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木偶人的故事
上一任的晉國皇帝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下令燒毀了所有的木偶禁術,趕盡殺絕。
很不巧,紀硯清所在的家族就是木偶禁術的最大家族。
滅頂之災來了,整個家族的人全都死去,隻剩下他還有他的父母。
紀硯清的父母是整個家族中運用木偶禁術最熟練的人,也用這一招殺過不少人,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可是後來,紀硯清的父母死了。
沒有任何音訊,等到紀硯清找到的時候,已經成了兩具風幹的屍體了。
紀硯清大為悲痛,發誓要繼承木偶禁術,一定要為父母報仇。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
在江湖上流浪了好幾年,一個很偶然的機會,紀硯清碰到了皇後。
皇後見這人武功很高,便收為己用。
紀硯清有想過把木偶禁術拿出來,但又考慮到皇後是皇帝的枕邊人,生怕皇後會將這事告訴皇帝,那他必定會被殺死,便一直沒說。
後來,紀硯清經過調查才發現,當年殺死他父母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後。
紀硯清的父母雖是江湖中人,但也會接受別人的賞金去刺殺別人,而他父母接的最後一個任務便是刺殺一名將軍。
而那個人剛好是皇後的心腹,人被殺死了,但消息也走漏出去了,皇後派了死士來殺紀硯清的父母。
兩位甚至連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便死在荒野之中。
紀硯清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實在難以接受,但痛定思痛,他已在皇後身邊潛伏了那麽多年,也摸清了她很多秘密,實在沒法離開,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刺殺皇後,為父母報仇。
“你說,你父母是被皇後殺死的?”
君墨寒聽的都愣住了,就像聽故事似的,紀硯清都說完了,君墨寒還是反應不過來。
這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殺了紀硯清父母的人是皇後,而紀硯清又在皇後身邊做了那麽多年的走狗,當他得知真相的時候,內心得多崩潰?
君墨寒沒法想象,也想象不出來。
再看到紀硯清那平靜的臉色,忍不住感慨。這也是個可憐人。
任勞任怨的為皇後做了那麽多壞事,後來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場騙局,換作是誰都是接受不了的。
“這些事兒都不重要了。”紀硯清微微搖頭,“剛知道的時候我確實很震驚,但是現在我隻想報仇。”
“報仇?”君墨寒皺著眉頭,聽不懂了,“你的意思是說,想借我們的手殺了皇後,是嗎?”
“為何要殺了她?”紀硯清挑眉一笑,“對皇後這樣的女人來說,死亡並不是最痛苦的事情,而是眼睜睜的看著權力失去,她所苦心培養的一切轟然倒塌,兒子慘死,享受喪子之痛,這才是她應得的報應!”
誰說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紀硯清承受了喪失親人的痛苦,而殺了北堂修,皇後也會經曆一次,這才叫感同身受。
“我來找你們,隻是想和你們一起對付駱冰妍。”紀硯清認真開口,“駱冰妍扶持北堂修做了太子,皇後是最得意的,我每日在她身邊忍受煎熬,實在受夠了,光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動搖皇後分毫,所以隻能來求助你們。”
北堂曜總算聽明白了怎麽回事。
他就說嘛,天上不會掉餡餅,餡餅背後必定有陷阱,紀硯清從前做了那麽多壞事,現在卻突然找上門來,怎麽看怎麽古怪。
但北堂曜同樣沒想到紀硯清的身世那麽曲折,落滿了風幹的淚水和心酸。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駱冰妍想用木偶人對付你們的,木偶禁術已經消失很多年了,我想你們一定不知道,萬一給了駱冰妍可乘之機,將會被瓦解,所以我隻能來找你們告訴這件事了。”
“等等!”君墨寒突然開口,“紀公子,你說了半天,我還是不明白木偶人到底是怎樣使用的。”
紀硯清也不廢話,將那木偶人拿了過來,遞到君墨寒眼前。
“世子殿下,你仔細看看。”
君墨寒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看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收獲。
正當她要開口的時候,手上突然摸到了什麽,仔細一瞧,是一根頭發。
“就是這根頭發嗎?”君墨寒指給紀硯清看,“這頭發有什麽作用?”
“這是我的頭發。”紀硯清耐心解釋。
“我把我的頭發承載著木偶人身上,再給它喂養我的心血,這木偶人就會聽命於我,讓它做什麽就能做什麽。不要小看木偶人的力量,若它控製的是別人,同樣也有控製人心智的作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駱冰妍直接做個木偶人不就得了嗎?為何還要用傀儡蠱控製住皇帝呢?”君墨寒又提出新的疑問。
“問得好。”紀硯清也微微頷首,“木偶人雖然可以控製人的心智,但需要定期喂養鮮血才能維持效果,但傀儡蠱不需要,隻要一次成功,除非那人死亡傀儡蠱才會解除,否則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當然了。”紀硯清話鋒一轉,“這是我所知道的事情,至於毒醫秘卷上有沒有傀儡蠱的破解辦法,我並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君墨寒點點頭,總算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紀硯清臉色突然繃緊,嚴肅道:“不要小看木偶人,如果這個木偶人纏的是九王爺的頭發,再喂了我的鮮血,九王爺同樣也受我的控製。”
北堂曜眉頭一皺,似有不悅,忽然又笑了。
“紀公子說的不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晉國人對頭發是非常重視的。”
平時梳頭掉一根兒也會小心的撿起來,要想拿到別人的頭發很不容易,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血色木偶人又是什麽東西?”君墨寒歪著頭,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這是他最在乎的問題,可紀硯清卻沒說話。
“怎麽了?”君墨寒繼續追問,“駱冰妍不是提到血色木偶人了嗎?光聽這名字就挺詭異的,我確實想知道那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