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無我無天
對此，楊戩什麽話也沒說，他隻是看向王母，王母也不負所望，將這件事完完整整的都告訴了玉帝。
玉帝得知後倒沒有覺得楊戩做的有什麽不對，這時，王母再一旁添油加醋，讓楊戩趕緊動手緝拿劉沉香，以正天庭威嚴。
嫦娥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看向楊戩的眼神更冷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幾分好感，但如今，卻是隻剩下深深的厭惡。
楊戩自然察覺出嫦娥眼神的變化，心中歎息一聲，便退下淩霄寶殿。
得到玉帝和王母的授權之後，楊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劉彥昌。
別的不說，楊嬋這麽一個單純的姑娘，劉彥昌呢，多麽不要臉，把楊嬋騙到手也就罷了，還把沉香教成這樣一個唯唯諾諾的性格，遇事非躲即藏，沒有半點男子漢該有的擔當和魄力。
養了三千年的白菜就這麽被拱了，楊戩心中是說不出的憤怒，再加上沉香的事，楊戩是一有機會就將劉彥昌往死裏抽。
反正有他在，抽不死。
……
阿修羅界。
黑蓮池。
噗咚噗咚的泉水冒泡，一朵巨大無比的黑蓮在池上飛速旋轉，細細瞧去會發現黑蓮池內一波又一波泡沫消散，這些消散的泡沫漸漸變成揮發的氣流，緩慢而集中的沒入黑蓮。
不知過了多久，黑蓮發出轟鳴聲，伴隨著這轟鳴聲，黑蓮冒出縷縷黑煙，黑煙升騰而上，後凝聚在一起，隨著黑煙不斷匯聚，隱約可見黑煙中似乎有人影乍現。
“無我無天，無天無我。”
寂靜的黑暗突然爆出威嚴之音，似從黑蓮中傳來。
噌。
黑煙發現驚人變化，一道黑影出現在黑蓮之上，此人眉宇有神，雙眸桀驁，三千黑絲披肩，黑光璀璨。
“我是無天。”
黑影輕念出自己名諱，良久之後，許是有些不妥，黑影補充道:“我是無天……佛祖。”
無天輕吐一句，黑蓮瘋狂旋轉，無天抬頭看向遠方，黑蓮又戛然而止。
“閣下一直暗中窺視，何不現出真身？”
無天雙眸一亮，仿若穿透虛空，破妄虛幻。
江華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不加遮掩的走到無天麵前。
“無天道友。”
無天觀察著江華，略帶好奇。
他修煉這段時間，無意中察覺到暗中那若隱若現的氣息在伺機觀察他，本準備除掉對方，但這氣息一閃而過，後便再也沒有發覺。
然而，無天知道，那人一直都在，隻不過氣息變得更加隱晦，連他都察覺不到了。
無天暗中設防，心中留有警惕，即便處於修煉緊要關頭，無天也從未放鬆警惕，本以為對方是敵非友，可沒想到，對方隻是看著不曾動手。
如今修為圓滿，無天感知更強，捕捉到對方那一抹氣機，找到對方。
“無塵無垢，未沾因果，不入輪回，莫非道友已超脫大道，又或者，道友非此界中人？”
無天有些詫異，越是觀察江華越覺得吃驚。
聞言，江華一愣，無天還是第一個看穿他來曆的人，這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道友果然厲害。”
江華稱讚一句，也不解釋，隻是這在無天看來等同默認。
“道友前來所為何事？”無天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更是如此，更何況還在暗中看了這麽久。
江華反問道:“道友可是準備提前出世？”
因為獸性分身的參與，所以導致無天的出世時間提前。
江華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無天笑道:“哈哈……，這三界之主，也該輪到我坐一坐了。”
江華搖頭:“身為魔，心如佛，緊那羅，無天，就算讓你成為三界之主又如何？你又能改變三界幾多？”
江華的話讓無天沉默，早在化身黑蓮時他就知道自己使命，也接受了自己命運。雖然隻有區區三十三年，但足夠他做很多的事情了。
在無天沉默期間，江華又發問:“你想好怎麽做了嗎？”
怎麽做？
這不是那些漫天神佛該考慮的事情？
無天看向江華:“你想怎麽樣？”
江華露出一個淺淡笑容，一揮手，在無天和江華麵前出現一副畫麵，正是那鏡像之法。
“楊戩。”
無天不在三界，但遍知三界事，是以第一眼看到楊戩，就認出對方。
畢竟，整個三界中，也隻有他長了三隻眼。
正當無天疑惑江華舉動之時，江華突然說道:“慢慢看，或許你會自己自己該怎麽做。”
說完，江華目不轉睛的看著鏡像，無天見狀，也跟著看去。
鏡像中。
此時正在展開一場大戰，說大戰有些誇張，無論是江華還是無天都能一眼看出，這完全就是碾壓。
在山中，楊戩帶著一群人圍剿劉沉香，眼看楊戩就要將劉沉香抓住，一道紅色倩影出現，救下了劉沉香。
“沒想到連天上的仙神都開始與妖為友了？”
無天見到楊戩身後的魅姬，不由開口笑道。
江華淡漠的瞥了一眼對方，淡然說道:“你覺得很奇怪？”
無天搖頭:“這倒是沒有，隻是感覺有些諷刺。”
隨即，無天話鋒一轉，看向江華，問道:“我比較好奇為何你讓我看他。
說實話，楊戩的實力不錯，但不是你我對手，而且看樣子，這家夥做事不擇手段，肆無忌憚。
莫非你是要我留意那個毛頭小子，初看之下頗具靈氣，很是不凡。”
江華來了興致:“那細看之下呢？”
“細看之下，廢物一個。”無天以極其平淡的語氣道出事實。
江華點頭，就在兩人談話間，楊戩已經揚起三尖兩刃刀，一擊擊向聽心。
這一擊，誰也沒有想到。
聽心沒有，劉沉香沒有，楊戩身後的梅山兄弟和三妖也沒有。
無天看到這裏，倒是有些驚訝:“楊戩，似乎在謀算什麽。”
麵對楊戩斬其肉身，毀其靈魂的舉動，江華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斬草除根。”
說完，他看向無天，無天若有所思。
“我有個疑問，為何楊戩不殺了這個小家夥”
看了許久，無天問道。
楊戩已經回去，現在鏡像中隻有劉沉香和聽心。
“如果，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呢？”
江華早已經看穿一切，但就是不肯告訴無天。
無天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楊戩是劉沉香的舅舅，哈哈哈……，那豈不是說楊嬋與凡人相戀了，也難怪楊戩想要動手卻有些遲疑，終究還是楊家唯一的血脈，若是這般斬去，豈不是無後。不過楊戩倒是心狠手辣，東海龍王的女兒也這麽輕易殺掉。”
楊戩是劉沉香舅舅，這還是無天自己掐指一算得出的，也不是什麽秘密，所以很容易知曉。
知曉之後，無天大概也明白了楊戩的怪異行為。
一時間，對於相助劉沉香的聽心，無天不知該笑還是該同情，因卷入楊戩的家事被殺，這聽起來就有些荒誕。
很快，這件事被龍王告發，玉帝和王母也都知道了這件事，在一番追本溯源下，牽扯到了嫦娥、朱八戒和孫悟空，朱八戒帶著孫悟空上天庭給自己討回公道。隨著嫦娥將楊戩的秘密爆出，玉帝和王母幾人紛紛感到震驚。
無天聽到秘密後，更是哈哈大笑:“楊戩喜歡嫦娥……哈哈哈……這出戲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個接著一個的大瓜抱了出來。
“等等。”
突然，無天驚呼一聲，他看見了孫悟空。
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他想起了當初來找他的兩人，至今都未能查出兩人身份，似有大能掩蓋他們來曆。
今日看見孫悟空，除了氣息，這模樣似乎與其中一人有九成相似。
無天悄無聲息的瞥了一眼江華，見江華毫無驚疑，於是動手測算孫悟空來曆。
“奇怪……”
無天難以置信，又測算一次，得到的結果如出一轍。
孫悟空的經曆並不難知道，相反，太容易查出來了，這才使得無天難以置信。
畢竟，自己遇見的那個猴子了無痕跡。
壓製住心中好奇，無天將目光投向鏡像，雖然楊戩吃癟，但依舊沒事，有玉帝和王母的庇佑，楊戩所受的懲罰無關痛癢。
這讓眾人心生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無天也從楊戩和王母的交談中得知，楊嬋已經被楊戩鎮壓在華山，這倒是無天沒有料到的，他還以為楊戩已經將楊嬋交給天庭了呢。
隻不過經過這一次，交不交給天庭也差不多了，王母交給楊戩一個乾坤缽，讓其籠罩華山，從此以後，華山將由她掌管。
楊戩照做之後，王母又給楊戩下了道指令，要求楊戩三天內抓住劉沉香。楊戩無奈，現在劉沉香拉攏了嫦娥朱八戒和孫悟空等人，一旦他們聯手就算是楊戩也不是對手，於是楊戩請求王母讓玉帝告誡孫悟空不能教授劉沉香法術。
王母表示這事交給她，他的任務就是抓住劉沉香。
看到這裏，無天露出疑惑:“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以楊戩的本事，無需三天，一天就能將劉沉香緝拿。”
很快，接下來的畫麵就告訴了無天答案。
楊戩帶兵下凡捉拿劉沉香，孫悟空雖然說不教劉沉香，但暗中出手相助，後被楊戩識破，直接與楊戩大打出手。這事被玉帝和王母知道，無奈，玉帝隻好仙神，與孫悟空約法三章。
孫悟空不準教劉沉香法術，楊戩不得踏入孫悟空的地盤。
一番鬧劇到此結束，然而楊戩卻並未放棄，一直在伺機而動。
“劉沉香倒是很有毅力，在水簾洞跪了整整一年。”
無天對劉沉香有些刮目相看，劉沉香有這般毅力是他沒有想到的。
看了一年，無天看出許多東西，劉沉香的成長無疑是驚人的，從一開始的被眾人庇佑，到現在的長跪於此，他成長了很多。
江華聽後，問道:“你覺得孫悟空會違背承諾教他嗎？”
麵對江華的問題，無天稍加思考，說道:“應該不會，畢竟孫悟空已經答應了玉帝不參與此事。但楊戩一直咄咄逼人，加之兩人平日就有矛盾，如果我是孫悟空的話，雖然不會正麵教授劉沉香，但會背地裏教授。”
剛一說到這裏，鏡像中的畫麵就發現了變化，劉沉香遇見了一人，此人叫做嘮叨，除了當事人劉沉香不知道對方身份之外，江華和無天一眼就看出對方真身。
江華笑道:“你很懂猴。”
無天也沒想到自己這麽靈驗，剛一說完孫悟空就迫不及待變身成為嘮叨光明正大的教授劉沉香法術。
“劉沉香和楊戩一樣，都是半仙之體，這足以說明，隻要給劉沉香時間，便能成長到楊戩這般。”
無天發覺，劉沉香修煉很快，快到令人咂舌。
劉沉香隻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已經出師，在嘮叨的帶領下，太上老君的丹藥又又被洗劫一空，吞服了大量仙丹的劉沉香實力暴漲。
華山。
在處理完一些瑣事之後，劉沉香義無反顧來到華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江華和無天望著鏡像中的劉沉香，此時此刻，劉沉香一身的實力已經不弱於楊戩，這隻是他一年不到的修煉成果。
江華問向無天:“你覺得他能成功嗎？”
無天有些驚愕，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但考慮到江華不會無緣無故發問，無天思考良久，突然說道:“雖然劉沉香實力不凡，但隻要有楊戩在，劉沉香便不會成功。”
江華輕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說，沒了楊戩劉沉香也許能夠成功？”
無天回道:“至少能夠輕鬆一點，不是嗎？”
楊戩給劉沉香留下三口氣，分別對應了三個考驗，以此來證明劉沉香的決心。
楊戩設下的考驗是要劉沉香背下五千本書。
當看到這個考驗時，無天產生了一個疑惑，他問道:“五千本書對於凡人而言可能是一本子可望不可求，但對於仙神而言，隻是費些時間罷了，這到底是考驗劉沉香還是給劉沉香送經驗？”
江華笑而不語，示意無天繼續看下去。
無天越發覺得，劉沉香救母這件事背後有莫大的牽連，這劉沉香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氣運驚人，做什麽事情都能逢凶化吉，很像是天地欽命的主角，有扭轉乾坤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