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吐血
北堂曜本想阻止刻話到了嘴邊,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阻止的理由。
該怎麽說?告訴姬千月她是自己的九王妃,以身份來命令她不準去南越國嗎?但北堂曜知道,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隻會讓姬千月對他更加反感,與目的背道而馳。
“你打算什麽時候啟程?”話說出口卻成了這個樣子。
姬千月想了想,“一會兒吃了飯,收拾東西,我便上路了。”
“這麽倉促……”北堂曜心中一驚,眼裏充滿了落寞,姬千月隻當沒看見,轉身朝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北堂曜目送著她的背影,什麽都沒說。
“北堂曜,你幹什麽呢?”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北堂曜轉頭一看,原來是君墨寒,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過來的。
“你想說什麽?”北堂曜淡淡的看著他。
“當然是攔住王妃了!”君墨寒急壞了,“如果王妃真的走了,她肯定不會回來了,到時候你不得守一輩子,打一輩子光棍啊!”
一記冰冷的眼刀子飛了過去,君墨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嘴。
“我這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也是正理,北堂曜,你可千萬別忘了,王妃已經想起她在南越國和雲笙經曆的事情了,你不占優勢的。”
早在一刻鍾前君墨寒就來了,本來是想到院子裏練會劍的,才剛剛拿起劍就看到姬千月朝這邊走過來,他便藏起來了,想看看姬千月幹些什麽。
沒想到北堂曜也來了,剛才的對話也都被君墨寒聽了進去,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有意偷聽別人說話的,隻是一聽到姬千月要去南越國,君墨寒按耐不住了。
“快去攔著她。”君墨寒不斷的催促,“你到底在想什麽?王妃走了你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北堂曜搖搖頭,他轉身正要離開,臉色突然一變,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北堂曜!”君墨寒大喊一聲,趕緊扶住他,方才還好好的人這會兒吐血不止,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
“北堂曜,你怎麽了?別千萬別嚇我啊!”君墨寒嚇的六神無主,扯著嗓子大喊,呼叫姬千月。
她前腳才剛剛回了自己的房間,後腳就聽到君墨寒的聲音,很是急切,連忙跑出來,就看見北堂曜躺在君墨寒懷裏,右手無力垂下,不省人事。
“怎麽了?”姬千月連忙跑過來,“發生什麽事了?”
君墨寒搖頭,三言兩語將方才的情況說了一通。
“快把他扶到我房間裏來。”
君墨寒連忙照做,他這一嗓子也把其他人喊來了,當看到北堂曜昏迷的時候,每個人都很著急。
姬千月為北堂曜把脈,脈搏正常,但是脈搏的跳動卻像被什麽東西壓製了一樣,很是虛弱。
“北堂曜到底怎麽樣了?”君墨寒迫不及待的詢問,“好端端的說暈就暈過去了,還吐血,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也許是餘毒未清的緣故。”姬千月猜測著,有些愧疚。
說起來也是她對北堂曜關心不夠,作為醫者應該好好照顧病人,但這兩日被雲笙的事一鬧,姬千月都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之前詢問北堂曜的時候,他總說自己身子好多了,卻沒想到一直是在強撐,現在撐不住了才吐出血來。
“王妃,現在怎麽辦?”君墨寒焦急的問了一句,“既然北堂曜的身體餘毒未清,是否要為他解毒?需要草藥嗎?我可以去幫忙采藥。”
雲塔城後麵就是連綿不斷的山坡,上麵各種各樣的草藥都有,如果有必要,君墨寒很樂意走這一趟。
“不用。”姬千月搖搖頭,“所需要的藥材在雲塔城就能買到,不必麻煩了。”
君墨寒這才鬆了口氣,他是這些人中和北堂曜關係最好的,看到他昏迷不醒,當然也最擔心,不過這樣一來,姬千月想去南越國的計劃就擱淺了。
北堂曜很早之前就已經中毒了,隻是為了尋找姬千月才一直強行壓著,到最後把姬千月救出來了他也支持不住了,在山洞裏吐血連連,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姬千月。
如果她這時候拍拍屁股走人,那可真是太不仁不義了,也對不起北堂曜千辛萬苦的把她從天殘教救出來。
姬千月幹不出來這樣的事,所以她隻能暫時推遲了去南越國的計劃,留下來照顧北堂曜,直到他完全康複為止。
聽到姬千月做出這樣的決定,君墨寒和司徒容袖都鬆了一口氣,互相看了一眼,得意的挑挑眉,這裏麵含著隻有他們才懂的意思。
姬千月讓人熬了藥,親自為北堂曜喝下,司徒容袖在一旁瞧著,拽了拽君墨寒的衣袖,把他拉了出來。
“九王爺病的也太是時候了,若是再晚一些,千月可真就要去南越國了。”
司徒容袖一邊走一邊感慨,“所以說嘛,這兩個人命定命中注定就是一對,連老天爺都不讚成姬千月去南越國。”
但是君墨寒卻不這樣認為,“司徒,你不覺得這事太突然了嗎?”
司徒容袖一愣,搖搖頭不覺得,她覺得一切都恰到好處,水到渠成。
姬千月才剛剛動了想去南越國的心思,北堂曜就吐血昏迷,明顯就是不想讓姬千月走嘛,理由還這麽光明正大,就算姬千月真的要走,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北堂曜的身體問題。
君墨寒輕輕搖頭,“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是人為。”
“人為?”司徒容袖停下腳步,“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君墨寒轉頭看看四周,見沒人朝這邊過來,把司徒容袖拉到一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見她眼睛直接瞪的老大。
“不可能吧!”司徒容袖輕輕捂著嘴很是震驚,“九王爺就算再喜歡千月也不能使苦肉計啊,如果千月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不得跟他拚命。”
“這隻是我的猜測。”君墨寒搓著短短的胡渣,一副思想者的神態,但是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