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鎖一要死了1
“我是你師兄,你這般舉動,是不敬兄長,你會遭天譴的。”
“兄長?”
雲默愔覺得這人實在是可愛,一個不小心就笑出來了,“玩笑還有這麽開的?”
“剛剛也不知道是誰步步緊逼,在我麵前談打論殺的,這會兒談論起兄妹情深來了?”
“逗死我了。”
泉怖看著她投入的笑,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
“帶走帶走。”
雲大小姐擺擺手,“趕緊給人給我整走,看著鬧心。”
“什麽東西。”
泉怖被拖著走遠,還不忘扯開嗓子喊呢,“雲默愔,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現在就很後悔。”
雲默愔低聲念叨著,“是我給你的權力太大了。”
“這人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老張感歎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在惋惜。
“果然人是會變的,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雲默愔也是難過,泉怖是她一手扶起來的,當初在辛府中力排眾議堅持重用的是她,後來百般照盡全力保護的也是她,如今竟然養虎為患養出個白眼狼來,真是讓人窩火。
“算了,不管他。”
再開口是,雲默愔言語間明顯帶了些落寞,“事實究竟如何就讓手底下的人去審問吧。”
“原本我以為即便莊一做了缺德事,泉怖也一定是幹淨的,卻沒想到如今他竟千裏迢迢的跑過來奪權。”
“還是將精力放在鎖一身上吧。”
雲默愔愈發覺得疲憊了,卻還是硬撐著。
其實她本也沒什麽困意,而且一閉眼就能想到鎖一融為鐵水的場麵,瞬間驚醒。
“勞煩伯父多多照顧他。”
老張雖然義不容辭,但這話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你這是……?”
雲默愔堅定的開口,“明天開始,我今實驗室做研究,馬上就要去做準備工作了。”
這個時候將自己關進實驗室,是為了什麽就不用明說了,救鎖一心切。
“默愔……”
“放心吧。”
她知道老張想勸,卻不大想聽,這樣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動搖她的決定了,所以聽不聽也不怎麽打緊,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要不然讓龔駐陪同吧,你一個人我們都不放心。”
雲默愔看了看旁邊兒同樣緊張的龔駐,明顯是也在擔著心。
“如今事情多,若是我再帶了他去,府上這些雜事就更沒有人打理了。”
果然人手夠不夠隻有到事情繁多的時候才能知道,缺人是真難受啊。
“龔駐。”
“小姐。”
龔駐應著,規規矩矩的聽候吩咐。
雲默愔看著他,很認真的叮囑,“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幫著張伯父守住鎖一,明白嗎?”
“可是你那邊兒……”
“我沒事兒。”
雲默愔打斷他,“龔駐,幫我這個忙,我想鎖一活著,隻有你留在這邊兒我才能放心。”
龔駐皺起眉頭,雖然還是擔心,但也隻能咽回肚子裏去了,“放心吧。”
“就算拚了我這條命,我也能不會讓旁人對鎖一首領做出不利的事情。”
“胡說。”
1宮中突變
“父王……”
炗朝皇帝郈康病重在床也不過十來日的光景,竟是到了苟延殘喘的地步,這些日子,朝堂上下就沒有不議論的,一個個都猜著陛下能撐多久呢。
“你……母後要……要照顧好……”
這是郈康的最後一句話。
亓爾在旁邊兒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自從得知郈康生病以來,她遍尋名醫想求得良藥要救回夫君,卻終究成了徒勞。
“郈康,你若是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郈亓是個得力的人,傷心之餘,將自己父王的後事安排的很妥當。
“跪……”
大監薑台跟在郈康身邊兒多年,這會兒主持著拜祭儀式,眼眶都直泛紅。
“拜……”
“起……”
“母後。”
郈亓跟在母後身邊兒行跪拜大禮,起身的時候瞧見亓爾身子軟了一下差點兒跌倒,連忙在湊上去扶著,“母後,您得堅強一些啊。”
“父王若是看到您這個樣子,會放心不下的。”
亓爾扶額緩了緩,還勉強自己衝著郈亓露出個讓人心安的表情,聲音裏都透著虛弱,“我沒事兒。”
“你父王的身後事要緊。”
郈亓應著,還是不大放心,“要不然兒臣還是先送母後回宮休息吧,這邊兒有兒臣和薑公公盯著,不會出什麽亂子的。”
“我不走。”
亓爾和郈康情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的時候,就是將她綁到房間裏她都待不踏實。
“我要在這兒,送你父王最後一程……咳咳咳咳……咳咳……”
說著話,亓爾就忍不住開始咳嗽了,再看那潔白的絲綢手帕上,鮮紅的血跡格外刺眼。
“母後。”
郈亓慌了,一直沉穩的人再也顧不得許多,衝著遠處就喊,“太醫。”
“太醫過來。”
張太醫原本是候在旁邊兒的,畢竟是這樣大型的活動,總要防備著意外的出現。
一聽見這動靜便知道不好,一刻都沒敢耽擱,忙跑過來查看,就地就把起了脈。
初步診斷之後臉色好像更差了,聲音都不自覺的發抖,“先扶皇後娘娘回宮。”
郈亓皺巴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顧忌著周圍這一大圈的人,到底是沒有在這兒開口問病情,“好。”
“來人。”
薑台遠遠的看著,心裏猛然一抖,卻還是勉強自己堅持著將這裏的秩序組織下去。
郈亓一路護送自己母後回去,又看著太醫們忙前忙後的在床前轉悠,莫名覺得這兒場景太過熟悉。
“怎麽樣?”
太醫一臉凝重的跪到腳底下的時候,郈亓都覺得自己要虛脫了。
“回王爺,皇後她……症狀和陛下很相近。”
“你說什麽?”
郈亓從座位上竄起來,大有暴跳如雷的架勢。
太醫們嚇得頭都不敢抬,卻又不得不依著規矩回話,“太醫院上下反複確認過,應該不會有錯。”
剛剛喪父又被告知母親也身患絕症,這樣的打擊幾乎要將郈亓壓垮,卻還要勉強穩著聲音開口,“父王臥病在床的時候你們就一直推脫說找不到病因也沒有辦法確診,現在呢?”
張楚到底是個膽子大的,什麽話都敢接,“臣等無能,依舊無力確診。”
“混賬。”
郈亓急了,“要你們有什麽用?”
“父王的病情就是被你們給耽誤了,你們現在還要害死母後嗎?”
“丞相大人。”
陳正原也是朝堂之上的正二品,隻因為是言官,手上沒兵沒權的單憑著一張嘴咋愛朝堂上混,就少了幾分底氣。
“您說這是怎麽鬧得?”
“陛下的後事還沒料理完,皇後娘娘就又倒下了,聽著王爺在裏頭發火兒的這架勢,怕是情況不妙啊。”
“陳大人不愧是學士出身,什麽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
融盤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並不顯露太多的情緒,他一路坐上丞相這個一人之下的位子,憑得就是這股子萬事與我無關的勁兒,“不過,陛下和娘娘如何,不是我們可以嚼舌頭的。”
這一群人守在鍍媚宮外,為得就是探聽消息,這應該是朝堂百官的默契了,所以陳正也能再厚著臉皮貼上去,“小臣哪兒比得了丞相大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