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針鋒相對
沈芊芊和那四個姑娘的矛盾戛然而止，那邊並未追責，至於是否知道是沈芊芊動的手腳便不知曉，但換來一段平和光景。
姬千月回到姬府已經是下午，叩開大門的時候，小廝看到她難免吃了一驚。
在這個朝代，父母不去接出嫁女子反而讓女子自己回來，等同被休。
楚清虞聽到消息跌跌撞撞跑來見姬千月的時候，幾乎要昏厥。一開始她並未弄清出了什麽事，但她觀察良久，也逐漸覺察。
扶著楚清虞回了屋子，姬千月才解釋道：“在王府待著，女兒實在悶得慌，這才特意和王爺說了回家一趟看看你。”
果不其然解釋清楚後，楚清虞反而換了欣慰的笑容，“王爺也是，怎能如此遷就你。”
姬千月淺淺一笑並不答話，姬太師也跟著跨進屋門。原本他也是不願意見姬千月，但又聽聞非他們所想，才迎著笑臉來尋姬千月。
楚清虞不再是過去那清高且與世無爭的樣子，和姬太師交談之餘也學會了看人臉色，雖圓滑之道並非她本意，但為了小兒子也不是不能容忍。
姬太師坐在楚清虞旁邊，姬千月謙卑恭順行了禮，問過好，姬太師尚未開口，又有一家丁急匆匆闖進來，道：“老爺，小姐又在鬧了。”
姬太師臉色瞬間難看，他不耐煩揮手，“她愛怎麽樣便怎麽樣，我倒要看看，她還想怎麽折騰。”
“老爺，那是不管麽……”小廝抬起頭看著姬太師，不確定地問。
姬太師便也不理會小廝，小廝瞬間懂了姬太師是什麽意思，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不用詢問，姬千月也知道是因為姬無雙和三皇子的事。還沒有敲定婚事便懷孕，對姬太師來說無疑抹黑家門，他不待見也在預料之內。
姬千月偏要多嘴，問道：“父親，妹妹那邊出什麽事了？”
姬太師一拳砸在桌上，怒道：“你這不爭氣的妹妹，別的不會，竟給家裏添亂！”
姬千月仍舊柔和看著姬太師，走到姬太師背後為他捏了捏肩膀，“父親息怒，妹妹從小到大是被慣壞了的，難免做出什麽惹怒父親的事，還請父親不要和妹妹一般見識。”
姬太師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沉思半晌，才道：“就是被她娘沒日沒夜慣壞了，現在做出這種醜事。還沒有嫁給三太子，肚子裏就有了三太子的孩子，這傳出去讓我怎麽見人。”
名義上說著是為了姬家麵子，但姬千月心裏清楚，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始是因為姬無雙懷孕後隻能匆匆忙忙嫁過去，那邊自然要怠慢，先前保證的什麽隨禮大概都一並沒有了。
姬千月沉默地聽姬太師抱怨，末了，姬太師才又欣慰道：“還是你機靈體貼，你妹妹這個女兒，有和無有何不同。”
發完牢騷，姬太師才又關切地握住姬千月的手，“我權當沒有那個孽女就是了。”
“妹妹的事情我倒是知道，那一天女兒也正在皇後宮中。”姬千月若有所思道。
姬太師瞬間睜開眼，回頭看著姬千月，“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多不多？”
姬太師臉上終於掛不住，現在姬千月隻要說什麽不利的話，都無異於火上添油。
本就是姬無雙陷害她在前，姬千月也問心無愧，順勢答道：“說出來怕父親生氣。那日不僅女兒在，華陽公主、長寧公主都在。正巧是皇後娘娘設宴的日子，那些京城中的貴婦大概都沒有缺席。”
姬太師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大喊一聲“孽女”，卻又咳嗽起來。
姬千月給姬太師順氣，不再多說。現在姬無雙怎樣全在她自己，和旁人再無瓜葛。
姬無雙也是第一時間聽到姬千月回來的消息，她斷然不肯相信沒有出意外姬千月會無端回來。一聽說她在楚清虞這裏，馬不停蹄便趕過來。
一進門，正準備大喝，卻發覺姬太師也在，便收斂了怒火。
“父親。”姬無雙澀然開口。
姬無雙抬頭睥睨姬無雙，道：“你還有臉見我。”
姬無雙攥緊雙拳，指甲幾乎要鑲嵌進肉裏，卻也不覺得疼。她無視姬千月的目光，徑直走上前，跪在了姬太師麵前。
這番舉動不僅姬千月詫異，就連楚清虞也跟著揪心了一把。
姬無雙重重磕了頭，才道：“父親有所不知，女兒今日變成這樣，全拜姐姐所賜！”
說罷，又叩頭，把腦袋貼在地麵上。
“你倒是說說，憑什麽說是你姐姐害你？難不成你姐姐給你下了什麽藥，把你送到三皇子榻上？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有臉指責別人。”
姬千月和姬無雙同時詫異，沒想到姬太師會說得這麽直白。
看樣子姬太師已經有放棄姬無雙的意思，但到底還在三皇子身邊，姬太師也不全然認為姬無雙無用，隻是態度和先前大有不同。
“如果不是姐姐，女兒便不會這麽快暴露。”姬無雙咬牙切齒地說道。
姬千月冷笑了一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繼續說。”姬太師目光冰冷，厲聲道。
姬無雙抬起頭時，眼裏已經有了淚花，就連姬千月也忍不住感慨，這演技一時間竟讓人分不出真假。
姬千月也不阻攔，姬無雙哭夠了，才又抹著眼淚道：“姐姐刻意引了太醫過來，不然我怎會這麽輕易就被發現？當著那麽多人麵，姐姐就是想要看我出醜。”
姬無雙言語犀利，瞬間把矛盾推給了姬千月。
姬千月平靜地看著她，待她說完，又問道：“說完了？”
姬無雙不明所以，但該說的隻有這些，她抬頭看了一眼姬千月，竟不敢和她對視，又低下了頭。
姬千月從姬太師身後走到姬無雙麵前，看著匍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姬無雙，點了點頭，揚起了嘴角。她側過身，對姬太師道：“妹妹說完了。父親可願意聽女兒從另一個視角解釋？這件事情我本不想提，卻沒想到妹妹要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