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南哥,大小姐懷孕四個月
原南風從原家出來,林意嬋追了出來,“南風,我已經辭職了。”也就是說,以後不會再拋棄他。
原南風拉開車門,神色冰冷,“關我屁事。”
林意嬋還是微笑,“你可以常回家。”
彭,原南風又甩上了車門,回頭,“林女士,你怕不是腦子不正常,你以為你複婚我就會叫你一聲媽,過往的一切都跟放屁一樣,放了就沒了?我明確告訴你,我現在連一聲爸都不想叫。”更別說你。
“怎麽?”林意嬋知道他們父子關係不好,“出什麽事了?”
原南風忽然覺得滑稽可笑,就他媽的想說髒話,可他卻又隻能忍!
“我說了,別來示好,隻會讓人厭煩。”上車,離開。
林意嬋看著他離開,眸中有異樣劃過。好一會兒才進去,原繼中在沙發喝著茶。
“他走了?”
“嗯。”
“他就是這樣,任性妄為,不需要放在心上。”
林意嬋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是不是著了你的道?突然找我複婚,你是想拿我牽製兒子?”
原繼中喝了一口茶,眸飄向遠方,少傾又看回來,“沒錯,我現在就是要剪斷他的翅膀,他太放肆。前幾天燒了我的文件,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還有大額度的賠償。”
“那你是做了什麽讓他會燒你的文件,他不會這麽沒輕沒重。”
“因為原芷藍那個丫頭,在這件事上,你必須和我站在同一條戰線,否則他遲早會毀在這個女人手中。”
林意嬋沒有說話,她在心裏權衡。這個時候,她想和女兒修補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他,三年前做錯了,導致兒子很討厭她,現在……
“一個女孩兒而已,談什麽毀,她有那麽大的能力?”
“小禪。”原繼中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兒子是什麽身份和責任你心裏清楚,我這原家必定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我要為他的一輩子做打算。年輕時愛上的女人,都是衝動,他以後會後悔。你和我一起,才能把他勸回來。”
林意嬋心裏一動,這話讓她愧疚,原繼中好像在說:他已經後悔當年愛上她。
人一愧疚,就想順從,這是心理正常反應。
而原繼中就是要她愧疚。
………
全子呆在電腦前一直等著消息,這個視頻他也不敢看。最近一段時間,想要得到大小姐的消息,真的把人都給等瘋了,再這麽下去,他也受不了。
王如此時打來了電話,說他們有一個兄弟進了看守所,因為打架。
全子根本沒空管別人,南哥也忙著在,沒理。
倒是來了另外一個人,宋木子。眼圈通紅,精神不濟,“南風呢?”
“他有事。”全子把優盤收起來,“宋小姐,我們南哥真的……不喜歡你,你要不放棄?”
“我不。”宋木子委屈的不行,“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他又不是金餑餑,幹嘛扒著他不放?而且,我們南哥好像也不會收你威脅。”
“我知道原芷藍在哪兒,這算不算?”
“……”全子一下激動了起來,“在哪兒!”
“我不會告訴你,我要南風。”
“………”
“你告訴他,和我結婚我就告訴他原芷藍在哪兒,否則他找不到的。”宋木子抿了抿唇,“我知道一會勸他答應,如果不盡快找到她,很快她就會死。”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全子異常生氣,這些狗衵的!就知道欺負女人,欺負她沒有背景!
宋木子怎麽會和他說,她轉身就走。全子追出來,被她的保鏢攔著,到外麵,宋雙良的車來了。
宋木子上了他的車,“爸。”柔柔一聲,委屈的不行。
宋雙良摸著她的頭,“傻孩子,還來找他幹什麽?”
“我喜歡他,我就要和他一起。”她已經認定了他。
“可他不喜歡你。”
“我不管。”
宋雙良再次歎氣,對女兒他也隻有包容,“行,那你就聽我的,爸爸會幫你。”
“謝謝爸。”她靠著宋雙良的胳膊,撒嬌。
“另外,上次我問你,你不說,你真的懷孕了?”
宋木子扭著手指,搖頭。
“那就好,這件事情不要讓他知道,你就一口咬定是吃了安眠藥就可以,其他的別多說一個字。那小子難以掌控,他爸壓著他,我們又逼著他,如果不是一個原芷藍被捏著,他不知道會幹出什麽來。我和你原叔叔幫你把原芷藍解決掉了就是,其他的你別管。”
“以後不準拿懷孕開玩笑,會出事。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傷害你。”
可能是宋雙良的語氣過於凝重,所以讓宋木子也感覺到了害怕,弱弱的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提,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此事。
隻是不知道南風會不會來找她。
原芷藍真是個禍害。
………
又是一個深夜。
路虎在街頭亂竄,沒有方向,也沒有目標。從消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從接觸原繼中開始,也有了二十天,二十天,什麽事情不能發生。
全子坐在副駕揪著頭發,真的急的頭發都快要掉光了,他沒有說宋木子的事情,他不想讓南哥去找那個女人。
總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南哥。”全子想安慰他,又不敢題詞是,“就……今天有個兄弟說被關了,讓你去保釋,你……”
“不去。”
“……”就知道。
“你不用在跟著我去找人,你去查查我消失的那三天發生了什麽,我,還有她。”
自那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越走越糟糕,一覺醒來,他睡了三天,而她和百裏睡在一張床上。
“好的。”如果這事兒和原繼中有關,很有可能又查不到,原繼中會毀屍滅跡,全子如是想。
“那個今天我看到了宋木子,她說……”全子思前想後,還是說了,或許南哥能從宋木子那裏得到消息,也不一定非要結婚,“她知道大小姐在哪兒,隻要你和她結婚。”
沒有人說話。
全子驚驚恐恐的去看南哥,見他一點意外都沒有,不,應該說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南哥……”
此時電話響了。
全子去接,“喂。”
“沒空,誰讓你亂打架,南哥忙的很,找他幹嘛。慢著,你……你說什麽?”
全子頓時臉色變了,“你確定?”
“是!”
全子丟下電話,又急又興奮,“南哥,大小姐有消息了!”
………
半夜十二點,原南風把兄弟保釋了出來,“南哥。”
“說,她在哪兒?”
“看守所。”那人也是一臉的意外,“我見到她的時候,是很多人一起去勞務,她也在其中,就是做苦力活吧,我看到她……”他也不忍,“戴著腳銬手銬,走路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傷。”
原南風崩在心裏那麽久的線,忽然更緊了!
她,她在看守所。
他一個混混當然知道,看守所和監獄不一樣。看守所就是很多人呆在一個房子裏,飯吃不飽,覺睡不好,洗手間都沒法自由的上,會去外麵幹活,髒的差的,可能還會被其他犯人給欺負。
怪不得,原繼中說他永遠都別想看到她,永遠都別想找到。
他怎麽能想到,原繼中把她丟到了看守所,監獄都不是,擺明了就是想折磨她,有天死在這兒都白死了。
………
見不到。
根本見不到人!
原南風連夜把所長給弄到了所裏來,“把她給我放了。”
“不行,她綁架涉嫌殺人,我沒有那個權力放。”
這就是原繼中消失了三天最後沒有去醫院的理由,綁架,涉嫌殺人!!
“一百萬。”保釋金。
“不行。”
“一千萬。”大幅度加價。
“我說了這不行,你給一億,我也不敢放。”
原南風明白是原繼中在從中作梗,他忍了又忍,“那我要見她。”
“不可能。”
原南風眸光一寒,“為什麽!”
“在犯人服刑期間,任何人都不可探視,這是規矩!”
“狗屁不通!”原南風火了,“我必須見她,否則,我把你這兒夷為平地,你信不信!”
自己家的書房都敢燒,他倒是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小子,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要不然,你去找你爹,讓你爹鬆口,把她的罪名給撤了,你一分錢不花就能把她接出去,否則就是不行。你若是再鬧,你就等著進來。進來你也別想看到她,我這兒,男女都是分開的。”
………
原南風連夜回了原家,可還是失敗。權力都重要,重要到它能輕而易舉的控製著一個人的生命,讓她生她就生,讓她死她就死。
明明知道了她在哪兒,就是救不了,甚至見都見不了。
在看守所的日子,漫長又痛苦,不是人過的生活,她一個瞎子,還不受盡折磨。
如此,又過了一個星期。
這這個星期裏,他毀了所長辦公室的桌子凳子,打傷了看守所兩個警員,他相安無事。
你說權力狠不狠,他進去都進不了!
“南哥。”全子一臉苦相,莫不是真的要和宋木子結婚,這事兒才能成?
原南風坐在車裏,人頹廢陰沉的不成形,下巴一排胡渣。
原南風沒有說話,點燃了一根煙,看向窗外,眼眶紅的不像樣子,人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氣神,眼神隻剩漆黑無光。
“全子。”
“啊?”
“我他媽……”他把煙撚成了灰,碎末子都在手心裏。全子在等著他的下文,卻遲遲沒有等到,隻在他憔悴猩紅的眼睛裏看到了沉痛和後悔。
“南哥,你是不是想說不該讓大小姐走啊?”本來就是嘛,想也知道大小姐肯定不可能會去葉家,她那樣一個女孩兒,不可能再回去。
誰都不要她,那她也隻能一個人。趕她走的時候,她還失明,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看守所真的會死人的,她那麽漂亮,一定會受欺負。
21歲多美好的年紀,大學都沒有畢業。想上警校,結果被忽悠的去了傳媒。
“別瞎猜,走,去看守所。”
“見不到怎麽辦。”
“那就捅一個。”他如困獸掙紮,“必須見到她。”
“行!”捅就捅!
開車。
一會兒又來了電話,全子在開車,所以就開了免提。
“查到了。”
“說。”速度挺慢,過去了一個禮拜才查到。
“南哥不知道,從我們查看而知,確實是吃了安眠藥睡了三天,沒有其他。至於大小姐,事情比較多。”
“說吧。”
“南哥昏睡的頭一晚,宋雙良找過她,那個晚上大小姐就做了人流手術,時間在淩晨,後來……”
“慢著!”原南風猛的打斷,“你說做了什麽?”
全子也一腳刹車踩去,根本顧不得這是在馬路中央!
他心跳加速,憋著呼吸去聽。
“大小姐懷孕四個月,把孩子做了。”
全子倒抽了一口氣,好半響才抬頭去看南哥,見他瞳孔擴張,宛若被定住一般。
好久好久……
原南風的聲音啞的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一般,“去醫院。”
全子立刻鬆開腳刹,掉頭,往醫院的方向。
………
去查病人的卷宗,這是院方不允許的事情。但原南風是孩子的父親,又是原家的人,所以答應。
第一張檢查單,上麵是一團黑色的圖形,看不清那是什麽。下方是字體,子宮內可見一大小約5.2*3.5cm的囊性回聲,囊內可見卵黃囊及胚芽………股骨長25mm,雙頸徑35mm……
最下方有時間,16周,四個月。
原南風盯著那張單子好久好久,放下的時候,手指都發了青。全子都不敢大聲呼吸,他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的感覺,總覺下一秒他就要發狂殺人,又或者是嚎啕大哭。
就是這種兩段的極化,讓全子忽然想給這個兄弟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他拿起了那張手術單,終止妊娠申請書。腹中胎兒已經停止發育,外加失血過多,因孕婦昏迷不醒,現主動為孕婦申請終止妊娠,下麵是一眾醫生和護士的簽名。
兩分鍾後,紙張從手裏脫落,掉下去,全子趕緊撿起來。
他聽到了南哥啞到骨子裏的聲音,“停止發育……”不知道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喃喃細語。
全子聽了皮肉卻一緊,很心疼。不知道是在心疼大小姐,還是南哥,還是那四個月的孩子。
“原少爺,是……是的。”護士不敢看她的眼睛,顫顫的道。
停止發育,也就是沒有了呼吸,死了。
刮風了,彭的一聲,窗簾拍打著窗柩,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護士連忙去把窗戶關上,外麵在下雨,雨絲帶著寒氣。
“南哥。”她聽到了聲後那男孩兒的聲音,回頭,那位少爺已經跑了出去。
………
上了車。
全子總覺得他要去殺人,踩刹車,轉彎,不減速反而加速,衝出醫院到街頭,一直在超車,連闖了三個紅燈!
全子揪著安全帶,看著車子無數次的要撞向別人的尾部,他又一個擺尾錯了過去,全子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南,南哥……”會出事,前方一輛大車,南哥沒有減,衝!
他也想學著女孩兒尖叫,左右邊都有車,變道都來不及,卻見南哥一個轉向等打過去,從左側那車子和大車的縫隙裏穿了過去,他聽到了後車震耳欲聾的刹車聲!
他驚出了一頭的汗。
然而南哥還把窗戶給發來,冷風呼嘯。這大冬天,吹的全子一會兒腦子就開始犯迷糊,已經被凍的不行。
這輛車子不知道飆了多久,全子若不是被車子撞死,也得被凍死。
終於停了下來。
側頭,脖子非常僵硬,凍的他口吃不清,“南……南哥……”
原南風閉著眼睛,五官肌肉依舊在抽搐,懷孕,四個月,如當頭一棒!
睜眼,眼裏如獸一般,泛著幽光,踹開車門,下車。
全子這才看清楚,這是宋家。
完了完了,他這樣子擺明了是來鬧事。這大晚上,盛氣正足,萬一不受控製……
全子下車。
還沒開口,聽到了他肅殺的語氣,“在外麵等著!”
全子站著,但還是勸了一句,“冷靜,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找麻煩,最主要把大小姐給弄出來。”
南哥好像沒聽到。
……
十分鍾後,原南風出來。從黑暗處走出來,如同是黑夜裏回來的隱士,那一身要殺人的狂氣依舊在釋放。
上車。
“去原家。”
“哦。”全子開車,他很想問他進去幹了什麽,卻又不敢。車子剛剛出發,宋家的燈全都亮了,那個樣子像極了皇上發現了刺客,要起來抓人。
快走!
全子腦子裏隻有這麽一個聲音,發動車子,迅速離開。
到原家。
原繼中早就在沙發上等著他,臉臭的不行,原南風進來,他劈頭就問,“你把你宋叔打了?”
全子,“………”!!!
原南風往沙發上一坐,沒有回答。
“原南風,你夠有種的。半夜潛去宋家,把長輩打掉了三顆門牙,卸了他一條胳膊,你要反天!”原繼中氣的肝痛,這個兒子,這個兒子真是太疏忽管教。
全子為心裏偷偷的笑,好耶。
“又沒把他打死,你瞎叫喚什麽。”原南風晃了晃脖子,哢嚓一聲,如野獸發出了訊號,“我同意娶宋木子,你的一切條件我都答應,把她給我放出來。”
“你別過分。”原繼中冷哼,“你先把宋木子的爹給打了,現在又想娶她,怎麽,她嫁不出去?”
“你現在就別和我講條件。”原南風的眼神近乎與無情,“我有你倆勾結的證據,你要清楚,逼急了我誰也不在乎,包括她,原家愛垮不垮,宋家我更是不在乎它的死活,大不了魚死網破。”
如果不是原芷藍被原繼中壓製著,如果不是……不是她沒有了孩子,原南風走不到這一步。
“原南風,那就是個女人,你成功後,誰得不到。”
“別他媽這麽多廢話。”他沒有了耐心,“我同意娶,婚期你們定,我無所謂,把她給我,立刻!”
原繼中喉結鼓動,怒火發泄卻又生生忍耐,“寫字據。”
原繼中讓人拿了紙筆,“寫我同意娶宋木子,和她恩恩愛愛,隻為兩家人和睦利益而謀取。”
“丟人。”原南風嗤之一笑,拿筆,寫好給他。原繼中拿過來一看,上麵寫著:我同意娶宋木子,若是原芷藍少了一根頭發絲或者日後有人找她任何麻煩,隨時可悔婚。
“原南風。”原繼中凝視著他,“這就是你的誠意?”
“不然我把視頻交出去?不然我和你斷絕關係?”他反諷。
“你!”原繼中不可能會讓事情發展到斷絕關係的地步,林意嬋這時候來了,“放了那女孩兒。”
她把紙拿了過來,直接撕碎,“這個紙根本代表不了什麽,哪怕是寫了,也可以不作數,你這麽逼他做什麽?”
原繼中看著她,胸腔鼓動。
過了會兒才看向原南風,“看在你媽的麵子上,我放過你這一回,記得你的承諾,還有注意分寸,否則……”
原南風走近,彎腰。
原繼中本能的後退,一瞬間警戒來了,“你幹什麽?”
“宋雙良不足以讓我平消怒火,換個你,反正我早就已經是不孝子。”
“什麽!”
彭!
一拳掄向了原繼中的下巴,原繼中疼都顧不上,隻是震驚,包括林意嬋,全子!
“南風,你怎麽能……”
原南風的聲音低如刃劍相碰,“我丟了一條人命,我總得討回點什麽!”
幾人還是驚愕,根本沒有回神。
“一個小時後,我要是沒有看到她出現……”他眸如鷹隼,“你和宋雙良就做好心理準備。”
起身,出去,全子小跟班的跟在他的後麵。
原繼中好久才回神,呼吸粗喘,這王八犢子,這是瘋了!
氣的他臉色全白!
林意嬋並不怕他,可這一瞬,竟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原繼中才打電話過去,“把原芷藍放了,給他。”
“但別輕易的放了。”這小子如此囂張,不收拾他,他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不拿原芷藍開刀,他無法解氣!
“丟了一條人命是什麽意思?還有南風為什麽會突然妥協?”林意嬋問。
原繼中也不明白,但是,他也該妥協了!
………
看守所的外麵。
一個小時零一分,門打開,兩名獄警架了一個人出來,直接丟到了地上。
全子和原南風跑過去,光線太暗,還下著雨,她……她奄奄一息的躺著,一身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