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君臨淵的生母
她除了求饒,已經無話可說……
初桃冷冷看著“宋秋池”,等她哭夠了,才走到墨淺裳跟前福身一禮,“娘娘,奴婢深知此女性格,如今她為了脫困,才說出要效忠娘娘的話來的。娘娘如果沒有確實可以製住此女的東西,最好不要留下此人。否則,就如同農夫與蛇的故事一般,這個女人遲早有一日會化為毒舌,狠狠咬娘娘一口的。”
既然初桃都這般說了,墨淺裳自然不會再留她。
一個沒有任何情報價值,被君臨風送到明麵上來的女人,她留著隻會留下一個禍患。
“你們所說不差。隻是,哀家手上不願沾血腥。”墨淺裳涼聲道,“這樣吧,就將這個宮婢賞賜到南平王府吧,就說,哀家憐惜南平王沒有人照顧,賞個宮女照顧南平王日常起居。”
“不……不……”“宋秋池”嚇得麵色大變,她瘋狂地磕頭,“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您千萬不能將奴婢送到南平王府啊……君臨風會把我淩遲了的。”
“不至於。”墨淺裳笑了笑,“頂多就是說你重疾暴斃。”
君臨風看到自己的手下被墨淺裳送來給他做妾,該是怎麽一副精彩絕倫的表情?
不知道還能不能維持住他清淨自持的幹淨模樣!
“宋秋池”徹底絕望了,“不,墨淺裳!你還不夠格和我說話,你讓皇上來,我有重要的東西,進獻給皇上!皇上一定不會準允你這麽處置我的。”
她的手被狠狠捆住,宮人們拖拽著她將她往宮外拖去。
她狠狠踢踹著腳,雙眼猩紅,“墨淺裳,你這個毒婦!你這個毒婦!!”
“毒婦?”墨淺裳一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正對你動手的人是誰嗎?”
“宋秋池”猩紅著雙眸看著墨淺裳。
“是君臨風啊。他自從發現無從對宮嬪擇選動手那日,你就是廢子了,你的唯一作用,就是協助其他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去成為宮中的人。你如今在風口浪尖上,若不是有靜安太妃肯合作,你恐怕,已經是他刀下亡魂了。還能當真留著你做旁的事兒不成。”
墨淺裳挑眉,“你自以為聰明,會良禽擇木而棲,卻沒想過,你的主人也早就將你看透了。”
墨淺裳說完這番話,便扶著初桃姍姍站起身,她頭上的步搖在陽光下折出驚心動魄的碎影。
“宋秋池”已經怒到極致——憑什麽她為自己活就要死?
這個女人卻可以活得逍遙自在?
“墨淺裳,你不讓我活,你也別想活!”
說著,就見“宋秋池”一揚袖子,一道黑影,朝著墨淺裳猛然衝了過來。
“娘娘!”初桃一聲輕呼,衝上來擋住了墨淺裳的身子。
墨淺裳隻看到眼前一片鮮血四濺。
初桃一聲輕呼,軟倒在地。
彩鴛也反應過來,“是她的蠱毒!師妹!你瘋了,居然放出了自己的本命蠱毒對付太後娘娘!”
“宋秋池”在放出了本命蠱毒之後,肉眼可見的,整個人都憔悴了下去,仿佛所有的精氣神都在一瞬間耗盡了。
“宋秋池”睜大眼睛,看著緩緩倒地的初桃,“為什麽?不知道我的蠱毒多厲害嗎?居然這個時候選擇舍命救一個女人。真是狗!天生的狗!你就沒有骨頭嗎?”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群侍衛按在了地上。
墨淺裳直到此時,才緩過神,緊緊抱住初桃,大聲罵道,“她不是為了救主才救的我,我從來不是她的主子!”
“宋秋池”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初桃的主子,該是君臨淵……
初桃舍命救墨淺裳,隻是因為,她想救。
墨淺裳緊緊抱著初桃,初桃逐漸軟倒,鮮血灑落在墨淺裳的衣裙上。
“初桃?!初桃!”墨淺裳抬頭大聲喊道,“快叫禦醫,叫禦醫。”
“不行的。禦醫對付不了蠱毒,暗衛營的人可以解,嬤嬤可以解……不打緊的,沒有擊中要害,我已經封死了所有的穴道。奴婢不會有事的。”
“怎麽可能沒事?”墨淺裳道,“沒事彩鴛會哭成這樣?”
初桃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了,隻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墨淺裳,她眸子裏的光在逐漸暗淡。
“這種蠱毒我有法子可以解,藥引是蠱主的血。”靜安太妃的聲音驀然響起。
墨淺裳抬頭,看到靜安太妃眸子明亮,邁著碎步,一路走了過來。
墨淺裳咬牙。
靜安太妃仿佛又恢複了鮮活氣兒,眸子裏是滿滿的躊躇滿誌,“太後娘娘,嬪妾有把握治療好初桃姑娘,請太後娘娘相信嬪妾!將初桃交給嬪妾施診。”
不愧是後宮裏屹立不倒多年的女人,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墨淺裳縱然知道,這是靜安太妃的求生之法,卻也隻能順勢而為,她不能拿初桃的命開玩笑。
“為什麽……為什麽……”“宋秋池”原以為自己走也能最起碼帶走初桃,卻不想靜安太妃橫插一腳,堪破了她的殺招,“太妃,這個墨淺裳也是要要你的命的!你為什麽幫她,為什麽?”
靜安太妃暗暗攥緊了拳,隻怪“宋秋池”多嘴多舌,她既然要示好,自然不能讓墨太後心中留有芥蒂。
她絲毫沒有理會“宋秋池”的叫囂,“快進寢殿吧。太後娘娘我知道您不信我,可是如今事態緊急。本命蠱非同小可,連著您身上沾染了這些毒血,若是不好好處理,將來也會留下禍患!嬪妾到底活了這麽大年紀了,除了當初難產死的一個宮人妹妹外,從沒見過其他人使過這本命蠱。”
墨淺裳心中驀然轉過一個詭異且可怕的想法,稍縱即逝,她已經定了心,點了點頭。
“好,一切托付太妃娘娘了。”
若是她與初桃有個三長兩短,靜安太妃絕無活路。
她怎麽會不信靜安太妃?
“嬪妾這就去取宋秋池的心尖血,以此為引化解娘娘和初桃姑娘身上的蠱毒。”
墨淺裳在彩鴛的牽引下,去了淨房換了身幹淨衣裳,那身染血的衣裳,彩鴛用竹竿子挑了,拿出去到院子裏一把火燒了。
墨淺裳換了身幹淨的家常衣裳,一頭如水似緞的長發隨意半綰了個發髻,落在耳畔。
更衣——還有個更衣,也是被陛下臨幸過的,也曾忍辱負重,也是來自於緬南。
而靜安脫口而出的曾經的宮人姐姐,難道就是那個更衣?
君臨淵的生母,是靜安太妃的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