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人機對峙6
“鎖一首領,八少爺說了,現在小姐身子不舒服,正在房間裏修養,他先在旁邊兒的房間接見您,您看行嗎?”
“別管誰接見了,你先帶著我進去再說。”
“是。”
那侍衛被凶的也委屈,連忙在前邊兒帶路引著人往裏走了。
“您請跟我來。”
泉怖原本是在房間裏守著雲默愔不願意出來的,偏偏這人突然來訪,通報的時候又讓雲默愔聽見了,他便不得不出來應對一下。
按照雲默愔的話,“萬一有什麽要緊事兒呢?還是去看看吧。”
不過,他雖然答應了見人,但是臉上焦急的情緒,周身焦躁的氣質,還是肉眼可見的。
“鎖一首領突然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鎖一知道這人和雲默愔走得近,應該是個值得信賴的,便也不遮掩了,很直接的問,“默愔怎麽樣了?”
“我聽說她受傷昏迷好幾天都沒醒過來,現在怎麽樣了?”
泉怖皺起眉頭。
雲默愔受傷的事兒目前也隻有他和老張知道,就連府上受重用的龔駐、嚴汕,和幾個師兄都不知道,怎麽會傳到他耳朵裏去的?
這人不會是在府上安插了什麽眼線吧?
鎖一看出他的猶豫,還以為他在琢磨要不要告訴自己呢,瞬間就急了,“八少爺,您就跟我說實話吧。”
“我也不瞞你,原本我是琢磨著默愔這麽長時間每個音信,想讓薑一來請示下一步計劃的,可是他回去告訴我默愔受傷了,還暈倒了。”
“我這一路心都要蹦出來了,不管什麽情況你就如實告訴我行嗎?我就是單純的關心默愔,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也一定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您相信我。”
“就連薑一我都讓他在門外等了,這還看不出我的決心嗎?”
“好吧。”
泉怖這才明白消息是怎麽走漏的。
原來人家手下都來過一趟了,他們還傻傻的沒有發覺呢。
其實也不怪看不出來,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情了,隻盼著雲默愔能早日好起來。
“默愔她……確實是受了很重的傷。”
這話一出口鎖一立馬就紅了眼眶,就是條件反射都不一定有這麽快。
原本他好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覺得雲默愔那樣厲害,又那樣聰明,不會脆弱到讓自己受傷的。
隻是,那終究是成了自我安慰的話。
默愔她……真的受傷了,還傷的很重。
“那……她醒了嗎?”
“醒了。”
泉怖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含著滿眼的淚心裏也不是滋味,這種擔心的焦灼他這些天是真真切切的體會過了。
這樣想著,回答鎖一問題的時候都快了幾個度。
“已經醒了。”
“你不用太擔心,雖然傷得不輕,但並沒有性命之憂,用不了多久,她就又能生龍活虎的了。”
“放心,放心啊。”
“那就好。”
鎖一破涕而笑,雖然依舊擔心,但終究還是踏實了一些。
不管怎麽樣,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好的,還有什麽比她活著更重要嗎?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他語氣很真誠,更是帶了些乞求的意味,泉怖都不忍心拒絕了,便猶猶豫豫的應下來,“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隨意隻當他是懷疑自己的身份,便想著問明白了自證清白,隻要能見著雲默愔,讓他幹什麽都成。
泉怖大約也是看出他對自家師妹的關心程度,有些話都不好說出口了。
“默愔她……老張診治過基本可以確定,默愔因為這次受傷的緣故,會留下很重的後遺症,比如突然暴躁發火兒之類的,若是你恰好趕上了,千萬不要怪她,這些都是無意識的,並不是她針對你有意對你沒禮貌。”
“你說什麽?”
鎖一感覺自己都要瘋了,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後遺症?”
“她是那樣好的姑娘,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呢?”
泉怖又何嚐想麵對這樣的現實呢?
隻是……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什麽。
即便苦苦的掙紮了,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我也沒想到。”
“不過,很遺憾的,這真的是事實。”
鎖一緩了半天才讓自己麵色如常走路順暢,卻是依舊帶著陰鬱的氣息。
泉怖一次又一次的囑咐了他,雲默愔是不知情的,一會兒進來房間見到人,千萬不能表露出什麽。
萬一讓她猜到,這小丫頭怕是要發狂。
鎖一在心裏念叨著這句話,“默愔不知情,千萬不表露出來。”
“默愔不知情,千萬不能表露出來。”
這個癡魔的模樣,泉怖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湊的近些試探著問,“鎖一首領,你還好吧?”
“若是真的撐不住,這會兒不去看也可以,先在家裏住下,我們再慢慢安排。”
“不……”
鎖一在雲默愔的事兒上尤其倔強,平日裏那個五好先生的架勢早在聽說雲默愔出事兒之後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我現在就要去。”
“不親眼看過,我是不能放心的。”
泉怖在旁邊兒歎氣,見他是這樣的態度,便也不好再勸了,引著往雲默愔的房間走,沉默了一路,到了門口才說,“進去吧。”
“一會兒見了人可不準哭啊。”
鎖一乖巧點頭,“我知道。”
“我不會哭的,一定不哭。”
泉怖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麽不妥的,才率先進了房間,在床邊兒俯身向雲默愔介紹情況,“默愔,鎖一首領聽說你受了傷,堅持來看看。”
“讓他進來吧。”
雲默愔皺著眉頭。
其實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接待這些客人再累的了,隻是有些時候迎來送往的事兒也不得不應承,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辛府吧,總之光杆兒司令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默愔。”
鎖一剛剛一直在門口候著,多多少少的也能聽見他們說話,雖然不是每個字兒都清楚,但是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這是讓他進來呢。
於是,也等不及泉怖來請,自己直接就衝了進來,也顧不得平日裏在大小姐麵前樹立的溫和有禮的形象了,直接奔到床邊撲通一聲跪下來,膝蓋生生的砸到地上,那叫一個有誠意。
“你沒事兒吧?”
“傷哪兒了,疼不疼?”
一開口又是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