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留宿養心殿
“陛下統共喝了六壇子梨花白,全喝光了。如今任何人進不去養心殿,陛下似是在和人比武,打了好半天了,咱們幾個想要進去,陛下卻將咱們卻喝退出來了。”
和人比武?
難不成是在和暗衛們比劃?
墨淺裳心裏定了定,轎輦徐徐到了養心殿門口,墨淺裳下了轎,以手叩門。
“陛下?”
凜冽的酒香,混雜著龍涎香的氣息傳出,墨淺裳抿了抿唇,又低低地喚了一句,“陛下,是哀家,你……在嗎?睡著了嗎?”
墨淺裳蹙眉,猶豫著要不要讓李德全直接開門,麵前的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一隻白皙而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猛然抓住了墨淺裳的腕子,將她扯入了殿門中。
養心殿的殿門立刻又關上了。
宮人們悚然一驚,李德全忙打了個手勢,低聲喝到,“都亂什麽?退開,老老實實守著,哪位大臣求見都不許放進去!”
墨淺裳隻感覺到一股子溫熱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她被直接壓倒在冰冷的金磚上,她的手下意識地去推眼前的人。
“君臨淵?你到底做什麽?”
“我喝醉了。”他俯身下來,幹渴的唇輕輕咬了一口墨淺裳的臉蛋。
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君臨淵,你個騙子。”
君臨淵的手頓了頓。
“梨花白隻噴灑在了衣裳上,你的口中,一點酒味都沒有。”
君臨淵有些愕然,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般機敏。
那雙狡黠明亮的眼睛裏,現在是滿滿的憤怒,“別這樣,地上涼!”
“……”君臨淵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喝醉酒了就可以強要人嗎?”墨淺裳快氣笑了,“陛下若是執意不顧及哀家的身子想要了哀家,可以和哀家直說。”
君臨淵直接站了起來,臉上一片紅色,那雙眼睛,幹淨得似乎要奪了人心。
墨淺裳有些透不過氣來,卻見君臨淵忽然走到了禦案前,伸手拿過了那壇子酒,端起了酒壇子,喝了下去。
墨淺裳覺得自己要瘋!
他扔了那壇子酒,朝墨淺裳走了過來,俯身便要吻下。
“陛下……”墨淺裳幽幽道,“那壇子酒應該被灑得隻見了底了吧,您這次倒是真記得潤潤嘴了,還故意高舉著壇子拖延了一會兒時間,可是您怎麽忘了,如果一下子就把酒壇子舉得太高,真有酒水的話,酒水會灑在身上的。”
墨淺裳站了起來,“既然陛下無事,隻是鬧著玩,那哀家就不奉陪了。”
“……”
君臨淵愣住了,“別走,我酒力不好,虎視眈眈的人又太多,喝多了,怕不是要出事。”
“是啊,陛下,龍體要緊,你何必喝那麽多梨花白?就算壇底的那點,也有四五杯了吧?哀家的事情是小事,您這麽做,哀家真的。”
“喝醉了,裳兒就會答應我了,對麽?”君臨淵悶悶的聲音忽然響起。
墨淺裳的心搖了搖,“陛下,當真醉了。”
“嗯,朕早就醉了,太後太撩人了,朕好喜歡。”
墨淺裳默默歎了口氣。
君臨淵的心跳很快,呼吸也很熱,分明……是真醉了。
“李德全!”墨淺裳揚聲道。
李德全忙忙在外頭應了一聲,卻不進來,“太後娘娘有什麽吩咐?”
“陛下醉了。”墨淺裳淡聲道,“吩咐禦膳房熬些醒酒湯來。”
“是,娘娘。”
君臨淵輕聲道,“朕醉了,裳兒與朕入寢殿,好生說會兒話可好?”
“嗯。”墨淺裳小心扶著君臨淵,輕輕往寢殿裏走。
真喝醉了,怎麽可能行的了房?
墨淺裳看著君臨淵,忽然想起來,這個男人,威壓四方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男人,今年才十八歲。
他俊美的臉上透著粉潤的紅,滿滿的和心上人想見的喜悅。
人是真醉了,一雙眼睛就那麽牢牢釘在她的身上,旁的也都沒在意。
“陛下,那是櫃子門,往這裏走。”
墨淺裳輕聲。
進了寢殿,君臨淵便拉了墨淺裳,直接倒向了龍榻,“裳兒……裳兒……”
溫香軟玉滿懷,床帳搖曳。
“唔。”墨淺裳輕巧的閃身,避開了君臨淵的手,爾後為他扯了被子,蓋在身上。
他還醉著,卻警醒非常,當下就想要再拉墨淺裳,沒想到又一次被摸淺裳靈巧地閃避開了。
宮女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眼觀鼻鼻觀心,“太後娘娘,這是剛熬的醒酒湯藥。”
墨淺裳伸手接了過來,“多謝。”
養心殿的宮女打扮的很肅靜,眸子裏透著溫柔懂事的光,遞了湯藥,一個眉梢眼角都沒有看龍榻,乖乖地退了出去。
“陛下……喝點醒酒湯。”墨淺裳道,“不然睡醒了會頭疼,影響朝政。”
“裳兒……你會武功?”君臨淵有些疑惑地問道。
“陛下喝醉了,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會武功。”墨淺裳噙笑。
君臨淵哪裏甘心,他費盡心機換來了和裳兒帳中獨處的機會。
可惜了,酒勁上來了,他一陣陣犯暈,糊裏糊塗就吃了湯藥。
墨淺裳為君臨淵拉了被子,正準備走,卻不妨被君臨淵忽然從背後抱住。
“裳兒……裳兒……你別走。陪陪我。”君臨淵的聲音很弱。
墨淺裳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狠狠一痛,那感覺,就好像是宿主本人殘留在上的感覺。
本尊……當真對他有意?
方才那一聲裳兒,當真叫得她心碎,她可以確定,那不是自己的感覺,而是有什麽東西,鬆動了。
墨淺裳驀然回頭,看向君臨淵。
他和自己有舊。
他醉了。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她張了張嘴,想要問他……可是忽然之間,又想起來了。
周圍有他的暗衛,他現在趁機問什麽不該問的問題,明日他就會全都知道。
墨淺裳猶豫間,已經跌坐在龍床中,正正與他的臉相對。
“裳兒,”君臨淵的聲音響起,“再陪我一會兒,好麽?這裏,真的好冷啊……”
“冷?”墨淺裳疑惑地道。
夏日炎炎,養心殿裏足足上了兩座冰山,怎麽還會覺得冷。
他在說的,是以前的事情嗎?