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老板娘發飆
“給我住手！”就在光頭男嗷嗷叫著衝向葉楓的時候，一個啤酒瓶突然從吧台的方向飛了過來，穿過他倆中間的空檔砸在舞台邊上，啤酒瓶在瓶內壓力的作用下轟然爆開，啤酒沫和碎玻璃片飛的到處都是。
葉楓和光頭男都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出，不想被碎玻璃劃傷的兩人都止住了步子，側頭看去，隻見一身黑裙的柳夜冰右手裏拎著半瓶啤酒款步走到了兩個人中間，微微側過身子，對向了葉楓這麵。
柳夜冰的鳳目狹長，本就顯得迷離，再加上黑色的眼影遮蓋，在略顯昏暗的燈光下讓人很難猜出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小子……”柳夜冰故意拖了個長音，二樓大廳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聽她接下來到底要說什麽。
“不錯。”當這兩個字吐出口的時候，柳夜冰的眼中猛地綻出兩抹寒光，右手提著的酒瓶閃電般的朝後麵揮去。
“啪”的一聲，酒瓶狠狠的砸在了光頭男的臉上。
要說用啤酒瓶砸人，滿瓶的和空瓶的都不可怕，唯獨這半瓶的，砸出去那才叫一個狠，猛然被砸中的光頭男當時就蒙圈兒了，身子朝後就是一仰，柳夜冰回過身來雙手抓起旁邊桌上的酒瓶子照著光頭男的腦袋不要錢似的砸了下去，一時之間，整個二樓大廳就隻剩下瓶子砸腦袋的“砰砰”聲，玻璃破碎的“嘩嘩”聲以及光頭男的慘叫聲。
呆，所有人都呆住了，老板娘成天泡在夜場裏，在她麵前發生的打架鬥毆那可以說是數以百計，可是誰也沒有見過她如此發飆，尤其秦少陽，現在他的嘴巴完全張成了一個O型，下巴都要砸到地板上了。
十幾個酒瓶砸下去，光頭男被砸的血流滿麵，暈倒在地上，柳夜冰這才丟掉手裏的破酒瓶口，一口唾沫吐在了光頭男的腦袋上，“以為老娘是寡婦就好欺負是麽？老娘場子裏的姑娘不願意，誰也別想逼她們賣。”
冰冷的話音剛落，柳夜冰的右腳抬起，高跟鞋的後跟狠狠的戳在了光頭男的後腰眼上，硬是把光頭男從昏迷中給戳的疼醒了過來，一手抱頭一手捂著後腰，在地上慘叫著打滾。
“看什麽看，把他們都給我拖下去。”柳夜冰瞟了門口那幾個保安一眼，保安們立刻衝了進來，把光頭男一夥兒連拉帶拽的給弄了出去。
“沒事了，大家繼續玩吧。”柳夜冰輕描淡寫的說了一聲，緩步走到剛剛葉楓他們坐的那張桌子，自顧自的坐在了秦少陽的座位上，端起秦少陽隻喝了一半的雞尾酒抿了一口，微仰起頭，用略帶迷醉的眼神望著天花板上閃爍的燈光。
“冰姐，對不起，我……”雙馬尾湊到了桌邊喏喏的道著歉，如果她能像那兩個女孩兒一樣放得開的話，今天的這場鬧騰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沒你的事，你做的沒錯。去準備下一場表演。”柳夜冰淡淡的揮了揮手，連正眼都沒瞧雙馬尾一眼。
“哦，知道了，謝謝冰姐。”雙馬尾頗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扭頭就打算回後台。
“站住。”帶著半杯酒的玻璃杯猛地砸在了雙馬尾腳邊，把女孩兒嚇了一大跳，不知道這位一向冷言冷語的老板娘還有什麽吩咐。
“道謝。”
“啊？”雙馬尾一時沒明白過來柳夜冰是什麽意思，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女人為了想要的一切，可以拋棄尊嚴出來賣，這沒什麽；你不想把自己賣了，想在歡場裏做個清倌人，也沒有錯；可是別人幫了你，就這麽一聲不響的走了，以後還有人救你麽？女人可以把自己當弱者，但是別以為別人罩著你就是應該的。”柳夜冰的話雖然辛辣，但是聽在葉楓耳朵裏，卻對這女人多了幾分好感。
“哦，對不起。”雙馬尾喏喏的道了句歉，然後走到葉楓麵前鞠了兩個躬，“大哥，謝謝你，上次也是你幫了我，我還沒機會跟你道謝。”說到這裏，雙馬尾不由得一陣臉紅，剛才真的是太失態了，人家救了自己兩次，自己卻光顧著害怕了滿腦子就是老板娘那句準備下一場演出，要不是老板娘的當頭棒喝，下一次見到葉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了。
“坐。”老板娘沒看葉楓，不過葉楓知道那是在喊他。“秦少也過來坐。”
秦少陽苦逼了，相當的苦逼，怎麽說自己和柳夜冰也是老相識了吧，這才多大會功夫就被甩在後麵了，還搭上個“也”字，聽起來就好像他秦少陽是葉楓的添頭似的。
而且……這特麽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於丹濛那裏，可憐的秦少就遭受過一次此般待遇了，唉，沒轍這就是命啊。秦少陽拉了一條凳子坐到了桌子側麵，心裏卻滿滿的都是眼淚啊。
“來，喝一個，見義勇為。”柳夜冰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沒開封的易拉罐打開，也不等葉楓回應，仰起頭來就猛灌了一口，“嗬嗬，碳酸飲料，上次喝這玩意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碳酸飲料挺好的，夠勁兒，不像酒那東西，喝多了容易讓人變傻。”葉楓也抓起自己沒喝完的半罐兒往嘴裏灌了一大口，末了還很沒形象的打了一個嗝兒。
“照你這麽說，來我這裏的人，都是為了變傻麽？這裏除了你，每個人都在喝酒。”柳夜冰第一次笑了，可是配上她的哥特式裝扮，這笑容反而讓她顯得更加邪魅，更加難以接近。“不過也對，喝的夠了，該記得也就記不住了，不就和傻子一樣麽，有道理，為了變傻，幹了它。”
柳夜冰把手中的可樂罐和葉楓的碰了一下，然後仰起頭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的咳嗽。顯然是被洶湧而出的碳酸氣嗆到了。秦少陽連忙伸手幫她拍著背，柳夜冰卻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交個朋友吧。”柳夜冰把喝完的易拉罐丟在了桌子上，然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一張寫著606的卡片扔在葉楓的麵前。
“606？這什麽意思？”葉楓雖然是個土包子但是之前在如家住了一夜，房卡這玩意兒還是認識的，隻不過他搞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女人要扔給自己一張房卡。
“這棟樓606，我睡房的房卡，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上去找我。”柳夜冰說的雲淡風輕，然而她的話卻差點讓葉楓的下巴掉到腳麵上。
葉楓又不是傻子，一個女人把房門鑰匙丟給你說要跟你交朋友，這啥意思他還能不懂？“額，冰姐，這，這有點不合適吧，你連我叫什麽都還不知道……”葉楓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於這麽開放且強勢的女人他是沒有半點經驗。
“名字什麽的重要麽？隻不過是個符號罷了，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叫什麽都無所謂，怎麽對待，還得看人。我看好你。而且，我剛才說了，女人用自己的身體去換想要的一切，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隻是心血來潮了，想嚐嚐好人的味道。”柳夜冰的眼睛微微眯起讓葉楓無法從眼睛看出她在想什麽。
“額……”葉楓窘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隱約間他想起了穆紫心，估計穆紫心被自己擠兌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吧。
“怎麽？看不起我？嫌我髒？”柳夜冰輕哼了一聲，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支頎長的女士香煙，叼在嘴裏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吹向了坐在一邊的秦少陽，“別以為寡婦的床誰都能上。”
秦少陽無語。剛才好像是他在琢磨到底要不要牡丹花下死吧，怎麽這麽一會兒，牡丹花就跑到葉楓那裏去了。
“冰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葉楓突然覺得隱隱被這個女人在氣勢上壓著一頭讓他很不習慣，當下反擊式的伸手把那支香煙從女人的嘴上拿了下來，按滅在煙灰缸裏，
“你說的沒錯，隻要願意，用身體去換任何東西都是個人的自由，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則，我有女朋友的，雖然她家裏有些混蛋，而且還不在我身邊，但那不能成為我亂來的借口。”葉楓把那支煙在手裏轉了轉，手指用力，把煙卷直接撚散了，“抽煙不好，比喝酒還糟糕。”
“嗬，嗬嗬嗬……”柳夜冰笑了起來，而這次的笑出乎意料的少了幾分邪魅，“有趣的家夥，看來這塊小鮮肉，姐姐我還吃不到了。”素手在桌子上一抹，那張房卡就不知道被她收到了什麽地方。“好吧，既然這樣，你們玩開心點，今天的開銷都算姐姐我的，以後過來，給你們打六折。”
女人的心思，真讓人摸不透，尤其是柳夜冰這樣的女人，明明被葉楓拒絕了，還掐了她的煙，她卻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等等……”柳夜冰剛站起來，葉楓就一伸手把她攔了下來。
“怎麽？後悔了？”柳夜冰的眼波迅速的流轉，隱隱的露出幾分輕蔑的味道。
“沒，就是想問問冰姐，想不想解決經常有人打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