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和你,勢不兩立!
原芷藍做了一個很長很深的噩夢,夢裏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媽媽被打死亡,爸爸在監獄裏呆了半年,出來後把她關起來,讓她反省自己有沒有做錯。再後來爸爸把葉聲晚給娶了回來,她一過來,她的日子就更是昏天暗地。
一進門就給她下馬威,後來直接把她給賣了,到了蘭城,遇到了壞人把她給關了起來,在那個籠子裏,她度過了三個難以忘懷的夜晚。
他救了她。
從陽台處進來,昏暗的光線,她看到了他的大長腿,筆直的褲子,帶著滿滿的少年氣息。她終於看到了他的臉,棱角分明,眼神漆黑黝亮,他把她從籠子裏救了出來,少年很有力量,一抱,便感覺到了肌肉的緊實度。
他叫原南風。
原南風……原南風……這個聲音從遠處而來,幽遠而震懾,她逐漸的迷失了自己。夢見那個快樂憧憬又心無旁騖的陌生女孩兒,每天在那個房子裏等著少年的歸來。
無論是眼前還是夢裏都是他,畫麵一轉,是他和別人在床上翻滾。
來的那麽突然,她沒有一點的思想準備,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正中她的頭頂。
她感覺到了撕心裂肺……她在呐喊,別做,別親,不要不要!
可無法出聲,他也發現不了她,她被那種無助和痛苦包的密不透風,胸口被人撕碎一樣的疼。
眼裏像湧進了腥紅色的血,如火燒一般。
眼睛一睜,醒了。
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可…旁邊有人,有人在抱她,腰上有一隻大手……這個味道,很陌生,剛想動。
他道,“別動。”
聲音隱忍而低沉,道不盡的性感,這是……百裏。
怎麽會是她。
百裏一夜沒睡,麻藥沒有完全褪去,隻是讓他可以說話,肢體可以緩慢的移動,僅此而已。
他怕她掉下去,就隻能抱著,上身扭動,可下軀卻一動不敢動,怕難以忍受這肌膚相親的心悸。
低頭,看著她的臉,額頭有汗,剛她一直在說夢話,亂七八糟,好像在哀求著什麽。
“下去。”原芷藍的聲音很啞。
他嗯了聲,她的腿還打著夾板,以及他確實不喜歡如此受製於人,抽起上身。他在裏麵,要出來,必然會經過她,撐起身子往外麵去的時候,帶起了被子,他看到了她潔白如玉的身軀,什麽都沒有穿。
心頭,猝然一股熱浪,沒有避開雙眼,卻是把被子拉了過來,給她害住。
原芷藍這才她沒有穿衣服,正要開口發問,門從外麵打開。
百裏手指微微一僵,原芷藍感覺到了。百裏傾斜著上身,側向於原芷藍這邊,所以這個姿勢,特別的曖昧,尤其是他果露出來的胸膛,沒有遮蔽物。
原南風站在門口有半分鍾,視線是肉眼可見的暗黑在一點一點的下沉。
一分鍾,兩分鍾。
足足用了兩分鍾,他方才走過去,兩手插入到口袋裏,到沙發尾部的位置,目色沉寒,聲音極度的地冷,一開口就拉直了空氣的緊度,壓抑:“幹什麽?!”
原芷藍一頓。
百裏看著他,一隻手還在原芷藍的腰上,沙發很窄,不扶著她會摔下去,“你覺得我們能幹什麽?”他不會解釋,這種解釋,大概不會有人相信。
原南風眸如劍,那劍氣送了出去,勢如破竹,卻又突然停在了她的麵前,她閉著眼睛,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
他用了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忍耐,低聲命令,“起來!”
“你在對誰說話?”百裏反問,粗黑的黑如同點漆般,沉穩鋒芒。
原南風再沒有了耐心,彎腰扯被子,這他媽什麽戲碼!!捉奸在床?!
還是在醫院的沙發!
百裏下意識的也去拉扯,這被子若是扯走了,那還得了!
然而被子還是拉下去了一部分,她……她的胸口有一小半的位置在下麵,原南風瞳孔瞬間擴張,他以為……是有特殊情況,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可她……什麽都沒有穿。
百裏更是如此。
下一瞬,女孩兒如被夢吵醒,咕嚕了一聲,表達不滿,翻身,從被窩裏伸出手來抱住了百裏的脖子,如夢中囈語,“別吵……”
百裏迅速拉上被子塞在兩人的胸口之間,這樣遮住了她的風光,也讓兩人之間多了一層阻礙,她不會碰到他。
百裏沒有說話,原南風也沒有。
很靜。
死一樣的靜,是那種會屠殺之前的沉靜!隻有跳動而隱忍的呼吸。
原南風放下了被子,臉色煞白煞白,身形僵硬的血液都找不到流動的方向。他定定的看著她,就那麽盯著……
似刃般犀利駭人。
似絲線纏繞的痛楚。
又似看到了永遠都不可能會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震驚。
女孩兒又朝百裏偎了偎,輕聲,還沒有醒來,“快睡,還早。”
百裏,“………”再蹭,他真的要感覺到她的綿軟,這個戲,做的太過於逼真!
他低頭想去看看女孩兒,然而還沒有看到,她整個人連同被子一起被人攔腰抱起。
同時他一腳對著百裏的那裏踹了過去,“原南書,你真是活到頭了!”
百裏行動受限,他的那兒,硬生生的承受了一腳,因為這股子非常人忍受的疼痛,他反而能夠行動,彎腰,咬牙忍受。
他感覺到了殺氣,正欲回擊,女孩兒帶著被子一起擋在了他的麵前,同時。
“你敢動他試試!”這聲音清冷而幹脆。
原南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對著空氣捏了捏手掌,那兒,剛剛還抱著她的腰。
用力一握,那速度和張力像在捏她的脖子,“原芷藍,受了傷你就可以沒有下限,你就可以不要臉了?”
原芷藍悶聲一笑,顯而易見的紅血色,搭配著她頰邊的亂發,若傾城亂世美人,這一笑,三分驚豔,七分不卑不亢,“不過男歡女愛,說什麽不要臉。我跟著你那麽多年,不要臉的日子還少嗎?”
無數個日日夜夜。
原南風心口一窒,眼中如同有千軍萬馬飛踏而過,帶著席卷一切的狠厲,彎腰,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站起來,看著這張臉,一字一句:“你有多不要臉,我一會兒再告訴你!你敢護著他,我就非要弄死他!”
把她往後麵一扯,對著百裏,橫去一腿,百裏避讓,卻根本避讓不開,他的腿腳還是麻的,還不受控製。
他背著地,紅血從鼻孔裏噴湧而出,原南風過去,抓著他的衣領,剜著他:“原南書,從此原家再沒有你這個人,你若是敢踏進原家一步,我把你挫骨揚灰!我和你,勢不兩立!”
起身。
回頭,原芷藍躲在地上,呼吸急促,臉如紙白,他又再度把她揪起來,那狹長的鳳眸裏刀光劍影,“你隻有不要臉嗎?你還有無恥。”
原芷藍不怒,笑了。
“我不隻有無恥,我還有水性楊花,原南風!”她叫過很多次的原南風,生活裏的高傲,在床上時的撒嬌嬰寧,在打鬧裏傲慢無禮,命令他時候的理所當然!
從沒有一顆如現在這樣,風霜雨雪夾雜相錯,怨恨情仇交疊相印,她渾身的肌肉都在劇烈的翻滾著給她播放昨晚看到的畫麵。
“帶著你的脾氣,給我滾的遠遠的!我和百裏永不踏進原家一步,我和你,一刀兩斷!”
啪。
一聲巨響。
有東西砸到了地上,那聲音好像是震到心髒裏的,讓她跟著抖了一抖……
有什麽牽扯在心髒的東西,彭,斷了。
她窒息的幾乎要暈厥。
小腹開始疼,四肢無力,苦不堪言,一瞬間覺得,人生好漫長,這日子好難過。
………
原南風到車上,八十邁起步,從醫院裏飆出,一直到三環區。
車窗大開,在這個寒徹的冬天,一百三的速度風吹的眼睛都睜不開,如刀子一樣在刮著皮膚。
就這樣狂飆了三十分鍾,最後被八輛警車包抄包圍,他下車與他們廝打到了一塊。
全子來找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他在高速路口的泊油路上,坐在正駕,臉對著馬路,正在抽煙。
天空灰燼,他曲腿坐著一口一口的抽煙,臉上幾處瘀傷,衣服被撕碎了好幾塊,如此頹廢又狼狽。
他的臉色和這天色仿佛是一個顏色,灰蒙蒙的看不到半點光彩。
“南哥。”全子遞過去一瓶水。
他看也沒看,又吸了一口煙……全子這才發現,他的手指被燙傷,已經在流血,腳下起碼有三十個煙頭。
這是在自殺?
“你……”沒事兒啊,最近,大家都好好的,大小姐在醫院,除了你消失三天,一切都好。
原南風伸手,“車鑰匙呢?”他的車鑰匙被警察搶了。
全子諾諾的遞出去,“南哥……你沒事兒吧?”
原南風晃晃頭顱,眼中的血絲是烏紅色,標致的五官有種迷幻的低迷,“就是想飆個車。”
“南哥,你……”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在開車了吧,慢著,每次南哥有這種情緒上的波動的時候,都有因為大小姐。
“是不是大小姐出事兒了?”
原南風的眼神有刹那間的抽動,隨後又恢複正常,“她死了。”
起身,到全子的車上,啟動,轉瞬就不見了車影。
南哥的手機還在車裏,全子拿起來,喊也喊不到了,無意間一劃開,頁麵上是大小姐和他的合影。
她靠在他的胸口,笑顏如花。
最下方還有一排字:是否確定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