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物歸原主
“曜天哥哥,你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許萱弈很害怕,一呼一吸間盡是絕望和不甘。
翟曜天沒有理會她,隻是命人將她看緊了,並放話出去,等她傷好一些後,直接送去精神病院。
許萱弈雖有傷在身,但是聽到這樣的話幾近變成炸了毛的貓,天天在房間裏嘶吼,辱罵。
她不停撞門,非要守門的人喊翟曜天過來。
她要問個徹底,自己那麽愛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後來的後來,許萱弈沒了力氣,她的手術傷口也因為自己的情緒激動暴躁,導致裂開發炎灌膿。
醫生給她隨便處理了下傷口,擠出白花花的惡心膿液,再重新縫針包紮。
絕望徹底的許萱弈冷靜了幾天後,忽的想起自己灌膿的這個傷口裏,有著簡珈的腎。
她心底升起一抹渺茫的希望,不斷央求守門人,借他手機給翟曜天打個電話。
守門人也是嫌她折騰得很,撥通了翟曜天的電話後開了揚聲器讓許萱弈聽到。
“喂。”翟曜天以為是守門人要匯報情況,很快接通了電話。
“曜天哥哥……你不要我了嗎……”許萱弈可憐兮兮說道。
電話那段許久沒有聽到翟曜天的回聲,許萱弈生怕他要掛電話,急忙說道:“曜天哥哥,我的傷口很痛,你說簡珈的腎會不會也發炎受傷了?簡珈死了你不是很傷心嗎?現在她的腎在我身體裏,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對我好,就是對簡珈好啊……”
“許萱弈,誰說簡珈的腎還在你身體裏?”翟曜天冷冷出聲道。
許萱弈猛地頓住,心跳蹦到了嗓子眼:“你……什麽意思?”
自己換的腎,明明就是簡珈的,不會有錯啊!
“前幾天我不是告訴過你,已經物歸原主了嗎?”翟曜天嗓音薄涼,似帶著冰渣。
許萱弈腦子嗡地一響,變得一片空白。
“你……你……”
“好自為之吧,簡珈從來都不欠你什麽,她的腎我自然要拿走了。”
翟曜天冷冷說完,便準備掛電話。
這邊的許萱弈已經徹底崩潰,嘶聲對著電話大吼:“翟曜天,你憑什麽這樣對我!那個腎是我的,你沒有經過我同意憑什麽拿走!”
“什麽物歸原主,簡珈都已經死了,她的腎已經回不到她身體裏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
翟曜天沒有再聽她繼續往下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報應,他的報應,在簡珈死後,就已經來了。
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無時無刻。
簡珈的死,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他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中,備受煎熬。
還有什麽報應,可以摧殘他?
索性,那就更徹底一些吧。
好讓他去黃泉地府,找到簡珈。
親口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許萱弈自從那天的通話後,整個人完全處於瘋瘋癲癲的狀態。
她拿指甲使勁抓著右側的傷疤,似要將那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撕開。
她說,她要看看挖開看,那裏麵到底有沒有腎。
每個人都有兩個腎,她怎麽可能隻有一個呢?
不可能的,他們肯定是騙自己的。
回回撕扯得血肉模糊,痛到她跟野獸一樣慘叫咒罵。
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然後從封閉的屋子裏帶回了精神病院。
醫生診斷她有自虐傾向,將她病房裏任何尖銳物品全都轉移走,然後在牆壁上貼上軟泡沫,防止她撞牆。
可做完這些,許萱弈還是會想方設法,將醫生包紮好的傷口撕開,嘴裏念念有詞,非要親眼看看裏麵的情況。
最後,醫生沒有辦法,隻好用束縛帶將她綁在了病床上。
許萱弈的活動範圍,隻有狹小的病床,再沒有一絲多餘空間。
……
許萱弈的情況,暴風車隊的所有人都有所耳聞。
他們均覺得這樣的作法好像有些太多殘忍,可相比許萱弈現在生不如死的活著,簡珈卻是再也看不到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到底是活著比死了好,還是死了比苟活好?
他們想不透,翟曜天也不願解開他們的疑惑。
因為,他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每天夜裏,他都會去程彧家,翻牆爬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