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們分手了,哪來的醋吃
原芷藍也想開口問她是怎麽回事,她知道鬱清秋去了機場,見了原南風,定然是知道了言馳的一些事情。
兩個人一起進去,到了大四階段,在宿舍裏的日子少了很多,實習的,學習的,已經不輕鬆。
所以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鬱清秋靠在上下鋪的欄杆上,原芷藍站在她對麵。
“我沒什麽事,就是沒有睡好。”有些事情原芷藍不能說,也不會對外講。
“你看起來不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你看起來像快掛了。”
鬱清秋側頭,無力一笑,“沒什麽,和你一樣,沒有睡好。”
許多事情就隻能埋在心裏,那些難過無法言說,沒有人會懂,也不願意講,就隻能埋在心底,隻能自己消化。
兩人都懂,鬱清秋張開手臂,“需要一個擁抱嗎?”
原芷藍看著她美麗又蒼白的臉,一頭烏黑的頭發半挽著,幾縷黑發掉在胸前,平添幾分羸弱的煙霧脆弱氣息。
這個女孩兒,學校裏有那麽多的人追,她應該是受寵的,怎麽在言馳那裏就是一個路人,而且言馳要追的女孩兒,追了幾年到頭來依舊嫁給了別人。
原芷藍過去,抬手在她的頭上拍了拍,“我抱你吧,我沒事兒。”
鬱清秋學著她的樣子,在她的頭上也拍了拍,“那就這樣,別擁抱。”
原芷藍側頭微笑,不知道為什麽,鼻子忽然間就酸了起來,但也隻是鼻子發酸,沒有哭。
………
原芷藍已經有三天沒有去上課,這個學院對她突然就沒有了任何吸引力,已經不想去學任何的課程。
她開始發呆,話也少了很多。第四天去了店鋪,溫之存在她的店裏已經等她很久。
“小藍,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你……你沒事兒吧?”
原芷藍笑笑,“沒事兒,就是有點忙,怎麽……”她猛的看到溫之存的臉上有一個巴掌印,“誰打的?”
“就一個流氓。”溫之存氣呼呼的說道。
原芷藍知道應該不是流氓,但這種尷尬的事情她也不想多問。進店裏,兩個導購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很奇怪。
“小藍,我請你去吃飯吧,要不滑冰也行,商場裏前幾個月開了一家溜冰場,特好玩。”
原芷藍剛想拒絕,就看到溫之存一個眼神朝著後麵的服務員遞了過去,她未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人就溫之存拉著就跑,不由分說的就去了溜冰場。
………
商場的另外一邊。
原南風著一身雪白色的襯衫,一絲不掛,掛著黑色的領帶,從遠處而來,乍一看像極了呼風喚雨的精英,那一身被衣服束縛的鋒芒,呼之欲出。
一頭蓬鬆的黑發自然展開,疏狂有型,黑色的西裝褲包裹著他結實的長腿,臉頰緊繃,想來和身後的人沒有談妥。
“原少爺。”身後那人也是一身西裝,比他年長很多。
原南風在二樓的欄杆處停下,下麵就是一個超大滑冰場,人影幢幢。
“是誰不讓她開,我已經去看過,絲毫沒有影響你們,而且租金照付。溫總,不,溫叔,你當著我的麵打了你兒子一巴掌,不知是在說明什麽?殺雞儆猴麽?”
溫超和顏悅色,“她的合同已經到期,因為我兒子的關係,頭一年的租金我一分沒收。當然,這怨不得她,是我兒子死命不要。後兩年的租金,她每年隻需要給一半,這也怨不得她,還是我兒子的問題。”
“現在到期了,有人一次性給了我五年數倍額的租金要我和他續約,我是個商人,我不會拒絕。”
原南風眯著眼睛,看著樓下,隔的有點遠,沒有看清。那………應該是她吧,穿著清涼,不會滑冰,被溫之存拉著手,才走第一步就摔了下去,溫之存大笑著去摟她的腰把她抱起來。
耳邊是溫超的聲音……
“說實話我很欣賞原小姐,我兒子也喜歡她,如果原小姐願意,我倒是挺樂意看到他們繼續發展下去,以後這個大廈都是他們倆的,隨便他們怎麽折騰。”
“你說什麽?”原南風沉聲問道,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兩個人牽著的雙手。她不是排斥別人碰觸麽,看來是全好了。
裙子也敢穿了,也能和別人摟摟抱抱!
“我說原小姐若是願意到我家來,我就把別人的合約金打回,任她發展!”
原南風盯著那兒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右手放到了金屬的欄杆上,捏住,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但細看之下便覺他額角跳動的筋脈,總覺那火氣,一觸就發。
“溫叔,第一她不搞聯姻那一套,第二她不是原家的大小姐,是我家的,我是她的監護人,我不同意這門親事。第三……”他回頭看著溫超,眼角犀利的同時尚有一絲溫淡的笑,“溫叔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麽?”
“什麽在一起?”
“以男女朋友的身份。”
溫超一怔。
“所以,還請您教育好您的兒子,不要橫插一腳,鬧起來會很難看。另外,如您所說,終止與她的合約。”
溫超皺眉,“快要到期,但還沒有到。”
“違約金我來賠,無論以什麽方法不許她在此地開店,即刻生效。”
“剛剛原少爺可不是這個態度,不是據理力爭?”就要原芷藍在這兒!
原南風又看向了滑冰場,她已經會了,走的很慢,一張蘇靜柔美的臉,有陌生而熟悉的開心笑容,沒有任何雜質。
他咬著牙,語氣冰涼,“誰讓你有一個黏皮糖的兒子呢?”誰讓她媽的她就吃這套呢!
讓她繼續在這兒發展,繼續和溫之存親親我我,他就是腦子進水了!草!
……
上一次開懷大笑還是在三年前,在那個滑雪場裏,被原南風的許多兄弟圍在中間教她滑雪的時候。
這一次沒有到那種地步,但是也算是發泄吧。
如果…如果沒有在拐角處,被人拖到男廁所的話。她走路都走不穩,被人連拖帶拽,進去,他反腿勾上門,彭的一聲!
她被一丟,穿的還是滑冰鞋,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生疼,還沒來得及緩解這疼痛,她就被提起來坐在洗手台子上,他的寒氣打過來,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
“浪夠了沒!”這聲音,如同霜罩住了寒梅。
原芷藍抬頭,精致的眉眼沒有了任何情緒,漠然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她的額頭還有細汗,密布在她粉嫩的皮膚上,膚若凝脂,不外如是。
“啞巴了?”他淩聲道。
“你在吃醋?”原芷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原南風喉頭滾了滾,他是吃醋,他恨不得把溫之存的手給剁了!
“你怕不是瞎了。”他哼了聲,“你忘了,我們分手了,哪兒來的醋吃。”
他永遠都把話說在她的前頭,這話是她想說的……她不是不能搶在他的前頭講,是因為她沒有他狠,是因為她喜歡他多過他喜歡她。
她心口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那你幹什麽?是不是也不能解釋,是不是你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原南風後槽牙都咬碎了,臉上依然是那副刀槍不入的冷然,“當然。我們雖說已經分手,但是你還在我的戶口本上,你還歸我管,我養的狗,我不要了,骨頭也是我的!”
原芷藍明亮的眼中那猝然升起的火苗在燃燒,然,一瞬就熄滅成了灰燼。
她有錯,千錯萬錯就是喜歡他!
“那就把我這條狗從你戶口本裏除了,你的一切都還給你,包括這個姓。”隨便什麽都行,什麽都行!!
原南風半眯著眼睛,鋒芒乍露,“得了便宜你說不要就不要,從我戶口本裏除了,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死了。原芷藍,我賜予你的一切,你要還的不僅僅是那一個姓氏,從你的服裝店開始。”
她嬌軀一顫,“你什麽意思!”
“別開了,學校不想去也不需要再上,回家呆著。我總要行駛我作為家長的權利,好好管教你!”
“原南風,你敢!”學校她可以不去,服裝店不行!
“蠢貨,你還敢激我。”他看著她憤怒的眸,咧嘴一笑,如同是狼的獠牙,“溫之存,百裏,言馳,或者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你敢和他們過份接觸,我讓你和他們一個個都不得安寧!”
………
第一次服裝店開了兩年,死在了原南風母親的手裏,第二次三年,夭折在他的手中。
原芷藍親眼看著一群人過來把店裏所有的衣服通通收走,給那些服務員派發雙倍工資,不到兩個小時,店裏空空如也。
她被強製坐在車裏看,盯著……看溫之存是如何反抗的,看溫之存拿手機一遍一遍的給她打電話,手機一直震動,她接不了。
看溫之存被保鏢摁著,看溫之存又被溫超給甩了一巴掌,看溫之存被架走。
她眼前很紅,如血一般的紅,讓她視線模糊,這不是想要哭,是血液衝腦。腦子裏鬧哄哄,感覺都是血液在迅速波動的聲音。
車裏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店麵的門被關上,隔著車玻璃都能聽到哐哐的聲響。
叩叩,是原南風敲打方向盤的聲音,清脆的好像還帶著一種滿意度,開車。
“想去哪兒?”他問,聲音半涼半意有所指,好像在指引原芷藍回答去南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