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將門棄女21
沈宏深回到家後,連忙召集自己的暗衛,想要將一些安插在別的地方的暗線全部拔除,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始行動,皇帝的軍隊就已經到了。
“鎮南王,皇帝陛下讓您跟我們走一趟。”傳旨的太監拿著皇帝的詔書,讀完後非常恭敬的彎下腰,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走一趟的目的地可不是皇宮,而是地牢。
沈宏深動了動手指,強裝鎮定:“本王可沒有做過什麽事情,為何要去地牢?”
絕對不能去地牢,不然掃尾的工作誰來做?
到時候就真的完了。
“這是陛下的旨意,我們也隻是照著辦事而已,鎮南王就別為難我們了。”太監的語氣謙卑,但沈宏深卻聽不到一絲動搖。
“可否讓我先安排一下自己府上的事情?”沈宏深捏緊藏在袖中的拳頭,問道。
“請。”太監點頭同意了。
……
南簾此時正在梳妝鏡前,將各色的發簪一一戴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望向鏡子中的自己。
眉目如畫,眉宇間還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和憂愁氣息。
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南簾垂下眼瞼,站起身在一旁等待著來人。
“南簾,我要去地牢了,時間緊迫,你幫我把這些東西一一送到對應的人手中。”沈宏深一把推開門,將剛剛在書房中拿到的包裹直接塞給南簾,語氣急促。
“在這個王府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務,知道嗎?”沈宏深鄭重的叮囑道。
這位南簾姑娘,雖然是青樓出身,但在很多事情上,她給了沈宏深特別多的提點,有時候還能想出拍案叫絕的點子。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身世清白。
久而久之,沈宏深已經將她視為紅顏知己。
“我明白了。”南簾接過包裹,朝著沈宏深行了一禮,“王爺一定要平安回來。”
這麽說著,南簾抬眼看向沈宏深。
那雙剪水明眸中已經泛起了淚意,讓人好不憐惜。
“我會的。”沈宏深咽下心中的酸楚,伸手一把抱住了南簾。
南簾順勢靠在沈宏深的胸膛上,看上去非常嬌弱。
但在沈宏深看不到的角落,南簾的表情卻一片空白,根本看不到半分的不舍和擔憂。
有的隻有麵無表情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等沈宏深走後,南簾來到桌前,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書桌上寫寫畫畫。
一旁的侍女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南簾小姐就這一個小小的癖好,據說還是一個讀書人的癖好。
……
葉浠語此時正在商店中看著東西,突然收到南簾傳過來的消息。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的看了一遍那些浮現在眼前的信息,然後笑出了聲。
不錯不錯,看來上次給皇帝的那份禮物他還是挺喜歡的,至少沈宏深這麽快就已經被抓到地牢裏去了。
加上這一份證據確鑿的信息,沈宏深就算是不死,也肯定會在地牢中度過一生。
葉浠語笑的眉眼彎彎,一副心情特別好的樣子。
“葉姑娘是遇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了嗎?”商店的老板娘看著葉浠語露出的笑容,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哦,是遇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葉浠語笑的眉眼彎彎,嘴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哎呀,是關於未婚夫的嗎?”老板娘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
葉姑娘和她的未婚夫感情特別好呢。
葉浠語撓了撓臉:“應該也算是吧。”
將沈宏深掰倒之後,接下來就理所應當的是大將軍了,等到三方勢力都鬥的差不多,男朋友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權力中心,然後認回自己的父親,直上青雲。
這樣子順下來,確實是因為男朋友的緣故啦。
和老板娘嘮嗑了一會兒後,葉浠語到私塾去接柳涯,然後一起回到了客棧。
“你想要平步青雲嗎?”在回去的路上,葉浠語牽著柳涯的手,問道。
“無所謂。”柳涯的回答在葉浠語的意料之中。
“但是我已經知道了你父親的身份。”葉浠語牽著柳涯往前走,慢悠悠的說道。
“是誰?”柳涯有一瞬間捏緊了葉浠語的手,然後又遮掩似得鬆開。
“四王爺,柳鴻禧。”葉浠語沒有半分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柳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然後他就沉默著,不再說話了。
葉浠語知道柳涯接受這個身份需要一些時間,因此也並沒有再開口。
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的走完了接下來的路。
柳鴻禧,雖然說是四王爺,但其實卻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兄弟。
這一輩的皇族人丁並不興旺,再加上前些年一場流行到京城的疾病,活下來的隻有皇帝和四王爺。
剩下的全部死在了那場疾病中。
而柳涯還是柳鴻禧唯一的兒子,光憑這個身份,柳涯完全可以在這個國家橫著走。
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柳涯,第一反應卻並不是激動和開心。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究竟是誰?
或許是一對因為養育不起自己而無奈拋棄的夫妻?又或許是因為話本上那種仇人追殺而拚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夫妻?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親身父親竟然會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而更令他惶恐的事,這個身份就像是在他和女孩之間劃開了一道過不去的天塹。
如果柳涯隻是一個孤兒,那麽,他們就是天地間最相配的存在。
但是現在……
柳涯卻有些遲疑了。
女孩會不會因為這個身份而遠離自己?
帶著這種惶恐,柳涯跟著葉浠語回到了客棧的房間,沉默的坐在桌前。
“怎麽了?”葉浠語看他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出聲問道。
難道男朋友是在想……
“你會離開我嗎?”柳涯說完這句話便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想看到葉浠語現在的表情。
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也捂上。
明明心中就想知道答案,但卻在馬上要聽到的時候怯懦了。
他閉上眼睛,猶如一個死刑犯,在等待著最後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