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鬱清秋自殺,她來了。
言馳說帶他去見他老婆,這一等就是半年。
那女孩小家碧玉,看起來也挺斯文很溫柔,說話柔聲細語,很乖巧的那一型,和原芷藍及鬱清秋都不一樣。
原南風沒明白,鬱清秋走後沒多久,言馳怎麽就娶了另外一個女人。
看著他們坐在一起,那女孩兒羞澀拘謹的看著言馳,而他沒有給一個正眼,也就明白這段婚姻也不會有愛情,充其量就是單方。
他們那段婚姻應該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吃完飯,言馳讓人送嚴思文回去,他和原南風還留在酒店。
言馳已經是言氏的副總裁,一身雪白的襯衫,精英範兒把他的匪氣遮擋了不少。
他喝了一口酒,抿唇,眉峰微寒。看了一眼原南風,那股寒氣又退去,“人找到了沒有?”
“沒有。”
石沉大海,憑空消失。
高額懸賞,到現在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怎麽回事,你娶她幹什麽,你並不喜歡她。”原南風問。
言馳又喝了一口酒,杯子落地,拿起了煙,吸了一口,聲音平淡如水,“到了年紀,總歸是要結婚的。”
原南風沒有說話,他忽然覺得有一天他是不是也和言馳一樣,隨便找個人就結了。
然後安定著,養孩子,顧家庭,上班。
人到了一定的歲數,不就是這回事兒?
但言馳卻醉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原南風的麵前喝醉。
他酒量不好,所以一般也不怎麽讓他喝酒,但是今天,他自己一個人一杯又一杯。
原南風也沒有阻止,他滴酒未沾,畢竟一會兒要開車。
………
後座躺著言馳,他開著車,車子裏靜謐無聲,他向來不喜歡在車裏放一些奇怪的音樂。
外麵的街道,昏黃而熱鬧。
行人匆匆,繁華緊簇。又到了一個春天,花都開好了。
他不禁放慢了腳步,車子緩慢而行。人都變得懶散起來,這塵世間的煙火都在車外,正精彩著。
“清秋……”
車後座有低沉的聲音,他聽到了也就當沒聽到。
把言馳帶到了他的家裏,扛進去的,扔到沙發上時,他一下抱住了他。
“清秋…”
原南風擰著眉頭,把他拽過去,“叫個屁,有種別讓人跑!”
轉身,去洗手間。
第二天,他給言馳下了死命令,以後不許喝酒!
“幹嘛,我上你了?”
“滾。”喝醉了就亂他媽叫,那就別喝了。
一轉眼就到了三月,這一年過去了三個月。言馳的妹妹明嫣生了一個兒子,他的弟弟言昱寧生了一個女兒,雙喜臨門。
言昱寧擺酒席的時候,原南風去了。年紀越大,越不喜歡這種戲碼,看著別人一家三口恩恩愛愛。
言昱寧才26歲就做了爹,他都已經33歲了,依舊是一條老光棍。
看著那繈褓裏的嬰兒,他忽然想到如果他的那個女兒活下來,現在都該七八歲了,已經會和他打架。
如果那個孩子生下來,那當年剩下的故事應該就會換一個方式發展。
十天過後,言馳走了。
又過了一個月,他碰到了鬱清秋。其實再次相見也沒有隔很長的時間,大半年而已。
她憔悴了不少。
也變了不少。
你看,鬱清秋都出現,有些人就是不會。可她出現能怎麽辦,言馳已經結婚。
………
繼續在海上漂泊,從海上出來就會去不夜城,看看那些瘋狂的人。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呆在包廂裏看著一群年輕的女孩兒在盡情釋放自己的熱情。
他的笑容越來越多。
“原少,你怎麽老來不過夜?”
“漂亮的女人是老虎啊,你們這麽多老虎,我吃不消。”原南風玩世不恭,邪狼迷人,“我腰不行。”
惹的小姑娘們笑的花枝亂顫,蜂蛹而來,圍在他的身邊。
他看著她們笑,可眼睛裏確實空洞的。
他想,他應該談女朋友了,認認真真的談。
………
咖啡館裏。
原南風駕著腿,看對麵那良家少女。女孩兒倒是不醜,隻是長的不夠生動。
他肆意的姿態,成熟男人的氣場正在一點點的蔓延,那是一種讓人瘋狂又害怕的味道。
“原總。”
“嗯。”
原南風嗯了聲,看她拘謹的不行,他抿唇,“別緊張,隻是相親,彼此認識,若覺得不合適,但說無妨。”
女孩兒紅了臉,然後咬了咬紅色的唇,“我可以的,你……你呢?”
原南風看著她,那雙眸好像隔著一層屏障,看不清。兩秒後,他一笑,眼中有細碎在搖晃,“挺好。”
“可你還沒有問我叫什麽名字。”
他一笑,兩排潔白的牙齒,矚目帥氣,“你叫什麽?”
“我叫木小藍。”
原南風的瞳仁忽然一縮,“什麽?”
“木小藍,木頭的木,藍色的藍,中間一個小字。”
小藍……
這暖陽忽然變得熱烈,烤的人眼睛都是火辣的,要了一杯白開水,仰頭,一口喝下去。
起身,居高臨下。
那肆意也變成了冷峻,“抱歉,我們不合適。”
女孩兒有些懵,剛剛……剛剛不是這麽說的。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而且,和你也不太配。”轉身,離開。
小藍……
這就像個秘密,他罰酒三杯,都無法吐露出來。
………
原南風繼續上班,也不再相親,執念太深,就不要害別人。
不上班的日子就會找兄弟們去喝酒,去揮霍。
意外的鬱清秋問他借錢,二十萬。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對鬱清秋來說,很高。
若不是碰到棘手的事情,她不會開口。
於是在背地裏查,她竟然………生了孩子。原南風查這個消息,用了很快,而且她生孩子的時候,也不是用的自己的名字,鬱安。
龍鳳胎,一兒一女,兒子出生十天後,死了。
不知道言馳知不知道這個消息,到他知道言馳一定會離婚。
他沒有告訴言馳,這種事,他應該會查到。
嘖。
連言馳都當了爸,這個世界好像所有人都有了家庭。
他還是獨來獨往。
……
在船上搖晃了一個月,下船後,休息。他很喜歡碼頭,也喜歡甲板。無意間看到了在海邊散步的尼姑,穿著素白色的衣服,光頭,走的很緩慢懶散。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若一個人找不到,那是不是在山上的寺廟裏,畢竟那兒的人,極少出來,就是出來也不會太受別人關注。
所以找不到她。
而且原芷藍的外婆的寺中之人,她在‘死’之前,曾和鬱清秋到寺廟裏玩了兩天。他的血液開始沸騰,終於!
終於!
……
但這種熱情很快就被澆滅,蘭城一共有三個寺廟,一進去打聽人,對方張嘴便是不認識。可他知道,她一定是在這三個的其中一個廟中,才區區三個而已,找人,也簡單。
但這種地方,不可能派人大張旗鼓的去,這不敬。
還沒找到她,就被言馳叫著去了淩陽縣,鬱清秋消失在那兒。
據說是那個女兒也死了,死在了加州,原南風大驚。
鬱清秋受不了這個打擊,割腕自殺。
原來言馳一直不知道他們還有一個兒子,這才知道,還是原南風告訴他的。
……
鬱清秋自殺,她來了。
可能也隻有鬱清秋發生某件大事,她才會來。
言馳去墓園裏看兒子,他留在這兒守著還在搶救的鬱清秋。
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漂亮的臉蛋兒在陰暗不清的光線裏,顯得越發的精美,尤其是在眉宇間的那顆痣,仿佛退卻了他的光華和妖冶,此時也是格外的安靜,靜靜的鑲嵌在濃眉之中,給他那倨傲不凡之色。
他已經到了這個歲數,33歲了,竟然都這麽老了。便覺得鬱清秋和言馳之間發生的一切,心有戚戚。
“我找鬱清秋。”
女人的聲音,好聽還沉穩,著急裏居然還帶那麽一點不慌不亂。
“您是?”
“我是她朋友,麻煩告訴我,她在哪個病房。”
原南風睜開眼睛,在護士站看到了一個女人,隔的有點遠。
天色已暗,頭頂的光從她的身體兩次穿過來,光影勾勒出了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帶著一個帽子,穿著非常樸素,就連腳上穿的也是市麵上那種幾十來塊錢的布鞋。
護士指了指這邊,她微微側頭……側臉的弧度映著光,如詩如畫,輪廓極是優美。
她回頭,跟著護士一起走過來。
娉娉婷婷的身姿,樸素淡雅的不可思議,那張臉是刻在骨子裏的熟悉。
一看到,就勾起了埋在身體裏麵的麵孔,在他的血液裏橫衝直撞,忽然,就斷了呼吸。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您真是她朋友?”護士不可能放任何人進去,萬一是有不軌之人,進去了就壞了事。
“是。”
“那您來這邊登記一下,最好是給我一個證件。”
“好。”
她又跟著護士回去,到護士站,從口袋裏摸了又摸,沒有證件……
她腆腆一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帶。但我真是她的朋友,她出了事,我不放心她。”
原南風不知道她和護士交談了什麽,他看到了她溫和又從容的笑,陌生又熟悉。
她跟著護士去換衣服,從他的身前經過,他沒有起身,沒有動,而她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他。
她進去。
他終於起來,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冷卻自己兵荒馬亂的心髒。
他找了她那麽久,她在他毫無防備之下闖了進來,他竟不能做到去拉住她,竟不能做到暢快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