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懷裏的,就是餘生。
一天前,原芷藍出了言家。走之前給原南風打過電話,問他爺爺的地址,她就按照這個地址過去。爺爺住在一個庭院裏,仿建的古院,白牆暗紅色紅木封邊,很講究。
一看就知住這屋子的主人,腰包很鼓。院外還有另外一輛奔馳,司機還在車上。熄火,還沒有下車,就從裏麵走出一個女人,臉色不是很好,可能是被罵了?
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原芷藍認識她,那是原南風的姑姑。
原芷藍當即就給原南風發了信息:你姑姑來了。
信息一發完,原清柔已經站在了車頭前,看著她。該怎麽形容那眼神呢,就好像是等待一個落單的、早就想收拾的仇人,今天終於逮到了這個機會!
惡恨恨、又得意。
……
原芷藍幾乎是被原清柔的司機給壓著上車的,雖說她在年幼時候學過散打,在寺廟的那幾年也有過很淺顯的健身,但她到底是敵不過一個彪形大漢。
被壓著上車,到了後座。
原清柔隨後才上,司機倒車,出去。
原芷藍揉了揉被司機捏疼的胳膊,這才扭頭去看原清柔。原芷藍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或許是見過,隻是忘了。現在一看,才發現她和原繼中長得是有一些相象的。
尤其是那眉宇間的神韻,隻不過原繼中看起來比她能忍很多,她的眼晴陰氣很重。
“南風不在。”她看到注視,回頭,剜了原芷藍一眼,“你還敢這麽看著我,看到是有恃無恐啊。”
“不是。”原芷藍淡淡一笑,調整自己的姿勢,坐的更舒服些,“我知道您把我帶到車上,是想收拾我,想解氣。您更知道,您管不了南風,可他就是要和我在一起,您又不能對他怎麽樣,也隻能對我下手了。我知道他沒回來前,我的苦日子不好過,所以害怕也沒用。”
“嗬。”原清柔發出一聲短促的如同是兵刃相碰的淩厲聲,“你倒是想得開,我確實……想收拾你很久了。”
原芷藍不置可否,上次在原南風和她的麵前一起說不允許在一起,說她害了原繼中,毫無避諱,自然是討厭到了極點。
她沒有再說話。
原清柔也沒有,可她一句都攥著自己的手心,看得出來,是在用力的隱忍。
到了山莊。
這個山莊,原芷藍記得,當年她來過。她在山莊外的樹下凍了一夜……說起來,那是一個很長很沉悶的故事。
如今時過境遷,門口那個大樹都已經不在。到了冬天,樹葉蕭條,滿山荒涼。
車停,原清柔沒有下車,於是原芷藍也沒有下。
“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討厭你嗎?哪怕我麽不喜歡我二哥。”
原芷藍想,她的二哥應該就是原繼中。
“不是因為你們都覺得我害了你們原家麽?”
“豈止!”她轉過來,眼睛裏很紅,那是因為情緒激動而帶來的失常,“我大哥英年早逝,大嫂星?緊跟其後。南書在部隊,雖說早年傳出了死訊,可他哪怕是安然無恙,也不回原家一步。”
“他恨我二哥,甚至是恨整個原家人。南風年輕時又喜歡風花雪月,南書對原家不削一顧,所以這個家會垮,是遲早的事情。”
原芷藍在心裏哦了一聲,好像還沒有說具體的討厭她的理由。
“可你的出現,是在加快隕落,在推波助瀾。你讓他們兩兄弟都喜歡你,差點反目成仇,你讓南風數次和我二哥對抗,你讓南風一次的置自己不顧,你讓南風忍受折磨多年………哪怕你是個受害者,那又如何,足夠我討厭你到弄殘你!”
原芷藍好一會兒沒說話,車裏的氣氛一下就變得無法描述,似乎下一秒就要打的天崩地裂,可又被她眼神裏的一種淡然而牽製著。
“南風……”原芷藍開口,聲音平淡,“是怎麽為了我和他父親對抗的,又是怎麽自我折磨的?我蠻想知道。”
這不是在質問。
這就是一對戀人,女方想知道男方曾經為她做過哪些事情,這其中都沒有多少緬懷,隻是覺得知道了會有……甜蜜的感覺。
覺得自己在他心裏真的重要,真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原清柔怎麽不懂這一點,憤怒難忍,隻想煽她。頓時,就抬起了手!卻被原芷藍在空中攔截,她看了眼原清柔,那伸的筆直的巴掌。
“姑姑。”
“別叫我姑姑,你不配!”
“好,大媽。”
原清柔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睛裏飛出來,這眼神又豈止是惡狠狠,恨不得撕了原芷藍的皮!
“誠如你所說,南風為我做這麽多,我更要和他好好在一起了。你知道麽,我絲毫不擔心你們對我大打出手,或者言語侮辱。因為你們越使壞,南風就會越覺得對不起我,然後就會對我更好。”
“一個原繼中就夠讓他下輩子都在賠付,再來一個你……你想讓你侄子愧疚到對我卑躬屈膝?”
“原芷藍,你!”原清柔用力的抽回手,臉因為憤怒而扭曲猙獰。
這幅模樣,實在算不得好看,畢竟是上了年紀,再好的化妝品也掩蓋不住深厚的皺紋。
“抱歉,可能說了你不愛聽的。但,這確實是事實,南風……”
原清柔拿起了手機在打電話,“給我出來!”
這個架勢,是要打人了啊。
“南風上次說了,我們以後結婚後要好好對你,多多關心你。說他的姑姑,非常不容易,若是對我有不滿,讓我擔待,畢竟你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他愛姑姑。”原芷藍開始了胡編亂造。
正好從裏麵出來了四個保鏢,手裏拿著棒球棍。
原芷藍,“………”
“他……真這麽說?”原清柔的語氣有一點停頓,似在遲疑。原芷藍見她有點恍惚,正想在煽情,她又狠了起來。
開門,下車。
“把她給我……”她指著原芷藍,手指顫抖,眼神裏有掙紮,然後一甩手,“給我扔進倉庫,關起來!”
原芷藍覺得她原本應該是想說打的,隻要不打死就行。
現在又改變注意,怕是因為她的話起了作用,又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很需要人去關心的。
否則,她明顯的假話,原清柔就當了真。
………
原芷藍在寺廟裏呆了整整七年,一個倉庫算得了什麽。隻是有點無聊,手機也被保鏢給拿去扔了。
倉庫裏味道也不好,全是灰塵味,而且有老鼠,活的,死的都有。
這些她都不怕。
靠著牆壁睡了一覺,醒來天色已暗。餓,沒有吃的,一直到第二天都沒有任何東西吃,餓了她整整兩天一夜。
還很冷,畢竟到了冬天。感覺像是在發燒,她不知道原清柔是不是想餓死她,可能吧。
一隻老鼠爬到了她的腳上,她都沒有力氣把它給踢開,就看著它在她的腳上爬來爬去。
她想著如果再不放她出去,她可能就要對原清柔舉白旗,畢竟死在這兒太虧。
還沒有付諸行動的時候,門打開。天黑了,有昏暗的光線傳來,他從外麵進來,深色的大衣被風吹的像翻飛的劍矢,短發淩厲硬朗。
他跑過來,在一片漆黑裏,準確無誤的抱起了她,往懷裏一摟,“芷藍。”
原芷藍抱著他的脖子,聞到了他身上海水的味道,於是……肚子更餓,也更冷了,就像一個孩子遇到了父母,那一瞬間的溫暖讓她不想在堅強。
用髒兮兮的頭在他頸窩裏磨蹭了兩下,如貓兒一般,倒著,“你怎麽會回來?”他才走三天呢。
“收到你的信息我就往回趕,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站定,眼神焦急。
“餓,冷,想回家。”
他不顧她髒的不行的臉,去親她的臉頰,“抱歉,又因為我,讓你受傷。”
“沒關係。”他會補償回來的。她虛弱的一倒,摟著他都沒有什麽力道,“快回去吧,身上臭死了,你回家給我做飯。”
他猴頭熱了熱,借著微弱的光看著她閉上了眼睛,那睫毛都帶著一種病態的羸弱。
她在發燒,頭發上還有垃圾,身上不知道有沒有傷。但她就說了餓和冷,其它不提。
“芷藍。”
“嗯?”
“我去給你討回來!”
“………哦。”她知道他會這麽做。
去客廳。
鬱清秋有點詫異,好多人。言馳,鬱清秋,羅甫務,還有他們的兄弟。還有一排人蹲在地上,像是囚徒。這些囚徒年輕站著原清柔。
這……像黑幫強上民宅欺負人。
原清柔臉色鐵青,死死的捏著手掌,不甘,屈辱,憤懣!
“你……沒事兒吧?”鬱清秋一看到她就跑了過來。
“沒事兒。”原芷藍有氣無力。
鬱清秋這才放下心來,原南風把她放在沙發上,給了她一杯水,蹲在她的身邊,摘取了她頭發上的垃圾,還翻出了一顆老鼠屎。
他臉色更寒!
起身,走到原清柔的麵前,聲音冰涼,“姑姑!”
“幹什麽?”原清柔硬著脖子,她就不信他敢把她怎麽樣。
原南風彎了彎手指,哢嚓聲直響,清脆狠厲。他眉眼不帶半點溫柔,開口:“當年我年紀小,羽翼不滿,所以被我爸欺負的很慘。現如今,你如法炮製,是覺得你比我爸厲害,還是覺得你在我心裏比我爸重要?”
“原南風!”原清柔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眼眶因為痛極有了濕潤感,“那好,你也用對你爸的方式來對付我,你動手打我,然後把我送入大牢,你來呀!”
“把眼淚收起來。”原南風沉道,“姑姑,我從小就不受管教,到現在還是。你動她就是在動我,你打她,就是在打我。你別忘了,這個山莊在我的名下,你手裏的股份是我讓我爸給你的,原家企業雖說不像以前,但也足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你……你什麽意思!”
“你現在的一切,是我給的,然而你還在針對我。姑姑,您未免有點過於倚老賣老了。這個房子我現在要收回,風景秀麗,我要給我老婆留著。”
原芷藍喝著水,看著他,眼神婉轉,老婆啊……她還沒有成為他老婆呢。
對麵,鬱清秋雙手托腮,看著原南風的背影,有點帥哦。
卻被言馳一把給扯了過去,很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鬱清秋笑了下,自動靠在他的肩膀上,卻因為原清柔的一聲吼,把她嚇了一跳。
“笨蛋。”言馳道了句,鬱清秋瞥著他。他諂媚一笑,把自己喝剩下的水喂給她喝。
鬱清秋淺淺的抿著。
“原南風!”就是這聲吼,嚇到了鬱清秋,又震到了房頂,尖銳,嘶厲,“你爸的遺囑怎麽說的,它著重強調你不許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如果你和她在一起了,那麽原家的一切你都沒權利享用,還有………”
“姑姑。”原南風打斷她,“我爸生前都管不住我,更何況一個遺囑呢。在說,原家的一切我不是都沒要麽。我爸的宅子被你們賣了幾個億,我都欣然接受,原氏我更是沒拿一分。這個山莊,雖說我沒有權利享用,但是還是在我名下,我就算是胡攪蠻纏,不許你住……姑姑……”
他停頓一下,眼中暗芒,“您沒有勝算。”
原芷藍是有點呆滯的,這個人篡改遺囑。當年他拿來的遺囑是複本,上麵原繼中說希望他們倆好好在一起,白頭偕老。
當時就懷疑是假的,沒想到真是假的。
“你……你……”原清柔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隻要您答應永遠不找她的麻煩,並且賠個禮,這個山莊依舊是您的。我也犯不著為了區區一棟房子和我親姑姑大動幹戈,還要上法庭,讓人看了笑話。”
“你休想!”
“那就沒辦法了,您帶著您的人,立即……”搬離。
“南風。”柔柔沙沙的聲音飄了過來,原南風回頭,原芷藍來了。
他攬著她的肩膀,免得她摔下去。
“沒關係的。”她說。
原清柔有明顯的一愣。
原南風,“什麽?”
“我說我沒關係啊,姑姑年紀大了,你和她好好說話。不要為這種小事吵,大不了,以後我和你不來看姑姑就是了。”
“你!”這句話觸及了原清柔的底線,“原芷藍,你這個……”
還沒罵呢,原芷藍又開口,“姑姑,我開玩笑呢,您別生氣。大不了,以後我不來,我會讓南風來孝敬您的。”
我會讓南風來孝敬您的,這話寓意很深。
【我絲毫不擔心你們對我大打出手,或者言語侮辱。因為你們越使壞,南風就會越覺得對不起我,然後就會對我更好。
一個原繼中就夠讓他餘生都在賠付,再來一個你……你想讓你侄子愧疚到對我卑躬屈膝?】
原清柔氣的發抖,可她卻不能再罵原芷藍半個字,原南風真的太護她,按照這個趨勢,原芷藍要是不許他回來看她這個姑姑,原南風很有可能真的不會來。
原清柔忍了半天的眼淚,嘩的一下掉了下來,然後變成嚎啕大哭,跑著上了樓。
“你去安慰安慰。”原芷藍捅捅他的手臂,原南風把她交給鬱清秋,上去。
………
“你好臭。”鬱清秋捂著鼻子,嫌棄的指著她身上的衣服。
“這能怪我嗎?”原芷藍沒力氣了,一歪,倒在了她的身上。
鬱清秋避讓,又倒在言馳的懷裏。
“媳婦兒。”
“幹嘛?”
“今晚爽不爽?”
爽啊。開了四輛車,帶了十個兄弟過來,雄赳赳氣昂昂。一過來就碰到了原南風,把山莊裏的保鏢全都撂倒,這等彪悍的做法,除了言馳也沒人做得出來。
所以,女兒身上的匪氣,就是這樣被帶出來的!
………
鬱清秋扶著原芷藍上了車,原芷藍沒力氣,上去就倒著。
等了十分鍾,原南風才下來,上車時,胸口有水痕。
他把原芷藍抱在自己懷裏,“很難受?我們馬上回家。”
言馳啟動車子,加上他們來的,還有原南風的,一共六輛車出了山莊。
“嗯。”原芷藍哼唧了一聲,抬眸,額頭蹭過他溫暖的頸窩,“你知道你姑姑為什麽哭麽?”
“你說。”
“她失去了太多的親人,兩個哥哥,一個母親,還有……”百裏,這個大侄子,現如今還有一個神誌不怎麽清的父親,她心裏能不苦嗎。
“她害怕再失去你啊,所以才搞這麽一出。”要不然她說讓原南風來看她後,就崩潰大哭呢,她怕失去原南風,怕原南風真的被這個女人給管製的死死的。
“說到底,也是個可憐女人,以後你多來就是了。”
“小家夥,真善良啊。”他淡笑。
她彎了彎唇角,無力有無力的美,極惹人憐,“我猜姑姑以後不會找我麻煩了。”
“你怎麽知道?”
“猜得啊。”
“聰明,姑姑剛剛說,以後有空帶你去吃飯。”
肯定的啊,一個心裏苦了太久的女人,需要親情,需要關心。昨天她胡編亂造,姑姑就對她手下留情。
剛剛原南風又去安慰,她怕是有些……激動吧。
“你……”她髒髒的手指刮著他的胸口,輕聲問,“為什麽改遺囑啊?”
“何為遺囑,就是人在臨死之前的囑咐。在我爸活著前,我都沒聽他的,沒道理因為一張紙就把我給困住。他們糊塗著,我卻要清醒。”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她。
是他的眼神太過灼灼清亮,他的手臂過於安全結石,所以她不禁想要抱緊他,這個男人啊。
“有違天理,是要受懲罰的。”頑固的家夥。
“我不違背的話,我豈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我怎麽能這麽委屈我自己,我長這麽好看。”
“………”
原南風把她提起來坐在自己腿上,這樣能摟的更緊。
“不要臉。”言馳甩過來一句,“你有我好看?”
“對,我老公最帥。”鬱清秋補充,一回頭,原南風在啃原芷藍的……
看不清,因為原芷藍是橫坐在他腿上的,隻看到嘴巴在動,應該是在啃她的耳朵。
“……小心還有老鼠屎。”
後排的兩人沒有說話,事實上……原芷藍根本沒有聽清鬱清秋在說什麽。
她隻聽到了原南風在她的耳朵邊,柔柔的說道,“我們去結婚吧。”
因為他的語氣,讓耳朵癢癢的。她扭頭,和他的距離不過就是咫尺之間,眼神裏的濃稠部分在空氣裏交纏,難舍難分。
“……我在發燒。”
“回去吃藥。”
“我又餓又冷。”
“我抱著你呢,回家給你做飯吃。”
“我身上很臭。”
“我好像沒有嫌棄你吧。”
她沒說話,鼓了鼓腮幫子,看在他眼裏實在有點可愛,在她臉上啄了口,用著隻有兩個人的聲音道,“明天去吧,明天是個好日子,適合領證。”
“我考慮一下。”她用冰涼的手指推著他的臉,“別親了,髒。”
他抿著唇,笑了下,“確實有點臭。”
她沒說話,眼神柔柔弱弱。這樣,他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裏,在她耳邊惡惡的說了句:“不允許考慮,明天一早,領證,沒得商量!”
“………”凶巴巴。
她倒下去,倒在他懷裏的時候,把手伸進了他的領口裏麵,取暖。他被冰的縮了一下,她偷笑了幾分。
“不是發燒麽,怎麽手這麽涼?”
“被你凶的,害怕。”
“………”
前方,鬱清秋捂著臉,酸,酸的很,沒眼睛看,真是。
“媳婦兒。”言馳在叫她。
“嗯?”她扭頭。
“靠過來。”
“……你開車呢。”
“開車也能給你靠,我看他們倆惡心的慌,需要你來緩緩。”
鬱清秋,“………”
她還是靠了過去,抱著他的手臂,他反握著她的手指,捏在掌心裏。
後麵的兩個人,已經沒有了聲音,想必原芷藍是睡了。鬱清秋也想睡了,於是靠的更深,他握的更緊。
眯著眼睛看向外麵的街道,繁華熱鬧,霓虹燈在空中漂浮著斑斕絢爛的小氣泡,帶領著他們往回家的方向。
這一路,已經沒有了荊棘,往後便是順途,縱是有跌宕,那也不過就是雲煙,一戳就散。
愛的人在身邊,朋友在身後。如果,此時明嫣也在車上,那就完美了。
“言馳。”她迷糊的嗓音,叫著他的名字。
“嗯?”正好紅燈停車。
“你回家也給我做飯吧,我想吃你做的。”
“好。”他側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漆黑的眼神被燈光照的萬紫千紅,“想吃什麽?”
沒有回,她睡了。
言馳無聲一笑,又親了口,便在沒有說話,怕吵醒了她。
車子裏靜悄悄的,兩個女人在睡覺,兩個男人抱著,一動不敢動。
對於他們來講,懷裏的,就是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