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鳥仙
“說起這神猴大將軍啊，五百年前，妖魔肆虐，全靠神猴大將軍一人，為我們抵擋住那些入侵的妖魔。
在神猴大將軍的庇佑下，整個村鎮再也沒有任何妖魔作亂，百姓感恩神猴大將軍造福一方，於是紛紛出資給神猴大將軍建築一座亭子，並用黃金打造其戰甲，用罕見的藍寶石點亮雙眸。
後來，神猴大將軍陷入沉睡，時間也不知不覺過去了數百年，沒了神猴大將軍庇佑的村鎮，雖然依舊一片祥和安寧，但一場災難的來臨打破了一切寧靜。
你們可曾見過十日橫空？
可曾見過眨眼間花草樹木盡歸灰燼？
可曾見過大河大川頃刻間蒸發？”
茶館之中，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高台上，講述著屬於神猴大將軍獨有的傳奇故事。下方的一眾喝茶的百姓，還有沿途被吸引的路人紛紛駐足，被老者講的故事吸引。
神猴大將軍的故事距離這些太遠了，傳承至今的也不是老人所講的這個故事。
“別說你們沒有見過，就連那時候整個村鎮最為年長，最具資曆的老人都沒有見過。
十個太陽啊，那如火燒一般的溫度，讓你連大門都不敢邁出一步，一踏出去，整個雙腳便是滾熱無比。就算你穿著鞋，也很快就會因為強烈的溫度灼燒起來。
這是一個火熱的世界，所有人都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燒烤一般，難以忍受。
先輩們受不了，祈求上蒼降下雨露，已經有老人和小孩承受不住，倒地不起，連屍體都自燃火化。幾乎所有的水都消失不見，饑渴無時無刻不充斥著身體。
頭發，眉毛以及身體的其他毛發都被灼燒幹淨，整個人就變得如大地這般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生命。”
說到這裏，老者語氣加大，那是一個十分悲慘的年代，生不如死。
下方的人聽到這裏，滿眼震撼。
也有人不解:“可是，這和神猴大將軍有什麽關係？”
老者喝了口水，繼續講道:“怎麽沒有關係？
大河大川沒有水，但深井有啊。哪怕隻有一絲，也無比珍貴。
隻可惜，這根本不是平民百姓所能擁有的，他被當地最為富有的豪紳占領，更有數不盡的奴隸為其效命。
隻因為，豪紳會給一口水喝……唉！”
眾人緘默，看老人的樣子，似乎經曆過那個年代。
老者又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索性，豪紳願意拿出井水給這些村民，代價是他們數年的積蓄。
有的人為了喝上一口水，耗費了畢生的積蓄。有的人傾家蕩產，也不過是喝了幾口水。終於有人忍受不住，來到了神猴大將軍亭前，跪求神猴大將軍顯靈。
或許是感動了神猴大將軍，或許是神猴大將軍一直都在，很快，神猴大將軍就叫一隻鳥，有人稱它為鳥仙，鳥仙將神猴大將軍身上的金盔甲剝離出去，送給那些百姓。
但這些依舊杯水車薪，無奈之下，神猴大將軍又叫鳥仙將其雙眸之上的兩顆藍寶石也取出來送給村民。鳥仙不肯，如果取出這兩顆藍寶石，那麽神猴大將軍將會失去雙眼，失去光明。
鳥仙的執拗拗不過神猴大將軍，無奈之下，鳥仙在神猴大將軍的請求下，取走了兩顆藍寶石，也正是因為神猴大將軍的救苦救難慈悲心，致使村鎮上很多人渡過了這次劫難。
不久之後，天上恢複成一個太陽，大地開始漸漸複蘇，那些被埋葬在深土之下的生命又開始冒出。”
呼。
老者一口氣講完，長籲一聲，將時間留給這些觀眾。
眾人早已經被老者精彩絕倫的故事吸引並震撼，誰也沒有想到所謂的神猴大將軍亭子竟然有如此來曆，一想到之前還摧毀神猴大將軍亭轉而重塑大聖廟，便有一些人露出愧疚之色。
老者將下方眾人神情一一收在眼底，隨即將目光看向門口，在那裏，有兩個奇異的人。
其中一人開口:“那麽，後來呢，神猴大將軍和鳥仙去哪兒了？”
老者微微一笑，笑道:“後來，冬季來臨，鳥仙不願意離開神猴大將軍，最後在神猴大將軍手中變成一尊石像，永遠陪在神猴大將軍身邊。而神猴大將軍，似乎被世人所以往，失去了所有的光澤，開始變得無人問津。”
那人一聽，當即冷哼一聲:“哼，神猴大將軍真是有眼無珠，救了那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感激他。甚至最後連自己的石像都沒有保住，我問你們，你們這麽做就不會讓神猴大將軍感到心寒？”
眾人皆是一陣沉默，麵露愧疚。
聽到這話，老者也是歎息一聲:“是啊，是我們愧對神猴大將軍。”
聞言，那人臉色一緩。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何不繼續供奉神猴大將軍？”
那人繼續問道。
沒有人說話，等了許久，老者開口:“我們也不想的，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神猴大將軍還在嗎？”
那人逼問道:“你怎麽知道他不在，說不定他早已經成佛，實際上知道凡間發生的一切呢？”
“如果在的話，那為什麽我們跪拜他祈願時，從未真正顯靈呢？”
不是老者開口，而是下方的百姓開口。
“哈哈哈哈……說你們忘恩負義難道說錯了？沒有神猴大將軍，你們所有人都死了。現在就因為什麽大聖廟，毀了神猴大將軍的石像，如果被神猴大將軍知道，你們說，他該不該殺你們？”
靜。
寂靜。
沒有人回答，有經曆過摧毀神猴大將軍石像的人臉色煞白，他們可是真的見過神猴大將軍顯靈的。似乎眼前這人的話，好像是神猴大將軍親自質問他們。
“咳咳，你說的對，他們都該死。”
老者歎息一聲，說道。
神猴大將軍驚訝的瞥了一眼老者，沒想到老者會如此說。
老者繼續說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神猴大將軍已經成佛，你們公然斷神猴大將軍香火，神猴大將軍憤怒也是應該的。”
那人看向老者的眼神不在驚訝，而是驚疑了。
眼前這人，很是不凡。
連他，都看不透。
表麵上是一個老者，但實際上，處於雲霧職中，若隱若現，難以捉摸。
如果不是老者那番不同尋常的話，他還真沒發現老者的異常。
老者坦然麵對此人的眼神，無悲無喜。
唰。
突然，那人搖身一變，隻見一隻猴子突然出現，還在沉思的眾人瞳孔一縮，紛紛震撼。
通臂猿猴跳上桌子，指著下方的百姓，說道:“他說的沒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你們斷我香火，我本該懲治你們，讓你們魂歸地府。但這老家夥的一番話讓我改變了主意，從今往後，我與你們再無瓜葛。”
轟。
似乎是在發誓，萬裏無雲的天空突然驚起炸雷一聲。
百姓愣神片刻，被通臂猿猴氣勢所震，待回過神來，神猴大將軍早已經離去。
然而，誰也沒有發現，隨之離去的還有一人，正是那名老者。
……
“出來吧，你跟著我們幹什麽，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要知道，佛也是會憤怒的。”
通臂猿猴讓黃眉老祖止步，話音剛落，便看見老者出現在兩人前方。
老者沒有理會通臂猿猴逼人的氣勢，反而撫須一笑，說道:“哈哈，不錯不錯。”
不知為何，麵對老者的目光，通臂猿猴十分不滿，這種眼光，很像是老者看喜愛晚輩的眼光。
“你有什麽事？”通臂猿猴冷聲說道，馬上三個時辰就要到了，他還準備回去接手孫悟空的大師兄地位，陪現在一起去取經呢。
“關於鳥仙的故事，我這裏還有一個版本，不知道你願不願聽。”老者說道。
通臂猿猴一愣，沉思片刻，說道:“你說。”
“師弟……”
黃眉老祖想要提醒通臂猿猴時間快到了，但被通臂猿猴製止。
老者點頭，講起了另一個故事:“鳥仙在通臂猿猴石像上變成石像，待到春暖花開之日，石像突然裂開，原來鳥仙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劫難正是神猴大將軍，幸運的是，鳥仙成功渡過了劫難。所以，鳥仙複活了，但是神猴大將軍卻不在了。
為了複活神猴大將軍，鳥仙四處尋找方法，然而，鳥仙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仙靈之氣引起了萬妖之王的注意，萬妖之王趁著鳥仙鬆懈之時，控製住鳥仙，想要霸占鳥仙。
鳥仙誓死不從，想要逃離萬妖之王的手掌，但很可惜，它不是萬妖之王的對手。
最後……”
聽到這裏，通臂猿猴急忙問道:“最後鳥仙怎麽樣了？”
老者笑了笑:“最後，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這個故事的，故事的結尾，好像是……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鳥仙了。”
聞言，通臂猿猴一陣悲哀。
鳥仙，最終還是死了。
“師弟，我們該走了。”黃眉老祖拍了拍通臂猿猴的肩膀，說道。
通臂猿猴抬頭，頓時一驚:“他……他人呢？”
黃眉老祖也是一怔:“我……我也沒看見，剛剛還在的……”
嘶。
兩人麵麵相覷，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
天庭。
群仙薈萃。
“陛下，時下有妖猴作祟，大鬧地府，更是打傷無數鬼差，甚至將天下所有猿猴的生死簿盡皆毀去，從此不如輪回。還請陛下派人前去緝拿妖猴。”
閻王頷首低眉，這是第二次尋求天庭幫助，第一次是孫悟空，這第二次是通臂猿猴。
玉帝和王母以及其他一眾仙家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一驚，太白金星更是直接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閻王，你是不是看錯了，大聖不是已經隨著唐三藏西天取經去了？怎麽還會來大鬧你的地府？”
眾人俱是點頭，不明所以。
閻王知道眾人會如此想，苦笑一聲，立即解釋道:“陛下，此妖猴並非大聖爺，乃是另外一隻連我也不知對方來曆的妖猴，其本領高強，比之大聖也不逞多讓，實在可怕。”
“什麽，不是孫悟空？”
“世間竟然還有猴子能與大聖相提並論！”
“又一隻猴子作亂！”
玉帝低喝一聲:“肅靜。”
不一會兒，因為通臂猿猴產生的議論紛紛靜止下來，玉帝看向閻王，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閻王鄭重點頭:“千真萬確，此妖猴名叫通臂猿猴，乃是半仙之體，因陽壽已盡，前世積攢福緣耗盡，被鬼差帶回地府，然而通臂猿猴得知後，非但不入輪回，反而打傷數百鬼差，搶奪生死簿，撕毀屬於猿猴的生死簿，致使萬萬猿猴不死不滅，不入輪回。”
玉帝和王母麵麵相覷，又是一隻孫悟空。
沉默許久，玉帝緩緩說道:“通臂猿猴……可有人知道這通臂猿猴是何方神聖？”
玉帝的發問讓眾人緘默，若是以往恐怕玉帝二話不說直接讓人帶領十萬天兵天將拿下通臂猿猴，但如今，玉帝反而如此問道。
王母扯了扯玉帝的衣袖，小聲說道:“陛下，你說這通臂猿猴會不會是孫悟空的本家親戚？”
嗯？
玉帝一愣，轉而一想，頓時臉色一白。
還真有可能！
都是猴子，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玉帝湊了過去，小聲問道:“要真是孫悟空的親戚，那怎麽辦？這孫悟空就已經攪的天庭顏麵盡是，這……這要是再來一隻，那……那不得再大鬧一次天宮？”
“陛下，陛下，不要慌……”王母表麵很是淡定，內心卻慌得一批，但在玉帝麵前，她必須裝作若無其事，否則兩個人都慌了，那誰還能主持大局。
“陛下，通臂猿猴未必和孫悟空是一家，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萬不可自亂陣腳。
而且，別忘了，我們可是有三界第一神將的，楊戩可是能夠與孫悟空戰平的，這通臂猿猴再厲害，估計也就那樣，到時讓楊戩出手，擒住對方。
再說了，陛下，這或許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好事？”玉帝總是跟不上王母娘娘的腦回路。
王母點頭:“沒錯，想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我們因為沒有厲害的神將，使得天庭臉麵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