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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我要偷窺的,不是你。

  原芷藍洗完澡出來原南風坐在臥室裏唯一的一個沙發上,抱著平板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平板散發出來的藍光在他的臉上明明滅滅,那側影像在心頭晃過的一楨楨的畫,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俊美的五官一直在腦海裏徘徊,午夜夢回他總能占據七八。陌生的是,如今的他,她越來越不了解,也越來越不敢靠得太近。


  他察覺到了她的注視,回頭……她已經側身朝著床走去,掀開被子,躺下去。


  被窩裏有讓她心跳加速的味道,人很奇怪,喜歡一個人,在隔了一段時間強迫自己不要去喜歡的時候,反而會適得其反,會越來越迷戀曾經癡迷的味道。


  她閉上眼睛。


  聽到了腳步聲,他去洗澡。她揪著被子的一間,身上穿的還是他的衣服,這兒沒有了她一丁點的痕跡。沒有打算回來,卻用這種方法回來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出來,隨著浴室的門哢嚓一聲關上,她脊背一僵……好久,好久沒有和他同床共枕過。


  眉頭擰的死死的,往日的恩愛畫麵在腦子裏如電影般倒帶……呼吸便不覺慢了幾分。他繞床的另一邊,把被子拉起來的時候,她忽然坐起來。


  原南風動作一頓,還保持著彎腰上牀姿勢,剛剛洗完澡,頭發蓬鬆柔順,柔和了整個五官,帶著幾分唇紅齒白的誘惑力。


  “幹什麽?”


  “你,睡沙發。”原芷藍擰著被子的手指都在泛紅。


  原南風眸輕輕一轉,然後一屁股坐在床頭,“我什麽時候睡過沙發?”也睡過,唯一的一次,在景城,他在沙發上躺了一夜。


  兩個人之間也不過就是十來公分的距離,他清冽的味道直撲而來,原芷藍鬆開被子,沒有說話,去浴室拿了一個浴巾出來,徑直走向沙發,躺下去。


  她的那個角度剛好是腳對著他,就像是很討厭的樣子。


  原南風咬了咬薄唇,弓起一條腿來,手臂自然伸展在膝蓋上,眸暗黑無光,“你想睡沙發也不是不行,記得明天不許打小報告。”


  沒有人回,說出去的話,如同是石沉大海。


  他仰頭深呼吸,又低頭,衵(ri)!

  挺沉得住氣。


  他是真的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否則,今晚就叫她跪下叫爸爸!

  實在囂張又難伺候!,


  拿遙控器,打開空調,誰往床上跑,跑來取暖,誰是狗。


  ……


  到了十月份,天氣涼爽,不需要開空調。原芷,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她求饒,她偏不。


  第二天早上原南風起床的時候,床上還是他一個人,沙發女孩兒卷縮一團,身上蓋著他過長羽絨襖。


  他起身把衣服扒開,是她粉嫩紅撲撲的小臉兒,睡的正香正舒服。他泄氣的捏著她的臉,確保臉上有痕跡後,鬆手出門。


  ………


  原芷藍很少和別人一起吃早餐,和原南風在一起早餐的次數都很少。這次和爺爺奶奶,豐盛的食物,原南風不在,隻有他們三。


  飯後,二老要去見老友,一打聽才知道是言馳的外公外婆。以前爺爺奶奶和他們是鄰居,後來移遷到了新西蘭,分別十幾年。


  外公外婆還在傷心言馳成為植物人的事情,惹得四個老人不停唏噓難過。


  原芷藍成了爺爺奶奶嘴裏的孫媳婦兒,原南風的,回到南水苑的時候,原芷藍作為第一次上門的【新人】,獲得了兩萬塊的紅包。


  回到南水苑,爺爺奶奶見她實在長的討喜,一人又給了十萬,要了她的卡號,當場打錢。


  他們在身體力行在替原南風道歉,小兩口鬧矛盾千萬不要輕易分手……其實他們怎麽知道,她和原南風到底是什麽矛盾。


  原南風回到家,爺爺奶奶一定是逼著他先叫老婆,說一個家庭裏,女主人最重要,一定要尊重女主人。


  老婆啊……這個稱呼,陌生的讓人不敢接受。爺爺奶奶又何時知道,原南風的未婚妻另有其人,到時候又怎麽收場。


  ………


  第一晚原芷藍蓋羽絨服,第二晚羽絨服出現在小區捐獻舊衣箱裏。冷氣很足,她凍了一晚上。,

  不知道原南風的惡作劇要什麽時候停,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這樣做很幼稚。


  第三天依然如此,這一晚她幾乎是凍了一晚上。


  第四天的白天,她就開始發燒,堅挺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了。


  可他不能說,爺爺奶奶這些天沒有讓她做任何事情,對她噓寒問暖,簡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裏,她不想讓他們擔心。


  今天爺爺奶奶還說要出去轉轉,她忍著就是,出去的時候,悄悄的吃藥。


  要出門的時候,奶奶忽然放聲大哭,指著對麵,爺爺也情緒激動。


  原芷藍莫名,“………”這是怎麽了?

  緊接著爺爺奶奶就奪門出去,原芷藍隻好跟著,到了對麵,敲門。


  這發燒來勢凶猛,四肢無力到了極致,還是得跟著一起跑。


  奶奶一邊跑一邊哭,一直到………百裏開了門。奶奶愣了,然後捧著他的臉,哇哇的哭。


  爺爺在悄悄的抹眼淚,原芷藍,“………”怎麽了?

  百裏抱著奶奶,硬朗的表情也柔了許多,透著男子漢不易顯露的動容,“奶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奶奶?


  什麽東西?

  ………


  原芷藍坐在沙發,聽著他們親人相聚的戲碼,人生如戲啊,百裏居然是原南風的堂哥。


  爺爺奶奶以為百裏戰死沙場,沒想到還活的好好的,哭的不行。百裏在柔聲安慰,原芷藍快不行了……


  昏昏欲睡,眼睛眯起一條小小的隙縫,看到百裏優質的五官,還有削短的黑發,湛黑的眼睛泛著點點柔絲,似鋼鐵變成了繞指柔。


  他忽地抬頭,與她視線相觸。


  軍人到底是軍人,哪怕是在微笑,眼角依舊有精銳的洞察力。


  她嬌憨的給了一個友好的笑,然後頭一歪。睡了過去。


  ………


  這一覺她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暮色已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好像沒了筋骨,就隻能躺在……恩……沙發上。


  怎麽還是在沙發,睡了幾天的沙發,她腰酸背痛。


  翻身,換個姿勢。


  看到了黑色的旅館,以及一小截的腳腕。順著腿往上,是他不苟言笑的臉龐。


  原芷藍,“……”


  她掙紮著坐起來,這才發現不是在家裏,還在百裏的家。


  喉嚨幹澀發癢,輕咳了聲。


  “麵前有水,自己拿。”


  她低頭,有一杯倒好的,拿起來喝了口,“爺爺奶奶呢,我怎麽還在這兒?”


  “爺爺奶奶回去給病號做飯,你昏迷不醒,怎麽走。爺爺奶奶把你背回去,還是我抱你過去?”


  原芷藍扭了扭頭,沙發睡的真是難受,輕擰秀眉,看桌子上的時鍾已經顯示為晚上七點,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吧。


  掀開被子,“謝謝你的沙發,再見。”垃圾桶扔的有感冒藥的袋子,她看到了。


  這個藥……膠囊,她是怎麽吃下去的?


  百裏沒吭聲,眸光從她漏出來的肩頭一晃而過,一時口幹舌燥,拿起水,喝了一大口,喝完才發現,這是剛剛原芷藍喝過的。


  頓時臉頰一黑,水杯扔進了垃圾桶裏,連著嘴裏的也一並吐了出來。


  “喂,我沒病,不用這樣吧?”


  百裏從一側的櫃子前拿了一瓶礦泉水,仰頭,咕嘟嘟喝了一大半,就當是在簌口。


  “我有潔癖,不碰別人碰過的東西。”


  “………你罵誰呢?”


  “你。”


  “………”


  百裏把水放下,臉色微微的緩和一些,“把你身後的床單拿回去洗了,洗幹淨送過來。如果不會洗,就給我按原價買新的賠償。”


  原芷藍看他人高馬大的,一臉的剛正不阿,還挺討厭。


  “我隻躺了一下。”


  他直視著她的雙眸,細碎的點子在眼神裏碰撞,“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碰過的東西。”


  “……”原芷藍錯了錯牙,狠狠的點頭,行,算你狠。


  轉身抱起被單,走時瞅了他一眼,這人和原南風一樣討厭。


  才走三步,腳不知道絆到了什麽東西,加上腿一軟,她一下子往地上栽去。


  腰間一緊,她被人一抱……就變成了他蹲在地上,抱著要摔倒的她。


  原芷藍感冒未完全好,身體很虛。撐著他肩膀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居然用力一抱,摁著她的腰,讓她起不來。


  “………”幹什麽。


  而他朝著門口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門被打開,站著氣息不穩的原南風。


  原南風瞳孔一縮,“……”


  原南風在門口站了五秒鍾,才邁著步子走過來,那步伐邁的很開,像極了馬蹄飛踏的震懾。


  原芷藍心頭一緊,她以為原南風會生氣,但沒有,他蹲下,把她從百裏懷裏看似溫柔實則霸道的搶了過來。


  捏著她的手指,神韻裏是一望無際的冰川,看似風輕雲淡,“摔跤了?”


  她點頭。


  他拉著她站起來,手臂圈著她的腰。看著百裏,“她感冒了你應該有嘴給我通知一聲吧?”


  “我沒有這個義務。”


  “原南書,爺爺奶奶回來我們最好不要鬧矛盾,我不想奶奶再哭。如果被奶奶看到你這麽不自重,你信不信她氣的暈過去?”


  百裏嗬的一笑,“就因為我說你們此後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你就把爺爺奶奶給叫了過來,並且讓她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和他們相見?如果我把宋木子找來,奶奶不僅會氣暈過去吧。”


  原芷藍黑眸浮動,此後永遠不會在一起?原南風把爺爺奶奶找來是為了她和他?


  “所以,你就閉嘴,我倒是想知道誰做這個不孝子。”


  百裏的瞳仁有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似是被原南風的邏輯給驚到了。


  “你是真不怕別人罵你不要臉啊。”


  “罵我的人不少,無妨,隻不過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說話時扣在原芷藍身上的手往懷裏拉了拉,原芷藍與他貼的更緊。


  百裏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視線越發的深諳。


  原南風拉著鬱清秋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奶奶叫你過去吃晚餐,我可以直接回絕。”


  “奶奶請吃飯,我當然會去。”


  ………


  電梯裏,隻有他們三個人,氣氛很古怪。鬱清秋靠著原南風,兩個人像個連體嬰兒一樣,百裏一個人在對麵。


  氣質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那種誰也不讓誰的凜冽,在蔓延。若原芷藍心理素質差一點兒,怕是就要被滅於無形之中。


  出電梯,原南風走的有些快,腿軟的原芷藍沒有跟上,踉蹌了幾下,原南風回頭直接把她抱起來。


  她沒吭聲,小鳥依人的在他的懷裏,又要上電梯,還是他們三個人。


  原芷藍眼睛都沒有睜開,這氣氛總覺得呼吸都是錯的,頭倒過去,睡覺吧。


  “會談戀愛嗎?”百裏忽然發問。


  “你是想向我討教兩招?”


  “跟你討教什麽?討教這種天氣開空調把女性凍的高燒感冒?想要別人投懷送抱也不是這種方法。”


  原南風定定的看著他,“你不會連我下麵有多少毛你都知道吧?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讓你直接看,省得你偷窺。”


  “我要偷窺的,不是你。”電梯門開,百裏留下這句話,出去。


  原南風站在電梯裏,臉一點點的臭下去。隨後低頭在原芷藍的脖子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好像這樣就能緩解掉心裏老年陳醋的味道。


  ………


  爺爺奶奶之所以這麽晚才開飯,是因為忙。雖說不是滿漢全席,也是中西合璧,八個菜,兩個湯,招待他們的孫子們。


  原芷藍是病號,特別關照,各種好吃的。好巧不巧,原芷藍坐在原南風和百裏的中間。


  “小書,你弟媳病了,你和你弟都關照著點兒,你看給瘦的。”


  百裏看了眼原芷藍,也看到了她脖子上新鮮的草莓印,嗯了聲。


  原南風冷著臉,沒說話。


  飯後,原芷藍自告奮勇收拾碗筷,爺爺奶奶沒讓,讓原南風去洗水果,招待他大哥。原南風就勢給了原芷藍,於是他又被收拾了。


  “讓你生病的老婆去洗水果,你瘋了?”


  老婆?


  百裏皺眉。


  原南風嬉皮笑臉,“我和我老婆一起去洗,她離不開我。”


  拖著她去了洗手間,把水果一放,提著她就坐在了洗手台子上,手臂撐在她的兩側,用自己把她緊緊包圍,密不透風的讓她的氣息都短促了很多。


  “感冒好多了吧?”他低聲問,女孩兒的臉白白的,細嫩如剛開出來的小花苞,舍不得碰觸,又不受控製的去碰。


  “恩。”她點頭。


  “他照顧的還不錯?”


  “……嗯。”


  他抿唇沒說話,心裏已經說了無數句的髒話。幾秒後,隱忍力崩塌,摟著她的腰,捧著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吻下去!


  唇齒廝磨,闊別已久。


  同時手伸進了衣擺,直接罩住了它。


  唔……


  ………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原芷藍的唇水色瀲灩,臉頰緋紅。爺爺奶奶在廚房洗碗,血氣方剛的百裏,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原南風把水果放在桌上,對廚房道,“奶奶,我送大哥出去,他要回家。”


  百裏沒吭聲。


  爺爺奶奶連忙從廚房裏跑出來,有話和百裏說。原南風順勢拉著原芷藍去了電梯口,燈光照耀,那唇更加的水色勾人。


  他心裏一癢,抱著她的腰又親了下去,比剛剛溫柔了很多,唇瓣相貼,柔情似水,肢體貼的嚴絲合縫。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眼中霧茫茫。她呼吸急促,在找空氣,眼中迷霧叢生,那個模樣像撩在心口的羽毛。抬手,在她的臉上揪了揪,低頭,又把細細碎碎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


  臉好熱,大概是……發騷了吧。


  回屋。


  一抬頭,百裏就站在他們麵前,三米遠的距離,光源背對著他,看不清他的臉,就覺得那雙眼睛黑的像是深夜裏的槍管,隱隱閡人。


  原南風笑都懶得給一個,“你自己下樓,別因為傷心難過就瞎跑。”


  百裏還是沉默,就是把手放在了口袋裏,一身修長,“宋雙良的證據在他那兒,還有其他你一直想要的,都在他那兒,若是沒了,那就是他毀了,是他在包庇。”


  原南風,“………”


  原芷藍一僵,抬頭,退離他,又看著他。


  “找他算賬吧,證據他早就有了,不給你,隻不過就是你……抵不過區區一個海關公文。”不要臉或者挑撥離間,他不是不會,隻是沒有想用過,這一瞬想了。


  百裏下樓。


  ……


  原芷藍咬著唇瓣,唇上依稀還有他的味道,清新的好聞的。身體也有他撫摸過的酥麻,剛剛在浴室裏,他親吻著她霸道的說不許看百裏,今晚他睡沙發,他也不蓋被子。


  恍惚裏好像有和好的跡象……但,真的隻是恍惚。


  她知道她抵不過宋木子還有他們聯姻背後的利益,隻是她裝傻不知道,卻被人明麵指出,若她依舊不知道悔改,就顯得愚蠢和下賤。


  “別聽他胡說。”原南風摸摸她的臉,剛剛還熱,這一下就變的冰涼。


  “證據呢?”她不提利益,不提宋木子,什麽都不提。


  原南風放下手,頓了會兒,“跟我來。”帶她去了書房,爺爺奶奶在客廳,電視裏放央視新聞,他們一玩著手機,手機裏的畫麵好像是剛剛偷拍的親吻畫麵。


  原南風說去書房有點事兒,拉著她進去。打開電腦,拉開抽屜,拿U盤。


  U盤不見。


  U盤裏的所有內容都經過特殊處理,不可複製,也就是說U盤沒了,那證據就沒了。


  不見了!!


  他停頓片刻,知道了……百裏剛剛進來過,拿走了U盤。


  “東西呢?”原芷藍問。


  原南風沒有回答。


  “你……你真的包庇宋雙良?原南風,你……你早就拿到了證據遲遲不給我,現在沒了?”剛剛得知證據的時候,她心頭撩起了火源,這片刻就被焚燒得成為了灰燼!

  原芷藍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看著端坐著的他,“為什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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