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懷孕了
鬱清秋在屋裏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起來,把被單披好,樓層很高,涼快,連空調都不用開。
住在這麽高的樓層,刮個大風樓可能都會搖晃,莫雲……莫雲看似簡單,什麽都不爭,竟喜歡這種矗立在雲端之中的建築物,喜歡這種建築的人,往往野心很重。
因為這兒,能看到大半個蘭城,俯瞰一切。這套房子想必也是言馳名下最貴的,隻是一層樓而已,最少也要幾千萬了。
他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手筆真是很大。
打著赤腳在屋子裏晃了一圈,才發現原來在陽台是有一個電梯的,怪不得上次她在外麵等,不見言馳出來,他卻消失了。
言馳走了,賬沒有算好,她也不能總是呆在這個地方,還要去醫院。但是去醫院之前,她還要回一趟一號皇庭,把手機拿回來,不聯係別人,也得聯係醫院,所有緊急情況,也好第一時間通知她,就像今天。
……
一號皇庭的家,若是可以,她是真的不想來了。她和言馳的這十年裏,好了有兩年多,就是同居生活。
在他很多的家裏都有回憶,尤其是在那個燒掉的房子裏,他們住的時間最久,直到後來離了婚的莫雲出現……
進屋。
走到這個地方,她的心就緊了緊。因為這個屋子不止是會想起言馳,還有柏炎。
到廚房的櫃子裏拿出手機,屏幕碎成了渣,幹脆也不開機,放進口袋。
到樓上把自己的東西簡短的收拾一下,這地方以後不會再來了,和柏炎……想必也不會有那個荒唐的婚約。
提著行李箱,剛關了大門……迎麵就走來了一位漂亮嫻雅的女人,不,就麵相來說,應該是女孩兒。
柔柔弱弱的模樣,小家碧玉,扭著細腰過來,倒有幾分微風拂柳的賞心悅目。
這是……捉奸來了。
她停下沒動。
“鬱小姐。”
“你好。”鬱清秋疏離的點頭。
嚴思文朝著那屋子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她,柔聲道,“你住在這裏嗎?”
鬱清秋沒有回應,她用覺得嚴思文其實並不單純,總覺得她是一個城府很深的女人。
她是一個29歲的女人了,在社會上這麽多年,不會因為對方淺淺淡淡、溫溫柔柔就判定對方是個好人。
“你要出去嗎?不住了?”
“你知道這是誰的房子嗎?”鬱清秋反問。
嚴思文笑了下,這種笑容仿佛是在說鬱清秋挑釁她,在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
“我……應該也提一個行李箱過來嗎?”也住在這裏。
鬱清秋從鼻子裏哼了一下出來,短促而幹練,“隨你,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鬱小姐為什麽這麽囂張呢?”嚴思文叫住了她,同時聲音大了幾分,“是覺得我好欺負嗎?因為我一直沒有找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你也是個高學曆的人,禮義廉恥應該知道的。”
嗬。
不知道為什麽鬱清秋很想笑,在說她……不知廉恥呢。
“如果你告訴我,言馳娶你的理由,我就隻廉恥然後離開他並祝福你。”
嚴思文臉頰的肌肉緊了幾分,不知是戳到了她的哪兒,還是覺得她厚臉皮。
“不方便說?”鬱清秋一直想知道這一點,她清楚的知道,言馳不愛嚴思文,卻在心愛的女人死了三個月後火速的娶了她,說不通。
“言馳愛莫雲,大家都知道。”
“對啊,都知道他愛莫雲姐姐,你怎麽還要在他的身邊呢?我老公是缺人肉按摩器嗎?”
那一瞬間,鬱清秋的火氣就竄了上來!罵她不知廉恥在先,又用按摩器這種下作的字眼來。
“嚴小姐真是好口才。”鬱清秋靠近她,“隻不過,他應該去找你啊,卻把你晾在家裏,莫非是覺得你連人肉按摩器都不夠格?”
“因為我不賤。”
鬱清秋看著她足足有半分鍾,笑了,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這麽犀利,是不是知道了那天和他上牀的人是我,而你被他揭穿了?”
嚴思文沒有說話,看來是被鬱清秋說中了!
“你知道嗎,有些人一出來上天就已經安排好了結局,你……和言馳隻有那一張紙,僅此而已,他不會愛你。”
“你能不丟人嗎?”嚴思文又道。
“你說什麽?”
“你是前女友,和他就沒有關係。你卻住在他的房子裏,和我言語尖酸刻薄,你這不是丟人是什麽,你沒有男人喜歡嗎?沒有男人愛嗎?”
呼……
鬱清秋深呼口氣,開始了正式反擊!
“第一,這房子是言馳已經拍賣了,你身為他不愛的妻子不知道這事兒也很正常。第二,我和你老公還有糾纏,那麽你去質問他是不是對我還有舊情,怎麽我走哪兒都有他。第三,你的男人……真的不是香餑餑,第四,我討厭女人之間爭男人的戲碼,倒胃口還掉價。如果你認為我在挑釁你,我倒是可以過份一點兒,我告訴你,我勾一勾言馳的腰,他就自動來了把自己拖的一幹二淨,我要不要脫衣服給他,看他的技術到不到位。如果我不讓他回家睡覺,隻要我脫光就行了……知道麽?這才是不要臉,勸你不要口不擇言。”
她非常討厭和女人搶男人,這種感覺很差,但是總不能被人罵的無法還嘴吧。她慶幸自己還算有點修養,所以不能用對等的話去罵她。
從她身邊走過,不想在交談。
她不知道有沒有碰到嚴思文,可是嚴思文卻摔了下去,並且尖叫了起來。
她回頭,嚴思文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在痛苦的呻吟。
她不想管,繼續走。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對,回頭,嚴思文痛的臉都白了,褲子的大退根部染上了血。
……
這輛野馬萬萬沒想到會載嚴思文,言馳的老婆。
這女人全程捂著肚子都沒有說話,到醫院,醫生下了診斷書。
“早孕,流產跡象明顯,住院,通知你的家屬趕緊過來。”
那一下子,鬱清秋的腦子,一片空白。
嚴思文,懷孕了,誰……誰的。
“別發呆,到樓下去買點紙巾和衛生巾過來,病人現在不要走動,需要臥床休息,你快去,順便辦理住院手續。”
醫生推了她一下,把她的神智給拉了回來。
鬱清秋下樓,買了醫生交代的各項用品,然後去辦住院手續,卡裏的錢,都給了醫院。
這下子,手機屏幕是沒法再修。
她上樓的時候,言馳來了。
在病房裏,筆挺的站立。嚴思文靠在床頭,澀澀的看著他。
“老……”公字沒有喊出來,又改口,“我懷孕了,醫生說還不到一個月,你要當爸爸了。”
言馳沒有說話,盯著她看,又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檢查資料。
利落的板寸,光線從他的發絲裏穿過,微微打在眉眼,線條清晰而硬朗,仿佛是大師筆下延綿的素描之畫,那經久不散的疏狂冷傲一直烙印著。
嚴思文癡迷的看著他,又期待又緊張。
“就是我喝醉的那一晚?”
“嗯。”
“我們做了幾次?”
嚴思文的臉紅了,刷的一下,“兩次。”
“這就有了?”
嚴思文咬著下貝齒,柔柔的點頭,“嗯。”接著又胯下臉來,“可是……要流產,我隻是摔了一跤而已。”一瞬間,便泫然欲泣。
言馳沒有說話,放下了檢查單,兩手插兜。他看到嚴思文的眼睛往他的後麵瞟,幽怨的還有責備的還有傷心的。
回頭,鬱清秋站在那兒。
言馳明白了。
“你推的?”
哦,嚴思文打的是這主意啊……可是這代價是不大了點,萬一孩子真的沒了呢?就為了整她?真舍得下手!
“嚴小姐說是就是吧。”她隻能這麽說。
言馳回頭看向快要哭了的嚴思文,開口,“有了孩子就不要掉淚。”
“嗯。”嚴思文乖巧的點頭,那個模樣真是招人喜歡。
“現在孩子才不到一個月,如果因為摔跤就沒了,那也罷了,說明他不想來到這個世上。”
嚴思文攸的抬頭,看著他,不可思議。
鬱清秋也有些驚,她沒想到言馳會薄情至此,那是他的種。
“老公……”嚴思文因為意外,所以忘了言馳的交代,喊了他。
言馳連眉頭都沒有皺,“好好休息,養胎,把孩子生下來。”
“你……你真的願意要這個孩子嗎?”嚴思文激動又忐忑,眼睛裏是興奮和害怕,任誰看了都知道她一定愛她麵前的這個男人。
“當然,生下他。”出去,走了。
就這樣,走了……然而嚴思文還躺在床上,因為言馳的這句話而雀躍,全然忘了他冷漠的態度。
……
懷孕了啊,還真是……一言難盡。
算算時間,想必在她和言馳做過後的幾天內,又和嚴思文做了。
他……怎麽就不嫌髒呢。
鬱清秋站在走道的盡頭,心裏像是壓了無數個石頭,沉重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電話響了。
她記得才剛剛開機呢,就有電話。
“喂。”她也緊張,怕是有關孩子的事兒。
“是清秋嗎?”
陌生的聲音。
“是我,您是……”
“我是你叔叔,你爸的弟弟。這麽多年你沒來過我家,記不清了吧,小丫頭片子。”
哦……叔叔,有那麽一點印象,不是很深。和父親那邊得親戚,因為母親的緣故,鬱清秋都不是很了解,走的很少。
“我長話短說,多餘的就不講了哈。你奶奶得了老年癡呆症,想看看你們這些孩子,尤其是你,想你想的很,這麽多年不見,現在老人家身體不好,怕時日不多。之前都聯係不上你,所以你妹妹來找你了,一會兒我把她的電話發給你,你們聯係一下。”
叔叔家的女兒,記憶隻在小時候,完全沒印象。
“對不起叔叔,之前……有點事兒,妹妹叫什麽名字?”
“她叫鬱安……”
什麽?!
後麵叔叔說的是什麽,鬱清秋已經不大聽得到了,鬱安……鬱安……怎麽會!!
鬱家人,怎麽真的有個女孩兒叫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