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追妻
他轉過頭,遲疑地看著北堂曜,輕聲道:“九王妃會不會已經離開這裏了?”
北堂曜眉頭一皺,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轉念一想,懂了。
依著姬千月古靈精怪的性子,她又怎能甘心被囚禁在黑手幫中?必定是一旦找到機會,便會伺機逃跑的。
這幾日江嵐風一直忙著尋找草藥,也顧不上姬千月。
本以為下人們會好好看管她,卻忘了姬千月那滿肚子的心眼兒,這區區幾個下人又怎能看得住她?
這個念頭隻是在江嵐風心中閃過而已,可是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當下一拍大腿,連忙將剩下的仆人全部都叫了過來,搜查整個黑手幫。
一番搜查後,卻根本沒有姬千月的身影。
“看樣子,九王妃肯定是離開了。”江嵐風歎了口氣。
他很憤怒,也很絕望,但在北堂曜麵前,江嵐風根本不敢表露出情緒,生怕被亂刀砍死。
北堂曜一開始還以為姬千月是被江嵐風藏起來了,但看他這樣子也知道,江嵐風並未撒謊。
按照時間推算,想必在他來的不久之前姬千月才剛剛離開,這可真是造化弄人了。
自己前腳才剛到,姬千月後腳就已經走了,不得不說是陰差陽錯。
北堂曜轉身就走了,既然姬千月不在這裏,他留在這也沒什麽用。
江嵐風很是頹廢,他沒想到姬千月說走就走了,甚至連書信都沒留下一封。
他倒是不擔心姬千月的安危,就是擔心他爺爺的病。
姬千月之前說過,光找到蒲公英和雷擊木還不能根治江老爺子的病,後續還得調理,現在姬千月走了,誰來救治江老爺子呢?
“大公子,大公子……”
遠處傳來一陣下人急切的聲音。
江嵐風一轉頭,就見管家走了過來。
他也是這次災難中的幸存者,北堂曜在黑手幫大開殺戒的時候,他藏起來了,才躲過一劫。
管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揚起手裏的東西,喊到:“大公子,九王妃在房間裏留有一封信。”
江嵐風一愣,他連忙將信搶過來,打開一瞧又愣住了。
在信裏,姬千月說了自己離開的原因,還把怎樣調養江老爺子身子的方子寫了下來,連每天怎樣服用都寫的清清楚楚。
最後姬千月還留下一句話:按照這個方子調養,不敢說讓江老爺子活到一百歲,但也絕對能延年益壽。
至於需要的第三樣東西,便是草木灰了,這東西雖說不幹淨,但灶堂裏到處都是,隻要取最新燒出來的便可以用了。
看完整封信,江嵐風很是惆悵,他心裏突然滋生出一種愧疚的情緒。
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和爺爺的病,他三番兩次的劫持姬千月,而她不但沒放在心上,甚至沒有怨恨自己,反而盡心盡力地幫他,光是這份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大公子,九王爺已經走了。”管家在一旁小聲提醒著。
江嵐風終於回了神,看了看眼漸明的天色,他長歎了口氣,“把所有侍衛都召集過來,立刻出發尋找九王妃!”
管家答應一聲連忙退了出去。
而這時候,姬千月已經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被那幾個黑衣人追殺的時候,姬千月雖然跑到了黑手幫的地盤,但她並未進去,隻是在灌木叢裏躲了一會兒。
好不容易出來的姬千月哪能再回去?等到外麵風平浪靜後,她就上路了,卻沒想到自己才剛走,北堂曜就來了。
若是姬千月能想到這些,她必定會在黑手幫裏耐心等待北堂曜來救她的。
天色都快亮了,姬千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她知道,自己肯定連白龍山都沒出去。
晃了一整夜,她一直在山林裏打轉。
姬千月覺得,自己很可能是迷路了,隻可惜這黑燈瞎火的,連個鬼影也都看不見,也找不到人問路,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摸索。
又走了好一會兒,天色已經亮起來了,姬千月腳下突然踢到了什麽東西,趕緊往後退去,再定睛一瞧,原來是一個人。
在這山頭上怎麽會有人?而他們穿著的也是一身夜行衣,難道他們和之前的幾個黑衣人是一夥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姬千月臉色一白,想都沒想,轉身就跑。
然而還沒跑兩步,她又停了下來。
剛才她踩到那個黑衣人的時候,他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似的。
“會不會是死了?”
姬千月又壯著膽子拐回去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在她麵前的不隻是一個黑衣人,而足足有十幾個!比昨天晚上她碰到的那些人翻了數倍不止!
而這些人全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身子都涼透了。
並且他們死去的方式也很一致,全是被人割開了喉嚨,氣絕而死。
“誰這麽狠心?”姬千月捂著嘴巴,喃喃自語。
她一直以為這是黑手幫的地盤,自然沒人敢來這裏鬧事,可這些人就這樣死在她麵前,而且看鮮血幹涸的程度,應該是在兩個時辰前被人殺死的,也就是說,昨天晚上黑手幫出事了。
莫不是有人來尋仇了?
這一刻,姬千月腦子裏閃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是很快又被她拋擲在腦後,不管黑手幫發生什麽事都跟她沒關係,時間有限,還是趕緊逃命要緊!
這會兒天色已經亮了,姬千月發現,自己果然迷路了。
她在山上轉了許久,居然還在原地打轉,這會兒天色亮了起來,姬千月辨別方向,朝著山下走去。
折騰了好幾日,另一邊,駱冰妍也回到了南越國。
她直奔皇宮找到帝聽大祭司,得知他在禦書房,連忙趕了過去。
侍衛通報後駱冰妍走進去,果然看見帝聽就在龍椅上坐著,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翻閱。
“師傅。”駱冰妍走過去,在帝聽跟前跪下,連忙道:“雲笙在哪?”
“你倒是挺關心他。,帝聽眉頭微微一皺,眼皮都沒抬,說出的話卻讓人揣測不透他的意思。
駱冰妍臉色微微一變,不卑不亢的道:“師傅,徒兒已許久沒和雲笙相見了,自然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