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要和你一起
芳野將她自己的曾經全都告訴了石田雨龍，就好像是一個人藏在心中的秘密傾訴出來，感覺輕鬆了很多。
石田雨龍靜靜地聽著，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隻適合做個聆聽者，因為自己無權評價芳野的一切。
“巴溫特的愛是天長地久，是海枯石爛，是永生永世。我曾經也想過有永恒的愛，不過現在不想了，我發覺了，所謂永遠這個詞匯，隻是為了擁有有限生命的人們而存在的。對於我們巴溫特來說，是無緣之事。”芳野輕輕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也就是說，那個……和他的……和狩矢的愛結束了吧？”石田雨龍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手扶著眼鏡似乎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但是芳野並沒有去看他，眼睛一直盯著窗外：“愛？也許從開始就沒有過。我看見的希望之光，是虛空之物吧。”
“虛空？”石田雨龍有些詫異，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說。
“他，帶著耀眼的麵罩混淆了我的視線，並且把他的野心都說得堂而皇之了。”芳野輕歎一聲，還是自己太傻了，沒有看清楚這個人。
“野心？”石田雨龍再次發出一個疑問，巴溫特的野心究竟是什麽？已經不死不滅了，還想要什麽？
“力量之極！狩矢現在集結了為數不少的巴溫特，大概是前往異度時空，想得到那深不可測的力量。為了巴溫特，不，為了自己能作為史上最強的神來君臨。”芳野皺著眉頭說出了狩矢神的野心和計劃。
“這怎麽可能！要是那樣的話被限速保護的領域就會變得一致了！”石田雨龍實在想不明白，巴溫特為什麽想要這麽做，又為什麽像做這樣的事情。
“對神來說是沒有限速的，因為決定一切的是神！正因為這樣才……把你帶到了這裏！為了不讓狩矢這麽做！”芳野轉過身來，看著石田雨龍說道，眼神中帶著痛苦之色。
石田雨龍有些緊張地後退兩步：“那個……你還對他……”
“別說了，我不可能原諒他！雖然隻是一點，但我還是一個人，不能原諒沒有一點人心的他！”芳野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轉身看向窗外。
石田雨龍愣了一下，眼角瞥見黑崎孤雲忽然出現在身邊，微微皺了皺眉頭：“到底是什麽回事？”
黑崎孤雲輕輕點點頭，慢慢坐在床上沒有發出丁點聲響，半眯著眼睛看著芳野。
芳野似乎並沒有發覺黑崎孤雲的到來，搖搖頭有些痛苦地說道：“他用對我表示愛意的最奪走了活人的魂魄！我不能原諒那樣的狩矢，不過對沒有能夠阻止他的自己更加不能原諒。真是諷刺啊，對於賜予了我活下去希望的他，我卻背叛了。竟然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裏麵隱藏的很微小的人心。”
“嗯，確實是很諷刺，但應該諷刺的不是你，而是他！”黑崎孤雲輕輕一笑，淡淡地開口道。
聽到有外人的聲音，芳野猛然轉過身來做出戰鬥的姿態。黑崎孤雲很隨意地擺擺手：“別太緊張，我不是來打架的，多謝你再次救了石田。你想要阻止狩矢，我們也想要阻止狩矢，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的，不是嗎？還有，你救石田，並不僅僅是因為想要阻止狩矢，對吧？”
見黑崎孤雲真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芳野才收起要進攻的姿態，沉聲說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這就要問你了，你覺得這個地方很隱秘嗎？你是巴溫特，應該清楚巴溫特對於靈魂的感知。滅卻師的靈魂很特殊，我都能找到，你覺得狩矢他們找不到嗎？”黑崎孤雲攤開雙手，撇撇嘴說道。
其實他沒有說實話，要感知石田的靈魂波動，並沒有那麽容易。他是無意間感知到了飛雷神咒印，才利用飛雷神趕了過來，否則還真找不到這裏。
芳野沒有說什麽，轉過身去。她清楚巴溫特，找到石田雨龍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接下來要做什麽？”石田雨龍看了一眼黑崎孤雲，皺眉問道。
芳野再次轉身過來，眼神堅定地說道：“打倒狩矢！”
黑崎孤雲眉毛跳了一下，沒有說話，示意石田雨龍看著辦。石田雨龍愣了一下，急忙問道：“用什麽辦法？要是可以的話我想幫助你，可是我已經……”
“你真是溫柔，竟然想幫我？但是我已經不想再依靠你了，我自己要想些辦法。你隻要在傷好之前在這裏安心養病就好了。”芳野溫柔一笑，搖搖頭說道。
黑崎孤雲站了起來：“你有多少勝算？如果我沒猜錯，狩矢應該是巴溫特中力量最強的，那個玩蛇的宇田川在他跟前，就像是個小孩子。”
“你猜得很準確，但是我有勝算的。”芳野眼睛並沒有離開石田雨龍，輕聲說道。
石田雨龍忽然想到了什麽，大聲說道：“騙人！”
“騙人？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芳野輕笑一下，走過去雙手搭在石田雨龍肩膀上：“拜托你，一定不要被狩矢的手下抓住。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是狩矢野心的關鍵。”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黑崎孤雲就當什麽都沒看到，轉身看向牆角。石田雨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可我明明已經沒有力量了。”
“那也不是絕對的，不對，我覺得你身體裏麵，現在還隱藏著作為滅卻師的力量……還有，比滅卻師更強大的力量。”
芳野說完鬆開石田雨龍，轉身看著黑崎孤雲：“也拜托你了，請保護好他。”
黑崎孤雲愣了一下，即便是芳野不說，他也會全力以赴地保護石田雨龍，但是此刻聽起來怎麽那麽像是遺言呢？
“我會的！”重重地點點頭，這也算是允諾吧。
芳野轉身就往外走，石田雨龍叫住芳野，猶豫著說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要是想逃掉的話就逃掉了，但是我卻沒有那麽做。現在我終於知道那是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