的四個江湖人居然會聽她的命令圍攻,當下她隻有接招,反擊,她看得出這四人均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那錦衣人見到他們圍攻韓五娘,連忙勸止:“大家有話好說……”
但是他的話還未說完,永寧已則住了他:“犯什麽傻,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她拉了方德轉身就逃。
可是他們剛逃出幾步,就見到一道紫衣倩影劃空而至,落在了他們麵前,直如淩波仙子。
——歐陽四海!
她所施展的正是她賴以獨步江湖的飛燕八式。
永寧一見到有人攔住去路,立刻出手,她一出手就是三把柳葉飛刀,三把柳葉飛刀成品形直射歐陽四海,又快又疾。
她的出手雖然突然,可是象這種襲擊歐陽四海並不是第一遇到,隻見她一記鐵板橋功就避過了這三把柳葉飛刀。
永寧見到飛刀落空,立刻衝上掌擊歐陽四海。
他用的居然是少林七十二技中大力金剛掌,且中規中矩。
可是她的大力金剛掌擊出時,歐陽四海卻一躍而起,自她頭頂一躍而過,直奔錦衣人。
那錦衣人見她來勢洶洶,一抬手,便“嗤”的一聲,一兩寸寬,三寸長的方形之物已迎麵飛擊歐陽四海,風勁端的好強。
歐陽四海不敢怠慢,出手,將那事物接下。
她雖然將那事物接下,整個人卻被一股極強的力道掀了出來,她一連兩個翻身才將那股力量卸掉,等她落下時,才發現擊退她的隻是一張紙牌。
看到手裏的紙牌,她不禁一愣,然而就在她一愣間,又三張紙牌飛擊而至,這次的罡勁比剛才更猛。
這一次歐陽四海接不下,當下她一個細燕巧穿胸,倒縱三丈。
“相公!”
在這一刹那間她已看清了那錦衣人,那錦衣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
然而就在她心情激動之際,永寧已自身後疾撲而至,連點她身後三處大穴,歐陽四海頓時不能動了。
永寧製住歐陽四海之後,沒有再停,立刻拉著方德飛也似的逃了。
他們逃走時韓五娘與那四個江湖人鬥得正酣,根本無暇顧及他們。
歐陽四海情急之下,叫了聲“相公”,永寧與那錦衣人雖然聽到了她的聲音卻並沒有並沒有回頭,迅速地逃了,當她運功衝開被封的穴道時,永寧與那錦衣人已逃得不見蹤影了。
入夜之後,歐陽四海就換上了夜行衣,再次潛入李小環的住處。
當她見到李小環時,風入鬆,卓乘風,朱七三人正向李小環匯報這幾個月各地賭場的運營,收入狀況。
聽到李小環在暗中經營賭場之後,歐陽四海不由得吃了一驚,李小環居然暗中做起了這種有虧陰德的買賣。
李小環聽完三人的匯報之後,笑著說:“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家,賭檔的事不便出麵,既然我已經將各地的賭場交給了三位,你們隻管放手去做,沒有什麽大事,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讓我相公知道我在經營聶人王在兩湖的賭場,另外,你們給我留意一個人!”
朱七陪笑:“誰?”
“歐陽四海!”
“江南方家的女主人?”
李小環點頭,沒有說話。
卓乘風苦笑,深深地吸了口氣:“夫人有所不知,江南方家無論是在朝在野,或者黑白兩道都有很強的勢力,我們還是不惹的為好!”
“我不是讓你們去對付她,”李小環淡淡地說:“我隻是讓你們想個辦法,讓她盡快離開秭歸,我不想再在秭歸見到她!”
朱七遲疑著說:“如果她不肯呢!”
“這種事不用我教你們怎麽做吧?”李小環冷冷地說:“我雖然不想對付她,可也不想她再搶走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風入鬆、卓乘風、朱七同時心中一寒,李小環的心也太狠了。
其實不僅是他們,就是連伏在屋頂窺視的歐陽四海也心中一沉,十七年未見,李小環已經就得心狠手辣,這還是她認識的李小環麽?雖然她心中有所震驚,卻還決定見上李小環一見,當下她就自屋頂一躍而下,步入屋中。
“歐陽姐姐?”
見到歐陽四海,李小環不禁一驚,歐陽四海的武功實在是太強了,她居然連她怎麽出現的都不知道。
歐陽四海微笑:“妹妹不歡迎我這個多年不見的姐姐麽?”
“哪裏會?”李小環象變了一個人似的,笑語連連:“姐姐你肯來,妹妹我歡迎還不及,怎麽會拒之門外,不過姐姐下次來的時候一定要在白天,走正門,如是我的手下誤會傷了姐姐可就不好了,但不知姐姐你深夜來訪有所為何來?”
“我隻是來找一些答案!”
“那姐姐你找到了沒有?”
“你說你呢?”
李小環突然笑了,然後對朱七,卓乘風、風入鬆說:“你們先出去,我和方夫人有話說!”
風入鬆、朱七、卓乘風答應了聲就退了出去。
歐陽四海一雙美麗的眼睛望著李小環:“但不知妹妹準備怎麽對付我這個姐姐!”
李小環笑顏如花:“姐姐說笑了,我怎麽會對付姐姐你?”
“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歐陽四海歎息:“十七年不見,你變得比以前更狠更絕。”
李小環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一個女人要在江湖上站穩腳,不狠不毒怎麽行,這些不是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少夫人,少奶奶可以理解的。”
“你的事我不想管,今天我隻想見見妹夫!”
李小環淡笑;“他去了蜀地,要幾個月後才能回來!”
“你不想讓我見他可是心中有鬼?”
“既然他是我丈夫,為什麽我要讓你見他?”
“他到底是誰?”
李小環沉默了半會,然後笑了:“你的確很聰明,不過太聰明的人通常都會短命,如果我是你就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這麽說方應看就是方德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的話我就帶他回家!”
“你有這個本事麽?”
李小環的身上已透出了一股無形的殺氣。
“你想殺我?”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我就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秭歸!”
李小環已出腿。
她一出腿就踢到了歐陽四海麵前。
——七十二路連環腿!
雖然同樣是少林七十二路連環腿,但是她的腿法卻比十七年前更陰狠。
歐陽四海對李小環的出手雖有意料,但是真的等到李小環出手了,她還是有些失望,這已經不是她以前認識的李小環了,當下她並沒有與李小環硬拚,雙方交手三招,然後她就自廳中倒穿而出。
可是她剛一落到院中,就被風入鬆、卓乘風,朱七三人劫住,交手隻數招,歐陽四海已知道這兩人均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心間不禁一驚,李小環什麽時候網羅到了這麽多高手。
也就在她與這三人交手之間,李小環已自從廳中一躍而出,自後麵直踢歐陽四海的後心。
少林七十二連環腿中最凶狠的破月連環腿。
歐陽四海雖在風入鬆、朱七、卓乘風三人的圍攻,卻依然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李小環一躍出,她立刻就知道了當下她一招風擺殘荷,一托李小環的足踝,就將她整個人掀了出去。
李小環落地一連退出七步方才站穩。
在這一刹那她的胸色巨變,她本以為自己經過這麽多年的苦練,武功縱然及不上歐陽四海,那也相差無幾,可是一交手,她才知道自己還是遠遠不及歐陽四海,甚至連對方的一招也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