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聽話點兒我永遠都寵著你
路虎在街頭穿梭,帶著它的囂張霸氣。半個小時後,抵達江南麗景,他沒有下車,一雙眸如同鷹眼,盯著這大樓。
這個方位自然是看不到泳池的,遮蓋的密不透風。少傾,全子打來了電話,哭腔又憤怒,“我被大小姐打了,說我煩人,在跟著她或者騷擾她找男朋友就弄死我。”
“出來。”他平靜的說下這兩個字,手機幾乎是從手心裏抖下去的,這是怒火攻心,沒有抓穩。
五分鍾後,全子頂著一個黑眼圈,走過來時還不停的揉胳膊,原南風把車窗戶降下來,“南哥,你不是說不來嗎?”
“來給你收屍。”
“………”全子看著他的臉色,後退了兩步,“你……你要吃醋可不要找我發火,誰知道你怎麽搞的,大小姐無緣無故要交男朋友肯定跟你有關。”
“閉嘴。”原南風陰沉沉的說了一句,“讓她回去,我在南水苑等她,給她30分鍾。”
………
感情的拉鋸戰,原南風從來都沒有輸過,隻不過原芷藍是持續的時間最長的,好幾天。
回到南水苑,已經是華燈初上,暮色降臨。下車,回家。
沒了女人的家就是冷清,連一點清香的味道都沒有,幹幹淨淨。也再沒有了她的痕跡,她辦事還是很幹脆,收拾得沒有一點屬於她的東西。
原南風站在屋子中央忽然覺得心浮氣燥,走到陽台,拉開窗簾,打來窗戶。從客廳的桌子上拿了一根煙出來,叼在嘴上未曾,沒有點燃。
他不愛抽煙,隻是心裏燥得慌。青黃不接的光線,他倚靠著,身姿倒映在光線裏,那份朦朧把他一身的盛氣輕狂都給淹沒了下去,便隻剩幾分不易察覺的低迷。
結婚,與她。
失衡了。
現在還在和他鬧呢,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停。
餘光中有身影晃動,他抬眸望去,在對麵的陽台看到了一個身影。
他頓時一凜!
接著轉身就出去。
……
百裏打開門,原南風收回敲門的手,兩個人身材相當,隻是百裏多了點兒成熟的凜冽之氣。
“你住這兒?一直住這兒?”
“嗯。”百裏隨便一哼,也沒有想邀請他進屋的打算。
原南風往屋裏看去,這件陽台和他的家相對……也就是說,他們家的一切都在百裏的監視之中。
“住多久了?”原南風眼中如點漆。
“三四年吧。”百裏淡淡一笑,“你放心,你心裏想的都是真的,你和她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包括你不在家時,她的一切。”
刹那間,如同海浪翻潮。
原南風單手扣著門框,無形的煙火氣在對峙中越來越深,“想要報仇,找我一個人就行,有什麽招數就衝我來,她並沒有監視的價值。”
“誰說沒有。”百裏哼笑,“如果我娶了她,不就是抽了你一根肋骨?”
“抽我一根肋骨,你不是會斷全身的筋骨?”
“打人打臉,打蛇打七寸。我雖說已經改頭換麵,也不願意回原家,但我和你怎麽說也是堂兄弟。我為難你,顯得是在手足相殘。但不為難你,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也隻能對原芷藍下手了。”百裏絲毫不讓。
原南風沉靜了兩秒,眸轉換,“你媽是自殺,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的報複有什麽立場?”
“那是誰逼死的?”百裏聲音猝然而涼,恨夾雜其中!
原南風一窒,瞳孔微縮,沒有回答。
他和百裏不是親兄弟,堂兄。百裏父親早亡,後他長大,送去當兵。百裏母親不願意,但原繼中執意要送他去部隊,走前百裏的母親哭了好幾場。
百裏十五歲就去了部隊,到二十歲的時候,傳出了消息,說百裏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在了戰場。
百裏的母親幾年沒有見到兒子,思子心切,聽說兒子死了以後,便沒有了活下去的念想。
老公和兒子先後過世,於是她也走了極端。等到百裏出現之時,他母親已經死了好幾年。
百裏便認為他媽沒有那麽容易死,必然有蹊蹺,不願意回原家,更想出這口氣。這口氣的元凶就是原繼中,繼而過度到了原南風身上。
“如果你執意覺得是我們對不起你,那就來吧,誰怕誰是孫子,但是她不行,不準動!”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針對她,怎麽不認為我喜歡她就想把她占為己有呢?而且你有未婚妻,我勝算很高。”
“那就把你的喜歡收起來。”原南風目如劍,氣息都帶著侵略性,“除非你真的不介意和我做仇人。”
“現在不就是麽?”
“現在我還拿你當我哥,若你做了不該做的,那就是。我優越慣了,所以我就不喜歡我的仇人出現在我的麵前,礙眼。”
百裏沒說話,直勾勾的看著他,大抵是那句【我優越慣了】這幾個字紮進了他的心裏。
好早……好早以前他就被原繼中給送走了……
“那就看你本事吧,隻不過那丫頭是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去過你家。”
………
原南風回去,百裏關門,回到臥室裏。漆黑的眸往對麵一搭,隱約中好像看到了那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穿著睡衣,紮著丸子頭在打著赤腳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模樣。
那一身白嫩如瓷玉的肌膚,反倒出讓人癡迷的光彩瑩潤來。
又定睛一看,哪兒有人,空鬧鬧,人影都沒有。
他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笑來,嘲弄,不知是在嘲誰,自己吧。
………
原南風下樓,在樓下呆了足足十分鍾才上樓。心裏的陰騭依舊未曾散去,算算時間,半個小時快到,她應該要回來了。
進屋,站在玄關裏,他忽然想起百裏說過的話:那丫頭還會來找我,我去過你家。
百裏去的肯定不是原家,否則大家都會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兒,接著想起百裏上次說的,他救原芷藍這事兒。
這是一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百裏怎麽會知道……
原南風忽然往書房裏跑去,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什麽,又去臥室,去客廳,隨後又找回了洗手間。
滿屋子的找,最後在臥室的床底發現了一個滿是灰塵的U盤。
………
坐在書房,把優盤插進電腦,一共分為兩個部分,他聽到了宋雙良的聲音。
這個部分剛好是原芷藍在景城裏丟失的那一半,另外一部分很長,不是音頻,好像是視頻。
點開,是加密文件。
這個東西非常重要,隻不過百裏是如何得到的。還有他今天特意提醒是什麽意思,是想提醒他什麽。
電話又響。
“南哥。”
原南風弓著手指,指背上筋脈突起,他已經知道全子要說什麽,“若我不喜歡聽,小心你的舌頭。”
“……大小姐要回家。”
“送回來。”
“她要回未來城,然後我……我又被打了。”最後一句話說的底氣很不足,心虛還丟人,“大小姐說和你分手了,讓你不要再糾纏她,她不喜歡藕斷絲連,要你做個男人,幹脆點。”全子說話時有點結巴,害怕又被南哥打一頓,一天內,被大小姐揍了兩次。
原南風沒說話,全子的皮在慢慢的繃緊,繃緊……最後也不敢在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南哥的聲音,“那就送她回去。”
“………南哥,你不生氣啊?”大小姐說你不是男人,還說你幼稚,玩那種把戲,但是全子沒敢說。
原南風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氣?豈止是氣,他現在想把這個城都給屠了,或者扭了她的腦袋。
………
接連一個星期,原芷藍都在和人約會。但凡是去表白的,或者有點好感的,她來者不拒。
一個禮拜又一個禮拜,沒有人理她,全子也不來了,又過了十來天……前前後後,過去了二十多天。
她仿佛就是遊走在男人堆裏的蝴蝶,沒人來數落她這種做法不對,包括她的監護人,也不行駛家長的權利了。
鬱清秋說她幼稚。
她爬在宿舍的桌子上,二十多天吃了好多美食,卻還是瘦了好多。
“有用嗎?你看到原南風吃醋了?”
“誰需要他吃醋,我隻是想交男朋友,在一個一個的試探,總有一個是適合我的。”
嘴巴還挺硬。
“那你就繼續吧。”
“你給我介紹,已經沒人給我表白了。”原芷藍懶懶的到,宛如焉掉的花兒。
鬱清秋翻閱書張,“去找他吧,人活著的時候多難得,該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別留遺憾。”
原芷藍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美麗的臉垂下幾根烏黑的發絲,靜靜的看著書,好像是進入了江南煙雨蒙蒙的淒美黃昏,那韻味回味無窮。
她在後悔什麽呢,後悔沒有對言馳更好嗎?現在言馳成了植物人,也是,很多沒有做的事情都沒有機會了。
可,原芷藍怎麽會去找原南風。
學校和服裝店,她都不會原諒。
隻是奇怪,既然不原諒,又為何做了二十來天自己都厭惡的事情來。莫不是在等著他來,等著他來哄……
可他的嘴裏已經有了寶貝,也即將要穿上新郎裝。
等他幹什麽。
“原芷藍。”
“嗯?”
“這兒有一句話,想聽嗎?”
“什麽?”
鬱清秋素淨的手指指著書本,一字一字的念,“人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舍不得。”
若能幹脆的斷舍離,那股魄力就夠讓萬人敬仰。但是,說的通,誰能做到,極少。
如果她能,如果鬱清秋也能,就不會有那麽長時間的痛苦。
秋季,落葉快要歸根,世界上仿佛都到了休眠的階段,以至於原芷藍整個人都變的懶懶散散,人萎靡不振,食欲不振,就想呆在家裏。
………
還是買了一個手機,換了一個新號碼。換號的第二天,葉家人就給她打了電話。
你看……明明如此就能輕易的找到她,聯係上她,偏偏在那四年裏,毫無音訊。
是家裏的管家,請她吃頓飯,這才知道那邊有人到了蘭城。
她去了,還是在江南儷景。
約她吃飯的不是管家,是葉威。三年沒見,他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眉宇間多的是犀利和成功者的穩重,他應該應該很開心……畢竟小老婆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後繼有人了。
“快要大學畢業了吧?”葉威親自給她倒水,語態祥和。
“我已經輟學。”其實並沒有,隻是有很多天沒有去了而已,不過也快了,大概會被開除。
葉威眉頭一皺……葉威是做什麽事情一定就要做到底的人,輟學在他的世界觀裏是不允許的,但難得的也沒有教訓。
“那你想做點什麽,大好的青春總不能就這樣虛度,跟我回家?”
“回去幹什麽呢?”她寡淡的問。
“隨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們畢竟是父女,哪有隔夜仇。回到家,你想做什麽都行。”
原芷藍對葉威沒有什麽期待了,他不會愛任何人,隻愛他的權勢。能打死原配,又在第二任老婆出事後放手不管、緊接著和別的女人鬼混讓她懷孕給他生兒子,這種人,哪有什麽人性可言。
“我隻想呆在這兒,我不會回。”
葉威不滿的抿抿唇,眸暗縮,隨後又恢複原樣,好像對方惹他生氣但他很大度的樣子。
“我也不能逼你,你不回去也好。我們家在這邊有了分公司,你要是喜歡可以去那玩玩兒。”
她沒吭聲。
她並不意外葉威會在這邊有商業觸角,但既然有了分公司,那說明不是第一次來,到今天才來找她,想必是有別的事情。
正在這時,葉威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看去,眼帶客氣的微笑。
她扭頭……
很久沒見的人從門外進來,光影虛浮,他的臉龐從模糊到清晰,一點一點的清晰可辨,隨著他的接近,她的心跳也慢慢的失常。
隱忍的憤怒和思念,在這一瞬就好像是鳥兒遇到了弓,僅僅是看到,便兵荒馬亂。
她想,她是瘋了。
拿起水杯,猛喝了一口水。旁邊他已經坐下,清香的香水味,手臂落在桌麵,襯衫下手臂的肌肉若隱若現。
“難得小原願意出來,約你們吃一頓飯,挺難。”葉威笑道。
原南風目不斜視,餘光撇了一眼,瘦了……你看,沒他在身邊,她過的就是不好,瘦成這個鬼樣子。
“怎麽會,隻是前幾天一直不在家,您知道的,我要跟船。”這句話不僅是說給葉威聽。
葉威一笑,“年輕人拚搏是好事,但我女兒一直沒有上學是怎麽回事呢,小原沒欺負她吧?”
這話好像真的是嶽父對女婿說說的話,以開玩笑的方式行質問的權利。
原芷藍也明白了,葉威要她和原南風在一起,怪不得請她來吃飯!
忽覺難以忍受,趁著原南風沒有回答,她起身,去洗手間。
隻是不懂,既然要撮合她和原南風,又說那麽多虛偽的讓她回家的話做什麽。
………
站在鏡子前,沒有洗手也沒動,就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又陌生又熟悉。
21歲,花樣的年華,應該還有著童真和浪漫的輕鬆心態,她卻沒有。
親情,愛情,讓她的頭都抬不起來。
從洗手間繞出去,直接從後門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給拽了過去,捂住她的嘴巴。
她用力掙紮,他扣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回頭,她一看,有些呆滯。
………
原芷藍很久都沒有見過葉痕,坐上他的車出去,從停車場裏走時,看到了宋木子,她正在那輛路虎前翹首以盼,好像在等原南風出來。
也就是說,他們是一起來的,看來他們現在一名形影不離了。
原芷藍扭著手指,臉色非常的難看。
車子開向了綠茵樹下,誰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葉痕拿出一瓶水來,“喝不喝?”
她搖頭,葉痕又丟向後座。
葉痕看著她的側臉,開口,“你爸是不是要你和原南風在一起?”
原芷藍依然沉默。
葉痕捏了捏手指,似是很恨,“我工作的服裝貿易公司,兩個月前老板換成了他。也就是說,我依然是在給他賣命。”
他目色漆黑,濃墨的厭惡在眼眶裏旋轉,“他要鞏固自己在這個城市的地位,你是捷徑,不,是原家。”
原芷藍知道,所以找到了她。
“別同意。”葉痕把她的臉轉過來,兩人視線相接,“別答應他。”
她漠然的看著他,眼睛裏黑亮又哀戚,許九後苦苦一笑,睫毛輕輕一刷,道不盡的惆悵連綿,“他……他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葉痕胸口鼓動,停了半分鍾問,“你問的是你爸還是原南風?”
你看,葉痕這種局外人都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
其實無論是原南風還是葉威,哪怕是喜歡那又有幾分,她不都比不上利益嗎。
葉痕把她送到未來城,臨走前囑咐她多吃飯,瘦的精氣神都不好了,她進小區看到了那輛路虎,他來了。
他不是和宋木子在一起麽,把宋木子給打發了?
原芷藍在樓下晃了一圈才上樓,門是開著的,他就站在門邊,筆挺如鬆,清輝明月。
她看著他,兩人視線接觸。
“打算在外麵晃多久?”
她不想說話,他轉身進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她還站在原地。
原南風又折回去,俊美的臉有那麽點兒放肆的笑,“要我抱你?”
她沒動也沒說話,他便走過去,彎腰去抱,手才剛剛碰觸到她的身體,她抬步就走。
她本來就沒有到他的懷裏來,可她一走,他有種懷裏一空的討厭感。站起身,眉峰緊皺,進門。
她已經去了臥室,關上了門。
把他當成了空氣,視為了無物。
………
原芷藍倒在床上,有種被抽筋剝骨後的難受,說不清到底哪兒不舒服,就是渾身不舒服。
門把手有動靜,她閉上了眼睛。一會兒床邊一重,她感覺到了他清冷的氣息。
你瞧,又生氣了。
幾秒後,他帶著吞噬性的吻,吻到了她的脖子,他最愛這個地方。細碎又凶狠,她肌肉繃了起來,心中繞成了團。
繼而他然後在她的氣管處咬了咬,沒使多大勁兒,她卻窒息又疼痛。
睜眼。
他漆黑黝亮的眸近在咫尺,他盯著她沒有說話,她也沒有。
她能感覺到他眼裏正在翻滾的波浪,要把她給吞了。
隨後又慢慢的平複,直至被隱忍的原芷藍都察覺不到的陰暗處,讓這股猛獸恬息。
“不是每天都出去約會,每天都有山珍海味,怎麽瘦的隻有骨頭?”
她就知道她的一切行蹤都在他的眼裏,大概他也知道她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所以不管她,臊著她。
“啞巴了?”他手伸進被窩裏,從她的腰後穿過去,一隻手把她禁錮著。
原芷藍扯了扯嘴唇,“你輸了。”
“……”
“我瘦是因為在減肥,不想說話是因為昨晚瘋的太晚,很困。我現在才知道被那麽多小男生哄在手心裏這麽爽,怪不得原少爺喜歡流連花叢。”你有鶯鶯燕燕,我有百花齊放。
他沒回,盯著她,一瞬不瞬。
“你以為我是在和你較勁嗎?為了讓對方吃醋和其他異性過份親密,這是腦殘行為。”她字跡清晰,聲音不柔不淡,“我就是在享受他們。”
他的表情沒變,可原芷藍變了,臉從白到青。腰很疼,從皮肉到骨頭,那手臂像是一把鉗子,要給她弄斷一樣。
一分鍾後,她用力的喘了一口氣,疼的受不了!用手推著他的胸膛,“放開!”說話都帶著急促的喘息。
他沒放,臉龐逼近,在她上方幾公分的距離,聽他的聲音寒徹刺骨,想要剜去她的皮肉,“我要不是不愛幹這種事,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強暴了你?”
原芷藍疼的直喘氣,骨頭被勒的心髒都在抽搐。
“給老子識時務一點,搞清楚,你爸已經把你塞給了我。你應該不知道有多少像你父親這樣,要把他們的女兒送到我的床上吧?”
原芷藍在顫抖著,從瞳孔到肢體。
“我說過,聽話點兒我永遠都寵著你,沒有人能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