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國破家亡,十八年養成
大夏國皇城剛剛還晴空萬裏,霎時間便烏雲蔽日,雷聲轟鳴,狂風大作,天氣詭異的可怕。像是預示著一場傾盆大雨的到來。
而城內的氣氛也極是詭異,皇城內外的守衛不一會兒便換了一波。
皇宮內院蘭芝殿外大夏國皇帝夏淩宇站在門外來回踱步,臉上顯出焦急,擔憂的表情。
殿內傳來陣陣女人的喊叫聲,還有一個婦人急切的聲音:“娘娘,用力啊,再用力,快出來了!用力……”
伴隨著天空一聲巨雷轟鳴,小孩子哭聲也傳了出來。
隻聽那婦人欣喜的說著“生了,生了,恭喜娘娘,是個公主。”
床上的李言早已累的滿頭大汗,麵容憔悴,笑著接過那婦人手裏的孩子,溫柔的看著。
這孩子後勁有一朵血紅的貌似幽曇的花。
李言心裏一怔:這花,不知是福是禍?
李言還沒來得及多想殿外的夏淩宇早已按耐不住激動的腳步快步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的李言笑著對她說:“言兒,辛苦你了!快,讓朕看看我們的孩子!”
李言溫柔一笑,把孩子輕輕遞與他。
他抱著那孩子愛不釋手,喜歡的不得了,笑的合不攏嘴。
李言看著這一幕,感覺幸福極了:“皇上,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好,取個名字,讓朕想想……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叫陌兒怎麽樣?夏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句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時臣妾對陛下說的,難得陛下還記得,好,就叫陌兒。”
夏淩宇看向李言,輕語,眼神裏滿是愛意:“言兒說的每句話,朕都記在心裏……”
李言嬌羞一笑。
這時候外麵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有人來報:“皇上,大將軍有緊急軍情回報!正在殿外侯著!”
夏淩宇把孩子交給李言,“朕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李言與他一個眼神。
夏淩宇走出殿外,看到滿身是血的大將軍上官逸,急忙問:“發生了什麽事?起來回話。”
上官逸站起來,語氣急速,表情凝重:“皇上,您快帶著娘娘從密道逃走吧!丞相皇桓起兵造反了!皇城內內外外的守衛都換成了他的人,末將帶的兵馬隻有一千多正在南門,東門與他們對抗,皇子們也在浴血奮戰,他們早有準備,末將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天空雷聲轟鳴,雨也越下越大。
夏淩宇聽及此,猶如晴空霹靂:“什麽!丞相他!朕待他不薄,他怎可……朕身為一國之君,怎能丟下你們獨自逃跑!上官逸!朕相信你!你馬上帶著娘娘和公主逃走,一定要保護她們平安!朕留下抗敵!”
這時,李言聽到他們的對話抱著夏陌出來,哭著對夏淩宇說:“陛下,你不能丟下臣妾!臣妾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夏淩宇轉向李言雙手扶著她的肩,看著她的眼睛鄭重的說:“言兒,你聽朕說,你留下朕還要分心照顧你,你帶著陌兒和大將軍一起走,他會保護好你們的,若是朕死了,朕還有一絲血脈,也不要想著替朕報仇,隻要你們能好好的活著就行!聽話,好好把陌兒養大。”
“陛下,臣妾……”
“不要再說了,”夏淩宇繼而又看向上官逸“帶娘娘和公主走!”
“是!皇上!”上官逸拉著李言“娘娘,跟末將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最後一句聲音很小,隻有李言聽得到。
李言眼含淚水,咬了咬牙,最後抱了夏淩宇一下,轉身頭也不敢回的走了。
夏淩宇看著他們走遠,穿上盔甲,拿上兵器就獨自一人去奮戰了。
雨下了一天一夜,整個皇城真可謂是腥風血雨。血流成河,這一戰,大夏國徹底完了。夏淩宇被王伶一箭射死。所有皇子也都戰死,所有忠於大夏的士兵臣子也都戰死。
一夜之間大夏便改朝換代了。
黃桓登基為帝,改國號為牒。封王伶為兵部侍郎。重新整治朝廷官員。
上官逸帶著李言和繈褓中的夏陌一路躲避追殺逃到了靈月山。開始了長達十八年的隱居生活。
五年後,月靈山。
一片竹林深處,早晨的陽光溫暖和煦,透過節節竹子灑射在一個男孩模樣的小孩身上,幼小的身體有規律的舞動著。動作雖不太到位,力度也不足夠,但懂點武術的都看得出來他在練習基本的拳腳功夫。
不遠處,上官逸默默地看著他。
看他動作停了下來,忙走向前親切的詢問:“陌兒,怎麽了?是不是動作又忘記了?”
這個小孩就是大夏最後的公主夏陌。夏陌的母妃為了讓她更好的報仇硬是把一個女孩當做男孩來養了。
夏陌怯怯地點點頭。又用祈求的眼神望著上官逸。
上官逸從她四歲開始練習功夫被李言罵了幾次之後,便知道她這眼神的意味了:“陌兒放心師父不會告訴你母親的,看好了,師父再教你一遍。”
夏陌高興的點點頭。
上官逸的第一個動作剛開始便被一個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夏陌!你過來!”
夏陌聽到是母親的聲音,嚇得抓住上官逸的衣角不敢看李言。
上官逸看她還小,覺得李言對她著實嚴厲了些,開口:“夫人……陌兒她是個女孩,況且她才隻有五歲,您對她是不是太過嚴厲了些……您就饒了她這次吧。我會好好教她的。”
李言身穿素衣,精神也較五年前憔悴了不少,眼神裏也再不複往日的溫柔。看向上官逸:“我從沒把她當女孩!”
說著直接從他身後一把拽起夏陌。夏陌哭喊著:“母親,母親,陌兒會好好練的,母親不要打陌兒……”
李言不顧夏陌的哭喊,一直把她拽到夏淩宇的衣冠塚前,厲聲:“跪下!”
夏陌很聽話的跪了下來。
李言哽咽道:“夏陌,你就是一個不詳的人!若不是你的出生,大夏不會被滅國,你父親也不會死,都是因為你!你看看!你給我好好看看!你父親一個人睡在這冰冷的地下……不,我連你父親的屍體都不能好好安葬,他到現在都不能入土為安……你就這麽不爭氣!”
李言情緒越來越激動。
夏陌被她嚇得哭出聲來。
李言轉過身,眼神淩厲:“不準哭!你給我記住,夏陌!你是個男孩,不管多苦多痛你都不能哭!你要堅強!你要替你父親報仇!報仇!你聽到了嗎?不準哭!”
夏陌不敢再哭,咬牙堅持。
以後的日子裏,夏陌再沒掉過一滴淚。
她每天在竹林裏練武,即使練到遍體鱗傷也不曾掉一滴眼淚。每天不停的練習。
李言每天都給她灌輸一種思想:你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你唯一的使命就是報仇!報仇!這是你欠你父親的!欠大夏的!
夏陌便也認為都是自己的錯,自己該還的,她活著唯一的意義就是替父親報仇!
就這樣十三年過去了,她功夫也練的很好了。但性格卻漸漸變得剛毅冷俊,不苟言笑。每天穿著的衣服也隻有墨色,就像她的世界一樣也隻有黑色。穿著打扮儼然一副冷俊公子的模樣。長相也真可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完全繼承了她父母的優良基因。隻不過卻是個假公子。
李言看著竹林中的夏陌,心裏終有了一絲安慰。
“陌兒,過來。”李言朝著夏陌招手。
夏陌停了下來,向她走了過來,走到她麵前彎腰行禮,語言平淡:“母親!”
“陌兒,你也大了,我看你功夫也練的差不多了,禮節素養也都成熟了,明天就讓上官陪你出山,是時候做你該做的事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李言的聲音依然那麽嚴厲,但卻多了一絲絲滄桑。
夏陌眼神堅定:“是!母親!陌兒不會令您失望!您放心!”
李言再次提醒:“還有別忘了,你是男孩!也隻能是男孩!”
“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