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做妾
三天，隻要再等三天，一切都明朗了。
毒醫密卷在手，就等於掌握了半個聖女的位置，等駱冰妍學成後回到南越國，沒有人會不臣服在她那高超的蠱術之下。
當天下午，司徒容袖在床上躺著，姬千月陪她說話，平安侯夫人又來了。
她的出現讓人猝不及防，可司徒容袖卻非常平靜。
她知道，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
大鬧婚禮，讓上官紙月和君墨寒成了滿京城的笑柄，現在沒有人不在議論這件事。
身為母親，平安侯夫人當然不高興，來興師問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次我陪你一塊兒過去。”姬千月堅定的拉住司徒容袖的手，“上一次我躲在門外偷聽，她那樣羞辱你，這一次，如果我再不跟你一起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司徒容袖想拒絕，姬千月卻沒給她機會。
二人一起去了大堂，早有下人上了茶，平安侯夫人抿了幾口，在那平靜坐著等待。
遠處傳來腳步聲，姬千月和司徒容袖一起走進來，平安侯夫人抬起頭，第一個看向的就是司徒容袖。
多日不見，司徒容袖的臉色倒比平日蒼白了幾分，也沒有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樣了，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卻又暗藏洶湧，可見，她和君墨寒已經達成了共識。
“夫人今日到九王府來，可是有事？”姬千月找了個位置坐下，率先開口。
平安侯夫人沒有說話，而是把詢問的目光看向姬千月，意思很明顯，想讓她出去。
可姬千月就像沒看見似的，充耳不聞，反而張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反看著平安侯夫人，天真無邪。
見狀，平安侯夫人隻能作罷。
“司徒小姐，你也坐吧。”平安侯夫人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司徒容袖也不承讓，道了謝直接坐過去。
“其實，我今日過來並不是興師問罪的。”平安侯夫人慢悠悠開口，放下香茗。
姬千月和司徒容袖齊刷刷的轉過頭去看向平安侯夫人，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平安侯夫人淡淡一笑，“司徒小姐，那日你大鬧婚禮現場，我的確很生氣，而你也打上了上官紙月，可已經過去幾日了，我現在不生氣了。”
“所以，夫人今日到九王府來，難道有別的事？”姬千月接過話茬。
平安侯夫人淡定的點點頭，笑眯眯道：“我知道，司徒小姐很喜歡我們家墨寒，而我也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所以，司徒小姐如果真的想嫁進我們平安侯府，也不是不行。”
什麽？！
姬千月和司徒容袖對望一眼，大眼瞪大眼，非常疑惑。
怎麽回事？前兩天平安侯夫人還是否定的態度，經過這場大鬧婚禮就完全變了個樣子？這也太快了吧。
“司徒小姐，你不必驚訝。”平安侯夫人擺擺手，“兩情相悅的人自然是應該在一起的，隻不過……”
她頓了頓，抬頭看向司徒容袖，“以你的身份，要想做正妻自然挺難，即便我同意了，墨寒的父親也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你可以做小妾，如何？”
“小妾？”這聲驚呼不是司徒容袖發出來的，而是姬千月。
她再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也管不了平安侯夫人的身份，開口道：“夫人，您說這話未免也太作踐司徒容袖了吧，雖說她隻是個婢女，但她一直陪在我身邊，相當於我的好姐妹，可你卻要我的姐妹去平安侯府做妾，你這是折了誰的麵子？”
“王妃不要激動。”平安侯夫人還是很冷靜，“我走這步棋也是不得已，難道九王妃覺得司徒小姐的身份足以當得了正妻嗎？”
“為何不能？”姬千月脫口而出，卻又意識到不妥，改口道：“夫人確實已經做了讓步，隻是很可惜，君墨寒不一定這樣想，與其司徒容袖嫁過去，三個人心裏都不舒服，還不如這件事就此作罷，就當沒有。”
“夫人，王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司徒容袖也開口了。
她臉色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但底氣十足。
想讓她做妾，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先別說她是不是北明國的三公主，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沒有去大戶人家做妾的道理，還不如找一個平民百姓，一輩子男耕女織，十分快活。
再說了，平安侯夫人做出這樣的決策也不一定是為她好，倒像是退而求其次，想必君墨寒應該也對她說什麽了。
平安侯夫人非常驚訝。
她本以為自己拋出這個橄欖枝，司徒容袖一定會接，並對她感恩戴德，卻沒想到她心氣這麽高，連側妃也不願意當，隻想做正妻。
既如此，那可真是她不識抬舉了。
“司徒小姐，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平安侯夫人話中帶了幾分提醒的意味，“若我真讓你做了墨寒的正妻，外人一定會議論紛紛，平安侯府屹立百年，名聲很好，絕不能為此事壞了名聲，你明白嗎？”
“夫人說的我都明白。”司徒容袖從善如流的接過話茬，“所以，我並不想逼迫夫人為難。我也沒有這個資格，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姬千月驚訝的看著司徒容袖，不知道為何她又反悔了。
可司徒容袖卻什麽都沒說。
這一瞬間，連平安侯夫人也琢磨不了司徒容袖的心思。
一個側妃的位置，雖說不是明媒正娶，但也算是高人一等了，對於一個丫鬟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她不僅拒絕了，並還覺得自己有能力做正妻，這份勇氣到底是哪來的？
還是說，這裏麵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好奇之下，平安侯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知為何，她覺得司徒容袖和姬千月站在一起，從風度到氣場絲毫不輸，就像是一個名門貴族與生俱來的氣質一樣。
難道這是她的錯覺？
“夫人請回吧。”姬千月下了逐客令，“司徒容袖的身子還未養好，這幾日一直閉門不出，就算有什麽事，也請等她養好了身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