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善意的隱瞞
養兒方知父母心,雖然現在薑笙並沒有孩子,但是卻可以知道,倪倩之所以不願意告訴自己,一定是為了自己好,就像冷毅不願意告訴自己一樣,一定是有著苦衷。
而母親的苦衷,當然就是因為女兒了。
就算是倪倩有所隱瞞,但是薑笙卻並沒有生氣,她反而是覺得無比的溫馨,就是因為互相關愛,所以才會有所隱瞞,不過現在,自己要做的,並不是直接反駁,而是試圖讓倪倩相信自己有能力處理好這一切。
“我已經長大了,並不是之前那種天真無知的小女孩了,所以,媽媽,你應該放心我呀,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薑笙的語氣很軟,但是,就算是柔軟的語氣裏,卻也透露著堅定的意誌,不到南牆不回頭,永遠都不會放棄,這樣的女兒讓倪倩更加苦惱,她既希望女兒可以活得輕鬆一些,又不希望女兒被卷入這些奇怪的事情裏。
“你總是這樣的,越來越有主意了,我越來越都沒法勸說你了。”倪倩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但是薑笙卻笑了出了聲,因為她知道,倪倩已經同意了。
緊接著,倪倩便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全都和薑笙說了出來,包括現在聞嘉月的處境,再加上自己對於現在冷家如此隱瞞的推測。
“當家主母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甚至被送去了療養院,這件事情說出去,畢竟不光彩,所以,如果你要是給她過生日的話,那麽也不要太過於高調吧,要是被別人翻出來,恐怕人家那邊會對你有意見。”
說完這句話以後,陶瓷便愣了。
現在,自己的女兒和冷司夜的感情,還好嗎?之前不是說過,冷司夜和那個許宛一起,自己女兒和那個江淮在一起嗎?
“對了!”倪倩的語氣突然就嚴肅起來,這也讓薑笙的道歉卡了一下。
“怎麽了?”薑笙不明所以,剛才還為自己擔驚,現在就開始突然嚴肅,果然,這就是女人心海底針嗎?或者說是六月天孩子臉?
“我是想問一下,你和那個江淮,究竟是什麽關係?你現在還是冷司夜的妻子,我也不是想要指責你,隻不過你現在,究竟是有什麽樣想法?你到底要和媽媽說吧。”
在薑笙沒有打電話來之前,倪倩可是為自己女兒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機會,可要好好的問一問。
“你這個是怎麽想的呀?要是真的想要離開冷司夜的話,那這次的生日就不要摻和了,好好的和江淮在一起才是正事。”
倪倩現在看開了,圍著男人轉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就比如說自己,所以倪倩更願意薑笙去幹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管是和冷司夜在一起,又或者是和江淮在一起,隻要薑笙喜歡,那才是最重要的。
“又或者是,你想兩個都要,可是你要是想兩個都要的話,我怕你自己現在還不夠……”
倪倩甚至覺得,自己的女兒把這兩個都收入囊中,其實也是挺不錯的,隻不過……
好吧,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有些荒謬了,倪倩歎了一口氣,沒有把話說完,而薑笙則是因為倪倩說出的話而哭笑不得。
“媽,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是那種人?好了,這件事情你就別插手了,我自己解決就好了。”
“聽我一句話呀,腳踏兩條船的人可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倪倩再一次給自己女兒衷心的告誡,然而自己的女兒除了笑之外,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掛斷電話以後,倪倩仍在煩惱,所以說,自己女兒接下來的選擇,究竟是冷司夜,還是江淮?
這兩個人看上去就都挺優秀的,真的是好難選呀。
看了一下倪倩說的那個日期,這個日期不早不晚,剛好就是在三天之後,三天之後,就是冷司夜母親的生日了嗎,不知道冷司夜會不會去見自己的母親呢,薑笙緊緊的抓住了自己手裏的手機。
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離冷司夜遠一些的,如果讓別人看到自己去找聞嘉月,可能之前的緋聞全部都前功盡棄了。
可是如果冷司夜去見自己母親了呢,那如果要是自己也去的話,是不是有機會能夠見到冷司夜一麵?
心裏對冷司夜的渴望,最終還是反映了出來,薑笙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招了招手,把安妮給叫了過來。
“你幫我安排一下,三天之後,我要有一天的假期,那天不管什麽事情,都給我推到以後,或者說提前到最近……”
就在薑笙為三天之後做準備的時候,冷司夜那裏,也看著自己麵前的日曆而默默發呆。
三天之後就是自己母親的生日了,對於母親這個詞語,冷司夜的記憶裏,就隻有那些瘋狂痛苦的畫麵。
自己的母親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在大多數時間內,都是十分狂暴的,她會抓起身邊的東西扔在地上,會下意識的對所有的人下手,就算有安靜的時候,也隻是如同傻了一樣,坐在一處不理人。
自己對母親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小時候經常出現在身上的傷痕,還有母親冰冷且痛苦的懷抱。
每當母親清醒的時候,那是冷司夜最有記憶的時候,她會一邊哭著,一邊抱著自己,對自己說對不起,但是往往哭著哭著,就在一次陷入狂暴之中,會用牙咬,或用指甲掐,會用手指扼住自己的咽喉。
如果不是周圍有保姆控製,那麽自己可能隨時隨地都會死亡,死於這個賦予自己生命的女人之手。
可是大概是母子天性吧,就算是聞嘉月對冷司夜並不怎麽好,可是在這種關鍵的日子,冷司夜還是有一種要去見他的衝動,或者說,這並不是衝動,而是確切的計劃。
“藺風,你幫我安排一下,三天之後的所有工作全都給我提前到這幾天來,或者說是推到三天之後。”
冷司夜有幾分沉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再次想起自己母親的那張虛弱蒼白的臉。
“如果當年,我的母親並沒有嫁給我的父親,她是不是不會就犯病了?”
冷司夜對著藺風問出了這句話,可是藺風卻並沒有給出冷司夜回答,他隻不過是冷司夜身邊的一個助理,對於當年的事情,他終究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冷司夜其實也並沒有指望藺風能夠回答他,隻不過是由自己的母親聯想到了薑笙。
她們同樣都是堅強執拗的人,隻不過,自己母親的執拗表現在外表,但是內心不夠堅強,所以她瘋了,但是薑笙呢薑笙的倔強和執拗,卻是表現在內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