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善惡是非之說
“好，那就足夠了。就算是我的本尊來了，他應該也會救你的。”黑崎孤雲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神情專注得讓人著迷。
古賀豪眨眨眼睛，這個正在救治自己的人，不是本體麽？一個分身擁有自己的思想，也是很特殊的能力了。
“隊長！可算找到你了！”鬆本亂菊的聲音出現在遠處，下一刻就到了黑崎孤雲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唰地一下拔出斬魄刀，謹慎地喊道：“隊長小心，他是巴溫特！”
黑崎孤雲頭都沒抬，重重地嗯了一聲：“別吵，沒看到我正在幫他治療嗎？”
“可是隊長……”鬆本亂菊很不明白黑崎孤雲的舉動，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動手斬殺這個巴溫特。
“說了別吵，等下我再跟你解釋。亂菊姐，先把刀收起來！”黑崎孤雲聲音壓低了一些，但是語氣卻變得更重了。
鬆本亂菊愣了一下，眼神迷離地看著黑崎孤雲的背影，她知道這個隻是黑崎孤雲的分身，但是給人的感覺卻那麽真實。
片刻之後將斬魄刀插回刀鞘，後退兩步站定，靜靜地等待著黑崎孤雲。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屍魂界也需要。
利用掌仙術控製住古賀豪的傷口，拍拍手站起來：“對了，我費這個勁幹啥？如果我知道的消息不錯，你應該可以吸收周圍的靈力來恢複傷勢吧？”
古賀豪先是點點頭，隨後眯起眼睛，很快便再次睜開，無奈地搖搖頭：“不行，被巴溫特擊傷的傷口，無法使用靈力恢複。還有，我已經無法吸收靈力了，應該是狩矢他……”
“嗯？做得這麽絕麽？他這是要至你於死地啊！”黑崎孤雲輕哼一聲，對狩矢神的敵視更強了一些。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怪不得他，是我沒注意。”古賀豪掙紮著站起來，搖頭說道。
“行了，現在就不用再幫他說話了。”黑崎孤雲隨意地擺擺手，轉身對鬆本亂菊到：“亂菊姐，安排幾個人送他去四番隊，就說我說的，讓四番隊給治療一下，謝謝。”
鬆本亂菊本來很不樂意，不當場殺了巴溫特就好了，還給他送四番隊？但是黑崎孤雲一句謝謝出來，鬆本亂菊當場就淩亂了，茫然地點點頭招呼跟來的死神把古賀豪送走了。
“隊長……？”鬆本亂菊叫住轉身要走的黑崎孤雲，還在等他的解釋呢，他竟然就想這麽走了？
“嗯？還有什麽事嗎，亂菊姐？”黑崎孤雲停下來，轉身疑惑地看向鬆本亂菊。
鬆本亂菊頓時感覺頭上飛過一群烏鴉，您老這記性也忒差了點吧！這才多長時間就忘記了，成沒事人了？
“為什麽要救巴溫特？”鬆本亂菊隻好再次問了一遍，不然人家裝傻充楞，根本就不會說好吧。
黑崎孤雲沉默片刻，抬頭和鬆本亂菊對視著，良久都沒有說話，眼睛都沒眨，看得鬆本亂菊都有點難為情了。
“亂菊姐，你對善惡的評判標準是什麽？”
鬆本亂菊剛想轉頭，忽然聽見黑崎孤雲問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沉吟著回答道：“做了壞事就是壞人，像巴溫特入侵瀞靈廷，不就是惡的行為嗎？”
“太過籠統，如果你站在巴溫特的立場上去考慮一下，或許就不會這麽想了。因為我們每個人所在立場不同，理解事情的結果也就不同。在我們看來，巴溫特是十惡不赦，可在巴溫特來說，是不得已為之。他們沒有必死的理由，不是麽？”
黑崎孤雲本來想跟她講講真正的善惡之分，但是話到嘴邊發現這個講解起來不容易理解，便改成了看待問題的立場和角度。
鬆本亂菊眼睛微微眯起，黑崎孤雲說得很淺顯，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巴溫特是不容易，可怎麽說現在也是敵對關係，你就這麽救了他……
似乎看出了鬆本亂菊心中所想，黑崎孤雲莞爾一笑：“你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口可不是我造成的。我跟他的對話你也聽到了，狩矢神對自己的族人出手，你知道為什麽嗎？”
鬆本亂菊茫然搖頭，巴溫特一共就剩那麽幾個人了，實在是無法理解狩矢神為何會對自己人下殺手。
“我比你來得早一些，幸運地看到了整個過程。狩矢神想要觸發境界章將整個瀞靈廷夷為平地，古賀豪不同意這麽幹，他們產生了分歧，狩矢神才狠然出手。那麽現在，你還覺得站在瀞靈廷一邊的古賀豪該殺嗎？”
黑崎孤雲說著轉身往狩矢神離開的方向走去，示意鬆本亂菊跟上來。說實話他救人完全就是一時衝動，當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古賀豪也是人，也懂得感恩，救命之恩有多大，隻要是個人都會明白。
鬆本亂菊愣了一下，抬腳跟了上去，看著黑崎孤雲的背影道：“隊長你怎麽就能確定不是他們在演戲給你看？就是想讓古賀豪打入我們內部，然後內外聯合……”
“演戲？有那個必要嘛？用族人的生命演戲，是你的話，你幹得出來？還有，狩矢神搶奪了淨界章，現在的他隨時有能力炸了整個瀞靈廷，根本不需要弄得那麽複雜。”
“唔……可是他畢竟殺過人，吞噬過活人的魂魄。”鬆本亂菊還是不想認同古賀豪。
黑崎孤雲腳步頓了一下，輕輕搖頭：“這個世界很奇妙，不是嗎？”
“嗯？”鬆本亂菊疑惑地眨眨眼睛，沒明白黑崎孤雲這句話的意思，跟這個世界又有什麽關係？
“有些人做了一輩子好事，最後一時衝動犯了點小錯誤，別人就說他良心泯滅。有些人一生都在作惡，偶爾做了件好事，很多人都會說是浪子回頭。好人成佛需要經曆各種劫難，惡人成佛隻需要放下屠刀。既然如此，為何不能給古賀一個機會呢？”
鬆本亂菊跟著黑崎孤雲停了下來，這些話讓她震驚，仔細想想還真就是這麽回事，不由得對黑崎孤雲多了一種崇拜。
“你先回去吧，我把這個事情反饋給本尊。”黑崎孤雲說完，身體嘭地一聲化作白煙，隻剩下一件十番隊隊長羽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