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的第一次主動
“嘭——”
簡珈的車停了下來,前麵許萱弈的車卻側翻倒地,她人也從車中狼狽甩了出來,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許萱弈!”簡珈摘了頭盔,連忙下車。
但身後有個男人快過她的動作,大掌用力掐著她的脖子狠狠逼到欄杆邊。
“簡珈,你找死!”翟曜天用著幾近掐斷她頸脖的力道,怒火滔天。
“唔……”簡珈費力掙紮,小臉因窒息漲得通紅。
翟曜天卻在這是狠狠甩開她,匆忙朝許萱弈跑去。
他撥打了120,隨即捂住許萱弈還在滲血的傷口:“萱弈,會沒事的……”
許萱弈虛弱睜開眼,吐了一口鮮血:“曜天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她前提及姐姐,也不該來練車,她不是故意撞的我……”
翟曜天看著許萱弈那張和許蘭怡分外相似的臉,眼底的心疼顯而易見。
他轉眸看向扶著欄杆站立的簡珈,眸光中的怒火肆意燃燒。
“簡珈,你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耐心,我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翟曜天憤聲怒吼著,抱著許萱弈大步離開。
簡珈大口喘著氣,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難受。
可再難受,也不及心口的疼痛。
撕心裂肺,利劍刺心!
她的丈夫,又一次因為別的女人,狠狠傷了自己……
簡珈閉上眼,眼淚無法抑製地湧了出來。
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跟殺了自己有何區別?
他終究,是不信自己的。
他寧願相信任何人的隻言片語,都不願意相信默默陪了他六年的自己。
不愛就是不愛,窮盡一生追隨他,都得不到他的半分憐惜。
……
醫院。
許萱弈在手術室呆了整整三個小時才出來,推進了重症ICU病房。
醫生一臉凝重地將檢查單遞給翟曜天,沉聲道:“命是暫時救回來了,但撞擊太大,她腎髒碎裂,急需換腎……”
翟曜天眸色沉了沉,說道:“那就立馬安排手術,給她換腎,用最好的藥,錢不是問題……”
醫生有些為難道:“目前是現在醫院腎源緊張,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捐獻者……”
翟曜天擰緊眉頭,抬眸看了眼重症ICU病房中許萱弈那氣若遊絲的虛弱模樣。
想起這個女人是被誰所傷,翟曜天心底隱隱做了決定。
“我馬上去安排捐獻者。”
翟曜天說完,大步從醫院離開……
陵園。
天色漸暗,寒霜彌漫。
簡珈坐在陵園入口的台階上,抬眸看著不遠處的墓地。
那一排排墓碑下,全是白的黃的鮮花,隻有許蘭怡的墓碑下擺放著一輛輛賽車模型。
那都是翟曜天送來的,讓喜愛賽車的許蘭怡去了陰曹地府也有車開。
這個女人死了三年,卻從未在翟曜天的心底離開。
簡珈嫉妒羨慕,滿心的委屈和痛苦無處宣泄。
如今也隻有喝著酒,麻痹神經,才能安慰自己。
回想這幾年來,翟曜天對自己的無情冷漠,簡珈心底的難受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快要瘋了。
因為愛一個人而抑鬱瘋癲。
簡珈踉蹌起身,踢開了腳邊淩亂倒著的空啤酒瓶。
天上飄下一朵朵白色雪絨花,落在了簡珈的睫毛上,身上。
2019年的初雪,似乎看著更以往為潔白無瑕。
簡珈眨了眨眼,抬手接住幾朵雪花。
精致剔透的雪絨花,在她凍得冰涼通紅的手上漸漸融化。
“噗——”心頭一陣絞痛,簡珈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在地上跟雪絨花交織在一起,變成血色雪花。
每一朵,都如此淒苦。
簡珈整個人搖搖欲墜,卻依舊醉醺醺地朝許蘭怡的墓碑走去。
到了目的地,簡珈已經透支了半身力氣。
她扶著墓碑,用力呼吸著,渾身冰冷。
她的身體太虛了,根本承受不住這裏的刺骨冰涼。
“簡珈!”身後傳來翟曜天透著慌張的叫喊聲。
簡珈怔了怔,轉身,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他,來找她了。
他終於主動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