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真正的目的
帝聽眼神忽明忽暗,似乎有話要說,最後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馬車一路搖晃,終於到了皇宮,姬千月撩開簾子看了一眼,心髒忍不住抖了抖。
雖然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姬千月總覺得這裏似乎有危險。
“郡主殿下,咱們到了。”
聽到青兒的聲音,姬千月這才下了馬車。
整個南越國都知道姬千月回來了,雖然是喜事,但一想到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也沒幾個人是真正高興。
而此時的溫池宮裏,已經坐滿了許多人。
雲笙也在裏麵,帝聽坐在跟前,二人說著話,雲笙明顯心不在焉,時不時朝門外看一眼,他在等姬千月過來。
失而複得的喜悅不光他有,南越國國王也有,隻要過了今日,姬千月的身份也就得到承認了。
接下來他們就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撓了。
終於,外麵傳來了通報聲,雲笙心裏一驚,趕緊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
帝聽目光微微垂了下去,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可是在這熱鬧的溫池宮裏,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門開了,姬千月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一雙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打在姬千月身上,帶著探究和好奇,更多的還是恐懼和忌憚。
他們看到姬千月的那一刻,那張似曾相識的臉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姬千月長得和洛容離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當他們看到姬千月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聖女殿下又出現在眾人麵前似的。
但仔細看去,二人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洛容離身為聖女殿下,威嚴是與生俱來的,任何人看到她都不敢與其直視,更別說褻瀆議論了。
姬千月呢,她身上帶了幾分親和力,懵懂的站在那裏,像是天真無知的小女孩兒,局促不安,鳳眸雖然美麗,卻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親和。
“這就是聖女殿下的女兒嗎?簡直是一個人!”
“如果聖女殿下還活著,她看到這一幕該有多麽高興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傳來,聲音雖然不小,但混雜在一起十分擾亂姬千月的聽力。
她聽了一會兒,也沒聽懂大家在說什麽,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想都沒想,姬千月直接朝著雲笙走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雲笙也站起身迎接姬千月。
“這倆人站在一起可真是登對!”
“是啊,如果聖女殿下還在,看到郡主殿下找到這麽好的歸宿,一定也會滿意的。”
大家一直議論著,姬千月聽的稀裏糊塗。
她聽懂了這些人在說他的母親,隻是姬千月不明白,為何扯到自己母親的時候,這些人的表情都是遺憾和可惜的。
難道,這裏麵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恭迎郡主殿下回家!”
仿佛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行大禮,把姬千月嚇了一跳。
“鳶兒,你可終於回來了!”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從上麵傳來,姬千月轉過頭,就看見一個慈祥的老頭坐在上首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鳶兒,你不記得孤了嗎?”
姬千月搖搖頭。
“這位是陛下。”雲笙趕緊介紹道。
“陛下……”姬千月喃喃自語,“那你是我舅舅?”
南越國國王低低的笑出聲。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雖然皇宮裏也有輩分之分,但處在這爾虞我詐的環境中,親兄弟也好,一家人也好,剩下的隻有勾心鬥角,爭強好勝。
姬千月這句話,給了他些許溫暖。
“來,鳶兒,到孤這裏來。”南越國國王朝她招了招手,姬千月卻沒動。
“鳶兒,快去啊。”雲笙催促著。
就算南越國國王是姬千月的親生舅舅,但那也是一國之主,都說伴君如伴虎,若是姬千月惹惱了南越國國王,連個能求情的人也沒有。
姬千月朝南越國國王走過去,才剛靠近就被他一把拉住,強行坐在自己跟前。
“鳶兒簡直和容離長得一模一樣。”南越國國王不由得感歎。
“你是說我的母親嗎?”姬千月聽的一知半解的,很是疑惑。
南越國國王點點頭,原本還在笑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目光變得冷峻起來。
“若不是你母親當年犯下了糊塗事,想必此刻還好生做她的聖女殿下隻,是可惜了……”
“郡主殿下回來了,這是好事,陛下又何必妄自傷懷呢?”帝聽突然開口。
“是,大祭司說的對。”南越國國王爽朗一笑,一抬手,歌舞送上。
曲子很快響起,蕩平了所有不安的空氣因子。
姬千月心裏突然警鈴大作,那種忐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隻是這會兒坐在南越國國王跟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雲笙坐在下方,看到姬千月能有現在的結局,非常欣慰,自然也沒注意到姬千月的異樣。
不知道為什麽,姬千月總覺得能越過國王的眼神有點奇怪。
按理來說,他是自己的親舅舅,二人分開十多年,這種血濃與水的親情足以蓋過各種情緒。
但是當南越國國王看見姬千月的時候,她明顯在他眼裏看到了貪婪和激動。
後者情緒姬千月很能理解,但貪婪……姬千月不明白。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是一塊大肥肉,南越國國王對她垂涎不已似的。
也許是錯覺吧,姬千月這樣安慰自己,端起麵前的酒水正要喝,卻被南越國國王攔住。
一抬頭,就聽他道:“鳶兒,你前些日子受了傷,太醫叮囑過不能飲酒。若你想喝,等身子痊愈了再喝也來得及。”
“這是果酒。”姬千月聞了聞,解釋道,“隻是喝兩口而已,沒關係的。”
“郡主殿下應該以身體為主。”帝聽又開口了。
“可是……”
“若郡主殿下不聽話,陛下會生氣的。”
帝聽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力,迫使姬千月將酒杯放下。
無奈,她隻能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