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完人
就在這時，永恒國度降臨。
誰也沒有想到，所謂的永恒國度居然會在一艘飛船上。
看到永恒國度，江華頓時驚醒。
“老僵！”
永恒心鎖早就被命運奪走，現在命運死了，那麽打開永恒國度的是誰？
江華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老僵，隻這一想，江華就感覺到事情不妙。
“遭了……”
江華定眼一看，果然看見了一道極為隱晦的光芒從瑤池聖母身上脫離而去，不出意外，這就是命運。
江華頓時出手，想要攔截命運。
然而，就在這時，老僵出現了。
“讓開！”
江華怒吼一聲，身上靈氣激蕩，一拳擊向老僵。
老僵絲毫不懼，他的實力超出所有人預料。
啪！
老僵低吼一聲，爆發全力，接住了江華一拳。
毫發無損！
“攔住命運……”
江華對著其他人喊道，其餘人一聽，紛紛大吃一驚，這才發現，命運並未死透。
“不必了。”
飛船降下聖光，從裏麵傳來一個聲音，聲音剛響起，就看見命運在聖光的照耀下，徹底消散。
“這……”
眾人驚愕之餘又感到慶幸，命運這運氣也太差了。
命運消亡之後，老僵也脫離了控製。
江華收手，他發現腦海中的老僵本源已經恢複正常，知道老僵已經恢複。
“歡迎來到，永恒國度。”
在劫沐浴聖光，猶如真神，語氣輕柔，平易近人。
“這就是永恒國度嗎？”
“一個沒有煩惱的國度，當真是令人向往啊……”
“永恒國度降臨了……”
在劫麵向眾人，輕聲說道:“永恒國度是一個無憂無慮、沒有生老病死的世界，想要進入永恒國度，必須舍棄一切情感。”
介紹完永恒國度之後，在劫道出了進入永恒國度的要求。
“要舍棄情感？那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這就是上一劫完美人類創造的世界嗎，難怪他們可以擺脫命運，連命運自身都有情感……”
“命運、盤古族人都渴望創造自己的永恒國度，殊不知，代價卻是這個……”
眾人心思百轉，聽完在劫的話，眾人心中都失去了對永恒國度的向往。
當然，也有人例外。
比如艾克思和完顏無淚。
又比如完顏不破。
“江先生你……”
況天佑看見江華已經走到永恒國度的光耀下，不禁一驚。
在劫見其餘人都不準備進入永恒國度，也就作罷，隨即將江華等人接引到永恒國度上。
唰！
很快，永恒國度的光芒消失，飛船不知所蹤。
就在這時，老僵的身體忽然一抖，一絲若隱若現的黑線從老僵身上脫離，誰也沒有發現，刹那間，黑線不知所蹤。
……
永恒國度。
別看永恒國度表麵是一艘飛船，但裏麵自成空間，宛如另一個土也球。
“我……我不是僵屍了！”
完顏不破感覺自己體內的僵屍之力在消散，紅光覆蓋全身，所有的僵屍之力就好像化為蒸汽，蒸發在虛空之中。
“永恒國度可以淨化一切。”
在劫解釋道。
此時，江華身體一頓。
“似乎有很多不可名狀的東西離我而去……”
江華心驚，想到當初在劫所說要想進入永恒國度必須舍棄情感。就在方才，江華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真實存在，且不可或缺。
“進入永恒國度之中，失去的情感是不是意味著永遠失去？”
江華看向在劫，問道。
這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之所以要進入永恒國度，是為了讓自己變成更加強大，但如果這種強大是以自身七情六欲為代價，江華卻是有些猶豫。
他不是奇點孤兒院的那些人，父母皆在，至少，他希望自己能夠陪父母走完一生，好讓兩位老人頤養天年，安享晚年。
或許等兩位老人去世之後，江華可能不會猶豫，早在仙劍世界江華就已經知道，這是必然的道。
在劫聽後，笑道:“永恒國度的存在不是為了泯滅情感，恰恰相反，它能夠讓人體會到更加博大的情感。”
艾克思沒聽明白，不懂就問:“什麽意思？”
在劫已經很久沒有很人說過話了，這些人或許以後都將成為自己的夥伴，想到這，在劫向眾人解釋道:“塵世間，生老病死是人一生所必須經曆的，悲歡離合貫穿了人生幾乎所有的情感，這是你們最珍貴的東西，卻也是桎梏你們的枷鎖。
想一想，一切因外物所動，一切被外物所困，一切受外物所擾，諸事身不由己，煩惱自生。
在永恒國度之中，煩惱不在，你們的身心將會真正融於自然，融於萬物。所心係的，不僅僅局限於方寸之地，放眼望去，便是整個天地。”
雖然依舊有些深奧，但眾人還是聽懂了。
從前，隻在乎兒女情長，現在，範圍擴大了，從小愛變成了大愛。
從愛自己，愛身邊的人，變成了愛萬物，愛天地。
江華一愣，這不就是小青和劍聖的道嗎？
“或許，這不僅僅屬於他們，更屬於天地萬物。”
江華心有所感，身上的氣息變得有些虛無縹緲，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現在江華心底。
“道……”
自然之道。
天地之道。
萬物之道。
在劫察覺到江華的異常，目光一亮，眼睛在江華身上停留許久。
良久之後，江華回歸平靜，他看向在劫，又問道:“可否回去？”
在劫點了點頭:“進來難，出去容易。”
這還是第一個還未真正進入永恒國度便想著立刻的人。
在劫能看出江華語氣的嚴肅，這並非一時所想，他不知道江華進入永恒國度的目的是什麽，但卻能夠體會到江華語氣的堅定。
“哦，怎麽出去？”
在劫指了指江華的內心，說道:“隻要你想。但出去之後想要再次進入永恒國度，便不可能了。”
江華點頭，這永恒國度不愧是上一代人智慧的結晶，如此神奇。
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江華一行人隻感覺自己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淡然，哪怕想起曾經的過往，也開始變得無波無瀾。
艾克思看著完顏無淚，完顏無淚已經蘇醒，兩人相看一眼，曾經的愛意早已消散，化為一種難以言狀的默契。
“各位，歡迎來到永恒國度。”
第二次開口，在劫張開雙臂，迎接眾人。
隻見一道刺眼的亮光照耀在眾人身上，眾人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這就是永恒國度嗎？”
美，美得虛幻。
靜，靜的心怡。
大，大的自然。
這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世界震撼，這是一個無法言狀的世界，美得虛幻，可偏偏又那麽真實。
“永恒國度……隻有你一個人嗎？”
在劫點頭:“是啊，千萬年來，隻有我一人。”
艾克思問道:“那你不會感到寂寞嗎？”
說完，艾克思便有些後悔，都已經沒有情感了，又怎麽會感到寂寞？
“會的。”
然而，在劫的回答讓眾人一驚。
在劫陷入沉思。
從前他不明白的道理，現在終於明白了。
“或許這就是族人選擇離開永恒國度的原因吧。”
在劫歎息一聲。
曾經，永恒國度並不像現在這般這麽安靜，這裏也有很多人，但是經曆一劫之後，很多族人都被劫力滅亡。繞是如此，也還有數十人活著，這些人，活過了一劫。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發現，無欲無求也會麵臨寂寞。
所以他們有的選擇轉世曆劫，有的選擇踏入人世，也有的人成為了神。
比如佛祖。
比如地藏王。
唯有在劫，依舊守著永恒國度，如果連他也走了，那麽世間將再無永恒國度。
正當眾艾克思準備再詢問在劫一些問題時，在劫忽然離開了。江華瞧見，尋著在劫的氣息，也跟著離去。
……
山之巔。
在劫負手而立，萬物因他而動。
“你來幹什麽？”
在劫沒有回頭，但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江華沒有回答在劫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問道:“地藏王曾說過，在上一劫中所誕生的完美人類創造出盤古之後就已經滅亡，他們將所有的秘密都藏在永恒國度之中……”
“所以，這就是你來永恒國度的目的？”
在劫打斷江華的話，回頭看向了江華。
江華不避諱的點頭:“沒錯。我能感覺到，你就是地藏王所說的完美人類。”
在劫淡漠的眼神看著江華，許久之後，在劫移開，輕聲說道:“如果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變成世間最完美的人類，那麽你已經實現了。”
江華輕咦一聲:“忘卻情感就能變成完美人類？”
如此簡單？
江華並不信。
在劫也知道這很簡單，簡單的有些過分。
但事實上，還真是如此。
“沒錯。”
“可是為何，你身上的氣息與我們不同？”
這並不是外在的區別，而是本質的區別，是生命層次的區別。
在劫，雖然有些人的身軀，但不是人，是一種更為強大的存在。
其體內蘊藏的能量，連江華都感到心悸。
“如果你和我一樣活了一個劫，你也會變得如此。”
江華沉默。
他不知道在劫說的是真是假，但一切無從開口。
在劫看出了江華心中的疑慮，歎息一聲:“忘卻情感，身融萬物，心通天地，這已經算是完美人類了。你若是想要變得如我這般，可自行去昆侖。”
昆侖？
“昆侖在哪？”
“心之所在。”
說完，在劫便消失了。
這一次，繞是江華也不知道在劫去哪兒了，他感受不到在劫的任何氣息。
似乎在劫在刻意隱藏自己，江華聽完在劫的話，便走到在劫的之前所站的位置，負手而立，如紮根於此的草木一般，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看不出過了多久，永恒國度是沒有黑暗的。
終於，在微風吹拂中，江華身體一顫。
霎時間，江華的身體變得虛幻。
轉瞬之間，江華便消失了。
……
如在劫所言，江華身心融於天地，終於找到了昆侖。
隻是，當江華進入昆侖時，江華才發現，這地方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方向。
在江華的上空，有乳膠狀的液體，在其下方，有淡黃色的液體。
江華不知道這是什麽，但卻能感受到液體之中蘊含的恐怖能量。
江華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乳白色的液體不斷從上空滴落，淡黃色的液體亦從下方滴落，這似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江華身處其中，卻一直是下方。
伴著江華修煉進入深層次後，漸漸的，在江華身上形成了一個黃白分割的蟬繭，一半為黃色，一半為白色。
若是細細看去，無論黃色還是白色，似乎深層之中，是無盡的混沌。
時間在這裏變成了虛無，直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包裹江華的蟬繭碎裂，無數到潔白的光芒散射出去。
不一會兒，江華從蠶繭中現身。
定眼看去，江華的皮膚之上，隱隱閃爍著黃白交織的光芒。
再仔細一看，似乎又不隻有黃白光芒，似乎蘊含了五顏六色。
世間諸般色彩，盡顯無疑。
“沒想到吸收了這麽多的能量，這液體依舊沒有半分變化。”
這液體極為純粹，極為珍貴，江華不知道自己吸收了多少液體，隻知道，這一次，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取得了令人恐怖的進步。
遇見這麽好的寶物，江華想要帶走。
咦？
帶不走？
液體好像磐石固定在一處，無法撼動。
這讓江華有些失望，此刻的自己已經無法再繼續吸收，身體已經達到極致，繼續吸收並無意義。
“不知道能量能不能練成身外化身？”
頓時，江華腦海中閃過一道疑惑。
“聖靈……”
“可以。”
聖靈的聲音幽幽傳來，像是知道江華的問題，很快就回複江華。
江華一喜，開始思考該如何將這些液體變成化身。
“不僅能量龐大，數量也很多，這要是變成化身，恐怕是一個巨人。”
“但是，如果能夠讓巨人縮小呢？”
江華眼睛一亮，自己所學的術法自然有變大變小的口訣。
念及其，江華也不耽誤時間，開始著手練身外化身。
這是一個浩大工程，江華不願耽擱一點時間。
時間如流水，了無痕跡，江華就好像一個勤奮的建築工人，在瘋狂的構建自己心中的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