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這一瞬,他把命給她都行
葉痕說的對,她學的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哪怕是隻有三年,也有大把的人可以製服她,所為天外有天。
她被帶到了地下停車場的黑色商務車裏,被直接扔了進去。葉聲晚坐在裏麵,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化了妝,又是一個精致的豪門闊太太。
哦,這是找麻煩來了。
原芷藍捏了捏發疼的手臂,看著她,譏笑,“活過來了?”
妝容太厚,都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色,可她眼睛裏那濃厚的厭惡是清清楚楚!
“你同意了手術?”她問。
“你的消息這麽不靈通?”
啪,這一巴掌直接打到了原芷藍的臉上,“小騷貨,這是我感謝你的。”
啪啪!
接連兩巴掌隨著葉聲晚的話同時響起,葉聲晚被打的側過了頭,原芷藍甩著被打疼的手腕,“老女人,這是我還你的。”
葉聲晚一下子愣了,被打的有點懵,她沒有想到原芷藍手法這麽快,更沒想到她會加倍還回來。
但愣過後,就是發狂。但這一次她學聰明,不自己動手,叫外麵的保鏢上車摁著她。
車子裏麵施展不開,原芷藍也不是這兩個保鏢的對手,葉聲晚用指甲劃著她嬌嫩的臉蛋,“小婊子,你真是囂張的讓人想把你五馬分屍!”她陰狠的罵著,“我問你,那個u盤在哪兒,交出來我立刻就讓你上樓。”
原芷藍老早就知道,葉聲晚事後會追回u盤,果不其然,葉威真他媽瞎眼,看上了這種女人!
她就勢問,“還有一半的音頻在哪兒,不如我們互換。”
互換?
這兩個字讓葉聲晚起了疑心,能說換這個詞,說明她不怕被拿走u盤,能有這份信心,那也就是說她已經拷貝了一份。
“原芷藍!”她一下瞪大了雙眼,“你幹了什麽?”
“蠢貨,我不知道你麽?我不做兩手準備?”原芷藍繼續恥笑,“而且你被原南風綁過,如果他沒有問你要點證據,那我就太高估他的智商。你是不是想都重新撈回去?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原南風,讓他給你吐出來?”
葉聲晚於是意識到了,原南風的那一塊也被拷貝,若是公布出去,她……她就完了。
當即氣的抓著原芷藍的頭發,死命的往上提,迫使她抬頭,如果兩份證據都追不回來,那就更加不用客氣,“小婊子,你可以啊,那我就給你來點狠的。”原南風差點讓她被兩個男人強暴,那她就如法炮製!
“把她給我上了,一人十萬!”她淩聲說道。
“你敢?”原芷藍咬著牙。她被摁著,動不得,葉聲晚撕的一下扯了她的衣服,隻有一個內衣。
“葉聲晚!”
葉聲晚牙關緊咬,對她恨之入骨,哪怕是她救了兒子,“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給你……”磕頭,這話她沒說,因為還有保鏢在。
“我告訴你,你就是不得好死!”她發狠的笑著,“小賤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給他們解解悶,有何不可。”
原芷藍用力掙紮,碰到了還沒有好的手腕,疼都顧不得!
“動手吧,爽完了還有錢拿,還在磨蹭什麽。”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芷藍已經覺得腿上有一隻手探過來,就快要接近花園,她整個人都在緊繃。
原芷藍是少女,馥鬱芳香的體香,身體白白嫩嫩,就像剛剛剝好的雞蛋殼,不夠風情萬種……但這幅青澀的身子,夠吸引所有的男人,因為它好像從來沒有被人開采過。
雄性都有一種占領欲,從古至今都一樣。占領別人沒有碰到的領地,他們會有一種‘老子就是厲害’的成就感,於是摸著摸著就有了感覺,呼吸就粗。
粗重又不敢大膽的呼吸就在她的身側,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葉聲晚看她因為憤怒而焦急的臉色,覺得暢快極了。
“慢慢玩兒,往死了玩兒,葉家大小姐還是……很有讓人征服的欲望的。”她狠狠說道,推開門,下車。
才走下去,車子震動了一下,隔著靜音玻璃都能聽到女孩兒破碎的尖叫聲。
爽。
她昨晚也這麽叫過,誰理她了?活該啊,她是葉家的夫人,誰都不能這麽對她。
她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到,有人叫她。
“姐。”
葉聲晚頓時全身一緊,回頭,“小痕。”看他滿臉疲憊,“怎麽了,很累?”
“公司有點事,昨天一晚都在那兒,醫院裏沒事兒吧?”葉痕的餘光瞥到了三米之外的車輛,正在顫,這大白天……有人在做那事兒?
“辛苦你了,走吧,上樓,別看。”葉聲晚去拽他的手腕。
“姐,那……好像是你的車?”葉痕也不確定,因為之前就見過一次。
“不認識。”葉聲晚心跳很快,“走吧,人家做那事兒你也看。”好在車子的窗戶很暗,在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人。
葉痕也沒有多想,盯著別人做這種事情,始終是不好。今天聽說了葉靖安做手術的事情,他要上去看看,也看看小丫頭。
電梯門開,兩人正要上電梯,葉威和原南風卻從裏麵走了出來,葉聲晚一下就低了頭,根本不敢看他們!
葉威和原南風之間的氣氛還是不好,原南風看到葉聲晚那個躲避的眼神以為是昨晚半夜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羞恥。
“你怎麽在這兒?”葉威問,“兒子還在手術室,你才回來?”
葉聲晚笑臉都沒有堆起來,根本笑不出來,若仔細看,她的腿在發抖。
“我有點事兒,現在去,我現在就去。”她閃身要進去,原南風道,“葉夫人好像很慌張?”這是故意的,故意說給葉威和葉痕聽,讓他們知道……慌張必然是有理由的,什麽理由呢,人一旦好奇,就會往死了查。
“沒有。”葉聲晚皮笑肉不笑,後背涔涔冒著冷汗。
葉痕是她的弟弟,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心生疑惑。
“小痕,你帶你姐先上去,我有點事兒。”葉威令。
“好。”葉痕拉著葉聲晚的手臂。
葉威和原南風往前走,才走幾步就看到那劇烈起伏的商務車。
原南風皺眉,他尚且都沒有如此大膽過。抬步,在走第二步的時候,那車門忽然打開,聽那個聲音應該是被人從裏麵一腳踹開的,一名男人滾了下來,捂著下麵,滿手是血。
他的褲子掛在大腿上,屯露出,腰間盡是血,正在嗷嗷慘叫,看那樣子……應該是二弟被割了,很狠。
原南風抬頭看向車裏,那一下子全身的血液往上湧,直接衝到了腦門!
她,車裏是她!
她匍匐在車座,上衣不見,手上全是血,她的後麵還有一個男人,那男人應該是被嚇傻了,壓著她的腿。
他兩步衝過去,一掌推開那個男人,把她抱起,她的褲子沒了,隻有一個內褲,倒是沒有被脫下,應該是沒有來得及。
那一瞬間,他心跳如擂鼓,用自己的身軀擋著外麵那些人的視線,脫了自己的短袖,罩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睛盡是猩紅,下頜處也都是血,一下子好像就是從死屍堆裏爬出來的人,眼神裏充滿了殺戮!
原南風從來都不怕任何人,任何事,這麽一刻他居然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也沒有看他一眼,越過他,打著赤腳,光著腿往前走,原南風沒有攔她。把那個人拖下來,拽著他的頭碰向了車玻璃,哐啷,血花四濺,他媽的,活膩了!
他也想殺人,也想!!
原芷藍走過去,葉威對於這場景也被震到,不僅是這個場景,還有原芷藍眼睛裏那平靜的濃厚的殺氣,殺意都是冒著熱氣的,是沸騰的,但是她沒有,很靜的撕殺在她的眼晴裏。
原芷藍走過去的時候,腳下都是血印子,長長一串,清晰而深刻,不知道這血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她披頭散發,臉色卡白,身上穿著原南風過大的短袖,剛剛從大退處,腿修長筆直,總覺得就連那腿,都帶著刃氣,背著手,一步一步的走!
她走到葉聲晚的跟前,葉痕自發現車裏是她時,心中駭然震驚,他死死的拉著葉聲晚的手,他不敢相信,姐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那車子到底還是姐的!
可原芷藍過來,他還是擋在了葉聲晚的麵前,“芷藍……”
原芷藍猩紅的眼睛動都沒動一下,抓著葉痕的衣領,一把拽飛到一側,同時又拽住了葉聲晚的衣服,把她往過一扯,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快速又用力的捅了過來。
“你……你想幹什……”葉聲晚害怕,這樣的原芷藍就像是一個被人控製的殺人狂魔!
可一句話沒有說完,她的瞳孔穆然一縮!
“不要!”葉威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大跨步的過來,把葉聲晚往自己懷裏一扣,卻又聽的茲的一聲,硬生生的把她肚子裏的水果刀給抽出!
葉聲晚頓時呼吸不過來,斷了氣般……
“你幹什麽!”葉痕闖過來,再一次擋在葉聲晚的麵前,“原芷藍,你在幹什麽?”
“你瞎了嗎?”
這話不是原芷藍說的,她這會兒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語言,她的眼睛裏沒有怒火,隻有殺氣!
原南風摟著她的肩膀,聲音陰狠,“殺人你看不到嗎?”
“原南風!”葉痕吼道。
原南風從原芷藍的手裏把刀子扣了出來,硬是扣出來,她握的很緊!
“給老子滾!”原南風對著葉痕說了句,那深邃的眼睛是刀光劍影,葉痕隻是遲疑了一秒,原南風直接抬腿踹去。
“小痕。”葉威沉沉說道,意思是讓葉痕讓開,葉痕握著拳頭,兩秒後,讓開。
原南風鬆開原芷藍走到葉威和葉聲晚的麵前,葉聲晚基本上站不起來,腹部的血流了一地。
他冷笑,“裝什麽,這把水果刀太短,死不了。”
葉威的臉色又給又難看,他抱著葉聲晚,“你先帶她下去看看,稍後再說。”這話是對著原南風說的。
“不,有仇就要當場報。”原南風說著抓住了葉聲晚的手腕,那目光沉黑的可怕。
“原南風,三思而後行,放手!”
“葉先生,她還剛救了你的兒子,她還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他媽是不是忘了她原先也姓葉!”原南風火了,咬牙切齒的吼著。
“你給我看好了,殺人不是捅腹部!”說著掄起刀,對著葉聲晚的胸口捅了進去,快準狠!
連血都沒有濺出來!
葉聲晚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如獸瀕臨死亡時的氣喘,那一瞬間,她是感覺不到疼的,傻傻的任葉威抱著。
“如果她死了,這是致命的一刀,來找我,老子負責!”原南風鬆開手,後退,把女孩兒打橫抱起來。
女孩兒好久都沒有眨眼,那眼睛像被火烤了般,紅的嚇人,她默然的被抱著,好像呼吸都沒了。
葉痕又擋了過來,原南風鄙夷的看著他,“要臉嗎?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葉痕看了看原芷藍,唇動,又沒有說話,那一頭葉威已經抱著葉聲晚進了電梯。
刀子如果正捅在了心髒上,那活命的時間是很短的,在這個時間搶救,還有活的機會。
葉痕都不知道是為誰說話,為姐姐,說不出口。和原南風理論,卻又真的沒有那個臉。
他艱難的步子側移,讓他們離開,他看著原南風抱著她去了車裏。
臉色鐵青,他真的沒有臉再出現在小女孩兒的麵前,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這一地的狼藉,全都是血,還有暈過去的人,他走到商務車旁,車子裏還有被撕碎的女孩兒的衣服。
他不明白姐姐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原芷藍剛剛捐獻了骨髓,救的是她的親兒子,什麽仇什麽怨。
他有預感,這一次姐姐會把自己的餘半生給斷送。
………
酒店裏,原南風給她洗澡的時候,她也沒有出聲。隻有一種克製的、極微弱的呼吸傳過來。
身上沒有什麽傷,有抓傷,在大腿處,倒也不太有關係,心裏才是大傷。
原南風用了長久的忍耐和昨天晚上的那番說辭,讓她稍稍的放下了一些芥蒂。
今天早上淩晨在病房裏睡覺的時候,她背對著他,偶爾的緊密接觸,她並沒有表現的害怕。
他也小,他也不是那麽有耐心去哄一個女人,去照顧別人心裏的創傷,可他都做了,他在慢慢的解開她的心結,現在全被葉聲晚和那兩個王八蛋給毀了!
洗完澡抱出來換上幹淨的睡衣,她還在發呆,臉色卡白的近乎與透明,怔怔的看著某個地方,眼珠子半天都沒有動。
“原芷藍?”原南風拍著她的臉蛋,還是沒有反應,這樣下去不行。
把她抱到沙發,圈在自己的麾下,繼續叫她,不厭其煩,在第十聲的時候,她終於……有了反應。
眼珠子慢慢的轉動,從渙散到集中,看著他,驚恐不安然後眼睛裏起了掙紮。
“是我,是我!”他拉著她的手,隻想著一定要喚回她。
她眼睛裏的激烈停頓了幾秒,然後定定的看著他……眼神的轉變,表示她已經認出了他。
“是我,別怕。”
她開始小幅度的呼吸,胸腔起伏,再然後就是劇烈起伏,臉色從白到青。
原南風把她抱住,拍著她的後背,“現在在酒店,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那用力的,總覺得要把心肺都給喘出來,原南風隻能安慰。
一會兒她開始脫衣服,他按著她的手,“做什麽?”
“洗澡,我要洗澡。”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從喉嚨裏蹦出來,好髒,好惡心。
“已經洗過了……”又突然改口,“好,去洗,我陪你洗好不好?”
……
魚缸裏放滿了水,她躺在他的懷裏,他沒有脫衣服,也沒有碰她,不敢。不是怕控製不住自己,是怕她害怕。
她又不說話,原南風坐正,把她的頭抬起來,轉過她的身子,蜷縮在他的懷中。
“要不要我給你洗?”
她的眼睛被熱氣薰的吧,濕噠噠,臉色依舊很難看,抬頭,眼裏在發抖。
他心口一緊,抱起,放在腿上,“別怕,現在在酒店,不會有人傷害你。”
“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扯人心扉的恐懼,“他們扯我衣服,扯我褲子。”
“我知道,你別說了。”他不想聽,也不敢聽!他沒有怕過什麽,在地下停車場裏怕,現在也怕想那個畫麵。
“你現在在我身邊,不會有事,有什麽話對我說。想哭就哭,想幹什麽都可以。”
她始終沒有哭,哪怕眼眶裏已經水氣盈盈,看著他,一言不發。
其實不用說話,她的這個眼神,脆弱、依賴、控訴、委屈包含在一起,就這一瞬,讓他把命給她都行!
捧著她的臉,沉聲,“我說不會有這種發生,還是發生了,是我的錯。”指腹摩擦,他覺得他把這二十多年的溫柔都用在了這一刻,“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能不說話,不能發呆,好不好?”誘哄的語氣,從來沒有過的柔情。
她盯著他的眼睛,那般黑亮,在那個眼睛裏她看到了狼狽的自己。
她唇動了下,他隨即問,“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