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遊街示眾
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說什麽的都有,而這些話全部灌進了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耳中。
平安侯夫人哪受過這樣的屈辱,一路上哭的死去活來,好幾次都差點暈過去,又被官兵抬起繼續往前走。
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做出叛國通敵的事情來,而他們也從來沒給君墨寒灌輸過這樣的想法,這樣的罪名簡直是莫須有。
可不管平安侯夫人說什麽,她還是被送上了遊街的道路。
君墨寒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大為悲痛。
正要衝出去,北堂曜手疾眼快直接將他攔下。
“你幹什麽!”君墨寒對著北堂曜怒目而視,“現在被遊街的是我的父母親,我哪有不去救他們的道理,你別攔著我!”
“君墨寒,你先冷靜一下。”北堂曜死死抓著君墨寒,“你且看看長街道兩邊的客棧上方吧!”
君墨寒一愣,順著北堂曜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冷靜下來。
客棧二樓上,正站著好幾個身著勁裝的人,看上去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不是尋常人能擁有的。
“如果我沒判斷錯,這些人就是宮裏的死士。”
死士……
君墨寒的心無邊際的沉了下去。
司徒容袖的臉色更是慘白,“九王爺,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皇帝養的死士?”
北堂曜嚴肅的點點頭。
皇帝都有自己的心腹,這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但一般沒有特別嚴重的事,不會出動自己的死士。
北堂曜對這種事情有所耳聞,但他怎麽都沒想到,隻是抓了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而已,居然出動了皇帝的死士。
要說這是皇帝本人的想法,北堂曜自然不信,但要說這是駱冰妍指使的,北堂曜相信。
一個傀儡蠱,可幫了駱冰妍不少的忙。
“不,我還是要去救他們!”君墨寒不管不顧地要跳出去,北堂曜直接摁住他,點了穴道。
人群慢慢往前湧動,君墨寒站在那裏,隨著大家的腳步木訥的往前走,眼眶早已通紅。
他最敬愛的父母,狼狽的在街上遊街,這樣的恥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即便將來有一天二位老人能夠沉冤得雪,君墨寒也相信,這件事情留給他們的傷害將無法抹去。
北堂曜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皇帝培養的死士,那是以一敵百的存在,這類人之所以被稱為死士,是因為他們絕對爭寵忠誠,隻孝忠皇帝一個人。
不怕死,不怕流血,更不怕被人威脅,簡直沒法下手。
死士一般都是孤兒,家裏沒有任何牽掛,自然也不會有軟肋,這種人做死士是最合適的。
再經過可怕的魔鬼訓練,個個都是刺殺的好手。
北堂曜相信,他們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對付他們,如果君墨寒真的想救下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一旦他們行動,這些死士將會一擁而上。
即便北堂曜等人武功很高,恐怕也打不過,更別說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壓根就不會武功,到那時候,才是真的害了他們。
“君墨寒,你不要著急。”司徒容袖安慰著,“就算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真的送進大牢,我相信駱冰妍也不會殺了他們,活著的人可比死去的人有用多了,她這樣做,隻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如果你真的衝動,那才是上了他們的套。”
君墨寒隻能含淚點點頭。
見狀,北堂曜解開了他的穴道,但並沒有鬆手,仍然抓著,生怕君墨寒會衝動。
但他確實把北堂曜的話聽進去了,隨著人群往前慢慢走著,並沒有衝出去。
事實上,北堂曜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些死士潛伏在這裏,就是想看看北堂曜等人會不會動手,如果會,將會以同樣的罪名逮捕他們。
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自然會被皇家的人帶著走,一旦百姓們相信了北堂曜是叛國通敵的罪人,整個晉國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到那時候再想救出姬千月等人,可是難上加難。
司徒容袖和君墨寒已經急的衝昏了頭腦,也就北堂曜還算冷靜了些,若是剛才阻止的晚了一步,這會兒君墨寒衝出去了,恐怕他們已經被逮捕了。
長長的街道仿佛一眼看不到頭,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二人風光一輩子,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遊街這種事,他們平時也看到過不少次,每每宮裏有什麽事,他們總是第一個知道的,偶爾也會感慨一下別人的人生,卻沒想到這樣的事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說,可歎,可悲。
再長的路沒有走完的時候,一個時辰後,眾人已經來到了街道的盡頭,平安侯和平安侯夫人被押送走了。
君墨寒躲在人群中,早已泣不成聲。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目送父母離去,若是救不出來,恐怕他們的人生也就走到盡頭了。
北堂曜和司徒容袖本想安慰幾聲,可到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這樣的事情,不管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天色傍黑的時候,眾人回到了九王府。
“君墨寒還沒出來嗎?”司徒容袖來到大堂,看見北堂曜和雲笙坐在那裏,唯獨不見君墨寒,便問了一句。
北堂曜搖搖頭,“他心裏定然不好受,讓他安靜一會兒吧,咱們也該想想對策,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司徒容袖歎了口氣,走過來道:“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千月救出來吧,她才是整個事情的關鍵,如果千月出來了,駱冰妍的注意力就會被她吸引他,自然顧不上對付姬家人和君墨寒的父母了。”
北堂曜和雲笙也都點點頭。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北堂曜臉色一變,正要出手,門推開了,是北堂玄蘇走了進來。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北堂玄蘇爽朗一笑,在桌子前坐下,“皇叔,你可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