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漁翁之利
連續七天之內,碼頭勢力和幫派勢力發生了大大小小十幾次爭鬥。
造成的影響不為不大,兗州城百姓每天都能在大街上看到,雙方勢力的人表情嚴肅的快速穿過大街。
正如趙明生所說,怒火一旦被點燃,便會燎原。
趙明宋聽著手下每日傳上來的消息,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他手下的幫派在和碼頭勢力的爭鬥中,不但沒能取得勝利,反而是接二連三的吃敗仗。
幾天下來,光是死的幫派成員都已經達到上百人,也就是說,已經有一個二流幫派的全部成員死於這場爭鬥之中。
死人並不會阻止爭鬥,反而會讓爭鬥越演越烈,到最後是一發不可收拾。
趙家兩兄弟都已經打出真火,從一開始的相互留手,再到現在的互不留情,心裏恨不得通過這場爭鬥直接把對方徹底打趴下,也好一勞永逸。
兩人心裏都抱著這樣的念頭,爭鬥便不會停下,而且爭鬥的範圍已經從黑煞幫和碼頭勢力,演變到兗州幫派勢力和趙明元所控製的家族勢力。
整個兗州城的百姓都感受到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趙明生府上。
“火苗已經變大,現在要做的就是借來一場大風,利用風勢,讓這場大火迅速燒光正片草原。”
趙明生用手掌在眼前劃過,仿佛他的麵前就是一片正在起火的草原,而他即將要化身吹動火勢的大風。
“你要從哪裏借風?”
吳良問道。
“兗州城內,隱藏著許多你看不到的風,隻不過他們都太小了,若是把他們全部集中到一起,便能夠形成一場龍卷風。”
趙明生自信道。
吳良眉頭一皺,仔細回味趙明生這句話,隨後他明白了,這是要借助其他小勢力,趁這個時機給他那兩位兄長助風。
“論卑鄙,你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吳良衝他伸出大拇指。
這是讚賞,赤裸裸的讚賞,不摻雜一點私人情緒,更沒有受到主觀影響。
趙明生對吳良的這份認同,除了用翻白眼表示接受外,嘴巴裏更是吐出一句兗州方言。
“你大爺的!”
“哈哈.……”
吳良笑的很開心。
能夠讓趙明生吃癟的時候可不多見,這小子鬼精鬼精的,簡直比狐狸還要狡猾,一不小心就會在他手裏栽跟頭。
別人不知道,就看現在他那兩位兄長拚的你死我活的,這不都是趙明生一手操控的。
第二天一早,吳良來找趙明生告別。
“你要走?”
趙明生表情有些驚訝。
“沒錯,我當然要走了,兗州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餘下的你自己手中的勢力就能處理,我留在這裏也是無用。”
吳良一聳肩,表情懶散道。
“好吧,既然你已經都想好了,我便不再留你,至於.……”
趙明生語氣一頓,吳良立刻豎起耳朵。
“沒事,你走吧!”
“我靠,我還以為你會說出一些挽留我的話,沒想到你小子就是一個卸磨殺驢的主。”
說完這句話後,吳良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卸磨殺驢?
那我不就成驢了,不行不行,小爺殺人放火啥都做了,到最後怎麽能落下這麽一個不好聽的字眼。
看著吳良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趙明生開心的像個孩子。
“對了,臨走前,送你一件小禮物。”
趙明生神秘道。
“嗯?”
吳良眉頭一皺,覺得趙明生可能沒按什麽好心。
拍拍手,李牙帶著一個俏生生的女子走進房間裏,吳良定睛一看,頓時失聲道。
“秦姑娘?”
轉頭怒視趙明生。
“別誤會,我隻是出於一片好心,不信,你可以親自問秦姑娘。”
趙明生一見吳良想要發怒,趕緊解釋道。
目光看向秦姑娘,後者連忙點頭。
“我父親在前幾天病逝了,是三公子幫我父親料理的後世,而且還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
“說是什麽?”
“說是,讓我從此以後就跟著公子。”
秦姑娘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細不可聞。
要不是吳良聽力好,還以為她隻張嘴沒發聲呢。
奶奶的,弄一個小姑娘跟在自己身邊,這叫什麽事兒。
吳良拉著趙明生走到一旁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秦姑娘好奇的往兩人的位置看去,卻聽到身後的李牙淡淡說道。
“秦姑娘放心吧,吳公子不會讓你走的,他一定會把你留在身邊。”
秦姑娘轉頭看著李牙,後者臉上有一種自信的笑容。
“你小子在搞什麽鬼,沒事兒給我弄個女人幹嘛?”
“我可是為你好,怕你一個人在路上孤單,特意找一位懂唱曲兒的為你解悶。”
“少來,你小子分明就是為了找人監視我。”
“嘿嘿,我怎麽會是那樣的人。”
兩人躲在房間角落裏竊竊私語半天,最後吳良拉著一張黑臉,走到秦姑娘麵前。
“走吧!”
吳良轉身往房間外走去。
秦姑娘一愣,在趙明生的眼神下,趕緊去追吳良。
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從兗州城駛出,朝著青州方向而去。
趙明生坐在天香樓最高的樓層上,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馬車,默默的放下了手中酒杯。
杯中酒還未喝,人卻已經離開座位。
“公子!”
守在房門之外的李牙彎腰道。
“走回家,該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了!”
趙明生離開天香樓,徑直回到府上,來到書房裏,打開一道暗門走進去。
穿過通道,趙明生來到了一處地下庭院,就像是一座縮小版的趙府。
吱的一聲,當中的一間房門打開,走出一位氣質絕佳的女子。
“傾憐,在這裏住的可還習慣?”
趙明生露出一絲熟悉的笑容。
……
駛入兗州城的馬車,在車夫揮動的馬鞭下,快速的朝著青州方向狂奔而去。
吳良和秦姑娘麵對麵坐在馬車裏,後者懷裏始終抱著一把琵琶。
“秦姑娘。”
“公子請說!”
看得出秦姑娘十分緊張,吳良隻不過才喊出她的名字,她就已經緊張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不必緊張,我又不會吃人,再者說了,你跟在我身邊好幾日,應該多少也了解我的脾氣,放輕鬆點。”
吳良柔聲安慰秦姑娘。
聽到吳良這番話,秦姑娘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整個身子明顯的看到了一絲放鬆,臉上的緊張之色也頓時消失不見。
“秦姑娘,我一直還不知你的名字,總不能以後老叫你秦姑娘吧?”
吳良輕笑一聲道。
“回公子的話,我叫秦芣苢。”
“秦芣苢?采采芣苢、薄言有之,好名字。”
吳良讚賞道。
“多謝公子!”
秦芣苢低著頭,臉蛋有些紅撲撲的,不知是車廂裏麵太熱,還是被吳良一誇,有些羞澀。
幾天之後,馬車行駛到青州地界。
“公子,到了!”
隨著車夫的一聲呼喊,吳良緩緩走出車廂。
好幾天都憋在車廂裏,感覺的確不怎麽樣,雖然有一位小美女在身邊,但也隻能看看,過過眼癮。
“這是你的工錢。”
吳良拿出一張最小麵額的銀票,大氣的遞到車夫手裏。
車夫一看是銀票,臉上頓時掛滿笑容,可再一看銀票上的具體數額,笑容頓時凝固。
“架!”
車夫二話不說,揮動馬鞭遠離兩人而去。
看著馬車快速消失在兩人視線中,秦芣苢弱弱的說了句。
“公子,我覺得這位車夫好像生氣了!”
秦芣苢很認真的看著吳良說道。
“是嗎?我怎麽覺得他是高興的離去!”
吳良說道。
“是嗎?”
這下換成秦芣苢迷茫了。
“哈哈,行了,該上路了,前方還有好幾天的路程,你可別叫苦。”
吳良想要接過秦芣苢懷裏的琵琶,卻被對方拒絕了。
“公子,還是我背著吧。”
秦芣苢柔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好奇怪的丫頭?
吳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可以,隻要你嫌累!”
要知道秦芣苢懷裏的琵琶可有幾分重量,她一個女孩子真要是一路這麽背著走,估計用不了一天,就會叫苦。
“到底還是年輕人,沒有經受過江湖的磨練,等你背不動的時候,我再展現英雄救美吧。”
吳良在前,秦芣苢在後,兩人朝著青州城方向走去。
“對了公子,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做馬車達到青州城?”
秦芣苢氣喘籲籲道。
吳良回頭一看,發現她的小臉通紅,額頭上都浸出一層細小的汗珠。
看得出,秦芣苢有些累了。
“沒辦法,那車夫說了,兗州的馬車隻能達到青州地界,要是再往裏麵走,是要出事的。”
吳良這樣為秦芣苢解釋道。
其實,車夫原話是,要想達到青州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加錢。
吳良一聽說加錢,立刻回絕了車夫的提議。
開玩笑!
他是什麽人,堂堂盜門傳承弟子,先天境強者,怎麽會因為車夫一句話就加錢呢,絕對不行。
殊不知,吳良會變成現在這種嗜錢如命的性格,完全是因為要攢錢光大盜門,以前大手大腳的習慣,必須要全部改掉。
從進入青州那一刻起,劫富濟貧的吳良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吳良是一位一心想著光大盜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