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愛你
鬱清秋動了動胳膊,想掙紮卻被抱得更緊,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嚴絲合縫……不,不隻是臉,應該是整個身體。
屋裏有暖氣,所以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質睡衣,貼著他……他也把外套脫了,都依稀能感覺到他腰部突出來的骨頭,還有放在腰部的手臂,那肌肉的力量。
“清秋。”這一聲比上一聲增添了幾分幹脆,沒有那麽多纏綿。她感覺到頭頂被親了一口,因為有頭發的阻擋,所以感知不是很明顯。
她抿唇,心裏頭如被一根線在緊緊的纏繞,“放開。”
他微微鬆開,但這個鬆開的間隙,也僅僅是讓他低頭能夠看清她的臉,並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他眼睛裏血絲很多,眉宇英氣卻憔悴,額頭纏著好幾層的紗布,隔得近了,也能從圍巾裏麵看到脖子上的包紮。
他的眼睛像帶著磁場,黏在她的身上,讓她無處可逃。
鬱清秋被定在了那狹小的範圍裏,好像被人控製著,眼睛都沒辦法眨動。
直到他細細碎碎點的吻烙上了磕頭,滾燙。鬱清秋一驚,“言馳。”
他停下來,看著她,沒有說話,可鬱清秋分明就看見了他的喉頭滾了一下。
那種隱忍克製的情緒,讓她的細胞突然活分下來,帶動著全身的體溫都在上升。
“鬆開我。”兩臂如鉗,讓她掙紮都睜不動。
他還是沒鬆,聲音啞的敲擊著她的胸口,“抱一會兒,我就鬆開。”
“不行……”
“清秋。”他又喚了一聲,捧著她的後腦勺往前一摟,又再度抱住,兩軀相貼,他的唇附在她的耳測,每一個字都如同帶著麻藥一般嗖的一下就竄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我很想你。”
其實也就是四個字而已,聽來,像無數個字那麽的沉重。
鬱清秋渾身一僵。上一次在他的家裏,在衣櫃裏看到的那一束玫瑰花,中間的那個卡片有三個字,隱隱約約仿佛也是這個。
【我想你。】
鬱清秋咬唇,沉默。
他抱著她,也不再說話,摟著……那種空虛該要怎麽形容,比前兩年還要空。
這種空就是明明知道她在懷裏,明明她是女兒的親媽,但就是不能擁有。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仿佛郎情妾意。
廚房裏一陣的沉默,有無聲的似曖昧又像哀傷的氣氛在蔓延。
“嘻嘻……”
突然一道笑聲傳來,清脆悅耳。鬱清秋一下子醒了,用力一推……
她這才發現,她其實是可以推得開的,他畢竟是受了傷。
言馳被推的往後一靠,靠坐在洗手台子上。
“怎麽不穿鞋就出來了?”鬱清秋過去把女兒抱了起來,和她爸一樣,都打著赤腳,好歹她爸還有一雙襪子呢。
言小妍嘻嘻的笑,“羞羞。”
鬱清秋,“……別胡說。”她回頭看了眼言馳,他也正看著她。
他站在逆光的位置,光暈暈染在他的身側,隻覺那眼神緊致深邃的很。
她蒼黃低頭,末了,才又抬頭,“你抱她去洗臉刷牙吧,我做飯。”
“爸爸抱。”言小妍也伸手,好久……好久都沒有抱爸爸了,想的很。
言馳過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離的很近很近,鬱清秋下意識想要離他遠一些,往後退。
他又伸手扣著她的後背,接著女兒伸出來的手,把她們兩人都攬入了懷中。
“媽媽抱,爸爸做飯,好不好?”
“爸爸先抱。”
言馳鬆開手摸了摸她的臉,“聽話,做好了就抱。”
“好。”言小妍還是很聽話的,和媽媽一起出去。
言馳關上門,呼了一口氣,輕輕的晃了晃發暈的腦袋,待不適過去,才開始做飯。
………
言小妍換好了衣服,換衣服的時候還哼著歌兒呢,不知道哼的是什麽,也不成調,爸爸來了,心情不錯。
她的頭發長的不是很好,有些軟,也不算黑,但是勝在發量多,鬱清秋給她綁了一個小揪揪,還弄了一朵小花。
她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高興壞了。果然全天下的娘,都喜歡自己的孩子露出額頭最漂亮。
鬱清秋窩在沙發看著女兒甩著兩個小揪揪跑來跑去,嘴裏還叼著奶瓶,不停的往返廚房和客廳,爸爸媽媽的叫個不停。
外麵太陽升了起來,薄陽初灑,灑了一地的暖陽,印著窗戶防盜網的模樣……
她看了好久都沒有眨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兒把她的手機拿過來,指著說電話。
她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意大利打來的,她沒想接,可女兒小小的指頭一滑,接通。
“歪?”她學著大人的樣子。
鬱清秋趕緊把手機拿過來,讓女兒去廚房。她去陽台接電話,“嗨。”
“別嗨了,打了無數次你的電話你都不接,你想幹什麽呢?我們一整個研究室的人都在等你,你不拿你的命當回事,我們還得對你負責,對我們的研究負責!”
鬱清秋沒吭聲,回頭,看到已經把做好的早餐拿了出來,女兒撲上去抱著他的腿,要抱。
他彎腰把她抱起來,抱起來的時候身體趔趄了一下,皺了一下眉,但轉瞬間又咧嘴微笑著,看口型應是喊了聲寶寶。
女兒抱著他的脖子就開始親,抱上去的那一瞬,他的臉一白。
“再給我兩天時間吧。”
“不行。”
齊一虹撕了一口氣,隱忍著怒火,“清秋啊,你也沒什麽事情困擾著你,你說你什麽都不記得,想看看你曾經居住的環境,我給了你半個月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你最後到底會怎麽樣,可能會死,可能會健健康康的活下來。但是如果你現在半途而廢,你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兩年都堅持過來了,現在要放棄?我們都在博,你怎麽能放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在衣服遮蓋住的地方,有不計其數的針眼,這都是著兩年以來抽的血。
兩年的時間,那些渾天暗日的日子,確實過來了……
“那再給我一天時間,我還有點事。”
“你遲了三四天,我已經被罵了無數次。這是最後一次,一天的時間,一天後我等你。如果,如果你不來,我們就當……就當你死了,再也不會管你。”
齊一虹應該是很生氣,啪,掛了電話,這嘟嘟聲都帶著一股怒火。
一天,僅僅是一天的時間,此去一走,不知會怎樣,有可能從此就再也回不來。
“媽媽。”
女兒扒不開門,一張臉貼在玻璃上,粉嫩粉嫩的。
“吃飯飯。”
她蹲下,衝她微笑………明天,明天就見不到她了,也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剛剛黎卓走的時候,在她的耳邊也說了要盡快離開,不能再拖,他會再來。。
………
吃完早餐,鬱清秋道,“去你家吧。”
言馳,“嗯?”
“天氣不好,女兒也很久沒有回家,今天我陪她在家裏玩。”
聽到這種話,言馳的眉頭還是擰了起來,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她去陪孩子一次,以後便不會再出現了。
“什麽意思?”
“沒什麽,這裏不方便。”
不方便?是因為這兒黎卓隨時會來?言馳沒說話。
鬱清秋也沒有開腔,她的言中之意也就是讓言馳以為她和黎卓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鬱清秋把言小妍的東西都收拾好,裝在袋子裏,三個人一起下樓。
言馳一手抱女兒,一手提東西,下去。羅甫務在車子旁邊等著,“言哥,鬱姐。”
言馳把東西遞給他,“放好,回家。”
羅甫務不了解情況還是有點高興的,趕緊開門,把言小妍放進去。
“黎先生。”聽到言哥這聲音,回頭,許久都沒走的黎卓來了。
“這是準備,走了?”黎卓微笑,陽光下的他,越發的溫潤如玉。
“嗯,我接我女兒回家。”
“那她呢?言總也要這麽帶走?”黎卓反問。
言馳眉宇略顯鋒利,病態的蒼白的臉又讓他顯得親和了一些,“那請問,我可以帶走嗎?”
“我說不可以呢?”
“不好意思。”言馳再道,“我想你們還沒有結婚吧。”騙他騙的很挺真,“就算你們要結婚,難道你們就不想利利落落的結?我和清秋,終究會有一個結果。”
黎卓看了他一眼,又看鬱清秋。她在沉默,沉默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說明,她也想去。
黎卓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是給言馳看的,證明他已經妥協。
“我有話和她說。”
言馳微頓,“請。”
……
黎卓把鬱清秋拉到樓棟下的門口裏,這個位置既讓停車場看的清清楚楚,又讓他們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
兩人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黎卓忽地一笑,“我們要結婚了?”他倒是不知道呢。
鬱清秋略笑著,手放進了口袋裏,“不好意思,拿你放了擋箭牌。”
“無妨。”他咧嘴微笑,從口袋裏拿了一個戒指出來,“戴上。”
“………黎卓。”
“做戲得認真,也得全麵,你任何時候都能把它取下來。”
鬱清秋看了看那邊,在猶豫。
“戴不戴?”
鬱清秋很是恍惚,因為她說過不會和他在一起,可是黎卓……她既不能擁抱,也不能推走,這是讓人最無力的。
“我……”
黎卓拉起她的手,戴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我要不要跪下?”
“你敢。”
………
言馳閉上了眼睛,頭疼的厲害。她第一次要結婚的時候,是和柏炎。
他把戒指從她的手上取了下來扔了,這一回,這兩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
“言哥,他……他在求婚,這……”
言馳睜眼,黎卓果然單膝跪了下去。有什麽東西在言馳的心裏嗖的炸開,他大步走了過去!
鬱清秋沒想到他真的跪了,那麽的自然而莊重,鬱清秋的心一下子就鼓動了起來,砰砰砰。
“黎卓,做戲不用這樣的。”
“怎麽不用,好演員都是一樣的,要刻畫全麵。”
“你……你快點起來……”
“你不說一聲你願意麽?按照流程,說了我才能起。”
“黎卓。”鬱清秋感覺自己的心頭都緊的出了汗,哪怕是戲,她這輩子也沒有被人求過婚。
“說吧。”
鬱清秋不能說,是戲也不能說!這真的不是鬧著玩的,這和在口頭上說說我們結婚,這是不一樣的。
“黎總。”言馳過來,一把把鬱清秋給拉倒了身後,“抱歉,我不同意。”
“言先生。”黎卓臉上的笑容退了去,“這種時候,你縱然不是拍手鼓掌,也不太適合出來橫插一腳,畢竟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就算你們有一個女兒,你也阻止不了她再戀再嫁。”
言馳的手心頭一次出了汗,他捏著鬱清秋的說,那指尖顫抖的好像很怕她下一刻就開口說答應。
“何不起來談?”
黎卓看著他,站起。可站起的一瞬間,拳頭就打了出去,言馳沒有還手,他被逼著背靠在了牆壁。
“言馳,你也配說不同意?”黎卓咬牙切齒,他揪著他的衣服。
言馳抬手,捏著他的手臂,五指收攏,聲音嘶厲,“不爽的話,你就揍我一頓。”
“打人得打臉,打蛇打七寸,看來要打敗你,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言馳目光犯著紅,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圍巾,露出紗布邊緣部分發紅的傷口。他五指如鐵,揪著黎卓揪住自己胸口的手,抬起來,就到了那裏,往下一摁。
血瞬間就染紅了紗布!
“今天弄死我,對你來說都不費力氣,我若說了疼,你怎麽求婚,我絕不出來幹涉!”
黎卓薄唇抿的死緊,“是麽?”
言馳沉默,但下一秒呼吸就短了幾分,臉色鐵青。因為黎卓正在用力,他的手掌整個罩在傷口上,往下抓的同事也在往下摁!
血從脖子上往下淌,可他僅僅就是臉色鐵青,眉都沒蹙一蹙。
鬱清秋倒是皺了眉,不疼嗎?
“不怕死嗎?”黎卓狠聲逼問。
“就是死,我也不想再失去她。”這句話莫過於過大腦就吼了出來,他必須用吼的,慢吞吞的,撕裂性的疼,讓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句話,若是過了大腦,恐怕就說不出口了。
鬱清秋心頭猛的一顫,轉身,沒有去看他們,胸口起伏的厲害,有滾燙滾燙的熱度在全身散布。
黎卓一愣,然後鬆開手,手指上沾了很多的血。
言馳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從口袋裏拿了一包紙巾給他,“謝謝手下留情,告辭。”
他起身,身子一晃,又頓住,緩了幾秒才過去,拉著鬱清秋的手,沒有開口,他說不出話。
黎卓看著他們離開……擦著手,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隻是那句話對一個女人殺傷力太大。
就是死,我也不想再失去她。
他在做什麽呢,原本是做戲,做著想當真,也沒有想對他動手,也是做戲。因為求婚被打斷,可怎麽就給他做了助攻。
仰頭,深深一歎……這個求婚,其實可以當真的,真的。
後爸也挺好的,白撿一聽話懂事的閨女。
………
言馳上車前又把圍巾給圍上,怕女兒看到。他想剛剛那一幕,羅甫務應該不會讓她看到。
言小妍坐在中間,因為爸爸媽媽兩個人陪著她一起坐車回家,很興奮。
爸爸媽媽在嘴裏念叨個不停,言馳靠在椅背上,閉眼。
鬱清秋瞄了他一眼,額頭有汗滴下來,臉龐都被冷汗濕透,圍巾下麵遮蓋住的脖子應該已經被血給染透。
“媽咪。”言小妍揉揉鼻子,“怪……怪味……”
那是血腥味。
“沒事兒,一會兒到家就好了,外麵有臭水溝呢。”
言小妍哦了一聲,抬頭就想告訴爸爸,外麵有臭水溝,讓他捂住鼻子。
坐在兒童座椅又起不來,爸爸在睡覺呢,她用手裏的奶瓶去碰爸爸,力道很輕,可言馳的頭卻一下子滑了下來。
鬱清秋本能的接住,下麵有女兒呢。
他虛虛的睜眼,看著她,頭蹭了蹭,把他的臉蹭到她的手心裏,停住。
這番舉動,沒有什麽浪漫可言,卻讓鬱清秋呼吸發熱,隻覺得過於溫情了一些。
“不去醫院。”他看到了外麵的路,這是通往醫院的。
“啊?那去哪兒?”
“回家。”
“言哥……”
“回。”一個字沉聲落地。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是看著鬱清秋的,看的她心裏發麻。
“為什麽不去。”
“我怕你跑了。”
鬱清秋猛的抽回手,他的頭砰的一下磕在了兒童座椅的背部。
“爸爸。”女兒擔心的叫了起來,扭身,去摸爸爸的頭。
鬱清秋有點心虛,卻也沒有回頭,她若是想走,他也攔不住。
………
回到家,醫生已經在等著了,羅甫務把言小妍帶到嬰兒房裏麵去玩。
有很多的玩具,好幾天沒玩了,還挺想念。查不到等到處理好了,鬱清秋才領孩子下去,言馳不在,去了臥室,據說是吃了止痛藥,休息去了。
於是,她便帶著女兒去院子裏,那裏有一個大大的滑滑梯,還有旋轉木馬,還有遊樂園裏的一些小型娛樂設施。
第三天沒有吃藥,身體開始綿軟無力,提不起什麽興致來,但她還是帶著女兒去玩了半小時的滑滑梯。
玩了之後,就很想睡覺休息。
“媽媽。”
“嗯?”
“你也來,和我們一起住。”
鬱清秋解釋,“不是所有的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爸爸和媽媽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
“爸爸和媽媽就要住在一起,不然就不是一家人。”言小妍抱著自己的娃娃,正色道,“我聽羅蘇蘇………”
她說了一堆,通過這幾天的相處,鬱清秋多少也知道她在說什麽,那意思也就是:我聽羅叔叔說爸爸惹你生氣了,所以你不回來,我可以代替我爸爸說對不起啊。
鬱清秋抱住了她,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寶寶。”她也隻有這一聲,剩下的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一低頭,就看到了手上的那枚戒指,整個戒指有八顆鑽石,代。表著忠貞永恒。
………
天氣有點暖和,鬱清秋帶著女兒去了她自己的房間睡了一覺。
睡前告訴她,以後要少去爸爸的房間,要學著自己一個人睡。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交代的,女兒一直很聽話,隻是過於依賴言馳。
如果這一走,就不回來,他應該會再娶,以後還會有別的孩子。
醒來天都黑了,腦袋裏昏昏沉沉,睜開眼才發現是在言馳的臥室裏。
她起身,一雙手伸過來摁住了她,“不舒服就躺著吧。”
他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清清爽爽,脖子也包的很整齊,臉色還是白,但不止於像早上那樣。
“餓了吧?”
她還是坐了起來,一看鍾表,已經晚上七點了,冬天天黑的很早,七點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睡的時候是中午十一點,睡了這麽久嗎?還真是有點餓。
“女兒呢?”
“阿姨在陪著她。”他摸著她的頭,“怎麽了?你前段時間吃的是什麽藥?”
“這兩天沒有睡好吧,小妍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所以晚上睡覺都不踏實,昨晚上我一夜都沒睡。”
這是實話。
“別逃避話題,你的身體真的好了嗎?”
“當然。”鬱清秋幾乎是沒有猶豫,下床,睡久了腦子有些暈,腳步一退,這也隻是一退而已,就被她摁著坐在了床上,他兩腿一開,夾著她的腿。
“幹什麽?”
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是昏睡不醒,有這麽累?”
“你以為呢?帶孩子不累嗎?”
言小妍很好帶,她一點都不調皮。但是昨天他們在滑雪,又一晚上沒睡,累是肯定的。
“坐著,我去給你拿飯。”
他走後,鬱清秋才起來用力的搖了搖頭,長長的呼了幾口氣,氣喘不勻,身體無力,感覺身體裏麵好像有火。
………
吃完飯,鬱清秋又去陪孩子玩了一會兒,到了她睡覺的時間,她就拿著自己的奶瓶和尿片去了爸爸的臥室。
明天黎卓就要來接她,她就要去意大利,最後一晚也就依了她。
看她走在前麵搖搖晃晃的,也走不穩,拿著手機開始錄像,女兒的每一瞬對她來說都無比的珍貴。
……
她給女兒洗澡換尿片,出來的時候,女兒很大方的拿了尿片給她。
“媽媽用。”
“……媽媽不用。”
“用了就不用起來去噓噓,不會尿床。”
鬱清秋失笑,“那謝謝寶貝,媽媽不會尿床。”
睡前一杯奶粉,已經衝好,遞給她。言寶寶拍著被子,要爸爸媽媽陪著睡。
鬱清秋躺上去,靠著,“行,媽媽陪你。”
言馳倒是踟躕了片刻,也靠坐著。
第一次爸爸媽媽陪著她一起睡覺,言寶寶興奮的在被子裏直蹬腿兒,也沒有了睡意,站起來,這邊親一口,那邊親一口。
“快睡,會感冒。”
“寶寶不困。”
嘖,都會自己說自己是寶寶了。
“媽媽親爸爸。”她站在床頭指揮,個子太小,站著都沒有兩人坐著高。
鬱清秋看了眼言馳,後者深深的看著她,她回頭,“不……”
“爸爸親好不好?媽媽害羞。”
“好。”
言馳聽到這句話,頭從女兒的身前測了過去,一隻手板過鬱清秋的頭,她眸光燦亮,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用力的往後使勁兒,可還是不抵他的力氣,“應付她就好,別緊張。”
鬱清秋看他近在咫尺的臉龐,輪廓過分的分明,因為瘦,五官極其的立體。
她餘光撇了眼女兒,女兒咬著奶嘴,饒有興趣看著他們,正期待著呢。
她目光一躲,這麽一躲,他就親了上來,這個應付的時間有點長。一來,唇就纏上了她,舍瞬間就探了來。
那個力道,似重又帶著隱忍,像疾風驟雨之前的溫柔纏綿,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近距離看著他,眉毛粗黑淩厲,鼻梁高的貼著她的臉龐,熱燙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從毛孔遊走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這個吻,闊別了兩年多。
過了好一會兒,一隻軟軟的小手直接把言馳的腦袋給揪了過去。
小家夥不滿了,“爸爸。”
言馳眸色暗霧成迷,依舊看著她,看著她的瀲灩紅唇。
“你親久了……”言小妍伸著小手指,“親一點點就好,也不能親嘴嘴,你是男孩紙。”
言馳歎了一口氣,“寶貝。”
“啊。”
“去你房間睡好不好?我讓阿姨陪你。”
“不要!”
“那你快睡。”
“不要!”
……
言小妍很晚才睡,玩了差不多三個多小時,睡著前還依依不舍,說不想睡,要和爸爸媽媽玩兒。
等到她徹底睡著,鬱清秋才起來去洗手間上廁所,已經憋很久了,沒有舍得孩子的一舉一動。
出去的時候,他站在門口,不算筆挺也有一種卓然的氣質。
“幹嘛?”
“洗澡嗎?”
他問這種話,總感覺是在問要不要一起洗,鬱清秋昵了他一眼,“我不洗。”
“去洗吧,一會兒你陪女兒睡床上,我睡沙發。你放心,你洗澡,我不會進去。”他又旋身去拿了睡衣,這是那一天和氣球一起為她準備的,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鬱清秋接過,進去,反鎖門,他還真的沒有進來,洗完出去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
他確實睡在沙發,因為後腦勺和脊背有傷吧,所以睡覺的時候也是坐著。
手機叮了一下,有短信,她去洗手間從衣服裏麵把手機拿出來,是黎卓發來的。
“睡了?”
鬱清秋想了又想,還是回了,“沒有。”
過了五分鍾,又來了第二條,“是在他家?”
“嗯,我和我女兒睡。”也就是說沒有言馳。
他又隔了很久跳出一條,“明天一點的機票,我十點來接你,這一次,別再失約。”
“嗯。”
鬱清秋放下手機,明天……明天,呼口氣。放手機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了自己光禿禿的手指。
她明明記得這裏有戒指的,是……什麽時候取下來的,她怎麽不知道。
在昏睡的時候?醒來都好幾個小時了,她居然才發現。
過去。
“言馳。”
沒人理,但是她知道他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睛而已。
“我戒指呢?”
還是沒人理。
她攏了一下睡衣,靠近他,在他的四周瞄了瞄……沒有看到,其實她知道看不到,隻是本能反應。
“言馳。”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別裝睡。”
他還真的睜眼了……鬱清秋都沒有看到他是怎麽出手的,拉著她的手腕,把她從沙發背後拉到了前麵來,整個坐在他的腿上。
“言馳!”
“小點聲,女兒該醒了。”他從後麵摟著她,胳膊收緊。
“你這樣合適嗎?”鬱清秋沒有掙脫開,兩個人都穿著真絲睡衣,很薄,她坐的位置剛好就是他的某處。
“已經顧不上合不合適,就想抱著你。”
他不是說這種話的人,這是腦子壞了嗎。
鬱清秋暗暗呼吸,“我戒指呢?”
他的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彎著腰,把她往自己懷裏拖,聲音沉的能掐住她,“怎麽現在才發現,看來也不是很重視。”
“隻是孩子在轉移了我的注意力,這能代表什麽。沒有戴過戒指,有些……”脖子很癢,她縮了一下,這一縮,好像是把脖子送到他的嘴邊,唇齒摩擦。
她一僵,“有些……不適應罷了,你幹什麽呢?”
“清秋。”他把頭彎過來,目光上翹,看著她,唇張了又張,也沒有說話。
鬱清秋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收到了阻礙,這是在幹嘛呢,整個人拘謹的不行。
“想說什麽就說。”她去掰他的手,沒有掰開。正放了力氣,他忽然鬆開,鬱清秋這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喘,他就吻了上來。
不同於先前的那一次,這一次是暴風雨突然來襲,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附過去,唇舌齊舞。
她本就覺得沒什麽力氣,吻時,他好像是故意不讓她呼吸,一會兒身體就軟了下來,靠在他的身上。
這麽一靠,他便會更加的放肆,捧著她的臉,吻,纏綿繾綣。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抱著她,鬱清秋在喘氣。屋子裏沒有開燈,黑暗的隻有濃稠的曖昧在流淌。
她喘著的氣忽然停了,抬頭,“你……你剛說什麽?”
他盯著她的眼睛,黑如墨,似能滴出來什麽來,“我愛你。”
她的心跳瞬間停了。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說過愛,也就是喜歡,而且她也不會掛在嘴上。
曾經,對於這句話,如饑似渴。
“清秋。”
他暗啞的聲音帶動著心跳的顫動,“抱歉,遲了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