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功敗垂成
“主子打算如何做?”
“虞妃身邊的貼身婢女叫甜瓜,她與蘇眉笙的關係不錯。明日本宮約虞妃過來,你間接告訴甜瓜本宮的生辰之日,通過她的嘴去告訴蘇眉笙,以蘇眉笙的性子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顧婉儀篤定道。
為今之計就隻能夠利用與蘇眉笙關係較好的人來達到出她想要達到的目的,隻有通過別人的嘴才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尤其是像蘇眉笙這樣聰明的人。
“此事就交由奴婢去做。隻是奴婢覺得,真要一起過千秋了,隻怕也會被那皇貴妃娘娘搶了風頭。”
“風頭不過是個虛無的東西,一陣風就過了。況且,槍打出頭鳥,風頭越旺越遭人嫉妒,讓她出風頭好了。”
“主子說的是。”
顧婉儀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雖還是一樣不得聖寵,起碼這個皇後的實名她得到了,起碼她現如今比蘇眉笙高了一等。
況且,她也正好借此次千秋之名解掉三個月的禁足。
“夜深了。”看了看夜色的顧婉儀朝主屋走去,走了兩步後,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
“主子,在紅豆糕裏下藥的人找到了,正關在後院的柴房你等待您的發落。”
顧婉儀頓住了腳步:“是誰?”
“是個燒火宮女。”
“她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害本宮還誣陷到了景寧宮的頭上,找幾個厲害的老嬤嬤問出是誰在背後指使。”
“是!”喜兒想了想後,還是開口說道,“主子,您別難過,幸好紅豆糕之事發現的早,對您的身體還沒有造成大礙。隻需日後多多調理,懷上龍子是遲早的事。”
顧婉儀暗自苦笑的心裏發酸,沒有說話,徑直走入了屋內。
避子藥對她來說有或沒有都沒有差別,從成為嬪開始,段景煥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哪怕是在水廊他們兩人共臥一床,哪怕她拋開矜持主動示好,他都無動於衷。
甚至在回宮後,即便他夜夜都在翊坤宮,他也沒有要過她。
她需要避子藥嗎?
不需要!
他就是她的避子藥。
於此同時,同樣還亮著燈的延陽宮內,佟菲菲正惴惴不安的在大廳裏來回走著。
立於一旁的臘梅更是神情緊張的看著自家主子。
“既然她今日一整日都沒有跟你聯絡,肯定是出事了。”佟菲菲道。
“主子,一定不能讓她招了。”
來回走動的佟菲菲停了下來,眼中凶光閃動:“那就讓她永遠也開不了口。”
“奴婢這就去辦。”臘梅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
臘梅回頭看著佟菲菲。
“做的巧妙一些,不能再被人發現,一旦被人發現,我們就暴露了。”佟菲菲不放心的交待著。
“是,奴婢知道。”
臘梅離開後,一直強裝鎮定的佟菲菲再也支撐不住的一隻手扶在了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手中的絲帕捏得緊緊的。
待情緒漸漸平複後,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佟菲菲扶著桌子的手狠狠一拍:“還差一個月,就能讓她永遠也無法再有身孕,真是功虧一簣。”
……
次日,顧婉儀剛剛洗漱完畢,穿戴整齊,一名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娘娘,不好了,燒火婢女撞牆自盡了。”
顧婉儀一怔:“何時自盡的?”
“昨夜死的,今早奴婢帶著王嬤嬤準備去審問,誰想一開門,就瞧見她滿頭是血的倒在地上,身體都僵硬了。”
一大早就聽到這樣晦氣的事,顧婉儀頓時心情就不好了:“趕緊把屍體抬出去,本宮可不想弄髒了這裏。”
到現如今她都還記得香妃所住的禧貞宮裏鬧鬼的事,那就是死了太多的人,陰氣太重,才會弄得雞犬不寧。
“是。”婢女退了出去。
顧婉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精心打扮下,本就嫻靜柔美的她更顯神采,隻是臉色過於蒼白了些。
“主子,奴婢懷疑那燒火婢女並非自殺。”正在整理被褥的喜兒道。
“為何?”顧婉儀拿起胭脂,在臉上輕輕撲了撲。
“那丫頭膽小的很,又怕事,身上哪裏有個一點點疼都會叫的像殺豬似的,又怎會自殺?”
“去查查昨夜誰去看過她。”鏡子裏的顧婉儀,因臉頰上抹上了淡淡的紅暈,而為她更增添了幾分血色,她滿意的放下了胭脂。
“是,奴婢這就去。”拾掇好房間後的喜兒出了寢房。
“殺人滅口是嗎?”顧婉儀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鏡子裏的自己,輕輕的說道,“人死了反而更好借題發揮,我想指誰就指誰,反正也死無對證。”頓了頓後,接著道,“指誰了?”
她收回手指,站了起來,從寢房裏走出來到大廳。
在一幅畫麵前停下,她仰頭看著那幅畫,當看到那幅畫的落款子塵兩個字和下麵的印章時,兩眼猶如利刀一般,仿佛是要將那落款和印章生生剜掉。
“我最想殺的人就是你,蘇眉笙!”這句話從顧婉儀的嘴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間迸出。隨後,她又搖搖頭:“不過,還不是時候。”
目光從畫上移開,轉而一一掃過大廳的物件,當看到博古架上的古玩後,她走了過去,隨手拿起一隻玉壺把玩著:“目前宮中沒有敢與我對抗之人,蘭亭虞膽小懦弱,佟菲菲就是吃不著葡萄的個醋罐子,花襲人……她剛剛冊封為了妃,還進了司院,這一定是蘇眉笙的手段,哼,既然蘇眉笙想要扶持自己的人,那我就斬斷她的這條胳膊。”
說到這裏,她的手指一鬆,“砰!”一聲悶響,玉壺掉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恰巧喜兒在這時走了進來,猛然見到玉壺碎了,吃了一驚:“主子,玉壺怎的碎了?這可是您最喜歡的上等玉器。”
“查出什麽了嗎?”地上的玉壺碎片顧婉儀連看也沒看一眼,轉身徑直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喜兒搖搖頭:“什麽痕跡也沒留下,昨夜守夜的太監說他除了去小解就一直守在門口。”
“一定是有人趁那太監不在時進去見過燒火婢女了,可見是個老手。”顧婉儀淡淡道,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已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